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爺……真砸嗎?要不咱們輕聲慢慢地掏。”親衛們一下子全都色變。
在危險的大內之中撬和砸,不過是凌嘯的氣話。他雖然對石龜尾部的地道走向很感興趣,但瞬間就控制住了自己的衝動。的確,凌嘯是有些感到憤憤,自己好端端在福建抵禦外辱,內革政經,外修武備,一切都是趁絕妙良機大展宏圖的時候,老天爺卻來了一出康熙“駕崩”,令得他惴惴揣懷如履薄冰,到現在竟然還被攪得深陷千鈞險境,尤其是這等變故的淵源中,還有他自己蝶舞的因素,怎不讓他有些氣餒煩躁而怨天尤人?
這種情緒,使得凌嘯一整天都鬱郁蔫蔫,連先前想去探探皇太后的想法都沒了興致,檢視畢偏殿警戒部署,他胡亂找遲姍姍索了些點心茶水將就而食後,躲在她套閣閨房邊宮女耳房的牀上,倒頭沉沉就睡,只等着明天勤王軍掘通枯井後逃出皇宮,千軍萬馬和雍正痛痛快快地見個真章,然後滾回福建去做自己的發展夢。
不過,希望是美好的,現實卻很殘酷。
星光雪映的時候,凌嘯被鼻子上癢癢的感覺弄醒,睜開眼卻差點氣得哇哇大叫。可惜,他叫不出聲。不知道什麼時候,七葷八素而熟睡的凌嘯,居然被遲姍姍用紅絛給綁起了手腳,一條帶着幽香的肚兜竟然塞到他地口中。遲姍姍和他同衾並頭,正凝望着他的臉龐,以渾圓緊繃的大腿夾着凌嘯,卻用藕白小手拈了青絲尖梢,在他鼻子上來回地輕撩。
雖然凌嘯感到頭有點昏,但手腳被綁的本能反應。他在十分之一秒內氣勁暴聚,卻又在一秒鐘之內很快就凝而不發。紅絛系得很鬆,根本不需要硬氣功就能掙開,凌嘯感到很是莫名其妙,不曉得這個才女想要幹嘛,可更要命的是,溫暖的被褥裡面,手臂上地感覺傳來,凌嘯不用掀開被子去看,也不用動手去摸。就能感覺到遲姍姍的肌膚,赤裸裸的肌膚。
這丫頭竟然渾身精赤!還把自己一個赫大的男人扒得一絲不掛!
~嗡!凌嘯本不清明的神智一下子被驚醒了。這可是岳父康熙的女人,按身份是自己的如岳母,澡堂窺見她的身體,那是嫂溺叔援之以手的事急從權。日後康熙即使知道了,也不會爲難自己,但此刻這丫頭與自己同牀共枕山川溝壑,就算沒有做出些什麼,康熙的帽子也綠油油地了。剎那間。凌嘯的腦海裡閃過十阿哥、三阿哥的死相,心裡面一陣發虛,竟是呆得渾身發軟。
“咿?……藥有假嗎?”遲姍姍沒有料到凌嘯竟然醒了過來。卻很快就在驚愕中鎮定下來,手捂凌嘯嘴巴,在他耳邊輕聲急道,“噓!不想被你門外的手下看到的,就給本小姐收聲。你我已經行過周公之禮,明天出宮不許丟下我!聽到沒?”凌嘯瞪大眼睛點點頭又搖搖頭,弄得遲姍姍大惑不解,取出肚兜塞到枕下,怒道。“搖頭是什麼意思?不認賬?!”
忍住天旋地轉地頭昏,凌嘯仔仔細細地感覺了一番,也低聲怒問道,“你竟敢下毒毒我?”遲姍姍皓齒微微一抿,一臉的奚笑,大腿卻夾得更緊,“本小姐要取你性命,犯得着下毒?留在皇上身邊吹枕邊風,你就至少要犯羊癲瘋呢……是我孃親給的蒙汗藥罷了,本準備進京路上逃走用的,哼,便宜你了!”
她的話聲未落,卻忽見凌嘯陰陰竊笑起來,“便宜我?呵呵,原來是蒙汗藥罷了,我還以爲是春藥呢!蒙汗藥迷姦女人還行,沒聽過可以奸男人地,那你我之間,根本就沒有賬,何須認賬?!”
遲姍姍訝然片刻,卻委屈萬分地漲紅了臉,她雖不甚了了爲何蒙汗藥不能迷姦男人,但看凌嘯的奸笑模樣,頓時氣得圓肩發顫黛眉勃然,一把又抓出那鴛鴦肚兜,塞上凌嘯的嘴巴,道,“哼,都這樣了,你還真不認賬?你……你……好!本小姐就讓你醒着看看,什麼叫周公之禮!”
“奸我好了,可千萬不要殺啊!”凌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萌”昧未開地女孩,加上這氣氛場景實在是太過靡靡旖旎,頓時也玩心大生,口中玩笑着揶揄,心裡卻忽然有些奇怪,這丫頭難道沒有得到她孃親的言傳性教?
但很快,凌嘯就明白了,遲姍姍絕對不是沒有受過性教育!
