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旦旦的劫持事件之後,司徒夜跟司徒婉兒的關係便不再是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因爲不需要再去刻意隱瞞什麼,司徒夜在事情過去了一週以後,帶上司徒婉兒和和自己的外孫旦旦回了萬盛山莊。不是因爲他想帶着女兒回來炫耀什麼,因爲這裡是自己的家,他希望女兒以後能帶着外孫常回來看看。當然,他也是想警告一些人,司徒婉兒是他的女兒,如果誰想打她的壞主意,他肯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旦旦是第一次回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一走下車子,他就眨着一雙大眼睛,這裡瞧瞧,那邊看看,好新鮮的感覺。踏上幾個臺階,看着寬闊的草坪旁邊,有一個小小的池塘,裡面還養了幾隻漂亮的鴨子,他邁着小腿一路很開心的跑過去。
“媽咪!!外公!!快來看呀,這裡有的鴨子好漂亮哦。”旦旦開心的蹲在池塘邊,看着裡面的鴨子游來游去,他的小臉上立刻笑開了花。
司徒夜跟在外孫的身後,緊走幾步追上他,在旦旦的身後微笑的蹲下身子,指着水中不停游來游去的鴨子對外孫說:“旦旦,這可不是鴨子哦。”
“爲什麼不是鴨子?可是我看它長的好像鴨子哦。”旦旦嘟着小嘴巴眨着大眼睛很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外公問。
“呵呵,這種動物叫鴛鴦,他們平常都是一對一對的,誰也不會離開誰。因爲鴛鴦的羽毛很漂亮,所以它是用來觀賞用的。外公每次不開心的時候,就會跑到這裡來看看它們。”司徒夜跟外孫緩聲的講起來。
“外公,你不可以不開心哦!外公如果不開心,浩宇心裡會很難過的。”旦旦一聽外公不開心的話,小嘴立即撅了起來。
司徒夜聽着外孫稚嫩的童音,臉上突然滿足的一笑,伸手把外孫攬在懷中:“只要外公每天都能看到旦旦,外公就會很開心。”這一刻,突然感覺自己的人生又被填滿了。在過去的二十幾年裡,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外公,那旦旦每天都讓外公看到我,這樣外公就不會不開心了。”旦旦懂事的伸出小手摸着外公的鬍子茬。
“嗯,那外公就天天都開心了,哈哈!”司徒夜聽着外孫的話爽朗的大笑起來。
司徒婉兒笑着走到兩個人的身邊,看着父親跟兒子溫馨的一幕,心裡有暖暖的東西在盪漾開來。
一個人的一生,重要的不是他有多少數不清的財富,也不是他有多麼耀眼奪目的身份;而是在你不斷成長的過程中,你到底收穫了多少親情,友情和愛情,如果在你離開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刻,你突然間發現自己除了那數不盡的財富再無任何的人因此而留戀你,那你的一生一定是悲哀的!
有人說,幸福其實離你只有一步之遙,也許你輕輕的伸出手,就能得到它。如此簡單的道理,卻很少有人能參透這句話的真諦。
艾琳今天沒有去公司,並不是因爲她不想去,而是司徒夜告訴她今天會有人山莊,讓她認識一下。用腳趾頭想想,她都能猜到來的那個人是誰。
除了司徒婉兒,再沒有任何人能讓司徒夜放下公司裡的事情,只爲了陪着自己的外孫了。
站在客廳落地窗的不遠處,艾琳的眼睛裡射出冷冷的光。自從那個女人死了以後,在這二三十年的時間裡,只有自己纔是這棟別墅裡真正的女主人。她絕不允許有第二個女人踏入自己的領域,在這裡指手劃腳。
即使那個人,是司徒夜最心愛的女兒,她一樣也不會因此而手軟。
二十幾年前,她就是這樣讓司徒婉兒的親生母親吳思雅從司徒夜的身邊徹底的消失的。
她原本就是個心胸狹隘的女人,面對司徒夜對吳思雅的深情,她被徹底的激怒了。
於是,她費盡心機的謀劃了一場看似意外的火災,讓吳思雅的生命徹底終結在了二十幾年前。
縱使司徒夜再愛她,那個女人她也活不過來了。
可是她真的想不明白,爲什麼一切計劃的天衣無縫,卻在最後才發現,那場火災過後,司徒夜的女兒徹底失蹤了。她不是應該也隨着那場大火成爲灰燼嗎?可是司徒夜和他手下的保鏢在廢墟上找了整整一個星期,每一處地方几乎都被司徒夜掘地三尺,但是一週下來,卻什麼都沒有找到。曾經他想過,一個剛剛一歲的嬰兒,在一場大火中,會不會完全化爲灰燼,司徒夜傾盡全力找來了這座城市裡最富權威的法醫,最終的結果讓司徒夜在絕望之餘重新看到了一絲希望。
那就是,司徒婉兒並不在火災現場,她很可能已經被人救走了。
可是,她到底去了哪裡?又是什麼樣的人把她救走的呢?
