我和商祺算是兩個未成年少男少女,卻都牽着一個可愛小妹妹的手,讓路上的行人爲之側目,畢竟帥哥靚女加可愛小孩的這個陣容足以羨煞旁人。
商祺給張秀買了一套新衣服,着實下足了血本,這感情好,還真的將張秀當自家閨女養了,不過對於他們那種有錢人來說,這應該不算什麼吧。
面對行人的目光,我的反應有點不自然,商祺卻完全不當回事,一邊走路一邊哄着張秀聊天。
張秀扭頭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商祺,然後天真無邪的說:“陸哥哥,商姐姐,你們是不是情侶啊?”
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現在的小孩還真是早熟啊,這麼丁點大就知道情侶,商祺恨了我一眼,然後蹲下對張秀說:“阿秀啊,姐姐我是好人,哥哥呢,他是壞人,好人和壞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知道嗎?”
張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我一陣暴汗。
在商祺的口中,我完全成了壞人的代名詞,魔鬼的標準,色狼的第二名稱,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得罪她了,說得我好像對她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似地。
我們就這麼逛着,一直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張秀懂事的說:“哥哥,姐姐,謝謝你們,我要回家了。”
商祺的意思是要留張秀吃飯,但是張秀卻異常固執的說:“我媽媽要下班了,她很累的,我要去給她做飯,要是發現我沒有在家裡的話她會着急的,我要走了。”
一時間,一股悲涼的情緒籠罩在我的心頭,這麼懂事的小女孩還真是難得啊,可爲什麼她的命運卻這麼的不公。
商祺本來也想送張秀回去的,可是半途一個電話將她呼了回去,於是她買了一個披薩給張秀。
我問:“阿秀啊,你今天走了一天累不累啊,哥哥可以揹你哦。”
張秀害羞的說:“不了,陸哥哥,媽媽說做人要堅強,我能行的。”
她的這句話讓我不禁想見一見她母親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我猜多半是一個令人佩服的女性。
我牽着張秀的小手走在回她家的路上,這時候的天色漸暗,華燈初上,我們越走路燈越暗淡,也越來越偏僻,都快接近城郊了。
在我的印象當中,城郊都是比較亂的,基礎設施也不是很完善,這一點從道路兩邊的垃圾和有一盞沒一盞亮着的路燈上可以看得出來。
我問:“阿秀啊,你住在這個地方會害怕麼?”
她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超乎年齡的堅定:“不會怕的,有阿壞和我在一起。”
“阿壞是誰啊?”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因爲鬼主意比較多,所以我就叫他阿壞。”
這時候,一個小男孩出現在我的視線當中,他也是渾身髒兮兮的,並且露出的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不過充滿稚氣的小臉上滿是不屑的表情。
張秀鬆開我的手。跑過去拉着小男孩的衣服:“阿壞,你舅舅又打你了啊?”
“恩,他今天又喝多了,不過我今天沒有受傷,這個人是誰啊?”小男孩仰着頭看着我,滿是警惕的表情。
“他是陸哥哥,人很好的,對了,我請你吃麪餅,這是另外一個好心的大姐姐給我的。”
小男孩看了我兩眼,接過了張秀遞給他的麪餅,扯下一塊遞給張秀說:“你也吃點吧,我聞着有點香,一定很好吃。”
張秀沒有說什麼,在男孩用衣服擦乾淨的臺階上坐下,一起吃着披薩,兩個人都是天真無邪的表情,兩小無猜是這樣麼?
人很多時候隨着長大會失去很多東西,比如純真,比如青春,這些東西一旦失去了就再也回不來,就如同我現在很想回到和表姐一起抱着睡覺的小時候,那份最簡單的感情纔是最真摯的。
可這些東西已經被綁上了一去不復返的賊船,回不來了。
一時間我的煙癮來了,也不管地上有點髒,坐在這兩個小孩的對面抽着煙。
這時候,一個醉醺醺的男人從前方不遠處的2層樓房裡走出來,手裡提着一瓶所剩無幾的酒,“小雜種,你在哪裡呢?”
張秀一臉緊張的說:“遭了,阿壞,你舅舅出來了,你快些走吧,不然又要捱揍了。”
小男孩毫不在意的說:“不用怕,他已經喝醉了,我打得贏他的。”
“好啊,小雜種,你原來在這裡啊!又和這個野種在一起,看我今天不打斷你的腿!”
小男孩將手中未吃完的披薩餅小心的包好遞給張秀,飛快的站起身來,衝他舅舅嚷道:“你可以說我是小雜種,但你不能說阿秀!”
那男的更加來勁了:“你今天要翻天了!我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那男人雖然有點醉,但步子還是很大的,三步五步就到了小男孩的跟前,提起酒瓶子就想往他腦袋上砸去!力量甚是驚人!
這一下卻被小男孩輕鬆無比的躲過去了,竄到他舅的身後,對着他屁股就是一腳。他的力氣沒有多大,但那男的喝醉了,平衡性差了許多,“砰!”的一聲就摔倒在地上。
我對小男孩讚許不已,不得了,不得了,年紀輕輕就有一副橫練的筋骨,簡直是百年一見的練武奇才啊,要是有一天讓他打通任督二脈,那他還不飛龍上天?
這麼出色的小夥子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頗有我當年的風範,我對他的印象相當的不錯。
喝醉的男子憤憤不平的從地上爬起來,甩了甩頭,明顯清醒了不少,嘴裡罵道:“小雜種,你今天死定了。”說完拳頭接踵而至。
見到他舅這麼氣憤,小男孩畢竟還很小,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躲,眼看拳頭就要落在他的身上,那男人的手被我拉住了。
我微笑的衝那小男孩眨了眨眼睛,然後對他舅說:“喂,別欺負小孩啊。”
我的手勁還是很大的,那男的想要甩開我的手卻只是徒勞。“你他媽是誰啊?我們的家事需要你來管?”
我手上一邊發力一邊說:“沒什麼,我只是看不下去而已,你這麼虐待小孩子我完全可以到公安局告你虐待少年兒童的。”
“哼,誰信!我是他的舅舅,教訓一下很正常,就算你告到警察局去也沒人理你的。”那男的雖然有點醉,但說這些話還是相當清楚的。
“如果說用皮帶抽也算是教訓的話,我們政府的法律也太寬泛了,你是成年人,應該知道我說話的意思。”
他吃了一驚,重新審視了我一番,“你他媽少唬我,老子是懂法的!”
看來他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我摸出手機,開始按號說:“到底是不是唬你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他的臉色都青了,這會估計酒已經全醒了。說道:“這位小兄弟,有事好商量,這好歹是我的家事不是?”
我也沒有真想報案,畢竟這些事情是不能夠得到根本解決的,頂多會對他教訓兩句,而且我走後小男孩一定會受更多的苦。我笑了笑,扔出一支菸遞給他說:“其實我也沒有想怎麼樣?很多過錯不能夠怨孩子不是?”
他嘆了一口氣,抽着煙沒有說話,然後飽含深意的看了小男孩一眼,搖搖晃晃的的回屋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