癢!好癢!非常癢!癢不可耐!熱!好熱!十分熱!燥熱難耐!可這一切感覺的產生方式,都讓凌嘯瞠目結舌。遲姍姍竟然舌含他耳垂,手撫他腰腋,用曲線曼妙的侗體,伏在他的身上磨鏡子,活脫脫一個沒有油的泰國推油!而最讓凌嘯受不了的是,這遲姍姍在他癢得恨不得掙開紅絛的時候,居然伸出纖纖細指到他胯下去按着袋兒中間上下摩挲,而且她還邊動作邊咬牙怒道,“周公之禮乃是人倫大防,最是需要謹慎……”
“~噗!”凌嘯再也忍不住噴着涎水笑了出來。靠!真有你的,好一個周公之禮,俺長見識了!我說她爲什麼會綁着俺呢,原來是學她地性啓蒙老師黛寧姑。姑的!他都不敢想象,要是換了康熙皇帝臨幸於她,會不會笑到腮幫子脫落。
見凌嘯笑着自行掙脫了紅絛,遲姍姍半撐起身,停止大禮驚愣道,“大禮差不多了吧,你要是負了本小姐,不認賬……哼!”
管什麼身份厲害,凌嘯早被她廝磨得劍拔弩張,哪裡還受得了她那飽滿地豐乳在眼前飄香顫悠。一翻身乾坤歸位匕首尋鞘,臨入卻喘息着笑道,“姑娘如此大禮,小生愧不敢當,這種死賬,恕我決不替姑姑認。不過。我會認的,是另外一種央行拆借……賬!”
“~噢。痛!……好漲!”
黎明之後的天色,和凌嘯的激情糊塗賬一樣晦暗不明,但他還沒有來得及想好如何應對拆借自央行的賬務,就被胡滔在浴池內的一聲驚呼給驚醒了,“老太太?您從山西回來了?!”
一身貂裘勁袍地大母進來耳房的時候,凌嘯正驚慌失措地穿衣理衫,可還是沒有能趕在她進來前掩飾過去。遲姍姍人如其名,不僅懷春季節姍姍來遲,連穿衣服的速度都趕不及。只好躲進衾被,可惜那一頭秀髮還是被飄然入房的大母看見。大母一看凌嘯襟歪領斜,榻上又衾被凌亂,就知道這兒子竟然不知死活在宮中淫亂,頓時就把這額娘嚇了一個半死。
“額娘。您怎麼來了?”凌嘯一看大母臉色就知不妙,變臉似的換上一副笑臉,“山西之行可把孩兒擔心死了。”
大母回頭望望窗外親衛扮成的太監們,也不好當場發作,一個指頭狠狠地戳了凌嘯額頭。低聲道,“額娘以內務府嬤嬤身份潛入宮中,還不是爲了你這孽子!聽說你入宮謀事。額娘怕你有閃失,所以趕來宮中,一爲接應你,二來也給太后通知一聲皇上的事情。唉,你啊,身處險境猶不自知,還在這裡荒唐鬼混……是宮女還是女官?快說!宮女還好說,女官就麻煩了……”
“是……太妃。”
“作孽啊……那麼大年紀……”他的回答讓大母頓時就傻了,以爲是順治那一輩的。怔怔地望着兒子喃喃道,話聲一歇,她已是手掌高起向榻前走去,不料凌嘯卻猛然攔在了大母身前,跪下就道,“額娘手下留情,孩兒。。孩兒要救她出去!”
大母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卻見遲姍姍一把掀開了衾被,她顯然意識到了危險,驚恐地望着突然進來的駙馬之母,可看了一會兒之後,遲姍姍卻很快就鎮定下來,幽幽地望着大母一言不發。大母很顯然沒有意識到此“太妃”如此年輕,沉魚落雁文氣嫺靜不說,端地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楚楚模樣。也許是沾染了黛寧的某些氣質取向,這“太妃”竟然讓大母這恨男人的鼻祖心生某種聯繫,卻也高舉手訣不忍心下手,半晌長長暗歎一聲,道,“五柱土濱皆姓皇,一晌偷歡無可藏。你準備好行裝細軟,等我去太后處討一道賜死懿旨!”
“額娘真好!”凌嘯大喜過望,一把抱着大母雙腿,太后是大母的表姐,找她老人家搬弄下是非“賜死”遲姍姍還不是小菜一碟?他倒不是和這遲姍姍有了怎樣地感情,而是昨晚的歡愉確確實實讓他產生了一種刻骨銘心的快感,儘管凌嘯很明白這是名分禁忌和挑戰權威所帶來的變態歡樂,可只要一想到自己其實是被動地接受遲姍姍挑逗罷了,他也沒有絲毫對康熙的歉疚感覺,不過哪怕是一夜露水夫妻,也有白日恩,凌嘯哪肯殺把初次交給自己地女孩?
眼珠一轉,凌嘯詭計上涌,封建皇帝誰不迷信?當即笑道,“額娘,這樣跟太后說罷,皇上御極三十餘年都平安無事,可眼前的遲妃一被皇上寵御後宮,就立刻發生了國禍,可見此女不祥至極,傾城傾國……嗯,日後可說是之前文覺和尚看相推算出來的,所以太后憂君心切……”
大母心中叫妙,面上卻絲毫不加顏色,看着這犯錯地兒子,遞過來一片石制鑰匙,佯怒道,“哼,你在溫柔鄉里逗遊,早忘了我家大仇了?這是額娘向太后討來的宮中密道鎖匙,馬上去浴池那石龜尾部開啓,去承乾宮看看,機會好的話,要是那裡的妃子極度受寵,你說不定可以抓到雍正,爲我們家手刃仇敵!”
凌嘯大吃一驚,他現在才知道,大母這一次進來,只怕接應自己之外,就只想着殺雍正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