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高檔咖啡廳。
趙雪琪有點無聊的攪着杯中的咖啡,一臉的無精打采,偶爾提起手腕看看時間,再無聊的把視線落向窗外人來人往的馬路上。想着自己跟韓子墨之間的關係又是一陣嘆氣。
“喂,你這個傢伙,大好時光在這裡嘆什麼氣呀?”趙雪琪的死黨文子菲在身後一下子閃出來,嘻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這纔在對面的位置上坐下來。
“唉,我的準老公被人家給撬走了,你說我嘆什麼氣?”趙雪琪一嘟嘴巴,看着文子菲又嘆了口氣,想起那個司徒婉兒她就恨的咬牙切齒。
“你們家那個鑽石王老五?不會吧?你跟他不是青梅竹馬嗎?怎麼還能被別人撬走了呢?”文子菲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
“還記得五年前那場婚禮嗎?”趙雪琪看了文子菲一眼。
“記得,那個女人不是死了嗎?整個a市都傳的沸沸揚揚的,誰不知道?”文子菲點了點頭。
“不知那個女人是不是死而復生了,現在的卓成公司副總裁司徒婉兒跟當年的夏飛兒長的幾乎是一模一樣,但是我媽查過她的背景資料,她根本就不是當年的夏飛兒,現在韓子墨的整顆心全都在她身上。唉……”說完,趙雪琪實在感覺自己沒什麼希望的又嘆了口氣,雖然她跟韓子墨十幾年的感情,可是卻頂不上那個夏飛兒跟他一個多月的時間,真的想不明白那個女人到底給她吃了什麼迷魂藥。
“喂,你這麼自信的人不要總是嘆氣好不好?以前那個傲視一切的趙雪琪到哪去了?不就是個男人嗎?既然別人能把他搶走,你大不了再把他搶回來不就行了?”文子菲安慰的拍了拍趙雪琪的手。
“唉,要是能搶回來我早搶回來了。現在那個司徒婉兒一出現,他直接把她當成了自己贖罪的對象。根本看不到我的存在。”趙雪琪再重重的嘆了口氣。
“你的意思也就是說你們家那位把現在卓成公司的副總裁看成了當年的夏飛兒對不對?”文子菲明白了趙雪琪的意思。
“是的,他現在連別墅都不回,我要是想見他,也只能去公司。”趙雪琪失落的搖了搖頭,現在她真的是黔驢技窮了,無論自己想什麼辦法都無法挽回韓子墨的心。
“那他現在住在哪裡呢?”文子菲繼續追問。
“住在之前跟夏飛兒的公寓裡,事實上這五年裡他一直都住在那裡。”那場婚禮過後,她幾乎連見到他都成了一件困難的事。
文子菲轉了轉眼珠,接着眼神一亮的看着趙雪琪:“他不回別墅,你就不會去公寓呀,去了裝的可憐一點,再讓他陪你一起喝點酒,男人只要是上了牀,全他媽一個德性,我就不信他韓子墨是柳下惠。”
“你是說我跟他……發生關係?這樣能行嗎?他會看不起我的。”雖然自己跟韓子墨的關係之前還算親密,但是兩個人最親密的也就是自己強吻過他,想想自己主動去勾/引他,趙雪琪還是有點不安和惶恐。
“喂,你給我清醒一點好不好?你老公都被人搶走了,你還在這在跟我說什麼看不起你的話?現在這種時候,你得放下自己的尊嚴,不要再想着他尊重你的鬼話,只要你跟他上了牀,發生了關係,一切就都ok了。記得喝酒的時候在他的酒杯裡放點料,保準他對你欲罷不能,只要你懷上了他的孩子,到時候他想拋棄你都不成。”文子菲很自以爲是的給趙雪琪出主意。
趙雪琪抿了抿嘴巴,看着眼前的咖啡失了神。這個辦法之前韓玉嬌已經幫她想過了,但她試了很多次,最終還是拉不下面子。
“別再猶豫了,我告訴你,這種男人一輩子也許就這麼一次機會,很多時候女人都是在猶豫的時候男人已經成了別人懷裡的老公了。要麼你就在這裡繼續感嘆自己的命運不濟,要麼你就放下自己的尊嚴,去博一博。就算是沒有成功,將來你也不會後悔。”文子菲繼續給趙雪琪打氣。
“好,只要是爲了子墨,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不過那種東西去哪裡弄呀。”趙雪琪有些爲難的看着文子菲。
“放心吧,我去幫你弄。五點之前保證交到你手上。”
“嗯,好的。”
