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人羣之中兩聲暴喝響起:“他孃的,你們吵什麼吵,都散了。”衆百姓好似看見下山猛虎一般,紛紛退避三舍,不敢再叫喊,卻也不肯就此離開,便走到街對面繼續張望,
門外邁步進來五六個人,除了爲首的,都敞胸露懷好不霸道,身旁還跟着剛剛走出的那個小賊,卻未曾想那小賊還沒邁進店門之中,身子往後一仰,直直的摔倒在地,躺在了店門外,
方清澤眼光中充滿疑惑,卻也知道應當是楊郗雨那輕輕一撫的效果,士別三當刮目相看,可這樣楊郗雨的本事也進步的太快了,門外走進的五六個人,好似鄉鄰惡霸一般,爲首的是一個不高不矮但身材粗壯的光頭男人,男人摸了摸頭,口中嘟囔道:“他孃的,怎麼不死到店裡面。”也不管門外躺着的那個小賊,徑直走到老掌櫃面前,路過方清澤的時候打量一眼,方清澤又高又胖,所穿的是一小褂,況且小褂上還油膩膩的,好似店中打雜的夥計一樣,只是方清澤那兩條粗壯的臂膀,一看便知道是個苦力或者練家子,再加上眉宇間的銳氣,和脖子上的那古玉,一時間光頭還真摸不清方清澤的來路,
那光頭走上前去,問道:“合吾,小弟上線開爬,可叫鞭土了你也要給個門道。”這句話的意思,朋友,我手下在這片作案,可是你們逮住了卻把人打死了,你要給個說法啊,
老掌櫃聽了看向方清澤,方清澤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拱拱手說道:“這位當家的,門外的碎了,不關門裡的事,這是行道,既然盤道了就都是併肩子,坐下慢慢說話。”
那光頭又是摸了摸自己的頭,心想這胖子是誰啊,不過言之有理,自己的人死在了店門外,不是在店裡面,這怪不得人家啊,況且人家還很客氣的說,都能說黑話的那就是兄弟,擡手不打笑臉人,自己怎麼好意思立刻發作,
雖然這樣想着,光頭口中卻換了白話拱手抱拳問道:“敢問閣下高姓大名,我這兄弟上有老母,下有妻小,現如今橫屍街頭,還望能討點銀兩。”
方清澤也是一抱拳,然後回頭對掌櫃的說:“奉上五十兩銀子給這位兄弟。”然後笑着對那人說道:“鄙人是方清澤,不敢稱高姓大名,只是一個閒人罷了。”
圍觀之人一聽,怎麼打死小賊還要賠錢,這不是胡鬧嗎,可是都忌憚那些剛剛走入店門的人,便只敢竊竊私語沒人像之前那般義憤填膺,又喊打又喊殺了,
光頭身後的一個彪形大漢此刻聽了方清澤的話,甕聲甕氣的罵道:“是個閒人,那你湊什麼熱鬧,他媽”話未說完,卻被那光頭制止住了,光頭輕聲對身後大喊說道:“把門外的併肩子擡了,散。”
身後的一名大漢點點頭,走出門去扛起那個小賊,卻發現那個小賊並沒有死,只是眼歪嘴斜動彈不得,光頭抱了抱拳對方清澤恭敬地說道:“原來是方掌櫃的,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先行告退了,之後必定奉上厚禮以示孝敬。”
光頭說完就要帶人走,一直沉默不語的盧韻之走到方清澤身邊,問了一句:“二哥,這些仗勢欺人的狗東西到底是什麼人。”那光頭的手下聽後勃然大怒,張嘴叫要罵,話未出口卻見光頭猛然給盧韻之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顫顫巍巍的說道:“不知盧先生尊駕到此,順天府李四溪給盧先生謝罪了。”
方清澤苦笑着搖了搖頭講到:“李當家的去吧,我們兄弟敘敘舊,沒別的事情。”光頭帶着人灰溜溜的跑了,再看屋外,衆人面面相覷卻不敢說話,李四溪的名號可不是尋常百姓敢招惹的,可是裡面的這個胖子和那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又是誰呢,爲什麼鼎鼎大名的李四溪見到兩人,渾身如同篩糠一般,夾着尾巴就跑了呢,
“德順,上板歇業。”方清澤說道,那個叫德順的小夥計顯然興奮異常,他沒有想到這個老掌櫃和大閘櫃都爲他馬首是瞻的胖男人,居然記得自己的名字,於是樂呵呵的跑去關門上板了,
盧韻之等人被請入內堂之中,座落下來後,老掌櫃親自沏了一壺好茶,盧韻之這才問道:“剛纔那人是誰,爲何知道你我的名號,還如此忌憚我們。”
“剛纔你不是聽到了,那人叫李四溪,是咱們京城之內的一個大混子,手下不光是橫行鄉野,更是收並了一些小賊等等,就連那些所謂的丐幫都不敢那他們怎麼樣。”方清澤說道,
楊郗雨笑了起來:“丐幫,那我家盧韻之不也是丐幫中人,我聽說想當年好像也在南京城內要過飯。”方清澤笑了笑說道:“你倆什麼時候成的,三弟啊,我真羨慕你,這左擁右抱的盡享齊人之美啊。”
盧韻之對丐幫倒是略有耳聞,此時對楊郗雨說道:“當年你只知道我要過飯,卻不知道我被乞丐毆打。”看到英子一臉關切,忙拉住英子的手說:“沒事的,這事情回頭跟你慢慢講。”然後又繼續講了起來:“之所以他們毆打我,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我不是丐幫中人,所謂丐幫到沒有什麼統一的組織,只是一個地區或者一個城內形成的乞丐團伙,組建起的目的就是爲了不讓人欺負,可是這幾年戰亂頗多,即使二哥大力扶持經濟,可是還是架不住有些流離失所的難民當了乞丐,丐幫勢力越來越大,消息也頗爲靈通,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怎麼樣的,但是一旦起了衝突就會從四面八方涌出幾百個乞丐,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勢力,只是這個李四溪我還真沒聽說過。”
方清澤豎起大拇指讚道:“三弟久居高堂之上,還能知道民間的瑣事,了不起,這個李四溪本家兄弟有四個,分別是李大海,李二江,李三河,還有李五流。”
“哈哈,好個五兄弟,皆以水爲名,而且都不是靜水啊,看來也都是不甘寂寞之人了。”盧韻之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