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小雪剛到了警察局,外面就圍了不少的記者,不停的在拍照,把整個警察局圍的水泄不通。在看到施小雪的車子停到了這裡的時候。
記者們想都不想直接衝了上來。
現在,不管是與不是,總之他們是連一隻蒼蠅也不會放過的。
如果是不是,大不過直接讓開,若是真的是施小雪,錯過了也未免太可惜了。
新聞講求的就是時效性。
誰能拿到第一手新聞資料,最快速的發出新聞,誰就能贏得頭籌,贏得關注。
記者們奔波在一線,爲了頭條可是整天飯都顧不上吃。
尤其是今天的新聞還是關乎到K洲甚至是M國最短時間內崛起的,最神秘的人物,權少,掌控着一方經濟命脈的權少。
這簡直是百年難遇的特大新聞。
車窗外擠滿了記者,甚至有的人的臉都被擠得貼在了玻璃上,施小雪坐在車子裡冷冷的看着。瑞安也不着急下車。
誰都知道那屍體是權少的機率太小了。
不管是不是權少,現在第一時間要做的是保護好小雪這個孕婦。
不能讓小雪出事,纔是他們要做的重中之重,至於其餘的東西,完全可以忽略掉的。
記者的閃光燈,擁擠聲和從車窗外就開始咆哮的採訪聲音,像及了那些狗仔們。
其實說到底,他們都屬於一個性質的。
都是做新聞的,鼻子都像是狗一樣敏銳,速度都像是捷豹一樣迅速,舌頭都像是蛇的信子一樣尖銳。
與她們鬥?
他們可以隨時輕描淡寫的通過新聞來葬送一個人。
她施小雪自認爲沒有這個本事,也不認爲現在是反抗記者的好時機。
所以只能當一個縮頭烏龜,在這車子裡。
他們總不會像是強盜一樣打破了玻璃吧。
“冷安,通知一下警察們,若是還想讓我認領,就先把記者們給整理好。”
別想要通過記者讓她出現意外。
她不會拿自己的孩子冒險,更不會拿自己的身體冒險。
何況,現在她繼承了權子聖全部財產的事情估摸着已經被人給知道了,是不是想要通過這個機會讓她出一點兒意外,然後趁機搞垮權氏,這個誰也不知道,可能是她的小人之心,也可能就是事實。
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天知道。
她要是知道,冷安和瑞安要是知道,權子聖還用得着以身犯險嗎?
冷安打了一個電話,過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警察局裡立刻有驚詫出來維護治安。
施小雪不忙着下車,待到所有記者都被拉到警戒線後面,待到後面來了一輛黑色的轎車上下來四五個保鏢,在車門前恭敬地守着,施小雪才緩緩的從車上走下來。
一隻腳剛踩在地上,整個人跨出車子的瞬間,就聽到了無數的閃光燈的聲音。
頓時,施小雪覺得她可能是比奧斯卡的影后還要出名。
“各位用不着着急,等我看完該看的,自然會給各位一個答覆,現在,我不想用任何不確定的言語來回答任何問題。”
不等那羣記者開口,施小雪率先張口說到。
待她的話一出口,還沒走了兩步,人羣中忽然衝出來一個記者,直奔着施小雪,速度之快令人難以想象。
那樣子,十足就是想要去撞施小雪,而並不是要採訪。
只有五六米遠的距離,那人衝過來的速度又太快。
眼見着那人就要撞在了施小雪的身上,施小雪也無處可躲的時候。
施小雪竟然是猛然間蹲下了身體。
而瑞安和冷安也在第一時間抓住了那人肩膀上的衣服。
出手之快,令人難以想象。
而施小雪蹲下的速度也着實令人意外。
那樣的速度,幾乎是不可能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完成的。
可是她就是做到了。
因爲她是一個母親,她要保護自己的孩子不受到傷害。
那一刻,她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如果她是站着被撞倒的,摔在地上的衝擊力一定會很大。
即使是一小股力量,都有可能讓她跌的體無完膚。
但是蹲下來,就不一樣,可能也會摔在地上,但是起碼不會對孩子造成太大的傷害。
人被抓住,施小雪在冷安的攙扶下緩緩的站起來,當即想也不想,一巴掌抽在那人的臉上。
對方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脖子上挎着一個照相用的單反相機。
白皙的面容,湛藍色的瞳孔。
然而在那雙眼睛裡,施小雪看不到一絲絲的澄澈。
那是一股憤世嫉俗,亦或者是天生邪惡。
一巴掌,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不在乎媒體是不是在現場,不在乎媒體的人會怎麼說。
施小雪好不留情的打過去,打得那二十出頭的青年的臉頓時向一側偏了過去。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謀殺孩子?這就是一個尊重生命的國度培養出來的人嗎?”
