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裡,濟南,青島,南京,上海,我倆玩瘋了。有一點我倆的習慣是一樣的,那就是旅遊不去景點,我們白天逛街,吃東西,看電影,打遊戲,晚上就在酒店裡如漆似膠。
我說過,薛婧一段時間內不會懷孕,可不知不覺的,那個保鮮期早就已經過了。我想過做些安全措施,可想到我對姐姐保證過的話,又不由得猶豫起來。薛婧看出了我的心思,主動把我放在購物車裡的安全套給退掉了。
“我們不用這個”,她說。
“那你……不怕懷孕?”我看着她。
“你怕不怕?”她反問我。
“我想要個孩子,可是你……”我心疼的看着她,“你才二十二歲呀。”
“既然你想要,如果我真的有了,那就生下來”,她認真的說。
“那你爸不就知道了麼?”我說,“你不是說不許告訴他麼?”
“反正我們不承認,他就不敢確定”,她說,“如果我真懷孕了,就躲起來去生孩子,他應該不會懷疑的。”
我不由得笑了,她一會會天真起來,真就像個無知的小孩子。但是我喜歡的,不就是她這份真麼?
薛婧和葉歡不同,她渡劫之後,能享受人間的福澤,所以我怎麼寵她,怎麼疼她都沒事。對我這樣的男人來說,其實特別渴望能去寵愛自己的女人,對葉歡是這樣,對薛婧也是如此。但沒辦法,葉歡的命註定要清修,還沒等我怎麼寵,就差點害她丟了性命。只有強悍的男人才能理解,這其實是一份失落。
我第一次公開的和人談葉歡和薛婧,其實在那天和周延吃日本料理的時候。她說沒有薛婧,我這傷好不了,回到北京之後跟葉歡之間也會受影響。我說不會,因爲葉歡在我心裡的位置是誰也代替不了,撼動不了的。
周延一笑,指了指盤子裡的醬油和芥末,說吃料理的時候,有人只用醬油就行,有人只用芥末也可以,但是對大部分人來說,兩者缺一不可。她說葉歡好比醬油,而薛婧就是芥末,誰也代替不了誰。
在離開上海之前的最後一個夜晚,一番纏綿之後,薛婧終於問起了我女朋友的事。我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把一切都給她講述了一遍,當然,關於葉歡之前的封印和我將要面對的天劫,我只字未提。
聽完之後,她不說話了,躺在我懷裡,若有所思。
“是不是聽完這些,心情不好了?”我看着她,“可是我不想瞞着你,也沒法瞞着你。”
她拉過我的左手,撫摸着我手指上的紅玉指環,“戴了這個,就不能再戴婚戒了,所以你不能娶葉歡,也不能娶我,對嗎?”
我點點頭,“這指環是我們林家祖傳之物,據我姐姐說,歷代祖奶奶們中,不少都是跟我們祖宗私定終身的,所以從根上講,我們林家可能都是私生子。”
她淡淡一笑,“如果從根上講,誰又不是私生子呢?”
“薛婧,你現在知道我爲什麼扔那便籤了吧?”我輕輕嘆了口氣,“我捨不得你,可你們薛家是豪門大族,薛家的小姐怎麼可以不結婚?那會讓人……”
“你知道北京的龍家麼?”
她突然問。
“知道啊,怎麼了?”
“我爺爺和龍家爺爺是結義兄弟,當年他們一起在朝鮮打過仗”,薛婧說,“所以我們薛家和龍家是世交,關係非常好,我爸爸能跟小七爺認識,也是因爲龍家爺爺的面子。龍家年青一代中沒有男孩子,只有一個女孩子叫龍紫媛,她也是豪門之女,可是直到現在,她還是單身,你知道爲什麼麼?”
“因爲小七爺”,我說。
她點點頭,“小七爺結婚了,娶的是京城隋家的小姐。人家起碼還能讓人有個盼頭,你可倒好了,乾脆一輩子不能結婚……喜歡你的女孩子,真該慎重了。”
我看看她,“那你是不是也該慎重了?”
她微微一笑,“你所謂的豪門之女,其實這稱呼我不愛聽。你知道嗎,我爺爺實際上生了四個孩子,兩兒兩女。大兒子是我伯伯薛建光,二兒子就是我爸爸。除此之外,我還有兩個姑姑,大姑姑薛建平嫁到了廣東陳家,陳家也是一個豪富之家,和薛家有很多生意往來。爺爺把她嫁過去,說白了就是爲了鞏固這種利益聯盟。我還有一個小姑姑薛建寧,因爲她最小,所以比較得寵,她嫁到了北京,我那位姑父是一位政界人物。”
“在中國,豪門離不開政商啊……”我感慨的說。
“所謂的豪門之女,她們的婚姻都不是自己做主的,嫁的也都未必是自己喜歡的人,不過都是維護家族利益的工具而已”,她頓了頓,“所以我很佩服龍姐姐,她的眼光很獨到,愛上了一箇中國最了不起的風水大師。我爸爸經常說,龍姐姐很了不得。就在前些年,不客氣的說,龍家的家業還不到我們薛家的一半。可她跟小七爺在一起之後,這才幾年的光景,如今龍家的事業,已經遠遠超過了薛家。”
我腦子裡浮現出了龍姑娘那座豪華別墅。
“我這麼說容易造成誤會”,她淡淡的說,“我並不懷疑龍姐姐對小七爺有很深的愛,我佩服的是她敢於抉擇。其實很多所謂的豪門家的女孩子,往往最後都成了犧牲品,她卻沒有。所以我很早就跟媽媽說過,將來我不想像姑姑和她似的,也成爲聯姻的工具。”
“明叔明嬸不是自由戀愛麼?”我一愣,“你怎麼說她也是工具?”
