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騎士與公主

“三千殿下?愛倫?”芙蕾艾兒已經走了過來。

“都怪我一時不慎,弄髒了愛蘭華德殿下的衣服,真是對不起…”三千星輝一臉歉意。

愛蘭華德並不想在衆人面前發脾氣,只能拼命忍耐下滿腔怒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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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你當時一定跟喪失了神智的瘋狗十分相似,竟然連那個廢物潑的紅酒都躲不開。再說烘乾不就好了?那麼多魔導師,你總有認識的吧。”

“任何人進入時光之殿,不許攜帶任何魔法用品以及施展任何法術。施展法術要得到特許,我不喜歡求人!”

宴會還在熱鬧的進行,愛蘭華德卻與菲茲一個船頭一個船尾躺在凱薩琳之淚湖邊的一艘小船上。

“是挺窩囊的,換身女裝算了……”菲茲挽起袖子把胳膊探進清涼的湖水中,結果捱了愛蘭華德一腳:

“你個腦殘!胳膊探出結界靜音就失效了,我怎麼能被那個傢伙牽着鼻子走!正因如此我纔來找你,果然看見你這殘臉心裡立刻爽快了許多。”

“……你找我到底是做什麼來的……”菲茲茫然地把手縮回來,一個不小心又把身邊用樹葉折成的小碗碰翻。這次愛蘭華德差點把他踹到湖裡去,由於靜音結界已經失效、湖面上一片寂靜,菲茲把臉憋得通紅纔沒叫出聲來。

等到愛蘭華德再把結界布好,他才一臉悲憤地問她:“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怎麼是我?爲何是我?”

“米利特不是沒來嗎?”

“哦不~親愛的米利特…爲什麼當初我沒有珍惜你,現在此情可待成追憶……”

紅雲雷卡亞城堡,正在邊看書邊吃點心的米利特•星詠突然心中一陣惡寒,手裡的半塊點心滾到了桌子下面。

“算了,這個是這次任務的情報。本來是要你自己去取,剛纔我出來散心的時候順便代勞了。”愛蘭華德取出一塊極小的水晶遞給菲茲:“這塊水晶的魔力相當微弱,看來是一次性的,你最好記清楚以免出什麼問題。”

菲茲取下一隻耳環,打開弔墜將水晶裝進去後又戴回原處:“我什麼時候能見維羅妮卡?”

愛蘭華德將葉碗一一踏破丟下船:“明天。”

夜裡下了一場雨,直到早上還是陰沉沉的,酷熱的天氣變得相對涼爽了一些。

“天佑自然之子!”

克瑞斯特爾感嘆道,對此相當滿意,因爲上午將舉行他的騎士受封禮。若陽光還那樣毒辣,身穿金屬騎士重甲的他恐怕風度會大打折扣。

當森林精靈身着鑲嵌金色羽毛與藤蔓花紋、由軟皮相接的白鋼盔甲,手持頭盔讓一頭比流金還燦爛的長髮隨風飛舞着出現在詠歎廣場後,人們紛涌的讚歎聲印證了廣場的名字。此次來觀禮的人要遠遠多於以往的受封儀式,這全歸功於昨晚宴會上克瑞斯特爾那出盡風頭的亮相,他的美譽借貴族羣體迅速傳播開來。人們一致認爲下一期的《凱薩琳米亞採風》主打明星必定是他。

在克瑞斯特爾身後整齊列隊的是80名紅雲雷卡亞領主侍衛,均身着暗銅色盔甲與黑白相間的內襯,護胸上刻着鮮紅的紅眼睛徽記。紅雲雷卡亞領主愛蘭華德與他們身着同一式樣的盔甲,手託與克瑞斯特爾的盔甲配套的盾牌及佩劍走上前去,立在托勒瑞斯王身邊。王上身後是手持法杖的法學院院長聖•十一月、一手捧文書一手持羽翎銀筆的文學院院長摩卡•科洛克與手提微型工具箱的藝學院院長吉賓,各領地領主分列兩旁。

托勒瑞斯王示意儀式開始,文學院院長上前大聲宣讀文書:

“凱薩琳之子、托勒瑞斯之友克瑞斯特爾•流光,今以托勒瑞斯王之名,賜予你【雷羽騎士】封號,你可願意接受,自此爲凱薩琳和托勒瑞斯王國毫無保留地獻出自己的一生?”

“我願意!”