韓子墨一天都有些心不焉,一想起司徒婉兒跟韓子楓激情擁吻的照片,他的心就一陣陣的抽痛。胸口像有一塊大石頭,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翻開手機裡五年前無意中拍到的夏飛兒的照片,輕輕的翻看着。曾經的往事,又在眼前一一浮現出來。五年前的她,每一個笑容都是那麼純粹,那麼燦爛,不帶了任何的世俗與雜質,像一朵荷花,迎着朝陽快樂的綻放。可是五年後的她,整個人如同脫胎換骨一般,成熟了,更有魅力了,他的飛兒,回來了!卻再也不是曾經的夏飛兒了。
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有些疲憊的出了辦公室的門。把車子開到至信酒店門口,在餐廳裡隨便點了些東西來吃。五年的時間裡,他幾乎每一天的晚飯都是在這裡渡過的。自從夏飛兒離開自己的世界,他再也沒有踏進過廚房一步,沒有她的日子裡,吃飯對他都成了一種折磨。
從酒店裡出來,漫無目的的開着車子,韓子墨看着前方的路一時間不知道該駛向何方。最終,他還是把車子又開回了公寓。
從電梯裡走出來,拿出房子的密碼卡在上面輕刷了一下,拉開門剛想走進去,就感覺身後被人一下子擁住了。迴轉過身子,就看見趙雪琪帶了一身酒味的抱着自己。
“子墨,你……是不是不愛我了?”趙雪琪有點醉了的看着韓子墨,臉色緋紅,眼神有點迷亂。
“雪琪,你喝酒了?”韓子墨眉頭微微一皺,伸手想把她拉開,卻發現身體被她抱的死死的。
“子墨,我好難過……”趙雪琪邊說邊伏在韓子墨的後背上啜泣起來。
“雪琪,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有什麼話咱們進去說。”韓子墨緩聲的跟趙雪琪商量着。
“好,子墨,我聽你的。”趙雪琪聽話的鬆開了韓子墨的腰身,踉蹌着腳步率先走進了韓子墨的公寓裡。
一走進客廳裡,趙雪琪就向着客廳的吧檯邊走了過去,擡腿坐上了吧椅。伸手拿起吧檯上的半瓶紅酒就想要打開。
“雪琪,你已經喝醉了,別再喝了。”韓子墨眼疾手快的奪下了紅酒。
“子墨,我沒有喝醉,我只是喝了一小杯而已。呵呵,人家說酒不醉人人自醉,我以前一次喝上七八杯都沒事,可是……可是現在……呵呵,我只是喝了這麼一小杯,竟然……竟然就醉了,子墨,你說……這到底是爲什麼?”趙雪琪邊說邊又傷心的流下了眼淚。
“雪琪,對不起!”知道她在糾結什麼,韓子墨感覺自己有些對不起她,但是感情的事他也無能爲力。
“我不要聽什麼對不起,我要你愛我!子墨,我要你愛我!”趙雪琪眨着一雙大眼睛,淚眼朦朧的一把摟住韓子墨的腰身,把臉緊緊貼在他寬闊的胸膛裡。
“雪琪,真的對不起!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唯獨這件事不可以。”韓子墨無奈的搖搖頭,在沒有碰到夏飛兒之前,也許他還有可能會愛上別的女人,可是夏飛兒死後,他的心裡再也裝不下任何一個女人。
“爲什麼不可以?”趙雪琪生氣的大喊着一下子推開韓子墨,怒目圓睜的看着他:“爲什麼不可以?我喜歡了你十幾年,你不是不知道,現在才告訴我不可以,你不覺得太晚了嗎?我這輩子都只是爲了你而活,再不會愛上其他任何的男人,你卻告訴我不可能。韓子墨,你真的是太狠心了,那個臭女人她有什麼好?你跟她只有一個多月的感情,卻比我們十幾年的感情都要深嗎?我有哪一點比不上她?爲什麼你就不能給一丁點的機會?爲什麼?”趙雪琪崩潰的大喊着。
“雪琪,你也是個好女孩,你現在還年輕,完全可以找到自己愛的人,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們是不可能的,是你自己一直放不下,我們倆個不論什麼時候都不可能走到一起,因爲我對你,只有兄妹之情,沒有男女之愛,你明白嗎?”韓子墨疼惜的看着她解釋,內心深處真的不想傷害她。
“呵呵,兄妹之情?好!很好!看來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趙雪琪自嘲的笑笑,又退回了椅子裡坐下來,看着韓子墨急喘了幾口氣的說:“子墨,我有點口渴了,麻煩你幫我倒點水好嗎?”