她看我一眼,“方家與薛家也是世交,我姥爺與龍爺爺也是朋友,這個圈子就是這麼小”,她一笑,“爸爸媽媽那時候所謂的自由戀愛,就是父母告訴你,這個女孩子可以交往,那個男孩可以處一處,然後還要說明了,是以結婚爲目的的。不然的話,我小姨爲什麼會抱怨我奶奶?還不是因爲她沒被選上?”
“這個你也知道了?”我一皺眉。
“媽媽已經都告訴我了”,她頓了頓,“我不知道將來爸爸會不會把一個我不認識的男孩介紹給我,然後告訴我,薛婧,你將來最好嫁給他,所以處處看吧。當初譚偉就有點這個意思,起碼我和他還是從小一起長大了,如果換一個陌生人,我真會瘋了的。”
我不知該說什麼了,緊緊的抱住了她。
“林卓,我是你的女人,這輩子不會再跟別人”,她看着我,“答應我,在葉歡面前不要提我
,我和她是你的兩個世界,我們都愛你,可這兩個世界……不該有太多交集。”
我點點頭,輕輕吻了她額頭一下,“我懂了。”
離開上海之後,我們又去浙江玩了一個星期,那天晚上的談話並沒有給我們造成隔閡,相反,我們更加親密了。薛婧說的對,她和葉歡是兩個世界,既然在這個世界裡,那我就踏下心來,用心對她好就是了。
我們的最後一站,是北京。
我本想送她回石家莊之後再回來,但她說什麼也不同意。喬雲送周延來北京之後就沒回去,一直在這裡等着,最後她倆一起回去的。
瘋玩了近一個月,除了薛婧中間來例假那幾天我們沒發生關係,其餘的夜晚我一點都沒浪費,但奇怪的事,我的內傷不但沒加重,反而恢復的非常迅速,等回到北京的時候,基本已經痊癒了。
唐琪說,這叫解鈴還須繫鈴人,我身上的元神之力來自薛婧,所以她的氣息能幫我療傷。和葉歡在一起,我會充滿能量,而和薛婧在一起,我能治好身上的傷,女神就是女神,這纔是真女神。
當天晚上我沒聯繫葉歡,而是請周延去外面大吃了一頓,回家之後,給她的卡上轉了五十萬過去。這是我倆討價還價半天最後妥協出來的結果,我本想給她兩百萬,她死活不同意,說一年兩百萬,那她跟我幹不了多久。她說三十萬就夠,我說那就一百萬,最後連石頭剪子布都用上了,定了個五十萬。
第二天睡醒之後,我出門打車直奔後海,跟驢哥彙報了一下辦事的情況。
“你把薛家小姐給睡了吧?”驢哥笑着問我。
我尷尬的一笑,“呃……驢哥,這事可不能告訴明叔,要不然他……”
“有什麼呀,你想多了”,驢哥擺擺手,“明叔什麼人,老江湖了,他能看不出你倆的那點貓膩?這事啊別挑明就行了,背地裡你們該怎麼着怎麼着。”
“真的沒事?”我試探着問。
“你別給我假惺惺的來這套”,驢哥說,“我算看出來了,你這小子膽子特別大,就沒你不敢幹的事!明叔這個人我瞭解,他欣賞有本事的人,你把人家的姑娘也給睡了,將來做他女婿,也不丟他的人。”
“驢哥,我是不能結婚的”,我一伸手,“這紅玉指環戴上了就不能再戴戒指了。”
“扯淡!”他看我一眼,“戴戒指那是洋鬼子的講究,過去中國人結婚,有聘禮,有媒人就行,你見誰帶過戒指?沒事,葉歡她爸做夢都怕閨女被你害了,所以你早晚得娶一個名義上的老婆回來。我看哪,薛家的小姐和裘家的小姐都不錯,到時候你想娶誰,驢哥幫你保媒!”
“那我先謝謝驢哥了”,我笑了笑,“哎對了,驢哥,我這次在石家莊認識了一個朋友,她剛從法國回來,也是咱們九星會的人。她告訴我一句話,說請我幫她轉達給高層,我這次來也是想跟你說說這個事。”
“哦,什麼話?”驢哥看看我。
“原話是,吉爾說,盒子已經打開,紅衣女主教將舉起權杖。”
驢哥一驚,噌的一聲站了起來,“這話是誰跟你說的?他叫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