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雜……吉爾伽美什?!”
韋伯的牙關都在打顫,他感覺到了一股絲毫沒有加以掩飾的暴戾殺意,正從前方冬木大橋上的那個黃金身影身上散發出來,以至於讓他分不清楚到底是這雪天的寒冷——
還是那赤裸裸的暴虐的殺意真的有若實質,只是吉爾伽美什的視線遠遠的掃過來,都能夠讓他感覺到宛若是刀鋒一般的可怕鋒利危險。
雖然經過之前的啪啪打臉,不斷吃癟,以及各種各樣滿嘴噴糞的跳樑小醜的行徑,就連韋伯也覺得這個黃金射手只是個出身好,唯獨掌握了投胎技術的廢物罷了。
畢竟只要是站在風口上,就連豬都可以飛起來,所以同樣的道理就是,吉爾伽美什之所以能夠飛起來,原因也是因爲他站在風口上,不是因爲他的本身的能力有多麼強,多麼出衆……
但是問題就在於,一個性格殘忍暴虐的神經病或許還不是特別可怕,但是如果這個神經病不但性格殘忍暴虐,並且手裡還拿着AK47,並且絕對敢於對任何人開槍掃射的時候……
——那麼就肯定非常可怕了。
吉爾伽美什就是這樣的情況,不管其他人多麼鄙視嘴臭小學生,但是嘴臭小學生充的錢足夠多,在聖盃戰爭這個根本就沒有公平可言的競技對戰遊戲裡面,就是壓倒性的優勢。
反正就是從聖盃戰爭開始到現在,大家都已經看到了他唯一表現出來的閃光點,就是那些不講道理的寶具——
寶具是物質化的奇蹟,是Servant所持有的英雄之證。其本質是人類祈求奇蹟的思念的結晶,被稱爲“尊貴的幻想”的最強武器。
可以說是與魔術類似,以人類的幻想作爲骨架造出來的武裝。它是Servant的絕招,既能夠是某種傳說之中的武器,也可以是某種逸聞之中提到過的技能,甚至可能是某個傳說故事本身概念的具現化。
畢竟寶具就是在英靈的傳說裡被稱頌的武裝,一旦使用就會發揮出如傳說那般的效果,顧名思義也就是說寶具的強度和效力是根據它們有着怎樣的傳說而定。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纔會被解釋爲“以人類的幻想爲骨架而被作出的武裝”。
所以,它們依託傳說與幻想而生——
畢竟要讓人們津津樂道,以此進行幻想、廣爲流傳的話,總得給個基本的模板出來才行吧?要是就連相應的概念都沒有,人們連知道都不知道,又談什麼幻想呢?
正如同Saber的斷鋼劍是伴隨着亞瑟王這位傳說中的英雄而出現的聖劍,Lancer的兩把魔槍則是在凱爾特神話之中有過非常明確的記載,甚至還有Berserker那賦予手中的武器寶具屬性並能加以驅使的「騎士不徒手而亡」——
也是來自於蘭斯洛特這位最優秀強大的圓桌騎士,在沒帶武器進行戰鬥的困境之中,撿起樹枝打倒菲洛特的傳說,而將對應的概念具現化出來的寶具。
基本上都可以說是有理有據,哪怕是稍有出入,至少也能夠說得過去,給人一個比較信服的理由說法。
唯獨吉爾伽美什的「王之財寶」,其實根本就用不着這個莫名其妙的名字,直接命名爲「蘑菇修改器」都沒有關係。
因爲那根本就是暗改後臺數據一樣,在傳說之中都找不到任何逸聞說法支撐的作弊設定。就是沒有道理的開了個外掛,而且吃相難看的指定他擁有所有寶具的原型,還有所有傳說的原型。
也就是說,他擁有所有英雄持有的寶具原型,就連傳說都是屬於他的,他纔是真正的源頭……直接就欽定世界各國的所有英雄傳說都是對他的翻版了。
別人有的他也有,別人沒有的他還是有,而且還強行解釋說不是他偷了別人的東西,而是別人偷了他的東西——因爲其他英雄的寶具和傳說都是有不爲人知的原型的,而這些原型都欽定在他手中。
如果說,世界各國的英雄完成了不同的偉業壯舉,就像是諸多頂尖的大拿在拼命搞科研,開發新技術,屹立於各個領域巔峰的話。
那麼吉爾伽美什就是一個突然跳出來的惡霸,硬說雖然他沒有證據證明自己完成了什麼研究,專利查詢裡也查不到他的任何名字,但是所有人開發的新技術都是他以前就掌握了的,其他人都是在竊取他的技術原型的無恥之徒……
最可怕的就是,他自己是真的理所當然這麼認爲的,而不是心知肚明卻找藉口挑釁生事,所以纔會看到誰都不順眼,都想要上去吠兩聲,咬兩口……
其他人或許不太清楚具體內情,但是也都知道對方的寶具有多麼不講道理,完全就是脫離實際,在傳說裡都找不到根據,而且無窮無盡,當作子彈一般打出來也不心疼。
所以在一刻,看看突然出現在前方的吉爾伽美什,並且清晰地感覺到了對方的那種倨傲與傲慢,還有赤裸裸的殺意,所有人都不敢大意。
“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傢伙,怎麼突然找上門來了?”征服王也是忍不住的低聲嘀咕起來,感覺今天有些出行不利,而且自己等人這一次不是去突襲柳洞寺來着的嗎?