韓子墨微微一怔,看着她的樣子點了點頭:“好,你先坐着,我去給你倒水。”
不一會兒,韓子墨便端了一杯溫水走回到趙雪琪的身邊:“雪琪,水來了。”
趙雪琪看了一眼,伸手接過去一飲而盡,接着又遞迴了杯子:“謝謝。”
“雪琪,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好嗎?別讓阿姨擔心。”韓子墨看着趙雪琪的情緒稍稍的平復下來,便試探的問。
“子墨,你就這麼討厭我,是嗎?”趙雪琪自嘲的看着韓子墨。
“雪琪,不是這樣的。”韓子墨趕緊否認。
“不是這樣的,那是什麼樣的?子墨,剛剛你說的也對,感情的事真的強求不來,既然你把我當成妹妹來看待,那就把這杯酒喝下去,從今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對你有半分的非分之想。”趙雪琪端起吧檯上的一杯紅酒遞到韓子墨的面前,臉色緋紅的看着他。
“雪琪……”韓子墨看了看杯中的酒,有些猶豫。
“如果你不想喝的話,那就說明我還有希望。我就永遠不會對你放棄!”趙雪琪直直的看着他。
韓子墨看了一眼趙雪琪,拿過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呵呵,看來我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好吧,我走了。唔……”趙雪琪邊說邊從椅子裡走下來,剛走了幾步突然捂住肚子嘔吐起來。
“雪琪,你怎麼了?”韓子墨緊張的扶住她。
“可能是吃的不好,胃裡有些難受。不好意思,我去一下衛生間。”
“哦,好的,有事叫我。”
過了幾分鐘,韓子墨突然感覺身體有些燥熱,便輕扯開了衣領,走到了客廳的陽臺上。想在陽臺上吹吹風,讓身體的燥熱能夠緩解一下。可是,當他走到陽臺上時,感覺身體的燥熱不僅沒有降低,反而越來越加難受。有什麼東西開始在身體裡東衝西撞,憋的他難受。
“子墨……”趙雪琪的聲音從衛生間裡傳了出來。
韓子墨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感覺好一點了,這才走進衛生間想看看趙雪琪到底怎麼了。一走進衛生間,看見眼前的趙雪琪時,他頓時感覺全身的氣血直往上涌,身體的慾望如決堤的洪水席捲而來。
“雪琪,你……”艱難的吞了吞喉間,韓子墨的眼睛裡溢出濃濃的慾望,但他知道自己不可以亂來,狠狠的攥緊雙拳,他把臉別開看向別處。
“子墨……”知道他身體裡的藥性開始發揮作用,趙雪琪一下子摟住了韓子墨的腰身,把身體緊緊的靠在他的身上:“子墨,你現在很難受是不是?我可以幫你解決,子墨,愛我好不好?”邊說邊伸出雙手勾上了韓子墨的脖子,直直的看着這個男人。
“雪琪!”努力的伸出雙手,想要把她從自己的身體上扯下來,可是趙雪琪的手攥的死死的,任他怎麼拉也拉不下來。
“子墨,我愛你……,今晚,我是你的人。”趙雪琪踮起腳尖,想要吻上韓子墨的脣瓣。
“雪琪,你不能這樣!”明明想要拒絕,可是身體的渴望卻越來越強烈,他快要支撐不住了。伸手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感覺頭腦瞬間清醒了一些。擡手用盡力氣猛然扯下趙雪琪的胳膊,接着快步的轉身踏出衛生間,大步的走到門口拉開房門衝了出去。
“韓子墨!!!”趙雪琪絕望的看着韓子墨離開的背影心痛的大喊。
黑色的跑車在馬路上瘋狂的行駛,韓子墨感覺身體裡如同有千萬只蟲子在啃咬着自己脆弱的神經,又像是有無數的慾火在體內橫衝直撞,他感覺自己快要被焚燒了。
顫抖着拿過手機,韓子墨撥通了司徒婉兒的電話。聽着電話那端的手機音樂,韓子墨的汗水止不住的流下來。婉兒,接電話,求你了!