一切,無從所知!
二十幾年的時間裡,她也曾經派人暗暗的四下裡打聽過。那個未滿一歲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還活着?她會不會在未來的某一天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來找自己報仇?這些年,司徒婉兒的存在,一直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她,這也讓她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總會在惡夢中醒來。
她在心裡暗暗的發誓,將來的某一天如果司徒婉兒出現了。她一定會消除掉自己這個心頭之患。
想不到今天,這個女人自動送上門來了!
真正的較量,纔剛剛開始。
想到這裡,艾琳的脣角微微一揚,踩着漂亮的高跟鞋,扭着腰肢慢慢的走出了客廳,向着司徒夜和司徒婉兒的身邊走了過去。
“哎喲!這麼可愛的孩子是哪裡來的?好帥氣的一個小帥哥呀!瞧這小臉生的粉嫩粉嫩的,一掐都快出水了。阿夜,這是誰呀?”艾琳笑眯眯的走到旦旦另一邊,伸出手去摸了摸旦旦的小臉。
“阿姨你好!我叫旦旦,阿姨你也好漂亮哦!”旦旦看着眼前這個阿姨眨着大眼睛可愛的笑着,他只是個四歲的孩子,完全不懂得身邊站着的是怎樣危險的一個人物。在他的意識裡,漂亮的阿姨都是不會做壞事的。
“哈哈!阿夜,他竟然叫我阿姨!”內心再陰暗的女人,也是喜歡被人誇獎年輕漂亮的,旦旦的話,讓此時的艾琳禁不住喜笑顏開。
司徒夜看了一眼艾琳,低頭看着自己的外孫說:“旦旦,你不能叫她阿姨,你得叫她奶奶。”
“阿姨這麼漂亮,又不老,爲什麼要叫奶奶呢?”旦旦實在是想不明白爲什麼。
“阿夜,他叫你外公,也應該叫我外婆呀,爲什麼你讓他叫我奶奶?旦旦,你就叫阿姨,這奶奶奶奶的,都把人叫到六七十歲上去了。”艾琳實在不喜歡這個稱呼,臉色一下子沉下來。
司徒夜站起來,並沒有理會艾琳的問題,只是看着自己的女兒司徒婉兒說:“婉兒,這是艾琳,以後你就叫她琳姨吧!”
之所以讓旦旦喊艾琳奶奶,是因爲在他的心裡,能當起旦旦外婆的,只有一個女人。
那就是吳思雅!
沒有人可以替代她的位置!
“琳姨您好!”
在五年前,司徒夜的那次生日宴會上,司徒婉兒曾經見過一次艾琳,不過那也只是一面之緣而已。現在真正看到眼前這個藍眼睛白皮膚的女人,她還是在心裡稍稍的驚訝了一下。
她長的真的很漂亮!
雖然她也是四五十歲的年紀,皮膚保養的卻如同二三十歲的年齡一樣,光滑如玉一般。那張嬌小的臉上更是看不到一點的皺紋或者斑點,雖然已經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兒子,她的身材保持的依然很性感。胸前的呼之欲出,估計會讓很多男人想入非非。
在沒有跟父親相認之前,司徒婉兒對這個女人是早有耳聞的。可她是父親的女人,所以除了她的相貌之外,她對艾琳不做任何的評價。
只要父親是喜歡的,幸福的,她就知足了!
