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是最能取悅古神的祭祀。從豬牛羊等牲畜到真正的活人,祭祀的東西越有靈性,越是能得到尊神的喜歡。
而又有什麼比蘊道境的修士更有靈性呢?
灌天狗將張存道兩人拖到夜郎古神面前。然後仇嬌就開始低聲吟唱起來,整個人也開始跳起古樸的舞蹈,正在完成祭祀的儀式。
唱跳一陣,這個黑足族的祭司終於露出雞腳……啊不是,露出猙獰的表情。她從懷中取出一把石制的匕首,向着雲箬的心臟就狠狠的刺了下去。
這一下,雲箬臉龐煞白,卻沒有任何辦法。她已經被先天至寶禁錮住,連動彈都艱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石制匕首向着自己的胸口刺來。
但是這個時候,她身邊的張存道卻是心中大急,他也被先天至寶禁錮全身,此時也動彈不得。但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女人死去。
萬分焦急下,他猛地爆發出全身的力量。陷仙劍從虛空中顯現,朝着仇嬌就斬了過去!
凌厲的劍氣忽然爆發,但是仇嬌根本沒有停頓,彷彿這劍對準的並不是她。而她身邊的仇赤卻是吼了一聲,渾身紋身亮起,整個人變大一倍,張開雙臂就將仇嬌給包了起來。
在祭祀的時候,仇赤就是守護祭祀的勇士。此時的他也毫不猶豫的用身體去擋住忽然顯現的劍氣。
可惜的是,他並不知道這是陷仙劍。陷仙劍無處不在,是不可能被擋住的。下一瞬,陷仙劍就出現在他和仇嬌的身體縫隙間,朝着仇嬌再次刺了過去!
眼見陷仙劍就要成功,但是仇嬌體內忽然爆發出一陣絕強的力量。這卻是她體內的山神‘塗’保護了她!
山神塗降臨在她身上,護住了自己的侍奉者。而陷仙劍也重重的斬在山神塗身上,瞬間將這個山神斬得魂體散亂。
如果是聖位,那麼就值得他們發起戰爭,值得他們爲了聖位而征戰表演。
這個時候,灌天狗也喊了起來:“這不公平!聖人是不能干預準聖們的爭鬥,蘇聖女你這是壞了規矩!”
古神之魄雖然好,但是對他們這種準聖而言並不算什麼。得到古神之魄,也只是掌握了一條大道。而他們晉升準聖,已經是掌握了一條大道。多一條大道對他們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好處,他們的目標還是爲了聖位。
仇嬌的身體被三彩四季燈狠狠的擊中,她彷彿是一塊破布一樣,被打出三五丈之遠,手中的匕首也被擊飛出去。三彩四季燈是先天至寶,而且和蘇蕊相性很高,蘇蕊能發揮這件至寶最高五成的威力。
灌天狗又是一愣,又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雲箬。
這個時候,夜郎古神忽然又笑了起來。他哈哈一笑,說:“看來這個老鬼也是想要我的古神之魄。你想要,他想要,不如你們打一場吧,誰贏了我就給誰。”
忽然的變故,讓雲箬整個人都傻了。她的眼睛瞪得老大,腦中一片空白。平常的冷靜和算計在這一刻都消散無蹤,她滿腦子只有張存道擋在她身前的身影。
——
遠在萬里之外的神都天庭中,蘇蕊盯着眼前的三彩四季燈,終究是長長的嘆了口氣。她抓住三彩四季燈,一步就跨出萬里之遙,瞬間出現在夜郎古神的封印洞窟中。
她被具靈聖母給抓走了……
實際上,他們就是這樣做的。爲了聖位,角逐的準聖們互相開戰競爭,爲的就是討好高高在上的聖人,爲的就是那一張聖位。
他正要答應下來,但是這個時候,一道陰風颳起,瞬間就吹開了石門。石門轟然大開,陰風猛地灌入洞窟中,那些本來還熠熠生輝的骸骨,彷彿一下就被風吹滅了光芒,瞬間就變得晦暗起來。
蘇蕊一走,場面立刻又變得微妙起來。
張存道活了下來,他終於是長舒一口氣,重重的倒在雲箬身上。他承認他有賭的成分,但是他不得不賭。賭輸了,他和雲箬都玩完,賭贏了,他和雲箬都能活命。唯一要看的,就是蘇蕊會不會來救他。
看着張存道躺在雲箬身上,蘇蕊的臉上平靜無波。她手一指,寶燈又放出一道光,將他們兩人身上的禁錮解除。施加禁錮的幻象也是先天至寶,但是它又怎麼能和聖人的寶貝相比,此時也只能縮在灌天狗的懷中,當一頭乖巧小象。
她此時臉上寒霜一片,頭頂的先天至寶三彩四季燈發出淡淡的光芒。她輕喝一聲:“誰敢傷他!”接着手一支,三彩四季燈放出一道燈光,瞬間就打在仇嬌的身上!