剛剛洗完澡躺在牀裡的司徒婉兒拿起了牀頭的手機,看着那個熟悉的號碼按下了接聽。
“這麼晚打來,請問有事嗎?”
“婉兒,我……我不行了!求你……出來……一下好不好?就一下……”韓子墨斷斷續續的說着,語氣顫抖的不行。
“你怎麼了?”司徒婉兒的心猛然間一緊,整個人一下子從牀裡坐起來,緊張的握緊手機。
“我在……你們別墅門前,我好難受……你出來一下好不好?”韓子墨艱難的懇求着。
“好!你等一下,我馬上就出去。”司徒婉兒邊說邊拿了一件披風披在身上,踩着拖鞋就下了樓。
司徒龍看着從樓梯上急急的走下來的司徒婉兒有些驚訝。
“不是要睡了嗎?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韓子墨在門口,我出去一下。”
“用不用跟着你?”司徒龍有些不放心。
“不用,別人我不敢保證,但是他絕對不會對我做出什麼事來的。”雖然恨他恨的要死,但她從他的眼神裡能看出來,他還愛着自己,愛的很深很深。
“好吧,那你小心點!”司徒龍還是有些擔心的叮囑着。
“放心吧,就在門口。”司徒婉兒無所謂的笑笑。
司徒婉兒走出別墅的時候,就看見韓子墨的跑車正停在前方几米遠的地方,而韓子墨正坐在跑車裡。她有些好奇的走到韓子墨的車門邊,看着他全身顫抖的趴在方向盤上。
“子墨,你怎麼了?”手伸進車窗裡,輕拍了下他的後背。
“別動我!”韓子墨一聲低吼,此時她對自己的任何觸碰都無疑像一根導火線,會瞬間燃燒掉他。
“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蹙了下眉頭,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你先上車好不好?我真的好難受。”快要受不了了,身體快要爆炸了。
“好,知道了。”司徒婉兒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司徒婉兒剛剛坐好,就聽見車門啪的一聲被結結實實的鎖死了,韓子墨直起腰身接着發動了車子向遠方駛去。
“子墨……你到底……怎麼了?”完全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了,整個人完全不是之前她見到的樣子。
韓子墨不說話,只是眼睛努力的看着前方,手卻在不停的顫抖。車子駛出一段時間後,在一個路邊吱的一聲停了下來。
“子墨,你說話呀,你到底怎麼了?你如果不舒服我們去醫院。”司徒婉兒看着他,心裡禁不住的擔心。
“飛兒,對不起。”韓子墨邊說邊伸手碰了下司徒婉兒座椅的起降杆,身體隨之跟着壓了上去。
“你,你要幹什麼?”此時的司徒婉兒在燈光的映射下才終於看清韓子墨眼睛裡那滿滿的慾望之火,她的心裡頓時一驚。
“飛兒,我被人下藥了,對不起!”話音一落,韓子墨的吻便如雨點般落了下來,狂亂的落在司徒婉兒的脣間,脖頸上……
“韓子墨,你……”司徒婉兒瞬間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她伸出雙手拼命的掙扎,反抗。可是車子裡的空間太小,韓子墨又緊緊的壓在自己的身上,她的反抗根本上就是徒勞的。
“飛兒……”韓子墨再也無法控制身體的欲/望,大手幾下扯開司徒婉兒睡裙的肩帶……
“韓子墨!你走開!你不能這樣對我!”司徒婉兒瘋狂的推拒着韓子墨的身體,想要把他從身上移開,可是幾番掙扎下來,他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止下來。
韓子墨的雙眸猩紅,身體裡排山倒海般的慾望氣息席捲而來。身下是自己深愛的女人,韓子墨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韓子墨!你這個混蛋!”司徒婉兒拼命的掙扎着,可此時的韓子墨力氣大的驚人,她的反抗在他高大的身軀下根本不堪一擊。身體被韓子墨死死的固定住,她一切的掙扎全都徒勞無功。
司徒婉兒的抗拒在韓子墨一次又一次瘋狂的動作中漸漸地淪陷,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帶了一種怎樣的心情,竟然會跟着他一起就這樣沉淪。自己不是應該恨他恨的要死嗎?可爲什麼再次跟他這樣肢體交纏時,她努力建築起來的心理提防會在一瞬間轟然崩塌呢?
