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歡的目光也是在同一時刻望向了沈珠,沈珠點了點頭。“我,沒有任何意見。”這樣的爲她考慮,她怎麼會有意見。
不過,沈珠也是考慮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要對許翼軒進行一定的解釋,抽個時間,一定要對許翼軒解釋。
張歡拍了拍沈珠的肩膀,“珠珠,我應該可以這樣叫你的吧,我們以後就是好朋友了。”
好朋友?
這一個詞是她多麼渴望得到的認可,終於有人做她的朋友了。
沈珠垂着的手指頭顫了顫,然後將自己的肩膀抖了抖,張歡的手跟着這個動作落了下來,此時的張歡眼睛都瞪大了。
下一秒,沈珠的手卻伸了出來,在張歡的手還處在半空中的手,一把握住了她的。
“是呀,我的好朋友,歡歡。”沈珠繼續輕聲地說道:“稱呼你爲歡歡,你應該不介意的吧?”
只是覺得太過突然,畢竟這些年來,稱自己歡歡的人只是顧清虞和劉芳兩個人,此時多出了一個人,第一時間,張歡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的。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她對於沈珠稱自己歡歡,其實是並不反感的。
“當然不介意,我們畢竟已經是朋友了,你叫我歡歡,我叫你珠珠,我們的關係也就更加近了一步。”
顧清虞望着兩人,這樣的狀態是她樂見其成的。她最是喜歡這一種其樂融融的場景。
張歡忽然將自己的臉湊到了沈珠的耳朵邊上,“那許翼軒那邊你怎麼辦?”
又是提到了這一件事,不過沈珠早已經想好了相關的對策。所以她只是低低的回答道:“我會處理好的。”
這一些,儘管是發生在了顧清虞的眼前,但是她卻全然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
“好了,你們兩個人先處處,我先去樓上煮飯去。時間這也是不早了。”顧清虞合了合自己的手掌,跟着兩個人打着招呼,便準備上樓去了。
“蹬蹬蹬”是顧清虞上樓踩在木質樓梯上的聲音。走到一半的時候,顧清虞忽然想起了什麼,她將手搭在了樓梯的扶手上,“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歡歡你帶着珠珠就上來。”
沈珠輕輕的拍了一下張歡的肩膀,張歡立刻回答道:“好的,清虞姐。”
“蹬蹬蹬”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最終終於聽不到了。
“珠珠,真的非常恭喜你,留下來了。”
此時的張歡和沈珠兩個人的相處狀態已經十分放鬆了,張歡稍稍退開了一點步子,臉上是一派祥和。
不過,沈珠卻是察覺到了張歡的變化,在沒有顧清虞在場的張歡真的是更加的穩重,那種不成熟的狀態簡直就是一掃而光。
“你說的那些東西,應該不是假的吧?”
“絕對真實,童叟無欺。”沈珠也是望向了張歡的眼睛,清澈的沒有一星半點的雜質。
“嗯,我知道你是許翼軒找過來的人,但是我必須要謹慎一些,畢竟這個世界上,對我而言最爲重要的人就是劉媽與清虞姐了,我不能讓她們承擔半點的風險。”
張歡也是將壞話說在前頭,畢竟她是一種認定了就會一直認定下去的那種人,也就是說,在選擇相信的時候,她就是十分謹慎的。
“我知道。”雖然
不知道張歡的來歷,可是目睹了張歡和顧清虞兩個人互動之後,就已經發現兩個人的關係真的是非常好。
“我也會和你一樣,全心全意的爲這個客棧服務,將你們視爲我的家人,我也會這樣的對待你們。”
沈珠渴望家庭的溫暖,面對於顧清虞爲她展開的這樣的一個溫熱的懷抱,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將自己的手撒開的。
考覈完畢。
張歡在心裡已經隱隱的對自己這樣說,所以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綻放了開來,是那種令沈珠十分熟悉的笑容。
或許人跟人就是有這樣的一種磁場,當張歡將自己的手臂稍稍張開的時候,沈珠直接就朝着張歡抱了上去。
就像是抓住了自己暌違已久的溫暖。
“許先生那邊你自己好需要好好處理一下,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張歡的手拍着沈珠的背部,但是一些話還是要說的。
“我知道,我待會兒就叫許先生將爲我預定好的賓館退掉。”
張歡將沈珠從自己的懷裡面拉了出來,然後說道:“那現在,就來聽聽我以前的故事吧,事無鉅細,全部都講給你聽。”
廚房裡面。
顧清虞不斷地用鏟子翻炒着鍋裡面的萵筍葉子,那翠綠的一片片蓋上了金黃的油,頗有一種美感。
“咚咚咚”
就是在這種時候,敲門聲忽然響了起來,儘管廚房離得房門並不算得上太近,可是卻還是讓顧清虞聽得很清楚。
“誰呀?”她的鍋鏟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迅速的翻炒了起來,她的一隻手急速的從旁邊擺放好的調料伸去,然後逐一的在鍋裡面添加。
並沒有人迴應。
可是不夠短短几秒鐘過去了,“咚咚咚”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顧清虞有些無奈。
“誰呀?”