這可是聖人手中的先天至寶,蘇蕊能發揮五成威力,四捨五入,這就相當於聖人的五成實力!狐假虎威到了她這個層次,也算是頂尖了。
灌天狗一愣,然後像是被狗日了一樣看着張存道。他順手抓來的一個蘊道修士,居然是蘇聖女的男人?這是什麼運氣,這是什麼孽緣?
而另一邊的雲箬聽見這話,卻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蘇蕊,然後低頭抱住了張存道的身體。
蘇蕊看着鬼君,回了一個禮後,她就說:“我帶走他,自然就會走了。”說罷,她就要將張存道帶走。但是下一刻,她的臉色微變,只見她頭頂的三彩四季燈微微一亮,瞬間就捲起她跑了。
陰風落下,一個英偉的男子從陰風走出走。他的身邊還跟着另一個雲箬——蛛體雲箬。
具靈聖母能有如此聲勢,和她嚴格保持中立不無關係。蘇蕊這次出面救人,最終還是牽扯到聖位之爭中,然後就被聖母操作法寶給帶走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張存道吐出一口鮮血,清淨靈光猛地爆發,硬生生的將禁錮他的法寶之力掙開一瞬間。張存道抓住這一瞬間,猛地用身體擋在了雲箬面前。
在張存道離開神都天庭的時候,蘇蕊就給他起了一卦,卦象中正是他擋在一個女人面前,而被另一個女人拿刀刺的畫面。
看見他的到來,現場的人都皺了皺眉頭。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閻魔地府的頭領,天下準聖之一,有鬼君之稱的閻魔鬼君。
忽然,被擊飛五六丈遠的仇嬌呻吟一聲,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此時非常狼狽,身體卻是沒有大礙,只不過一直護着她的山神塗,此時已經被打散了神體,不再能庇佑她了。
蘇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平靜的說:“我不是代表聖人來干預你們的爭鬥,而是爲了救我的男人。”她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張存道,說:“此乃人倫大事,就是在聖母面前,我也是這樣說。”
他顯露出身體,看了看漂浮半空的蘇蕊,又看了看一臉戒備的灌天狗,然後笑着說:“還挺熱鬧的。你這狗妖好不講理,怎麼將我的手下給綁到這裡來了。”
戰爭,也是祭祀的一種手段。而且是最極端的手段。爲了討神歡心,信徒們以神之名發起一場戰爭,贏了獲得所有,輸了失去所有。戰勝的人,可以得到奴隸、財產、土地和神的喜愛。失敗的人失去財富、土地、生命,還有神的拋棄。
蘇蕊有聖人的先天至寶,也能占卜到他的危機時刻。這是張存道最大的底牌。
聽見古神的話,鬼君臉色一沉,直接罵道:“狂妄!也不過是冢中枯骨而已,竟然還想挑撥一場戰爭,你又有何德何能,能讓我給你征戰表演。”
他說着,又對蘇蕊笑笑,說:“蘇聖女好久不見,請替我向聖母請安。”他說完這話,臉色就微微一沉,說:“蘇聖女的話我也聽到了,就算是爲了救男人,也不應該不打招呼就來我的地盤。這次念在你救人心切,我就不在聖母面前告你狀了,你還是請回吧。”
在這危機時刻,蘇蕊終於是趕到,救下了張存道的命。在這祭祀中,如果張存道真的被祭祀刀刺中,那麼祭祀的力量會瞬間抽走他的神魂供奉給夜郎古神。
這個畫面讓蘇蕊很揪心,也很生氣。但是事到臨頭,她還是趕到了現場,救下了張存道。
“我將他帶走,剩下你們的事情我不管。”蘇蕊淡淡的看了一眼雲箬,卻是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她的話很清楚,她來只是救張存道的,雲箬她不會管。她和這個女人不熟。
陷仙劍無法可擋,但是山神塗卻是以命換命,強行保住了仇嬌。仇嬌手中的匕首,眼看就要刺入雲箬體內。
鬼君的話沒有讓夜郎古神退縮,他反而是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將古神之魄給那個小祭司。這樣你也不介意嗎?”
古神之魄如果給了仇嬌,以仇嬌和夜郎古神的相性,她極有可能掌握山巒之道,然後達到準聖的實力。如果她成了準聖,又和那隻白象結親,那麼鬼君角逐聖位的勝算就會變低。
古神的話讓灌天狗心中大喜,卻讓鬼君臉色陰沉。鬼君看向他們的臉色,也逐漸變了。
此時,灌天狗也顧不上其他,直接用上六牙白象給他的底牌。
召喚六牙白象親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