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灰袍魔修滿臉錯愕,從理智上來說,秦炎這番話他是絕對不信的,可偏偏內心深處,卻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慌亂與不妥。
而這稍一耽擱,秦炎手腕翻轉,掌心中已多了一柄造型古樸的仙劍。
“這是……法寶?”
灰袍魔修瞳孔微縮。
眼前的寶物,他看上去好像還有幾分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腦海中的念頭如電光石火,秦炎卻已將渾身的法力注入手中的寶物,隨後右手一抖,將它向着下方揮去。
動作靈巧以極,整個過程更是無聲無息,然而劈面卻見一恢宏異常的劍氣,由少年的身前蜂擁而起。
長十丈有餘,鋪天蓋地一般的向着自己劈了過去。
那金丹魔修駭然失色,他的臉上已沒有了憤怒,所剩下的僅僅是不解與恐懼,如果說剛纔的火紅色劍氣,對方還有取巧的嫌疑,可眼前這一擊,卻是自己也沒有辦法相比。
他能驅策法寶,法力的精純程度也讓自己自愧不如,可偏偏境界卻只是築基中期,這一點絕無可疑。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築基期修仙者,那灰袍魔修的臉上甚至閃過一絲絕望之色。
但螻蟻尚且偷生,他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一招不慎滿盤皆輸,這次他依舊是慢了一步,來不及祭出寶物,於是唯一能做的,便是如先前一般,放出了所有的護體魔氣。
轟!
令人牙酸的聲音傳入耳朵,下一刻,他已被那氣勢恢宏的劍氣給整個吞沒進去了。
隨後慘叫聲傳來,他的實力確實不錯,可惜護體魔氣,也並不是每一回都有用途。
所形成的保護膜僅僅堅持了瞬息的功夫,就被那犀利的劍光吞沒。
這個過程持續了大約半盞茶之久,最後那耀目的劍光才漸漸散去。
雲淡風輕。
原本有些暗淡的天色也逐漸開始放晴。
鬥法有了結果,那灰袍魔修的身影顯現而出,整個人的形象狼狽到了極處,雖然沒有隕落,但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我,我……不服。”
他死死地盯着秦炎,表情複雜到了極處,有憤恨,有怨毒,但更多的還是驚訝與疑惑,自己一位金丹老祖,怎麼會敗在眼前小輩的手中?
築基級別的修仙者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呢?
太多太多的疑惑,太多太多的不甘,可惜沒有用處,勝負已分,作爲失敗者,他就算憤恨也改變不了結果。
“可惡。”
伴隨着一聲低吼傳入耳朵,他感覺到原本就不多的力氣迅速消失,隨後逐漸失去了意識。
嗖……
失去了法力的支撐,他便如同一塊頑鐵,由半天中墜落。
嘭!
很快,便狠狠的摔在地上了。
隕落!
這一戰徹底有了勝負與結果。
秦炎的臉上露出滿意之色,這一戰他可以說是贏得乾脆利落。
堂堂金丹老祖居然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雖然有對方輕敵的緣故,被自己抓住了機會,戰術運用,節奏掌握,可以說都是極好的。
但僅僅因爲如此嗎?
當然不是,正如他最後所說,便是正面硬剛自己也有贏的把握,之所以做此選擇,不過是爲了省時省力罷了。
師兄沒有騙我,五行飛仙訣的威力果然令人咋舌。
與曾經修煉的青靈訣可以說完全不可同日而語,也唯有此神通能夠真正發揮出自己五行天道築基的所有特點與潛力。
金丹修士不過如此!
放眼天下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名築基修仙者,能如自己一般,說出這樣的豪言壯語了。
念及至此,秦炎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右手一擡,那灰袍魔修身上的儲物袋,就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着一般,飛到了他的掌心裡面。
隨後他屈指微彈,發出一粒火彈,將對方的屍體化爲了灰煙。
做完這一切,秦炎神色平靜的向着前方飛去。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他纔剛剛動身,顏皓與姜雁如何敢託大,已搶先一步迎了上來,二人抱拳行禮,表情恭敬以極:“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顏師兄,你不認得我?”
秦炎卻是啞然失笑起來了。
顏皓的臉上露出震撼之色,他又怎麼可能真的不認得,其實見面的第一眼,便輕而易舉的認出了楚舟。
開始還頗爲歡喜,可這位楚師弟,口氣卻大得離譜,居然視金丹爲無物。
而更不可思議的是接下來的戰鬥,他居然真的在一對一的情況下,乾脆利落,滅掉了一位金丹老祖,並沒有使什麼陰謀詭計,而是全程都佔據着上風。
這簡直驚世駭俗,所以接下來顏皓是真的不敢相認了,因爲他不相信短短的數年,楚舟實力能有這樣可怕的進步。
眼前這位一定是一位金丹老祖,只不過他修煉的功法有獨到之處,所以看上去像築基期修士罷了。
嗯,一定是這樣沒錯。
至於他的容貌爲何與楚師弟相同,也好解釋,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兩個人長得像又有什麼不可能的?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或許會覺得他這樣自欺欺人可笑以極,但其實真不是顏皓的錯,畢竟數年前秦炎還與他一樣,只是一名煉氣級別的修仙者,三人一起執行任務。
雖說時過境遷,但遠談不上滄海桑田,滿打滿算也不過七年,然後他就打敗了一位金丹老祖。
而且全程站着上風,幾乎是以碾壓的姿態贏的,甚至都沒祭出寶物。
請問,換做你與顏皓易地而處,你會相信眼前這位是楚師弟麼?
可惜秦炎一句話,便將他心中所有的設想推翻掉了。
“顏師兄,你,你這樣稱呼我,難道,難道……你真是楚舟,楚師弟麼?”
顏皓瞪圓了眼珠,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表情來表達自己此刻心中的驚愕,以至於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起來了。
“是啊,你、我,還有柳師姐,我們一起完成過任務,難道師兄這麼快就忘懷了?”秦炎半開玩笑的說。
“我怎麼會忘呢?只是,只是這太不可思議了,楚師弟,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