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之前我要向兩位介紹一下規則”,日本女孩說着一打手勢,臺下的兩個黑衣人端着兩個盤子走了上來,每個盤子裡有一大九小十個杯子。
“兩位要同時服下九星會秘製的藥水,半小時內,你們會內力大增,但半小時後,藥水的就會衝擊二位的丹田,將體內的元氣散掉……”她極盡渲染之能,把這藥水說的如何可怕,無非就是爲了讓我們心裡動盪不安。
“所以,自我宣佈開始之時起,半個小時之內,先找到解藥的人勝利,二位明白了嗎?”
“明白!”
女孩衝兩個黑衣人點點頭,他們將盤子放到我們面前。
“二位,請飲下藥水。”
我拿起略大些的杯子,看了一眼誠田英治,一口乾了。這藥水又苦又酸,刺激的我一皺眉,身上不由得打了幾個冷顫。
對面的誠田英治也是一樣,幾個冷顫之後,恢復了正常,冷冷的盯着我。
日本女孩看我們都喝完了,舉起手中的秒錶,“開始!”
話音一落,誠田英治的氣場瞬間爆發出來,一股強勁的青黑之氣,帶着無數怨靈的怒吼,排山倒海的衝我攻了過來。
我牢記着九姑娘的話,對這一切視而不見,靜心凝神,小腹內的藥力開始發作了,一股熱力充盈了我的整個身體。伴隨這股熱力的,是一股蠢蠢欲動,似乎一個控制不住,內氣就會噴薄而出,我的火鳳凰也會沖天而起。
原來這鬥法的難處不在於如何攻擊對方,而在於如何控制自己的躁動和不安。
這時,誠田英治的青黑之氣已經撲到了我的面前,我依舊不緊不慢,相信九姑娘。事實證明,這個時候若有一點懷疑,一切都會改寫了。
就在那黑氣即將碰上我的鼻子的時候,我身後紅光一閃,猶如一陣強颱風一般,將那黑氣整個吹了回去。紅光過後,九姑娘在我身邊顯現出來,玉手一揮,一道紅光嚴密的將我保護了起來。
“喝解藥,靜心凝神”,阿夏說着,伸手一彈,一陣強勁的氣息自她指尖發出將誠田英治身後的又一股黑氣衝散。那氣息卻並未消失,而是落地化作了另一個苗衣阿夏,在誠田英治身邊一站,手往他頭上一罩,頓時誠田英治的氣場大亂,神識迷糊了起來。
周圍的幾位星主一陣驚呼,那洋妞和黑人竊竊私語起來,似乎還有一個操着國語的聲音說,“這是巫術吧……”
的確是巫術,這纔是真正的巫術,開開眼吧,星主們!
我心裡一笑,隨手端過一個小杯子,一飲而盡。
下面又是一陣驚呼,“這麼快!”
日本女孩看愣了,趕緊秒錶一掐,“二十五秒!天哪!這是神的記錄!”
她這一招呼不要緊,對面的誠田英治更亂了。我已經贏了,已經成了九星會第七代右弼主,此時的他繼續的意義就是挽回尊嚴和性命。
苗衣阿夏擋住了他的靈光,這樣一來,他心性大亂,用任何術數都會亂套。情急之下,他乾脆先不找了,坐正身體,掐起了手訣,身上的青黑之氣再次濃重起來,很快化作三個高大的人形。這是三個身穿重鎧的古代日本將軍,一個個瞪着綠眼,殺氣騰騰,瞬間將苗衣阿夏和誠田英治圍在了中間。
苗衣阿夏似乎並不把它們放在眼裡,未等它們的刀劍劈下,她主動出擊,三兩下之間,三個日本將軍都被打的缺胳膊少腿,倒在地上面目猙獰,不住的嘶吼。
這些式神和一般的靈體還不太一樣,從上次凌曉雅對付那個紅衣武士我就發現,它們可以被重傷,但似乎不容易被打散。
誠田英治這時清醒了些,定睛一看,清晰的看到了身邊的苗衣阿夏。這讓他臉色頓時嚇得煞白,也許他從來沒遇上過這麼無奈的情況,對方的強大式神在他身邊站了半天,他竟然不知道。
苗衣阿夏並不着急攻擊他,彷彿對他極其不屑。
誠田英治情急之下換了一個手訣,地上的三個式神消失了,在他身後不遠處,似乎打開了一個時空之門。一個手持寶劍,披頭散髮的高大身影慢慢走了出來。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下面的安倍晴子,果然,她的嘴角微動,眼睛正專注的盯着那個身影。
看來作弊的不僅僅是李老一個,日本人也不老實。
那身影這時已經接近了苗衣阿夏,一聲怒吼,揮劍便砍。苗衣阿夏不敢輕視,身形一閃消失了,與此同時在誠田英治的另一邊顯現出來。