許久之後,韓子墨才一臉歉意的看着身下的司徒婉兒:“飛兒,對不起!”
“叫我婉兒。”司徒婉兒重喘了幾口氣,這才睜開眼睛看着他。
“是,婉兒。”韓子墨點頭的從司徒婉兒身上下來,回了自己的座位裡,伸手幫她把衣服整理了一下,再幫她把座位調好:“婉兒,你罵我吧,今天晚上真的是對不起。”
他也不想以這樣的方式跟她在一起,可是他真的不想去找其他的女人。
司徒婉兒沒理會他的話,只是把衣服慢慢的穿好,這纔看着前方有點虛弱的說:“送我回去吧,今天晚上的事就當沒發生過。”說完,把身體緊緊靠在椅背裡,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婉兒……”韓子墨有些意外的看着她,原以爲她會大罵自己一頓,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好累,快送我回去吧。”司徒婉兒再無力的說了一遍。
“好。”韓子墨連忙發動了車子。
不一會兒的時間,車子便在別墅前停了下來,司徒婉兒皺眉的從車子裡走下來,接着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別墅裡。
看着那個熟悉的背影在自己的視線裡漸漸地消失不見,韓子墨重重的嘆了口氣。接着發動了車子,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黑龍因爲不放心,正站在客廳的門口,看着走進來的司徒婉兒時,整個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沒什麼,我去睡覺了,你也休息吧。”疲憊的回了一句,司徒婉兒緩步上了樓。
在浴室裡衝了個澡,司徒婉兒終於在牀裡躺了下來。身體明明疲憊的不行,可她卻怎麼也睡不着。原以爲過了五年的時間,自己對他已經做到了心如止水,就是他站在自己面前,她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可爲什麼今天晚上,自己會在他的親吻和撫摸下,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難道自己真的還在愛着他?可是這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
又是一個晴朗的早上,太陽似乎比以前起的更早了一些。淺藍色的天空下,遠處的山巒若隱若現,空氣一片清新。司徒婉兒走出別墅時,才發現昨天晚上似乎下了一點小雨,空氣中飄散着一股淡淡的泥土的香氣,讓人神清氣爽。
吃過早飯,司徒婉兒開着自己那輛上千萬的紅色跑車,一個人去了公司。車子在這個喧囂的都市裡穿梭而過,司徒婉兒看着眼前不斷變換的城市風景,想着昨天晚上跟韓子墨的纏綿,還有韓子楓那個深情的吻……
她的心徹底的亂了……
事情在朝着她既定的目標發展,可是她的心卻開始不受控制了。
手機響了起來,司徒婉兒看着前面的紅燈拿起了手機。
“婉兒,昨天晚上睡的好嗎?”韓子楓溫柔的聲音傳過來,一下子軟化了司徒婉兒的心。
“挺好的,你呢?”司徒婉兒看着前方忍不住笑笑。
“我睡的不好。”韓子楓有點委屈的說。
“爲什麼?”司徒婉兒看着前方的綠燈發動了車子。
“因爲想你呀,一晚上幾乎都失眠。”韓子楓很直白的回答,而事實上,因爲自己的那個吻,他這幾天裡都是被折磨了好久才終於睡着的。
司徒婉兒再次忍不住的笑起來,想着韓子楓那柔情帥氣的樣子有點心疼的說:“下次不要這樣了,你第二天還要工作,對身體不好。”
“下次我再失眠的時候可不可以給你打個電話?”韓子楓有些小心的問。
“呵呵,可以呀。”司徒婉兒無奈的一笑。
“太好了!我昨天晚上怎麼就沒想到呢?”韓子楓開心的從沙發裡站起來,直接走到辦公室的窗前,俯瞰着這個城市的風景,一股濃濃的柔情從心底裡慢慢的升起。
“子楓……”司徒婉兒輕叫着韓子楓,眉心微微一蹙。
“嗯,怎麼了?”
