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火辣辣的疼。
傷不重,但就是疼的厲害。
能不疼麼?無間劫力貫穿皮膚直接作用在三叉神經上,把胖子整個電的打挺。胖子立刻從暈厥中疼醒過來,一睜開那雙三角小眼就看到了一張閻王驚懼鬼見愁的大臉。
石鐵心的臉色很黑,黑的嚇人。
石鐵心的聲音很低,低的可怕。
他整個人就像從陰間走出的索命惡鬼,身上無當劫力翻滾沸騰,駭人無比。
“回答我,你要死,還是要活?”
胖子整個嚇傻了,打着哆嗦說道:“你、你們、你們是誰?”
“回答錯誤。”啪,一隻大手直接抓住了他的腦門,五根手指彷彿液壓機一樣,好像可以直接把他的腦袋捏碎。顱骨嘎吱嘎吱的悲鳴着,胖子忍不住想大叫,但喉嚨酥酥麻麻的就是叫不出聲,一時間陷入了極度的驚駭中。
石鐵心把胖子的腦袋扭過來,表情平靜無波:“記住了,我問,你答。一句廢話,我就把你一身肥肉刮下來煉油蘸饅頭吃。明白了嗎?”
無間劫力一鬆,胖子纔有能力開口,頓時忙不迭的哭喊道:“嗨!嗨!明白!大大滴明白!”
言辭學念氣涌動,石鐵心繼續增強威壓,鞏固效果:“明白什麼了,自己說一遍。”
胖子立刻口齒清晰道:“你問,我答,一句廢話就拿我煉油!”
“好。”石鐵心開始審訊:“先說說你的身份。”
胖子:“我叫島中平八郎,是前內閣財政大臣!”
“來這兒幹什麼。”
“錢!我知道前政府財庫的保管電訊碼,掌管國家金融戰略儲備的情報!”
“順着錢往下說,錢有多少?”
“三十萬億。”
“在哪?”
“大阪。”
“美元?”
“日元。”
“日元現在一文不值,他們好酒好菜好女人的招待你,就特麼爲了些廢紙?”石鐵心表情嚇人:“這個時候還想耍花招,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啊!”胖子快哭了:“這些人就是羣瘋子,他們奉行傳統、復古,不僅僅是日元,他們把所有外國東西都看作洪水猛獸!在他們眼裡,越傳統的就越美,越復古的就越好。看到我這鬍子了麼?你當我喜歡留這種小鬍子嗎?沒辦法啊,他們就喜歡這套,我必須陪着一起玩才行!”
石鐵心不由思量,看來這羣人奉行的是極端民族主義。
也對,不管是從歷史上尋找原型,比如“扶清滅洋”的義和團,或者這個世界線的二戰德國;還是看新攘夷的行爲綱領、宣傳口吻,都不難看出這種行爲傾向。
石鐵心覺得可以理解。
如今日本內外交困,亡國滅種近在眼前。唯有最極端的民族主義,才能一定程度的喚醒民族自尊心和同仇敵愾的鬥志。
但這和人體改造沒什麼關係。
石鐵心繼續問道:“除了你,還有什麼貴客?”
“有,還有些搞傳銷、搞邪教的騙子,都是些上不了檯面的下三濫。”胖子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話。
正說着,悠悠捨棄電腦走了過來。她對着石鐵心輕輕搖頭以示沒有找到重要信息,然後對胖子冷聲道:“行了,你還知道些什麼關鍵的?比如說這裡搞的秘密研究你清楚嗎?”
“秘密研究?”胖子一愣:“沒,沒聽說有什麼秘密研究啊。”
悠悠一皺眉:“你就沒見過幾個科研人員?”
胖子一臉莫名其妙:“科研?這裡不搞科研。這裡有五個部門,沒有一個科研部。如果說有一個地方比較神秘的話,那就是教育培訓部了,那些請來的下三濫都被送到了那個地方。對了,說起這個教育部,還是有點意思的。我去見識過一次,那可真是……妙不可言。”
教育培訓部?
奇奇怪怪的,引人生疑。
但現在的當務之急顯然不是這件事。
石鐵心打斷了絮絮叨叨的胖子,單刀直入的問道:“你還知不知道關於人體改造的事?”
“人體……改造?”胖子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哦……哦……是這件事啊,你早說是這件事嘛。不過這件事,不太好說。”
石鐵心面色一沉:“別耍花腔,再廢話一句我就先斷你一條胳膊。”
“我、我不是耍花腔,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事太複雜了。”胖子好像是在整理思路一樣,往牀上一坐,坐在了兩個暈倒的歌妓中間。
他嘴脣囁喏,吞吞吐吐,聲音低了下去:“這件事……太深邃太恐怖,想說明白,還要從源頭說起……要說這件事的源頭嘛……那就是……是那個……”
一見這胖子像個營銷號一樣沒完沒了,石鐵心立刻冷笑一聲,二話不說刀刃出鞘,一刀劈了過去。
“不知死活。”
就在這時,那兩個暈倒的歌姬忽然彈身而起而起,兇狠的向兩人撲來。舉動之間大異常人,手指抓挖之時甚至帶起風聲,身手明顯超出尋常。
但石鐵心絲毫不覺意外。
無相之風早已察覺了兩個女人的甦醒,更洞悉了她們的計劃和意圖。石鐵心向來沒有所謂“憐香惜玉”的陋習,既然已經敵對,便刀出無情。
手中刀刃一彈一躍,速度絕倫的連點兩下,兩個歌姬立刻頭顱飆血一聲不吭的撲倒在地,紅粉骷髏不過一瞬。刀光再閃,胖子的一條胳膊立刻飛上半空。
胖子悽慘的叫了起來,但劇痛也掩蓋不了他臉上的瘋狂:“鼠輩,休要小看我!你們來錯地方了,這裡可不是什麼研究院,這裡是軍事基地!今日我死,也是爲國玉碎。你們兩個,則統統都要陪葬!大日本——板載!”
胖子表情瘋狂,眼中甚至浮現出微微的紫色氤氳。
但噗嗤一下,一刀梟首。胖子的腦袋飛起,旋轉,紫色消退,只剩下身爲亡者的空洞,最後咚的一聲掉落在地。
“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傢伙竟然還是個寧死不屈的。”石鐵心看向胖子的屍首,表情嚴峻:“如果隨便來一個都是這樣的狂熱,那麼這樣的敵人,很可怕啊。”
就在這時,悠悠猛然擡頭看向天花板。
咚咚咚咚,許許多多的聲音沿着排風管傳了過來,顯然兩人已經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