又是一句詢問。不過這一次的顧清虞沒有因爲等待着而停下自己手中的鍋鏟,而是不斷地在鍋裡揮舞了起來。
就像是譜寫的一曲最最優美的芭蕾,那舞姿輕盈靈動,怎麼都讓人移不開眼睛。
可是還是沒有人回答。
不過,僅在兩秒鐘之後,急速的敲門聲就像是雨點一般朝着房門砸來。
“咚咚咚咚咚咚”
如果不是因爲自己是這個客棧的監工,她知道這個建築的抗壓能力,要不然的話,她都要懷疑這個屋頂會不會被給掀塌了。
顧清虞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後一把將鍋鏟停了下來。
“咔嚓”一聲,將煤氣竈給關上了。
“來了,別敲了。”她並沒有來得及將自己的圍裙給脫下來,只是在經過大廳的時候,看到了掛在牆上的掛鐘之後。
這纔想了起來,原來這都過了一個小時了。
怪不得,怕又是這個貪嘴的歡歡餓極了,這纔將門敲得“咚咚”作響。
“哎,這個歡歡吶。”她忍不住嘆氣,但是腳上的步子卻也是一刻都沒有停下來。
“又是忘記了帶鑰匙吧?”
當顧清虞將門給打開的那一剎那,她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外面的人,就已經將這句話給說了出去。
可是門外的人有些無辜。“你……沒有給過我鑰匙呀。”
背對着房門的顧清虞自己的心一下子就漏掉了一拍,因爲她怎麼聽到的,好像是一句男聲,而且還是相當熟悉的一句男聲。
慢慢的,慢慢的,顧清虞以及極其緩慢的速度轉鼓了自己的身子,當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誰的時候,顧清虞忍不住朝着後面跳了一步。
“許……翼軒。”
許翼軒也是大大方方的提起了自己的步子,然後邁步進了房間。“對呀,是我。”他一邊說着,還朝着顧清虞眨了眨眼睛。
“你怎麼會出現我家門口,而且還敲門?”
許翼軒有些摸不着頭腦,對於顧清虞問自己的問題,他有時候真的想要看看顧清虞的腦子裡面到底是裝的什麼。
“喏,這個。”
一隻手橫亙在了顧清虞的眼前,顧清虞的一條眉毛皺了起來,“這是……什麼意思?”認爲自己的手好看,所以要給自己亮個相。
拜託,她高中時候就知道了這一點,那就是許翼軒的手很好看。
“這個呀。”許翼軒擡腿走了幾步,然後將門拉在了自己的手中,做着一副敲門的姿勢。
顧清虞這才恍然大悟,我去,自己這問的是……
這到底是什麼跟什麼呀?
“喂,許翼軒,你給我……”
“出去”二字還沒有出口,就已經被扼殺在了顧清虞的腹中,因爲她眼睜睜的看着許翼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重重的將房門合上了。
“咚”的一聲,讓顧清虞也是不由得一激靈。
“你繼續說。”許翼軒拍了拍自己的手掌,一副尊重女士的模樣。
可是顧清虞卻看出了,這分明就是一個披着羊皮的大灰狼,骨子裡面的大灰狼的氣質卻是怎麼藏也都藏不住的。
儘管顧清虞是這麼覺得的,但是她卻是忽略了一點,對於其他人,許翼軒從來都是以着大灰狼的面目示人。
也就是隻有她,才能夠讓許翼軒展現出小綿羊的一面。
“我……”顧清虞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剛纔的話是肯定不能說了的,那麼……
顧清虞忍不住的又朝着後面退了一步,腦海中忽然迅速的閃過了什麼,她一下子就抓住了。然後開口道:“你來我這是……”
畢竟,作爲一個女孩子,一個男人出現在這裡其實真的有些奇怪,儘管這並不是許翼軒第一次出現在這裡了。
但是,卻也是足夠讓顧清虞心有餘悸。
顧清虞一直都在後退,許翼軒自然是一直都注意到了,只不過他一直都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腳上的步子卻是不斷地向着顧清虞跟進。
毛.澤東主席曾經說過一句話,敵退我進,敵進我退。
那麼在愛情當中,許翼軒也是徹底的將這一句話貫穿到他的整個生活當中。比如現如今的顧清虞一直都在後退,所以他就必須要前進。
直到將顧清虞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
“我來這兒,自然是有原因的。”許翼軒說着,又朝着顧清虞靠近了一步。
顧清虞又是朝着後面退了一步,可是卻想要邁出第二步的時候。卻是生生的拔不開腿。顧清虞將目光落在後頭,卻是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沙發的椅背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