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是難得的良辰吉日,這天早上,我將梅花鑰組裝好了。
這一刻真的來臨的時候,心裡格外平靜,沒有任何預料之中的激動。梅花鎖是構造極其精密的物件,裡面有六層機關,需要逐一轉動,梅花鎖的外鎖纔打開。
“別急,慢慢來”,凌曉雅輕聲說。
一邊的思思不解的看着我,“很緊張嗎?要不我替你吧!”
我一笑,“不是緊張,是興奮。你不知道,這盒子鎖了一千多年,我們家族和你凌姐姐的家族就等了一千多年,今天終於能打開了,能不興奮麼?”
思思看看凌曉雅,“那……我在這裡不合適吧?”
“怎麼不合適?沒有人比思思更合適了”,凌曉雅說,“好了,咱們不要說話了,讓他安靜一下,你瞧他手都顫抖了。”
我放下梅花鑰,靜心片刻,拿起鑰匙,屏氣凝神,插進了鎖孔裡。
“咔……咔……咔……”連着打開三道機關後,第四道擰不動了。
“難道鏽住了?”我看看凌曉雅。
“那四句話怎麼說的?”
“南曾北裘方外凌,三三甲子倒乾坤,破立天地陰陽局,六瓣梅花正身倫。”
凌曉雅一笑嗎“三三甲子倒乾坤……你試着往相反方向轉一下。”
我點點頭,往相反的方向擰,果然擰動了。
又是三聲輕響後,咔嚓一聲,外鎖開了。
我們都鬆了口氣,接着將外鎖輕輕的旋轉,裡面的內鎖隨即也開了。打開盒子,裡面是一本用黃緞包裹的書。
我小心翼翼的把書取出來,因爲年代久遠,外面的黃緞子已經很脆弱。解開黃緞之後,發現書的外層還包着一層油紙,打開油紙,裡面還有一層類似絲棉的布料。
我擦擦額頭上的汗,“老祖宗可真是細心,這書要是直接放裡面,現在估計早就沒法碰了。”
“別急,這是淮南帛錦,早就失傳的東西了,裡面我想還有一層。”
最後一層,竟然是金箔,整個書用一大片金箔包了起來。
“等等,思思,去給他拿一副手套來,金箔一旦粘到皮膚上就弄不下來的”,凌曉雅說。
“嗯!”思思起身去雜物室了,不一會拿了一副雪白的手套回來。
我帶上手套,輕輕剝開金箔,發黃的紙面終於顯露了出來,上面寫着俊秀飄逸的四個字,分合陣訣。
我摘下手套扔到一邊,和凌曉雅不約而同的跪下了,思思一看也跟着跪下了。
這就是陰陽破局之術的終極秘典,曾凌兩家守護千年的不傳之秘。
大禮參拜之後,我站起來,捧起《分合陣訣》,“思思,這些日子你給我們護法,小雅,現在我們就上樓,我先給你講天陽五局,最後的天陽六局,我們一起學。”
思思點點頭,“好,你們好好研究,其它的事情有思思。”
凌曉雅看看我,“不,我和思思爲你護法,你先學會天陽六局,然後再教我,這樣比較好。”
“那也好,我現在就去書房,不管誰找我,一概不見”,我掏出手機遞給凌曉雅,“真有急事的話,你就幫我處理。”
接下來整整一個星期,除了上廁所我就沒離開書房,天陽六局博大精深,遠非前面的五個天陽局能比。尤其是其中的融氣之法,精妙異常,瞭解了這些之後才明白爲什麼祖師爺和老祖奶奶能那麼輕鬆的以氣佈陣。
六天七夜,我一句話也沒說,打坐了三十多個小時,終於一鼓作氣將第六天陽局學會了。這時身心都有了很大變化,再看之前自己那些,頓時覺得有點幼稚了。天陽局威力很大,但是消耗也極大。學會第六天陽局之後,我決定和凌曉雅一起用天陽局練功,因爲只有如此,才能修煉出使用第六天陽局的強大內功。
合上《分合陣訣》,我搖搖晃晃的走到門口打開門,思思和凌曉雅都在外面,看我出來了趕緊扶住我。
“你怎麼樣?”二位美女異口同聲。
“我餓,我得吃東西,思思趕緊給我做飯去!”我精神頭還行,就是餓的腳軟了。
“早就給你做好了,我揹你下去吃!”思思不由分說,背起我來到樓下餐廳裡。果然,桌子上早就準備好了四菜一湯,都是我愛吃的。她們兩個預料到了我出關的時間,提前把飯都做好了。
我不敢吃的太猛,生怕胃不適應。細嚼慢嚥的吃了小半碗米飯,忍住強烈的食慾,放下了筷子。
“小雅,我休息幾天,然後給你講天陽局”,我頓了頓,“我準備跟你一樣用天陽局中的陣法來練功,你有經驗,教我一下。”
凌曉雅從思思手裡接過一碗湯,輕輕吹了吹,“好,你先喝點湯,瞧你累的,我不急,等你休息好了再說。”
我睡了三天三夜。
一個星期之後,我正式開始教凌曉雅天陽五局。她有天陽三局的底子,學起來很快,三天之內將兩個天陽局都學會了。接着她開始用第五天陽局中的功法開始療傷,而我也開始學習用天陽局中的陣法練功。
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了,我的功力增強了很多,而凌曉雅的內傷也完全恢復了。不僅僅是內傷恢復了,她小腹中那股熱力在她傷好之後化作了一股很強的靈力,與她本身的靈氣合在了一起。如今的凌曉雅,雖然還不會天陽六局,但她的功力跟我已經是不相上下。
想想當初,我和林以柔圓房之後,解開了我們身上的封印,這麼說凌曉雅身上那股熱力應該也是被封印住的吧。
就在我準備教她第六天陽局的時候,老驢來電話了,“曾爺,趙禹王和盛名帶着一個老頭來了,說是請您參加一個重要會議。”
“我現在沒時間,你幫我推了。”
凌曉雅攔住我,“這個會你不能推,推了會得罪很多人,應該去參加。”
“那……”我想了想,“好吧,你告訴他們,我一會就到。”
掛了電話,我看看凌曉雅,“最後一局還沒教你,要不休息兩天?”