“我到公司了,再聊吧,拜。”
“好的。再見!”韓子楓收了手機,想着剛剛的對話,整個人滿足的一笑。
司徒婉兒有點沉悶的收了線,想着韓子楓那張熱情洋溢的臉,她竟然有些不忍心去拒絕他。
韓子墨在聽了司徒婉兒的話後,五年來第一次主動去看了齊振業。也許是因爲恨的太深,這五年的時間裡他拒絕聽到有關於齊振業的任何消息。想着自己的血液裡流淌着那個人的血,他的心裡竟然變得越來越緊張。
站在醫院的走廊上,韓子墨躊躇了半天卻依然不知該怎麼去推開那扇病房的門。明明只是一步之遙,可是一想到慘死的母親,他就禁不住想轉身離開。
對他的恨,已經滲透了他全身的血液。
永遠無法原諒!
病房的門在此時被緩緩的推開了,陳若晴提着一個保溫杯從裡面走了出來。韓子墨下意識的轉身看向了窗外。聽着陳若晴的腳步漸漸地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韓子墨回頭看了一眼,這才轉身走到了病房門口,擡手推開了那道隔了父子間三十三年的門。
“子墨?”躺在病牀裡的齊振業顯然沒有想到來看自己的竟然是韓子墨,他的另一個親生兒子。這五年裡,飽受病痛折磨的他此時看上去似乎老了一二十歲,曾經那個紅光滿面,舉手投足中都帶着一股威嚴氣息的齊氏集團董事長已經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痕跡。
眼前的齊振業看上去更像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他的身體瘦弱,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似乎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能讓他窒息。韓子墨的心猛然一抽,他從來沒想到五年的時間他竟然會變得如此憔悴。
看着齊振業支撐着雙臂想要坐起來,韓子墨緊走幾步扶着他靠在牀邊坐好,接着語氣有點冷淡的說:“不舒服就躺着吧。”
“沒……沒事,我……沒想到你能來……,快,快坐!”齊振業喘了幾口氣之後,這才稍稍平復了一下呼吸,看着身邊的韓子墨微微一笑。他曾經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自己這個兒子,沒想到今天他竟然來了,心裡禁不住的高興起來。
“我……今天來……是想問一些事情……”韓子墨看了一眼齊振業,又錯開了目光。
“嗯,我知道,有些事情是該跟你說清楚的時候了。”齊振業看着韓子墨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許多年前的情感糾葛在腦海中緩緩的浮現出來。他的眉頭微微地皺起,看着韓子墨說出了一句讓韓子墨大爲驚顫的話。
“你死去的母親,是我的親妹妹……”
韓子墨的身體如被雷擊般猛然一震,眼神無比震驚的看着齊振業……
司徒婉兒吃過午飯,坐在皮椅裡點着電腦上的網頁。突然間,一條新聞從網頁上跳出來,瞬間映入司徒婉兒的視線裡。她不在意的撇了一眼,本想關閉,卻在移動鼠標時看見了上面一個熟悉的名字:韓氏集團!
她猛然瞪大眼睛,開始仔細的看着那條爆炸性的新聞。
韓氏集團的豆腐渣工程!