“哎喲,這就是婉兒吧,長的真漂亮!真是想不到,你爸爸有這麼好的一個女兒竟然都不肯告訴我,我又不是外人,他還對我隱瞞。”艾琳邊說邊故作很熱情的握起司徒婉兒的手,笑着打量她。
這還是艾琳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司徒婉兒,只是幾眼下來,她就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長的跟吳思雅太像了!
幾乎到了快要以假亂真的地步!
“阿姨,您錯怪我爸了,您要是怪就怪我吧。其實,是我讓他不要告訴您的。您之前應該多少聽說過我跟韓子墨的事情吧?”司徒婉兒聽艾琳埋怨自己的父親,便急着替父親解釋。她可不想因爲自己的事,讓父親跟眼前這個女人鬧的不愉快。
“哎喲,還是你們父女情深呀,我這才說幾句你就替阿夜打抱不平了。”艾琳嘴上嗔怪着,臉上卻掛着如花的笑容。
司徒婉兒被艾琳說的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只是跟他開個玩笑,我們平常經常這樣說話,你不用放在心上。”看着司徒夜拉着旦旦的小手向別墅裡走去,艾琳笑着回答。
“嗯,那我就放心了。”司徒婉兒微微一笑。
幾個人先後慢慢的走進了別墅的客廳裡坐下來,司徒夜早知道外孫要來,早就讓人把別墅後面的健身房改造成了外孫玩耍的地方。在他這個年紀,可以含飴弄孫是最幸福的一件事了。
“浩宇,想不想跟外公去個好玩的地方?”司徒夜故作神秘的看着自己的小外孫。
“外公,什麼好玩的地方?”旦旦眨眨大眼睛。
“就是裡面有很多五顏六色的球,還有小秋千,還有小滑梯,還有……”司徒夜故意不說了。
“外公,我要去玩!”旦旦一聽有這麼多好玩的,馬上拉着司徒夜的手要離開。
“好嘞!我們去玩嘍!”司徒夜開心的站起來,拉着外孫的手向別墅外走去。
旦旦拉着外公的手,轉過小腦袋看着自己的媽咪還坐在沙發裡,便大聲的喊起來:“媽咪,你也來陪旦旦玩嘛!媽咪!”
“媽咪,在這裡跟奶奶說說話,你先跟外公去吧。”司徒婉兒覺得把艾琳一個人留在這裡,實在是太沒有禮貌了,雖然她對眼前這個女人並沒有多大的好感。
“不要嘛!旦旦就要媽咪陪我玩!”旦旦嘟着小嘴巴賴皮的站在原地不動了。媽咪之前一直都很忙,總是沒有時間跟自己一起玩,今天好不容易有媽咪在,他是不是放過這個機會的。
“婉兒,你也來吧,去看看我給旦旦準備的遊樂室。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的。”司徒夜回頭笑着跟女兒說。
“琳姨,那我們一起去吧。”司徒婉兒無奈的站起來,看着身邊的艾琳。
“艾琳早就看過了,你一個人上來就行了。旦旦,我們走吧。”司徒夜說完,拉起外孫的手又向着別墅外走去。
“婉兒,你去吧,別讓阿夜等久了,他會生氣的。”艾琳很大度的看着司徒婉兒催促,心裡卻恨的咬牙切齒。
“那好吧,琳姨我先去了。”司徒婉兒微笑的跟艾琳打完招呼,也出了客廳的門。
艾琳坐在沙發裡,看着司徒婉兒的背影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門口不見。她那雙原本大大的眼睛瞬間眯成一條窄小的細縫,射出一道犀利冰冷的光。
想不到跟了他這麼多年,那個男人依然還是不尊重自己。她在司徒夜的面前,依然是可有可無的一個人。