“我自己學”,凌曉雅說,“怕是你開完這個會,咱們就要出門辦事了。”
“我也有這預感,所以不想去開會。倒不是逃避什麼,我教你天陽六局的話你學起來容易些,自己研究很費精力。”
“好啦七爺,你可以自己研究,我也可以的”,凌曉雅拿過我的手錶給我戴上,“思思,你跟他一起去吧,他這幾天太累了,開車不放心。”
思思一笑,“嗯!”
隨盛名和趙禹王來的那個老頭叫孫同,據說是國內某個大學的歷史系教授,他今天的身份則是中國高等風水研究院副院長。
我接過他的名片看了看,對這個所謂的風水研究院一點印象都沒有。
“七爺啊,是這麼回事,這次我們世界陰陽聯合會與中國高級風水研究院以及上海的華南堪輿學會合作,準備一起承辦一次風水界的盛會。我們今天來,一是介紹孫教授和您認識一下,二呢也是希望得到您的支持”,趙禹王很客氣。
“對,七爺啊,這次的會,盛某也會帶着諸位師兄弟去給您搖旗吶喊!”盛名笑着說。
我楞了一下,“什麼意思?”
孫同扶了扶眼睛,操着一口酸腔,“是這個樣子的,我們準備召開大會,公推局師。曾先生是曾氏風水文化傳承人,是這次大會的熱門人選之一,我們這次來就是跟您談這個事情的。”
我一笑,“局師?曾傑年輕,經驗不足,修爲不高,名望不重,怎麼能擔局師高位呢?”
“哎——七爺此言差矣!”盛名說,“這局師的位子可是空了一百五十多年了,爲什麼呀?就是因爲得讓南北各界都心服口服的人才能上這個位子。盛某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見過不少高人,沒有一個能跟七爺您比,您不做局師,誰敢來做?”
“是呀是呀”,趙禹王附和,“裘志先生也是這個意思,他現在人在緬甸,下週也會趕回來。我們通了幾次電話,他的意思是可以作爲候選人,但他覺得這個位子一定是七爺您的。”
孫同一副酸溜溜的樣子,“是啊,我們中國高級風水研究院的同仁們,也想在大會上見識一下曾先生的本事。當然了,也歡迎曾七爺加入本院,成爲高級會員。”
盛名不愛聽了,“我說孫教授,怎麼那麼不長眼呢,來前跟你怎麼說的?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想跟七爺叫板,先過了盛某這關再說!”
“盛先生你這話就不對了”,孫同不服氣,“哦,過你那關又怎麼了?你那些是風水文化麼?不過是一些巫蠱邪術而已,跟正統的風水文化最多就是擦邊而已。你的東西沒有什麼代表性,我爲什麼要過你那一關?”
“嘿,不服是吧?”盛名說,“那好啊,逗嘴皮子沒意思,咱們是騾子是馬牽出來溜溜,今天我這沒文化的也領教領教你的正統,看看那是什麼毛樣兒!”
“哎哎哎,二位二位”,趙禹王趕緊圓場,“看我了,都看我了行不行?咱們今天干嘛來的?跑七爺面前吵架來的麼?”
孫同氣的直哆嗦,“庸俗之輩,羞與爲伍!”
盛名一笑,“好吧孫教授,盛某讀書不多,你別跟我一般見識”,說着很友好的拍了拍孫同的肩膀,一股黑氣罩住了孫同的頭頂。
我一陣冷笑,“盛爺,孫教授既然來了就是我的客人,有點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