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虞看着此時仍舊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趙美玉,擔心的不行,她緊緊的拉着趙美玉的手,小聲的說。“美玉,你快醒醒吧,不要再睡了。”
可是似乎無論她怎麼喊,趙美玉仍舊是紋絲不動。
想到此時正蹲在走廊外面自責不已的王叔,顧清虞就很心痛,如果趙美玉不醒過來的話,想必王叔的這份工作也保不住了。
之前她就聽王叔說過,王叔的家庭條件不是很好,一個九十多歲的老母親癱瘓在牀,妻子體弱多病,家裡還有兩個孩子正在上初中,巨大的家庭負擔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
在許家開車謀生,是他們家庭唯一的經濟來源。
雖然顧清虞知道,許翼軒並不會爲這件事情而辭退王叔,可是她知道,像王叔自尊心那麼強的人,如果說真的要是出了事情的話,想必他自己都不會留下,肯定會辭職走人的。
就在這個時候,趙美玉的手指似乎動了一下。
顧清虞還以爲是自己的眼睛花了,用手使勁兒的揉了揉,發現並不是,是趙美玉真的在動。
她激動地大聲喊了起來。“美玉,美玉,趙美玉,你醒醒......”
趙美玉慢慢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這周圍的環境,皺了一下眉,小聲的“啊”了一聲。
見她終於醒了,顧清虞激動的不行,急忙說。“美玉,你醒了?你知不知道我都要擔心死你了。”
趙美玉一臉吃驚的看着她,說。“顧清虞?怎麼是你?”她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繼續問道。“我怎麼在這兒?”“還有這是哪兒?”
聽見她這麼問,原本顧清虞不想說出事故的經過,可是現在如果不說的話,似乎是自己不太人道。
顧清虞嘆了一口氣說道。“對不起啊,美玉,就在今天上午上學的路上,我們不小心把你給撞到了。”
聽見“你們”這兩個字,趙美玉急忙問“是許翼軒嗎?”
雖然她心裡很早就有答案,可是她還是想親口從顧清虞的嘴裡聽到那個名字。
“是的,美玉,實在是抱歉啊,你的頭還疼不疼了。”
沒等趙美玉回答的時候,病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許翼軒笑着說道。“呦,趙美玉同學,你可總算是醒了。”
聽見許翼軒的話,趙美玉不由的臉紅了,頭壓得很低。
“許翼軒,你可總算是回來了,快來跟我一起跟美玉賠不是。”顧清虞說着就上前去拽許翼軒的胳膊。
趙美玉見狀,不好意思的說。“哎呀,顧清虞,算了,我們大家都是同學,不用跟我這麼客氣。”
許翼軒得意的衝着顧清虞笑笑。“你看看你,多此一舉吧,我就說趙美玉同學心地善良,肯定不會跟咱們兩個人一般見識的,你說是不是啊?”
“是是是。”趙美玉聽着,急忙回答道。
“哎呀,你幹嘛啊,真是的。”顧清虞生氣的說着,沒有繼續搭理許翼軒。
許翼軒蹙了蹙眉,一個人坐到一旁的沙發上,又玩起了遊戲。
顧清虞一直在旁邊跟趙美玉賠不是,突然間,她似乎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糟糕了,我忘記請假了。”
看她那樣,在一旁玩遊戲的許翼軒狠狠的白了她一眼。“蠢豬,要是被人還能想起來的話,那得糟糕成什麼樣子,我早就已經請完假了。”
“哦,太好了。”顧清虞剛要坐下,又站了起來。“你請了幾個人的假?”
“三個。”許翼軒不耐煩的回答道,繼續玩起了手遊。
顧清虞吐了吐舌頭,反正已經請完假了,心中的石頭徹底落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護士進來給趙美玉檢查身體,瞥了一眼正在玩遊戲的許翼軒,說道。“好了,你們都出去吧,讓病人在這裡好好的休息一下。”
顧清虞知道這是她故意說給許翼軒說的,只好去拽許翼軒走。
兩個人出了病房,許翼軒仍舊在玩遊戲,顧清虞有些忍受不了了。
“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是我們把美玉給撞到的,你非但連道歉不說就罷了,怎麼還不停的玩遊戲啊,許翼軒,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冷血啊,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聽見顧清虞歇斯底里的喊着,許翼軒蹙眉停止了手裡的遊戲,冷冷的回答道。“我冷血也比你同情心氾濫的好。”
說完,便扭頭就走。
因爲就在他剛剛出去吃飯的時候,順便讓王叔把車裡行車記錄儀的畫面調出來看了一下,畫面上顯示着,分明就是趙美玉她自己主動撲上來的,所以這一切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雖然許翼軒不清楚趙美玉爲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他卻對趙美玉有了一種防備心,這種女人命都可以不要,那麼又有什麼手段是她使不出來的呢。
想到這裡,許翼軒回頭擔心的看了一眼顧清虞,生怕這個傻丫頭最後被人賣了還幫着人家數錢呢。
顧清虞走着走着,感覺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擡頭望去,就對上許翼軒的目光,臉上瞬間就變得緋紅,頭低的很。“你看我幹嘛!神經病!”