她忍了二十幾年,真的再也不想忍下去了。
三個人繞過別墅旁邊的小路,一個多功能的娛樂大廳便呈現一司徒婉兒的面前。如果不是跟着一起過來,她真不知道這裡還有這樣一棟建築。
娛樂廳的門早就已經打開,司徒夜拉着旦旦的小手一路走了進去。剛一走進門,旦旦立刻就被眼前五顏六色的遊樂設施給吸引住了目光,開心的叫着跑了上去。
“哇!好多好玩的哦!”旦旦幾步跑到滑梯前,蹬蹬蹬順着小梯子就爬了上去,不一會兒便從滑梯上開心的滑了下來,司徒夜急忙跑到滑梯的盡頭小心的看着旦旦。
司徒婉兒驚訝的看着這裡面的一切,原本一個成人健身的地方,現在完全變成了一個五彩斑斕的兒童樂園。如同進入了一個小型的遊樂場。看着父親在滑梯旁小心翼翼的看着旦旦,她幸福的一笑。
這個身價過億的父親,在得知自己身世的那一刻,便恨不得把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全都給自己。後來去了美國,當他知道自己要做外公的時候,他似乎比她這個要做媽媽的人還要高興上幾分。懷孕的那段日子裡,因爲擔心司徒婉兒的胃口不好,父親司徒夜讓廚房的廚師天天變着花樣給她做好吃的,只要她說想吃什麼,無論用什麼樣的方法他都會找到。
記得父親司徒夜曾經對自己說過一句話,我要把你當年受的苦,全都給你補回來。父親對自己的好,司徒婉兒從來不拒絕。因爲他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女兒,如果不是當年他爲了一筆生意去了外地,也不會發生那場意外的火災。她也不會失去親生母親。因爲內心有太多的愧疚,他希望用這種方式來補償女兒,也補償妻子。
從來沒見過母親吳思雅,她甚至沒有留給自己一張照片。只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自己跟母親長的很像。雖然母親去世了,但很多時候她都特別羨慕母親,因爲在她離開的這二十幾年中,父親依然深深的記得她,她曾經很多次見到父親司徒夜這個表面上看上去如大山一般的父親,竟然在母親的牌位前默默的流淚。現在的她終於可以理解,五年前父親司徒夜見到自己時,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情不自禁。
“媽咪,你也快點過來玩呀!快點!”旦旦的聲音把正在沉思的司徒婉兒一下子拉回現實。看着兒子站在蹦蹦牀上不停的跳來跳去,她笑着走了過去。
“旦旦開不開心?”司徒婉兒看着兒子開心的笑臉問。
“嗯,好開心哦!媽咪,我可不可以每天都來玩?”這裡的一切對旦旦來說絕對是一種致命的誘惑,他想每天都來這裡玩。
“不可以!你只能到週末的時候來玩。”司徒婉兒果斷的拒絕掉兒子的請求。
“爲什麼?我就想來玩嘛。”旦旦嘟着小嘴巴好失望的樣子。
“因爲外公和媽咪都要工作,沒有人來陪着你。”司徒婉兒絲毫不妥協的回答。
“那我讓文西陪着我好不好?”旦旦再眨着大眼睛,眼神裡有點哀求的看着自己的媽咪。
“文西和你都是小孩子,如果沒有大人陪在旁邊,你們受傷了怎麼辦?不行!”
“外公——!”旦旦把目光求救的看向自己的外公,媽咪好嚴肅,只有外公對自己最好了。
“以後外公只要有時間就帶你來玩好不好?”司徒夜對外孫的要求基本上是有求必應。
“哦哦!”旦旦開心的拍着小手叫起來,幾秒鐘之後他又停下來看着外公問:“外公,我可不可讓文西也來玩?”
