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閃了舌頭!既然你執意如此,好,淮陰堡代表隊,領教閣下高招!”
這一天,淮陰堡代表隊終於頂不住仇煌的巨大壓力,派出了五個人一起上臺。哪怕樹人正學的觀衆團們噓聲無窮,他們也不在乎了。
反正已經圍毆了,那就必須將他拿下,否則纔是真正的顏面掃地,所以淮陰堡派出了最強的陣容上場,而且看樣子他們提前演練了戰術,算得上進退有據配合得當。
這一場戰鬥,仇煌真的兌現了一打多的話語,也是他第一場動作很多的戰鬥。
其他所有代表隊,甚至是看臺上的所有觀衆,都全神貫注的看着這一戰。想看看仇煌的路數,想看看仇煌的弱點,更像看看他到底能不能真的做到以一打五。
畢竟,一個一個打連續打贏五個已經很不容易,同時打五個難度又不可同日而語。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五狗屠薪陣名震寰宇,淮陰堡的五個選手也並不是弱者,很難相信精氣境界真的有人能夠做到一個打五個。
但是,仇煌,做到了。
他動作大開大合,拳法中帶着羅漢拳似的剛猛,但又有催心撼膽的煞氣。大部分攻擊落在他身上都無法動搖他的身軀,而他的攻擊則令對方無法承受。
有人當主坦,全力防禦打算抗攻擊,架着手肘一直護頭毫不放鬆,技術上來說守的很嚴實。但仇煌不管技術,一連三拳硬掄硬打,將主坦肩膀直接打碎。
有人放控制技,貼地滑行剪刀腳想鉗制他的膝蓋。仇煌舉步下踹,直接將那人的腳踝咔嚓一下碾平在地上,攻擊力強的異乎尋常。
有人遊走側後繞背突刺,仇煌披風一震一甩,寬大的鐵披風飄揚起來嘭的一下將那人的突刺擋住。然後一繞一卷,兜頭將那人罩在下面,纏成蟲蛹一般。
一拳。
兩拳。
三拳。
拳拳打在披風上,拳力震透之下,披風下的形態眨眼間就從“人形”變得難以描述。有鮮紅的液體從披風中大面積滲出,仇煌抓住披風掄起一甩,嗖的一下甩出一具屍體,炮彈一樣嘭的一下把第四人砸飛出去。
回頭,看向第五人,滿是刺青的臉看起來如此駭人,身上的滾滾血煞之氣洶涌澎湃如同血海修羅,讓第五人渾身僵硬。此人本有心拼死搏殺,但是被這煞氣一逼,竟然兩股戰戰面色驚惶動彈不得。
鬥志全消,秘境關閉。
“哼,無趣。”仇煌轉動粗壯的脖子,看向一旁的攝像機:“其他人都聽着,這種垃圾沒有資格站在我的眼前,浪費我的時間。接下來的幾天我不再參賽,等你們之中出個像模像樣的人再說吧。”
說罷,仇煌一擺披風走下臺去。
噗通一聲,臺上的淮陰堡選手跌坐地面,失魂落魄。
透過電視關注着這一切的選手們紛紛沉默,心中陰雲密佈,壓力無窮。
太強了。
仇煌真的太強了。
他的武功路數硬橋硬馬,力量大防禦高很難被打出硬直,所以面對這種羣戰的時候完全可以以力破巧,正面打爆。
關鍵是那種煞氣亂人心神,有了幾分銳氣纔有的“威壓”效果,以強打弱之下如虎添翼。而他的對手一旦被壓住心神,則會進退失據、昏招頻出、大失水準,最後甚至會直接鬥志崩散。
看看臺上跌坐的淮陰堡選手,他也是個踏上龍精之路的追夢少年,也是個天資不錯的世家子弟。但經此一役,再無鳴天鐘的可能,甚至連普通銳氣都未必能修成,前途一片灰暗。
每年都有許多人踏上追夢之路,想要奠定未來,但最終能夠敲響天鐘的就那麼幾個,其他人都是倒在路邊的拳靶炮灰。
“思考,思考,必須冷靜下來理智分析一波。”石鐵心開動大腦不斷琢磨,思索着自己克敵制勝的可能:“武功練得好還要用的好,再說仇煌的武功也未必真的能練好。神功越強,難度越高。天分充沛如我也有窘迫的時候,更不要說別人。如果我能把風劫腿徹底練圓滿,再質變屬性,至少在身法上可以周旋。”
“現在關鍵是攻防兩端的硬素質。”
“防不知能不能抗住他的攻擊,如果扛不住,防反無從談起。”
“攻不知能不能破開他的功體,如果破不開,一切都是虛無。”
“況且,萬一他的羅漢邪體也有防反類效果呢?畢竟他現在雖然沒有用過,不代表他一定不會,有可能是他懶得在這些弱雞身上用罷了。”
石鐵心心中壓力大,別人心中壓力更大。
尤其是顧少懷,堪稱百味陳雜。
看看仇煌,擂臺上風光無兩,無腦硬莽就能威風八面,只要學有所成就能成入室弟子。同樣都是魔門種子,爲什麼自己就這麼慘?
想到這裡,顧少懷忍不住想咬牙:“該死的,若我也能肆無忌憚的修行、爭奪、廝殺,我比他還強!要不是、要不是、我——”
啪,一隻手拍在肩膀上,顧少懷一個激靈,回頭一看正是夢夢姐微笑的面龐。
“每個人的路都不一樣,有些人平坦,有些人曲折,有些人甚至峭壁阻路、懸崖斷途。但是人生並不是短跑,誰說開頭曲折的人就不能率先到達終點?”夢夢姐元氣滿滿的鼓勵道:“念念不忘,必有迴響。矢志不渝,必達彼岸。上吧,這一次你打頭。”
夢夢姐伸手一推,顧少懷走出了大門。
夢夢姐的話讓他心底有些發懵,甚至讓他產生了一些緊張萬分的聯想。他有心回頭看一眼,但卻又莫名不敢看,害怕看到一雙洞徹一切的眼睛。最後只能在兩側噴出的迷濛霧氣中忐忑的向前摸索走去,一如他的現狀一般。
大賽一天天進行下去,仇煌果真沒有再上場。
土木堡展現出超過其他學校的實力,組委會調配之下也沒有與樹人正學提前碰撞,想來是要把好戲留在後面。
而在石鐵心觀察別人的時候,也有人在觀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