接着苗衣阿夏就和那披頭劍士開始了游擊戰,劍士雖然勇武,但行動笨拙,苗衣阿夏則輕靈無比。幾個回合下來,它連苗衣阿夏的衣角都沒碰到,而苗衣阿夏的幾次攻擊,對那披頭劍士來說竟然是無關痛癢。
苗衣阿夏和披頭劍士這一交手,誠田英治的靈光恢復了,他抓住這個機會趕緊推算,尋找解藥。
我身邊的阿夏一陣冷笑,伸手一彈,又一個白衣阿夏在他身邊顯現出來,用手在他頭上一擋……
我在紅光的保護之中,對外面的情況看的格外清楚,先放下臺上混亂的誠田英治不說,臺下也正在進行一場惡鬥。李遠南此時正坐在嘉賓席上,他身邊是李玄婷。
在李玄婷的身後是一個身披白色斗篷的高大式神,舉起一柄大斧正要砍下。渾然不知的李玄婷一邊喝着飲料一邊看着臺上的誠田英治,他身邊的譚述可不傻,一把將她攬到懷裡,同時一個黑衣女子在他身後顯現出來,手持一把利刃對準那式神的肚子就是一刀。式神不敢大意,往後一撤步,一聲大吼,和黑衣女子鬥了起來。
而在旁邊,三個身披鎧甲的紅衣武士正在虎視眈眈的盯着凌曉雅。凌姑娘和思思則似乎完全不在意,只是用心的關注着臺上的戰況。
十幾分鍾過去了,誠田英治急的滿頭大汗,那個披頭劍士發出牛吼一般的聲音,看來這傢伙雖然勇悍,但是除了用劍也沒什麼別的本事。苗衣阿夏也玩夠了,身影一轉和白衣阿夏合二爲一,化作一股耀眼的紅光擊到了披頭劍士的頭上。劍士一下子安靜了,眼睛中的綠光也消失了,幾秒之後,它整個化作了一陣黑煙。
苗衣阿夏和白衣阿夏再次顯現出來,一齊用手封住了誠田英治的靈光。這兩個阿夏很調皮,並不是一直封住他,而是封一會,放開一會。每當放開的時候,誠田英治就抓緊時間推算,但是沒等他推算出來,靈光就再次被封住了。
十幾次下來,誠田英治徹底崩潰了。
這個自以爲了不起的年輕小帥哥怎麼也想不明白,爲什麼他那強大的式神在這兩個少女面前變得如此不堪一擊。其實他那式神充其量就是個比較厲害的魔,怎麼能能跟九姑娘相提並論。有終南山太極谷中的龍脈之氣做後盾,九姑娘的力量無可限量,縱然面對阿乞羅只怕都未必吃虧,何況他這小小的披頭劍士。
絕望的誠田英治情緒失控,拼命的砸着桌子,嘴裡不住的大喊。他說的是日語,我聽不明白什麼意思,但直覺告訴我,他這是在給下面的安倍晴子發信號。
果然,他喊完之後,身上的青黑之氣瞬間消失了,與此同時臺下嘉賓席上的安倍晴子身後則突然氣息大盛。不遠處的三個紅衣武士也像得到了指令,揮武士刀奔着凌曉雅等人發起了攻擊。
凌曉雅等的就是這一刻,她輕輕一揮,一股白光將三個武士迎面打散。就在這時,又有幾個女忍者從安倍晴子身後一躍而起,撲了上來。
這些小式神根本不是凌曉雅的對手。
眼看已經過了二十多分鐘了,誠田英治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這時早就放棄了,全神貫注的盯着眼前的九個瓶子不住的喘粗氣。
日本女孩一看,衝他身後的黑衣人一打手勢,那個黑衣人轉身下臺,從另一個黑衣人手裡接過一個盤子,那上面有個杯子,裡面是解藥。
“誠田英治先生,如果你現在認輸,可以馬上服下解藥……”日本女孩勸道。
誠田英治一拍桌子,“八嘎!”
日本女孩並不在意,“誠田先生,您還年輕,還有機會的!生命是寶貴的,何苦因爲一時之氣而斷送呢?請不要堅持了,服下解藥吧!”
誠田英治看她一眼,伸手將黑衣人手中的盤子打翻了,“誠田家族的人,沒有怕死的膽小鬼!”
我點點頭,這個年輕人的血氣,實在令人佩服,他實際上是把自己的式神都給了安倍晴子。估計他現在已經打定了主意,命可以不要,仇不可以不報。
“誠田先生,我們做個交易,如何?”我說。
“什麼交易?”他臉色已經蒼白。
“我放你一馬,你也放過李先生。”
“哈哈哈……曾先生,你是在說笑話嗎?”他獰笑,“您不要高興的太早,等着看吧!”
我往安倍晴子那邊一看,她正掐訣唸咒,和凌曉雅鬥得難解難分。雖然凌曉雅有內傷,但有思思在她身邊助陣,她明顯佔着上風。善良的凌曉雅並不想重傷安倍晴子,不然以她的本事,安倍早就沒命了。
恰恰就在這時,安倍晴子身後突然陰氣大盛,一直在旁邊觀戰的賴川綾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