“嗯,當然可以!”司徒夜再笑着點了點頭。
“爸!你不能老是這樣寵着他。”司徒婉兒有點嗔怪的看着自己的父親。
“沒事,放心吧。”司徒夜笑着擺了擺手。
“早晚有一天,你會把他寵壞的。”司徒婉兒笑着回答。
“不會的,旦旦有我女兒這麼好的媽媽,他怎麼會被寵壞?”司徒夜很自豪的回答。
“也就是你看着我好。”
“怎麼會就我一個人呢?你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很多黃金單身漢追求的目標嗎?”司徒夜很認真的樣子,讓司徒婉兒一下子笑起來。
“哈哈!沒想到我這麼搶手呢!”司徒婉兒被父親的話逗的大笑起來。
司徒夜看着自己的女兒,神情微微有點嚴肅:“婉兒,你覺得那個it公司的文景峰怎麼樣?”他在很久以前就把那個人的一切摸了個底朝天,知道他是個少有的好男人。
現在至信已經倒下了,韓玉嬌也因此受到了報應。但是女兒的人生還要繼續,他不能眼睜睜看着她一個人孤獨的走下去。
“你是說文西的爸爸?”司徒婉兒隱約能猜到父親司徒夜想說什麼。
“是的,那是個好男人,他的妻子兩年前不幸遭遇車禍去世,他一直沒有再娶。聽說好多豪門的大家閨秀對他投懷送抱,他全都拒絕了。事業做到這麼大,卻從來沒有任何緋聞。據說他還燒的一手好菜,你說現在這樣的男人上哪找去?”司徒夜在看到文景峰的資料後,便認定了他來做女兒今後的另一半。
“我現在只想好好陪着你和旦旦,還不想談感情,這種事還是等到以後再說吧。”哀莫大於心死,她的心在五年前就已經徹底的死了。
“那怎麼能行呢?你現在還不到三十歲,正是大好青春的時候,等到以後,這種好男人可就沒有了。再說我有自己的事業,用不着你陪。就算你真陪着我,等你老爸以後死了,去找你媽的時候,她一定會怪我的。”司徒夜有點感觸的看着自己的女兒。
“爸,你看你說什麼呢?什麼死不死的。”司徒婉兒有點傷心的看着自己的父親。
“呵呵,這個世界上只要有生就會有死,雖然矛盾,卻是相互依存的。每個人都會從生走到死,也因爲有了死,所以我們纔會珍惜活着的時候。婉兒,爸也是個凡人,早晚會去找你的媽媽。如果我去之前你還是一個人,我會死不瞑目的。”
“爸!”司徒婉兒垂下眼瞼,喉嚨有些哽咽。
“其實不瞞你說,爸在很久以前就把文景峰這個人徹底的查過了,爸不是因爲他有錢,纔會替你做這個主,真的是因爲他確實是個不錯的男人。而且,他告訴我他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你。我知道你五年前受傷太深,但是如果你不肯走出來,你一輩子都走不出五年前那場陰影,你明白嗎?女兒,算爸求你了,給自己一個機會好嗎?爸不要求你一定要嫁給他,先試着跟他交往一下,也許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司徒夜眼神期待的看着自己的女兒。
看着父親期待的眼神,司徒婉兒知道他在擔心自己,她微微一笑的點了下頭:“好!但就像你說的,我不一定會嫁給他。”結婚對她來說是一件不敢奢望的事,所以她無法給父親做出任何的承諾。
“嗯,好!好!只要你肯走出這一步,爸爸就特別高興!”女兒能答應下來,已經完全出乎了司徒夜的意料之外。
司徒婉兒看着父親高興的樣子一笑。
除了吃午飯的時間,旦旦在遊樂大廳裡瘋玩了一天。司徒婉兒每次去告訴他時間已經到了,再不走媽咪就要生氣了。可是旦旦因爲有外公撐腰,一直玩到了下午的四點多鐘。
司徒婉兒自從五年前開始,就患上了嚴重的失眠,所以晚上只要一換地方,她很可能會整夜都睡不着。司徒夜知道女兒的身體,下午就讓人把司徒婉兒和旦旦送回了原來的別墅。
車子在路上行駛的時候,司徒婉兒抱着有點疲憊的兒子,低下頭輕輕親了下他的小臉:“旦旦今天開心嗎?”今天的他真的是玩瘋了,看他高興的樣子她也心情大好。
旦旦疲憊的眨了下眼睛,靠在媽媽的懷裡回答:“不開心。”
“不開心?”司徒婉兒對兒子的回答一下子意外了,他玩的都快忘記吃飯了,這個小傢伙居然說不開心,她有些納悶的看着兒子:“旦旦爲什麼不開心?”