她快速的點開新聞,就看見新聞的下面還配了大量的照片,有的陽臺已經有鬆動的痕跡,有的地面根本不是水泥,還有的牆體有將近一釐米的裂縫……
司徒婉兒快速的查看了幾家大型的網站,纔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裡,新聞已經被瘋狂的轉播。司徒婉兒從老闆椅裡站起來,快步的去了司徒龍的辦公室。
“婉兒,有事嗎?”司徒龍正在辦公室裡跟齊子燦談着什麼,看見司徒婉兒走進來,便停止了兩個人之間的談話。
“姐!”齊子燦趕緊站起來。
司徒婉兒走到沙發裡坐下來,看着司徒龍問:“哥,你看到網上關於韓氏房子的新聞了嗎?”
司徒龍衝齊子燦擺了下手,齊子燦會意的轉身退出了房間,把門輕輕的關上。司徒龍這才走到司徒婉兒的旁邊坐下來,看着她說:“新聞是我找人發的。”
“哦,可是這樣就可以把至信集團整垮嗎?”司徒婉兒並不意外他的回答,只是繼續追問。
“呵呵,婉兒,這才僅僅是個開始,其實有件事你並不知道,在你還沒有來a市的半年前,董事長已經派人去了十幾座城市,調查至信集團的房子質量,還有一些建築材料的進貨渠道。我們從中發現了大量偷工減料,惡意剋扣農民工工資的事件,甚至一些在建和已經建成的樓房都存在嚴重的質量問題。我們已經蒐集了足夠的資料來進行曝光。用不了多長時間,至信就會成爲衆矢之的。老百姓口誅筆伐的對象。而你籤的那份合同,纔是我們的王牌。”
“可就算是這樣,至信集團一樣可以給我們建q市的房子,怎麼能制約他?”司徒婉兒還是不解。
“前段時間我不是跟你借用了子燦嗎?他這段時間跑遍了a市和q市以及附近幾座城市的所有給韓氏集團提供磚材的材料供應商,我們以更優厚地條件向他們拋出了橄欖枝,那些人都是認錢不認人的主,你想想到時候如果至信集團沒有進貨渠道,他會怎麼樣?就算他們跑到其他城市,也已經是幾千裡之遙了。”
“但是韓氏畢竟不是小公司,他的根基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很牢固。我擔心……”司徒婉兒還是有些擔心。
司徒龍微笑的拍拍司徒婉兒的肩膀安慰的說:“其實這些事我本不想告訴你,既然你問起來,我也不想再瞞着你。婉兒,後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不會給至信集團反撲的機會,這件事你不用想太多。”
“嗯,大哥,我知道了。”司徒婉兒點點頭。
“婉兒,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司徒龍微微的沉思了一下,看着司徒婉兒眉宇間微微皺起。
“哥,什麼事?”司徒婉兒看着大哥。
“就是當年槍殺你母親的那個殺手……他找到了!”
“真的?!!!”司徒婉兒一下子握住司徒龍的手,有些不可置信的緊盯着他。
母親的死,一直都是她這些年無法忘卻的噩夢,在母親去世的那段日子裡,只要她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母親中槍身亡的片斷,怎麼也揮之不去。這些年,父親司徒夜曾經派了很多人去查找線索,但是卻怎麼也查不到。因爲那個殺手自從那次槍殺事件之後,便莫名的失蹤了。
無法爲母親報仇,成了司徒婉兒心中難以釋懷的心結。現在突然聽到兇手找到了,她怎麼可能不激動?
“真的!”司徒龍看着司徒婉兒重重的點點頭。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這下我母親終於可以瞑目了!”司徒婉兒的眼眶突的一紅,忍不住掩面而泣起來。
“婉兒……”司徒龍心疼的握住她的肩膀安慰着。
“大哥……”司徒婉兒止不住的哭泣起來。
雖然這幾年在父親和家人的照顧下,她已經慢慢走出了陰影,可是對母親的歉疚一直讓她無法放下對韓家的仇恨。每次面對韓家的人時,她的內心都在糾結與痛苦中掙扎。很多時候都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那個人現在已經被警方控制了,據他自己交待,當年指使他的人並不是韓子墨。”司徒龍臉色一沉的回答。
“你說什麼?”司徒婉兒一下子停止了哭泣,睜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司徒龍。
不是韓子墨,這怎麼可能?當年明明是他親口告訴自己的!