那麼以吉爾伽美什的性格,還有他多次被那個魔術師打腫臉的憤怒來看,應該對這種事情是樂見其成的吧?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堵住了自己等人?
難道說……這個傢伙之前一直拒絕最理性的結盟對抗柳洞寺的提議,其實不是因爲他有多麼高傲和放不下面子,而是他自己早就偷偷摸摸的投靠了那個魔術師?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瞬間,征服王看着前方大橋上的吉爾伽美什,眼神也變得古怪了起來。
下一刻!
寶具羣如同雨點一般激射而出,筆直的掃射向了天空之中的古代戰車。
“喂,Archer,你這是什麼意思?!”征服王不慌不忙的操縱着自己引以爲豪的戰車,避開了寶具羣的轟炸,在雪夜之中綻放的煙花與爆炸的背景之下,接近了冬木大橋,卻沒有降落下去。
“雜種,這只是一次警告,再有下一次,本王就將你的狗眼挖出來……”
吉爾伽美什冷笑一聲,以銳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Rider,簡直恨不能把他剁成肉醬。
倒是忘記這個腦癱本事不大,脾氣不小了,別人看他一眼都會覺得無比憤怒,大概是剛剛自己的眼神刺激到了他吧……征服王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頓時感到有些鬱悶。
不過這個巨漢是一個非常豪爽的人,對於正常人都會盡可能地去理解包容,對於腦癱自然會擁有更多的寬容心,再加上現在並不是和對方起衝突的時候。
於是他非常敷衍的抱歉了一句,然後開口問道:“那麼Archer,你在這裡等着我們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改變主意了,要加入我們的聯盟嗎?”
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將愛麗絲菲爾護送離開,抵達一個安全的地方——
這是臨時聯盟的首要任務,之所以這麼做有兩點重要原因,第一就是大家都知道,Saber那樣正直高潔的騎士,會被迫加入柳洞寺的陣營,絕對是因爲愛麗絲菲爾的原因,而不是因爲契約和令咒。
只有先將這位夫人從柳洞寺救出去,才能夠更好展開下一步的行動,不管是營救Saber,還是間接的讓對方失去了Saber這個戰鬥力,都是有非常巨大的幫助的。
第二,自然就是衛宮切嗣將愛麗絲菲爾身爲“聖盃之器”說了出來——如果不能夠將妻子救出來,那麼藏着掖着也沒有意義了,還不如用來增加籌碼,讓大家都明白搶人的必要性。
愛麗絲菲爾最後會變成聖盃,如果把她帶出來,也就等於先將聖盃拿到手,而不是繼續留在柳洞寺之中。大家也沒有別的選擇,柳洞寺已經佔據了所有的有利條件,要是最後聖盃降臨都還是直接刷新在他們的陣地之中……
就真的沒有辦法打了,所以今天晚上纔會有突襲柳洞寺的搶人的計劃。
“哼,本王與雜種結盟沒有興趣,也沒有那個必要……”
吉爾伽美什雙臂環抱在身前,高傲的擡起了頭,用鼻孔看人或者說讓人看到他的鼻孔——
“這一次的鬧劇本王已經看夠了,你們這些跳樑小醜也不再有什麼觀賞的價值了,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是真正的無雙王者,一夜之間就能夠結束聖盃戰爭。”
“嗯?”
征服王皺起了眉頭,沒想到對方居然會給出這麼一個回答,而且從那赤裸裸的殺氣與毫不掩飾的自信來看,似乎吉爾伽美什並不是像之前那樣吹牛。
他是真的找到了什麼倚仗似的,打算在今天晚上就直接結束這一次的聖盃戰爭……這一次攔住自己等人,似乎是準備要對自己等人動手了?
“你想的沒錯,我本來打算是先殺掉那條該死的野狗的,沒想到他這個時候不在柳洞寺,就先暫且放那些人一馬,不過先除去你們也是一樣的,反正都是要殺的……”
似乎是看出了征服王的想法,吉爾伽美什露出猙獰扭曲的表情,忍辱負重這麼久,他總算是可以好好的吐氣揚眉一番,狠狠抽這羣雜種的臉了。
“再加上我現在的新的契約者也有一些想法,雖然是很無聊的肥皂劇,不過作爲他第一次寫的劇本,我還是得幫他一下的,正好這個女人就在你們手上,那麼殺了你們再把她帶回去,也不過是順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