“……”旦旦嘟着小嘴巴不說話,低下頭玩着自己胖嘟嘟的小手指。他不敢跟媽咪說,怕媽咪又會生氣。
“旦旦爲什麼不說話?你告訴媽咪,今天爲什麼不開心?”司徒婉兒看着兒子越來越好奇。
“旦旦不說,旦旦說了媽咪會不開心的。”旦旦依然垂着眼瞼,全身有點無力。
“媽咪不會生氣的,旦旦說吧。”
“真的不會生氣?”旦旦眨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媽咪問。
“不會。”司徒婉兒笑着搖了搖頭。
“旦旦想爸爸,旦旦想跟爸爸一起玩。”旦旦想起了那天跟媽咪一起在墓地看到的爸爸,每次看到文西的爸爸,他就好羨慕。可是他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爸爸再沒回來。
司徒婉兒聽着兒子的話一陣心酸,她抿了下嘴脣,用力的把兒子攬在懷中,輕拿着他的小手慢慢的揉搓着。
“旦旦,媽咪給你找個新的爸爸好不好?”她沒想過再婚,只是想看看兒子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那天他也只是跟韓子墨見了一面而已,她不相信兒子對韓子墨有多深的感情。
“不要!我就要自己的爸爸!我不要新爸爸!”旦旦一聽說媽咪要給自己找新的爸爸,小嘴一撇的想哭,眼珠在大眼睛裡轉來轉去。
“好!媽咪不找新爸爸!好不好?”司徒婉兒一下子抱緊兒子,喉嚨有些哽咽。
無論韓子墨以什麼樣的形象出現在了旦旦面前,兒子都深深的記住了他。也許,這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就像自己當初見到父親時是一樣的,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會在內心深處涌出一種莫名的情愫。那種血緣親情,是任誰都無法切斷的。
想起韓子楓給自己打的那個電話,心裡便止不住的難受。
那個男人,已經結婚了。
得到媽咪的肯定答覆,旦旦躺在媽媽的懷裡睡着了。低頭看看兒子粉嫩的小臉,她的心裡泛起一陣酸楚。他才四歲,還無法明白大人的世界裡,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愛恨情仇。想着兒子在以後的人生裡,不會有爸爸的疼愛,她有些愧疚的低下頭去,輕吻了一下兒子的臉龐。
擡着看着窗外的人行道上,有一對夫婦領着孩子一起幸福的走過去。司徒婉兒看着這溫馨的一幕,第一次茫然了,她是不是真應該爲兒子找個爸爸了?
*
第二天早上,司徒婉兒送兒子去幼兒園時,再次碰到了文景峰。想着父親昨天的話,司徒婉兒第一次在意起了這個男人。
今天的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下身配了一條深藍色的西褲,如此簡單的搭配,穿在他的身上竟然多了一份成熟帥氣的味道。他跟韓子墨的個頭身材都差不多,韓子墨的五官有些張揚,記得婚禮之前兩個人交往時,他的脣角一彎,眼睛微微一眯,那帥氣的表情便讓很多美女垂涎三尺。而眼前這個男人,渾身透着一種成熟穩重,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
“婉兒!”文景峰在看到司徒婉兒時,立刻領着文西笑着走了過來。
“阿姨好!”文西很有禮貌的跟司徒婉兒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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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文西真是個有禮貌的孩子!”司徒婉兒笑着摸了摸文西的小臉。
“叔叔好!”旦旦也仰着小臉跟文景峰打招呼。
“小帥哥你好!”文景峰微笑的看着旦旦。
“叔叔,這個週末我可以跟文西一起玩嗎?”旦旦想着昨天自己在外公家的遊樂大廳裡玩的遊戲,好想跟文西一起玩。
“旦旦是不是要帶文西去什麼好玩的地方?”文景峰笑着問他。
“是的,是一個很好玩很好玩的地方。”旦旦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好!那等週末的時候我就帶文西去找你好不好?”文景峰笑着答應下來。
“謝謝叔叔!”旦旦開心的笑起來。
幼兒園的老師走到門口,把兩個孩子領了進去,看着兩個孩子的背影,文景峰轉過頭看着司徒婉兒。
“上次文西在你們家住了一個晚上,我這些天工作一直在忙,也沒時間謝謝你。今天中午可以給我個機會請你吃頓便飯嗎?”
“那有什麼好謝的,你太客氣了。真的不用請我吃飯。”司徒婉兒笑着拒絕。
“咳咳……,看來我這個人的品質還是有問題呀,婉兒小姐竟然嚇的連頓飯都不肯跟我吃。”文景峰清了一下嗓子,半開玩笑的看着她。
“你這人,吃頓飯怎麼還跟品質聯繫在一起了?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不去好像太不近人情了,中午你告訴我在哪吃,我一定趕過去。”司徒婉兒笑着答應下來。
“那中午我去接你,就這麼說定了,我先走了,中午見。”文景峰怕她一時反悔,跟她打過招呼便率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