“不是他,其實真正的幕後指使是他的阿姨韓玉嬌,韓子墨當時可能是故意這麼告訴你的。”
“那韓玉嬌爲什麼要派人殺我的母親?她們難道曾經認識?還是她想殺我結果誤殺了我母親?”司徒婉兒想不明白韓玉嬌爲什麼要這樣做的原因。
“不是誤殺,那個殺手接到的任務目標就是你的母親。韓玉嬌這樣做的目的,應該是想斷了韓子墨的後路,她怕韓子墨對你動了情。”司徒龍一臉凝重的說。
“這個惡毒的女人怎麼會這麼狠心?”司徒婉兒恨恨的說。
“是呀,別看她平常還做了許多的慈善事業,誰能知道她的心是不是真是紅色的。”司徒龍搖頭的感嘆。
“那韓子墨知不知道是她做的?”
“肯定知道,不然他不會那麼告訴你的。”司徒龍肯定的回答。
“那警方現在準備要逮捕韓玉嬌了嗎?”司徒婉兒緊盯着司徒龍,只有殺人兇手真正的落網,她才能對死去的母親有一個交待。
“其實,那個殺人兇手雖然已經被警方逮捕,但他卻怎麼也不肯承認指使他的人就是韓玉嬌,所以現在我們還是拿韓玉嬌沒有辦法。”司徒龍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你剛剛不是說是韓玉嬌做的嗎?難道這不是那個人在警察局裡承認的?”司徒婉兒不明白事情怎麼會這樣?
“這是我自己查到的,因爲那個殺手有一個特別好的朋友,他在殺害了你母親之後就逃往了另一座城市,他在朋友家住時,曾經跟他說過這樣的話。這也只是我的一個手下小兄弟無意中查到的,但是後來他這個朋友也因爲發生案件不知所蹤了。”司徒龍再無奈的一搖頭。
“那我們就拿韓玉嬌沒辦法了?”司徒婉兒的神色有些黯然。
“暫時沒有辦法,不知她到底給了那個人什麼樣的好處,竟然對她隻字不提!”司徒龍凝眉的回答,看着司徒婉兒有些失落的眼神,他話鋒一轉:“不過……也不是沒有機會……”
“什麼機會?”司徒婉兒睜大眼睛看着他。
“五年前的婚禮上,韓子墨不是告訴你,你母親的死是他做的嗎?”
“嗯,是的,我當時問他的時候,他回答的非常肯定。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他當時就知道是韓玉嬌做的?”司徒婉兒的眸光一閃。
“對,如果韓子墨肯出來做證,那這件事情就好辦多了。”司徒龍看着她點點頭,接着他又有點顧慮的說:“不過,韓玉嬌對他可是有養育之恩,就算他對你有那麼一點悔過之心,估計也比不上韓玉嬌對他的恩情。畢竟他的母親全都幸虧韓玉嬌照顧,他不會不考慮的。”
“嗯,是呀!”司徒婉兒失落的點點頭。
司徒婉兒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有點落寞的坐進皮椅裡,想着母親的慘死,而自己卻明知殺人兇手是誰,卻不能把她送上法庭,心裡是對母親止不住的愧疚。緩緩的把皮椅轉了個方向,呆呆的看着窗外淡藍色的天空。想着當年婚禮上韓子墨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心裡再一次翻江倒海起來。
是,我就是騙了你!從你的養母誤診開始,包括你找到自己的親生母親,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設計好的!其實在我們相親之前,我就知道你是陳若晴的女兒,如果不是我,你們恐怕一輩子都不可能相認!
那我養母的死,也跟你有關?
對!一切都是我做的!
那些痛徹心扉的話,再次在耳邊響起,司徒婉兒虛弱無力的靠在了椅背裡。雖然指使殺手的那個人不是韓子墨,但他卻跟韓玉嬌脫不了干係。
他依然是不可以被原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