許翼軒無賴的說。“我可沒有看你,要看也是你看我。”
“你瞎說。”顧清虞激動的反駁道。
“是嗎?你不看我,又是怎麼知道我在看你的。”許翼軒笑着說。
“你......,算了,跟你沒有什麼道理可講。”說完,顧清虞便轉身走開,放棄了跟許翼軒的溝通。
許翼軒看着她氣急敗壞的樣子,站在後面笑的肚子都疼了。
下午,在許翼軒的堅持下,兩個人去學校上課。
原本顧清虞不放心趙美玉一個人在醫院裡,可是許翼軒又拿給她扣工資來威脅她,只好妥協。
而且許翼軒也給趙美玉請了一個特級護工,這倒是也讓顧清虞放心了。
顧清虞剛進教室,就看見大家看着她的眼神跟平時不一樣,趕緊低頭審視了一下自己,衣服沒有穿反,釦子也沒有扣錯,就連鞋帶都系的好好的。
這就讓她納悶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直到她走
到自己的座位上的時候,整個人瞬間蒙掉了。
一桌子的玫瑰花瓣灑在她的位置上,顧清虞皺着眉頭,去教室後面拿垃圾桶,把桌子上的花瓣全部都清掃乾淨。
大家都忍不住回頭看她,接着便是竊竊私語。
不過顧清虞似乎已經習慣了這些,經過了在這裡學習的一個月,各種狗血的事情總是找上門來,自己彷彿也早就成爲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所以面對着自己又一次被人推到風口浪尖上,顧清虞心裡說不出來的平靜。
直到許翼軒冷着臉進了教室,剛剛還竊竊私語的同學們,瞬間全部都安靜的閉了嘴。
等到他走到座位上的時候,顧清虞已經收拾好一切了,就當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是細心的許翼軒還是注意到了顧清虞臉上奇怪的表情,儘管她佯裝鎮定,但是還是被許翼軒一眼看破。
“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清虞搖搖頭,她不想惹事。
見她不說話,許翼軒也沒有逼問她,而是敲了敲坐在前面桌子的男孩的頭。“喂,發生什麼事情了?”
男孩一回頭,眼睛就對上許翼軒的寒光,哆哆嗦嗦的說。“今天上午顧清虞沒有來上課的時候,王辰拿了一堆花瓣灑在了她的桌子上。”
“恩,我知道了。”許翼軒說完,便放開了那個男同學。
他看了一眼顧清虞,心裡不由的擔心,這個女人,他是一定要守護的。
就在這個時候,蘇晴跑了過來,手裡依舊拿着一盒酸奶,走過顧清虞的面前的時候,冷哼一聲,徑直衝着許翼軒去了。
“翼軒,你今天上午怎麼都沒有來上課,我聽說你出了車禍,哪裡受傷了?”蘇晴緊張的問着。
只是她的關心,許翼軒並不買賬。
眼皮連擡起來都沒有擡起來,冷冷的說。“你關心的事情還挺多,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就滾蛋吧。”
“翼軒.....這個給你。”蘇晴的牙齒緊緊的咬着嘴巴,半晌才冒出這麼一句話。
顧清虞站在一旁,都有些可憐她了。
這麼熱情的獻殷勤,可是每一次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蘇晴看到顧清虞在盯着她看,以爲顧清虞是在羞辱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將牛奶放在桌子上,轉身跑開。
她回到座位上,生氣的打開手機,指尖飛快的敲了幾下,一條簡訊就這麼發出去了。
“顧清虞!我要她死!”
發完,回頭看了一眼顧清虞,嘴角上翹,臉上是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顧清虞知道蘇晴一直都對自己很有敵意的原因是因爲許翼軒,這一點的確也讓她覺得很是頭痛。
儘管自己已經努力跟許翼軒保持距離了,上學的時候都是提前一個路口下車,不跟許翼軒同時出入。
可是仍舊被全校的女生嫉妒,甚至已經變成她們的公敵,平時走在路上,都會被人無緣無故的撞到。
一想到這些,顧清虞就禁不住的頭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