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炎眉頭微挑,他感覺到,情況突然變得有些詭異。
原本,雙方都欲置對方於死地,然而就在這時,對方卻突然莫名其妙的停下了動作,用一種迷茫而疑惑的眼神,怔怔的望向自己。
秦炎先是一愣,隨即冷笑一聲。
他沒有多做思索,覺得這多半是對方在耍花招,因爲現在情況已經變得對她不利,所以對方纔想要玩陰謀詭計。
哼,自己是不會上當地。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轉過,秦炎就要出手了。
然而就在這時,耳畔卻傳來對方清冷的聲音:“等一等。”
秦炎視若無睹,袖袍一拂,密密麻麻的劍光再次由衣袖中飛掠而出。
“魚目混珠!”
這一招,剛纔施展未必有用,但此刻,情況應該會有不同。
同時,秦炎還準備了許多後手,他想要畢其功於一役,戰勝強敵。
然而就在這時,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
對方境界明明已經掉落,秦炎看得清清楚楚,可突然,她的氣息一下子變強了,修爲恢復到了元嬰期。
甚至比剛纔還強一些,達到了元嬰中期。
隨後也不見她多餘的動作,洶涌的魔氣如海潮怒濤一般的蜂擁而出,輕而易舉,就化解了秦炎的招數。
“這怎麼可能呢?”
秦炎目瞪口呆。
眼前的一切,太過出乎他的意外,對方究竟還有多少底牌?
秦炎滿臉警惕,就想要暫且退避,然而對方卻沒有趁機攻擊。
反而開口道:“你現在可否平心靜氣,聽我說上那麼幾句?”
“你想要說什麼?”
秦炎滿臉警惕之色,一時間,也弄不清楚,對方究竟是否想要拖延時間?
說好的境界掉落呢?
爲何還可以恢復,而且比剛剛更強了?
秦炎心中充滿了震撼,雖然覺得荒誕,但仔細想想,其實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地。
首先,對方的狀況,只是自己的推測,就算猜對了,可連自己都有底牌能夠在重傷垂死的情況下,一瞬間恢復如初。
而眼前這傢伙,可是古魔界頂兒尖兒的強者,有一些出人意料的本領,又有什麼好奇怪?
“你想要說什麼?”
秦炎腦海中念頭急轉,還是決定先靜觀其變。
“你修煉的是什麼功法?”
“啥?”
秦炎一瞬間,幾乎以爲自己耳朵聽錯了啊!
他想過,對方可能說的言語,比如勸自己投降,或者施展什麼陰謀詭計,可萬萬沒想到,會問出這麼一句。
問自己修煉的功法,這有什麼目的啊?
知己知彼?
可根本就用不着。
對方的實力深不可測,底牌也是極多,自己的計劃失敗了,她原本就佔據上風的。
秦炎腦海中轉過念頭無數,他也算是很聰明的修仙者,但卻完全把握不到,對方提這個問題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見秦炎不答,對方也不生氣,嘴角邊反而露出幾分笑意:“你修煉的功法,不止一個,不過,應該是以《百勤玄蟻功》爲基礎,我可有說錯?”
轟!轟!轟!
一時間,秦炎腦海中,就彷彿有無數道驚雷炸響,整個人都傻了,對方是怎麼知道的?
要知道,這個秘密,他可是隱藏得極好,從來不曾對任何人提過。
畢竟,自己能夠走上修仙之路,可以說,就是因爲《百勤玄蟻功》的緣故,否則,自己根本不可能,有現在這樣的成就。
《百勤玄蟻功》與其說是一篇功法,不如說成一件寶物,自己通過修煉,獲得了許許多多的好處。
這個秘密,按理說,知道的,只有自己,可眼前的魔族少女,卻一口道破,秦炎頓時,有些傻了。
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這不可能,她是怎麼知道的?”
“果然如此。”
那少女嘆了口氣。
剛剛,秦炎的表情與反應,她可是看到這一清二楚,很顯然,自己猜對了。
她的眼神,也變得柔和了下來,微笑着搖頭,彷彿自言自語:“其實,我早就猜到了,你明明是人類修仙者,卻能使用妖族的神通,這種情況,天下雖大,雖不能說是絕無僅有,但也是極爲少見的。”
“你究竟在說什麼,我修煉的是《百勤玄蟻功》又如何?”
秦炎心中充滿了疑惑,他能夠感覺到,對方的敵意,在極快的消失,而且,並不像是有陰謀詭計,僅僅是做做樣子。
就彷彿對方確定了什麼事情,真的對自己再沒有了敵意。
但這樣的情況,確實讓秦炎非常詫異,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我……”
那魔族少女的臉上,竟露出一絲溫柔的神色:“你沒有魂飛魄散,真是太好了。”
秦炎:“……”
他越聽越是迷糊,對方在說什麼,自己若不是有天賦神通,能夠原地滿血復活,剛剛,就已經被你打得魂飛魄散了。
一時間,秦炎竟不知道該怎麼接口。
而對方的聲音,再一次傳入耳朵:“你沒死,我很開心,我知道你心中有許多疑惑,但現在知道了前因後果,對你並無好處。”
說到這裡,她理了理鬢邊的髮絲:“我也投胎轉世到了靈界,記憶與力量,都是我自己封印的,原本我是計劃……算了,你現在才元嬰期,現在對你說這些秘密,還爲時過早了一些。”
說到這裡,對方笑了一笑:“你似乎對投胎轉世後的我很好,我很開心,既然你還活着,那我似乎也用不着急着恢復記憶與力量了,可以繼續蟄伏一段時間,也許這樣會更好一點。”
“以後我們再見。”
說完這話,那魔族少女的身影,突然越來越模糊,就當着秦炎的面,消失不見了。
“究竟怎麼回事?”
秦炎完全無法掩飾臉上的震驚之色。
對方說的話,他感覺自己完全聽不懂。
還有,對方明明佔據着上風,爲什麼卻突然莫名其妙的放棄掉了。
這是爲何?
“她究竟在說些什麼?”
“爲何說我沒有真的魂飛魄散太好了?”
……
秦炎撓了撓頭,雲裡霧裡,完全想不通,而就在這時,他眼前的景物,再一次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