施小雪沒有直接諷刺整個M國已經是很不錯了。
想要打掉她的孩子?
想要她躺在醫院裡最好永遠不要起來?
她不會,作爲一個母親,她會守住自己的孩子直到它安全出生。
作爲一個妻子,她會守住權子聖的一切,等待着他的迴歸。
沒有了權子聖在身邊的施小雪,也不是可以任人欺負的施小雪。
她可以堅強,因爲心中有一個強大的信念。
相信權子聖不會讓她失望的信念。
一個巴掌打過去,閃光燈下的施小雪彷彿美得不像是凡塵之人。
風輕雲淡的笑容,堅定而倔強的眼神。
彷彿是不諳世事,又彷彿是一個勝利女神一樣無堅不摧。
這樣的女子,是力量與柔和的結合。tqR1
外柔內剛,直爽的令人髮指,又灑脫的讓人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
那被打了的青年轉過頭來,彷彿是看着個笑話一樣看着施小雪。
“施小姐,這就是你的休養?我只是想要採訪,到了您的嘴裡就成了謀殺,還是說您本身的思想,就是那樣骯髒?”
反咬一口,一點也沒有覺得抱歉。
一雙湛藍色的眼底裡盡是讓人厭惡的神色,就像是一個小混混,拿出了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說得難聽點兒,完全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忍着噁心,施小雪揚起頭,示意身後的保鏢把男人脖子上的相機拿下來,翻了翻看了幾張照片,施小雪又把相機交給了身後的人收着。
“這麼沒有職業水準的照片,甚至是完全不相干的東西,讓我很懷疑您的職業素養,要麼現在咱們一起進去,順便給您備案一下,如何?”
施小雪揚了揚眉,那人似乎是沒有想到施小雪會如此說,臉色一變,“我的職業素養不用你來質疑。”
“我知道,但是我剛剛受到了驚嚇,想要清算一下精神損失費。”揉了揉額角,彷彿還真是有點兒不舒服的樣子,“要麼,一會兒我出來之後,麻煩先生跟我去一趟醫院,我需要做一個全身檢查,來證明我沒有任何問題。”
“那是你的事兒。”
聽到施小雪說,青年臉上的表情更難看了幾分。
進警察局,他還沒那麼怕,但是進去醫院一趟。
“好了,不需要狡辯了,你們留兩個人給我好好看着他,等我出來直接去醫院。”
施小雪說着,便在冷安和瑞安的攙扶下進了醫院。
拿着相機,卻拍了一些沒用的東西。
沒有一張照片是用在點子上的,即使是一個新入職的記者,也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加上那一身名牌衣服,顯然不是一個剛入職的小夥子可以穿得起的。
再有,這人渾身上下表現出來的氣質。
根本不像是讀過很多書,有過高素質文化教育的樣子。
儼然是一個街頭小混混的氣質,尤其是那雙骯髒的憤世嫉俗的眼睛,讓人厭惡到了極點。
她篤定,那就是一個被人花錢僱來的小混混,目的就是在擁擠的人羣中撞她一下,最好是撞掉了她的孩子,讓她在醫院裡呆上十天半個月的,給他們一些時間好把權氏給瓜分了。
不過一會兒要去一趟醫院絕對是真的,好不容易碰上一個冤大頭,不讓他出一出醫療費用可不行。
進了警局,第一時間迎上來的就是姆姆警官。
此時姆姆警官一臉的嚴肅,甚至還有點兒惋惜的表情。
“權夫人,請隨我來。”
姆姆警官沒有說什麼廢話,直接帶着施小雪往警局的裡面走。
施小雪的手一直是拉着冷安的袖口的。
爲了方便能在第一時間保護自己,這個時候不是計較什麼男女之別的時候。
沒有什麼比她的安全更重要的了。
隨在姆姆警官的身後到了一個房間裡。
房間的牀上蓋着一張白布。
白布下面,即使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
“權夫人,我很遺憾,沒能……”
“閉嘴。”
施小雪大喝,情緒顯然是有些激動,因爲她從來沒有用過這麼大的聲音。
姆姆警官很知趣的沒有多說。
而施小雪則是在冷安的幫助下,緩緩的掀開了那白布。
一點點,一點點的,先是露出了那張揚的短髮,隨即是白皙的熟悉的臉。
而看到那張臉的時候,施小雪的瞳孔驟然緊縮,甚至是有些凝固。
“不、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