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戴草帽的男人停住了腳步,向着四周望了望,草帽下露出的半張容顏浮現了一個古怪的微笑,然後又退到一側,懶洋洋的倚在牆上,從不遠處的陰影中走出一個全體黑色的人,不停的大笑着說道:“真不錯,能堪大用的好材料越來越多了,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取捨好了,盧韻之,好久不見啊。”
盧韻之冷哼一聲答道:“是啊影魅,有好久沒見過了,今日前來是索我性命的嗎。”影魅擺擺手說道:“非也非也,我只是來湊湊熱鬧,把你們牢牢記在心中,說不定誰就成了下一個影魅呢,哈哈哈。”
“你還沒玩夠,再說還記在心中,真是可笑,你有心嗎。”那個戴草帽的人低聲說道,幾團影子從地上竄起猛然打向那人,只聽影魅說道:“別以爲有點本事就敢在這裡插嘴。”影子消失了,就這樣憑空消失了,這時候衆人才發現原來這個人的影子沒有了,可是剛纔明明還是有的,現在怎麼會突然消失了呢,就連他靠着的那面牆都沒有了影子,盧韻之心中暗道:是無影,
盧韻之經過邢文老祖的指導後學會了無影,勤加練習之下迅速控制了這門技術,學會了使用和去除,確保平時身邊有影子,雖然總無影非常安全,卻也很是古怪,不僅人人發現後會問起需要費一番口舌,就是行在大街上被人看見了,也會引得一陣騷亂,活在塵世之中,可以不顧及別人的看法,但是諸多的麻煩還是有的,影魅顯然不知道盧韻之也學會了無影,所以肆無忌憚的出現在盧韻之面前,
令盧韻之沒有想到的是,眼前這個戴草帽的人也會無影,雖然無影是從御氣之道中演變而來的,但是隻是專爲防備影魅而用,別無他效,莫非這個戴草帽的人也是被影魅盯上的另一位“英雄”,盧韻之心中想到,
影魅出現真身必在百步之內,盧韻之催動無影,身旁的影子瞬時消失不見,口中連連大喝,一時間四周冒起厚厚的土牆,並且快速歸攏,卻聽到影魅一聲尖叫一聲:“原來是你。”喊叫之聲剎那間遠去,聲音彷彿在空中拉了一道長線一般,那個戴草帽的男子笑着說道:“別費勁了,他已經跑了,你的御土之術太慢了,根本抓不住影魅,我追了他三年,所以這些年他才沒有前來騷擾你,只可惜每次都讓他溜走,哎,實在是有些不甘啊。”
盧韻之心頭一動,之前自己碰到影魅,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而此人卻可以追着影魅打了三年,且不說毅力超人就是這份實力也猶如天人一般,盧韻之不敢小視眼前這人,卻又有點不敢相信,於是拱手說道:“前輩莫要開玩笑,雖然你會無影,可是若想擒住影魅”
話未說完,卻聽那個戴草帽的男子笑了起來:“擒住影魅,我是想殺死他,不是擒住他,否則他怎麼會落荒而逃,不過我說了,知行合一,你我先過一招我們再慢慢說話,否則還要費些口舌跟你解釋,不過你可要小心,你是高手我自然要多用幾分力,若是我一不小心殺了你,你可別怪我,哈哈哈。”
盧韻之也是笑着說道:“前輩既然有興趣,我也只能奉陪到底了,就算我說什麼,想來你也會出手的。”豹子此刻說道:“韻之你小心一些,我和父親替你壓陣。”盧韻之點點頭,一個箭步衝了出去,數柄氣化而成的劍懸在身體四周不停地旋轉起來,夢魘則在盧韻之體內叫嚷道:“我也來鬥上一鬥。”說着從盧韻之體內鑽了出來,在盧韻之的腹部探出半個身子,然後猛地拍了一下雙手,雙手指上盪漾出層層鬼氣,如同水中的漣漪一般,鬼氣只要觸碰到人的身上,那人就會陷入夢魘所操控的夢境之中,在戰鬥之中,夢魘只有觸碰到對手才能讓其陷入夢境,與盧韻之共同研究之下創出了這個新招,鬼氣做媒,傳到夢境的力量,以彌補距離上的劣勢,
而與此同時又有兩柄大劍也在那戴草帽的男子身後擋住了他的退路,天空之上晴天霹靂,一道雷電直直落下,地面之上也在這時凸起尖銳的石頭,御雷御土與御氣之道在上下後同時上陣,前方還有夢魘所蕩除的鬼氣,看來那人避無可避,盧韻之剛想收力唯恐取了眼前這人的性命卻猛然感到腹部劇烈的疼痛,渾身頓時無力只能倒在地上無力的喘息着,盧韻之這不是病痛而是被擊中了,就在這一瞬間,好似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只是盧韻之被擊倒在地,最恐怖的不是盧韻之敗了,而是盧韻之自己還包括在場所有人都沒有看清,盧韻之是怎麼被那人擊中的,只見到現在盧韻之面帶痛苦之色,然後栽倒在地,
豹子和陸九剛猛地躍了出去,向着那人齊齊攻去,於此同時在四周的隱部衆人也都發動了進攻,依然是沒有人看到,那個草帽男的身形蹤影,但是每個人都如盧韻之一般倒在地上,只有陸九剛還站着,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人緩步走向陸九剛,口中說道:“食鬼族又怎麼樣,也架不住年紀漸長啊,陸九剛,以後這種爭鬥的事情還是少參與,一不小心就會抱憾終身。”說着那個人摘下了自己頭上的草帽,然後對着陸九剛一笑說道:“還好嗎,三師弟。”
那人一頭長髮從草帽中散落出來,隨風輕輕浮動,雪白的頭髮代表着歲月的流逝,一雙明亮的眼睛長在那依然標誌的臉上,雖然看着那全白的頭髮和雪白的眉毛,能夠推斷出此人的年齡已是花甲,但是那穩健的步伐卻如同少年一般結實且靈巧,
陸九剛與那人相視而對,臉上分別帶着一絲苦笑,陸九剛說話了,話語之間能感覺得出,他已經心神不定:“風師兄,別來無恙。”
那人就是中正一脈曾經的大師兄,盧韻之的大師伯,一招之內誤殺師父與同門,然後自斷雙臂的風穀人,只是那肩膀之下,袖筒之內卻不是空空如也,而是一雙粗壯有力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