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聚集而成的箭矢帶着濃濃的煞氣,撕裂了空氣壓得周圍一切生靈喘不過氣來,即使穿過融入兩個石柱的鬼靈勢頭也未減多少,譚清隨着一聲大叫,雖然看到了但身子卻來不及躲閃,一來是因爲譚清雖然術數高深,但是並不是武鬥之術的高手,身體遠沒有反應那麼迅捷,另一點則是因爲譚清現在腳踏着蠱蟲,在半空之中,蠱蟲雖然隨心而動,卻比不上箭矢的速度,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個身影從半空中竄了出來,撲住了譚清,譚清從高空中翻落下來,兩人倒栽蔥式的朝地上落去,空中還撒着淡淡鮮血,也不知道是誰受了傷,
那身影在落地的一瞬間用身子裹住譚清,一個就地翻滾,連連滾出七八圈去,減緩了下落的力道,還躲出去很遠,雖然動作有些狼狽但終歸還算是安然無恙,那身影動作靈敏,雖不雅但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的,看得出來是個高手,
譚清看去,只見對自己出手相救的是個男人,而這個男人高高大大相貌英俊,威武之氣溢於言表,不過譚清並不認識這麼一號人物,更不知道天下有這樣一個高手,那漢子見躲開了曲向天的一擊,裂開嘴微微一笑,然後說道:“曲向天的絕招也不過爾爾。”
這話雖然說得張狂,但是曲向天招數威力之驚人還是讓譚清驚訝萬分,一箭之下就廢了兩個十六大惡鬼,譚清試着召喚蒲牢和玄峰,但地上的石頭中只剩下了氣若游絲的鬼氣,兩個惡鬼瞬間魂飛魄散了,
這兩尊石頭就這樣待在那裡,靜靜地停着,譚清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而當地有山民入山打獵的時候,恰巧看到了兩個石柱飛天而起,然後被一支飛天神箭射下,於是,那山民便匆匆趕回琅琊郡大肆宣傳,故事演變了很多版本,總之最後就有人在蒲牢和玄峰存在的石頭落下的地方,建立了一個鎮子,名曰:青駝鎮,而這個故事的版本則因爲口口相傳變成了很多版本,至於究竟如何暫且不表,
譚清感激的說道:“敢問這位壯士高姓大名。”那人擺擺手剛要說話,卻猛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譚清連忙看去,原來那漢子剛纔嬉笑調侃曲向天,也不過是強撐着罷了,他的右肺早就被射穿了,此刻成一個大血洞,向外面冒着股股熱血,而漢子說話喘息的聲音,也越發如同一個破風箱一樣,呼啦呼啦聽起來尤爲痛苦,
“你。”譚清忙把男子放成傾斜的狀態,好讓他舒服一點,那男人的臉上卻依然帶着玩世不恭的微笑說道:“沒啥事兒,比這嚴重的傷我也受過多次了,我商妄在生死邊緣也算走了好幾趟了,要是真該死早就死了,主公該來了,我是奉主公之命前來,咳咳咳咳,前來保護你的。”商妄說着又是連連咳嗽,鮮血從嘴中和傷口中噴涌而出,譚清連忙捂住商妄的傷口,
“商妄。”譚清和曲向天兩人同時發出不可思議的驚呼,商妄卻答道:“曲向天,正是你爺爺我,慕容芸菲和曲勝已經被我們抓住了,你趕緊束手就擒吧,否則休怪我們趕盡殺絕。”
曲向天仰天大笑起來:“狂妄小兒,商妄你也配跟我叫板,三姓家奴而已,石方于謙盧韻之都是你的主子,就不知道有一天你要是離開了盧韻之,又會成爲誰的狗,我夫人孩子早已跑開了,哪會被你們的俘虜,更何況你哪有這本事,我安達巴根護衛者他們呢,休要再框我了,你兩個納命來吧。”
說着曲向天提着七星寶刀步步逼近,譚清只有蠱蟲蠱毒難以抵擋曲向天,商妄更是身受重傷,行動都困難怎麼能與之戰鬥,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只聽有人冷冷的說道:“他沒有騙你,大哥。”說着一個東西猛然砸向曲向天,曲向天放眼看去,大叫一聲隨之接住了那東西,竟然是巴根的頭顱,
盧韻之踏空而行,好似空中有隱形的階梯一般,他緩緩走了下來,然後背手肅立在曲向天對面,
曲向天看着盧韻之,盧韻之望着曲向天,兄弟二人一語不發,遠處,急速趕路的步伐聲響起,王雨露滿頭大汗的在地上急速奔來,雖然他精通藥理,但畢竟是中正一脈之人,體能體術也不差,所以在地面的動作也猶如離弦之箭一般迅猛,王雨露來到了商妄身邊,蹲下身子,掏出一個藥丸塞入其口中,然後說道:“你怎麼每次都搞成這般模樣,難不成是自願給我當成活體模具嗎。”
商妄服了藥丸舒爽了很多,可是依然是身受重傷,於是也只是嘿嘿的笑了兩聲,並未多言,盧韻之開口對三人說道:“你們三個都走吧,我要跟我大哥好好談談。”
商妄和王雨露紛紛答是,而譚清卻是忿恨的說道:“哥,你要爲白勇報仇啊。”盧韻之點點頭答道:“無需多言,你們快走吧。”譚清不再堅持,隨着王雨露一起攙扶着商妄離開養傷去了,
待他們三人走後,這裡也就只剩下了盧韻之和曲向天,兩人皆是沉默許久,曲向天這纔開口道:“三弟,咱們兄弟二人還是難逃一戰嗎。”
盧韻之並沒有回答曲向天的問題,而是說道:“大哥你不該如此,趁着蒙古與我大明開戰,竊取大明大寶之位,如果你真想要這個天下,我可以讓給你,你又何必如此呢。”
曲向天仰天大笑起來,笑罷說道:“三弟,你要真想如此完全可以不派兵抵抗,甚至反戈來擁護我啊,又何須管我是什麼時候起兵造反呢,說到頭來我倒要反問你一句,天下你真的捨得嗎。”
盧韻之沉默不語,曲向天繼而說道:“你還是這麼虛僞,口是心非的韻之啊,不過我也很是虛僞,當了這麼多年的僞君子,所以說我除了是你大哥以外,還真沒啥資格能說你,竊取大明大寶之位,哼哼,竊銖者賊,竊國者侯,我這麼做無非是人性所至而已,無可厚非,也不需要任何人來指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