克瑞斯特爾單膝下跪,王上讚許地點點頭,拿過羽翎銀筆在文書籤上了托勒瑞斯四世的名號。

原本受封儀式上應一一列舉受封騎士的功績,但托勒瑞斯二世認爲這種冗長又無聊的做法完全沒必要,便廢除了這項規定。事實上卻是他隨性所致地大肆封賞親友,其中很多根本編不出什麼拿得上臺面的功績,於是乾脆略過這步驟以掩人耳目。不過在托勒瑞斯四世統治下,包括世襲在內享有封號的騎士僅有十六個。

強大的魔法波動盪漾開來:十一月揮舞法杖低聲地詠唱,迅捷、精神聚集等高級輔助魔法不停地加持在藝學院院長身上。藝學院院長吉賓打開他的微型工具箱,揮鑿如飛在克瑞斯特爾的盾牌和佩劍上刻出王國標記凱薩琳頭像,最後由十一月加持了防禦魔法【凱薩琳的祝福】。十一月將盾牌與劍交還愛蘭華德,她走到克瑞斯特爾面前向他祝賀併爲他掛好佩劍與盾牌,人們大聲歡呼喝彩。

廣場上80名紅城侍衛整齊的隊列中突然有一位晃了晃差點摔倒,好在人們的目光全集中在克瑞斯特爾身上,無人注意他。這個差點摔倒的人就是菲茲。爲了悄悄地趕上受封儀式他極速飛奔了半個城區,疲憊和沉重的盔甲讓他在立正站了近一小時後有點吃不消。不過他的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領主們身後那個一身華服的黑髮女子。

幾小時前,身披麻袋的菲茲還屏氣凝息地躲在魔法用品商店街某個甬道的垃圾堆裡面。收垃圾的人午飯前纔會過來清掃,好在這堆垃圾只是大型物品拆卸下來的包裝材料。

兩個小時沒有動一動了,菲茲緊握匕首等待着。他並不感到乏味,經常有提起的裙裾和腳踝自他面前掠過。透過地下看似不經意灑着的玻璃碎片,腳踝主人的長相和****被菲茲一覽無遺。終於嘈雜的市場上有一個聲音由遠及近而來對上了他的記憶:

“……找些華貴的絲帶包裝一下。這個是安娜小姐委託大人選購的,你們辦利索點沒錯。好了我還有點別的事情,你們先走吧。”

“是,大人。”

那個聲音哼着小曲走進了甬道,長相與菲茲腦中影像完美契合。菲茲愉快地無聲一笑,一陣輕微的窸窣聲後便自甬道的另一頭走了出來。

“先生,進來坐坐吧!”“我們這裡有全國最有效的特效秘藥~還附贈其它的服務喲!”一家裝飾華麗店鋪前的心型牌子上掛着【魔法秘藥】幾個桃紅色大字,一羣穿着暴露的女子嬌笑着坐在旁邊。

菲茲僅從遮住臉頰的棕紅色長髮發隙中斜望了她們一眼便頭也不回地走掉了。在通往警戒區的岔道前他環顧無人,一把扯下假髮與外衣,用事先在魔法商店買到的小型火焰卷軸瞬間燒成一把灰,然後又拿出儲了少量水的卷軸將灰燼衝了個精光。

“他們好像還沒回來,我是不是該回那家店看看?有幾個長得還真是標緻。”他戀戀不捨地回身張望,突然他看到了路邊店鋪裡掛着的鐘表,不禁一聲慘叫:

“維羅妮卡!”

這就是菲茲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專挑後牆屋頂一路狂奔到肺差點爆炸的原因。他在頭盔下傻傻地看着維羅妮卡笑,心想:就算當衆暈在這裡也值得了……不過接下來的事真的讓他差點暈在當場。受封儀式的最後托勒瑞斯四世宣佈了一件令所有人震驚的事情:對艾斯雷納斯的開戰。

“自去年來安娜尤斯卡就基本回絕了王城的一切邀請,甚至無視王城所做的任何決定。我派出的使者從來就沒見過尤斯卡一面。”托勒瑞斯嚴肅地一頓權杖:“我們完全有理由懷疑安娜尤斯卡領主已被軟禁,更爲甚者,可能已被謀害!我宣佈自即日起王國特屬部隊將對艾斯雷納斯展開軍事行動,查個水落石出。”

“另外,由於臨近艾斯雷納斯的的安格迪亞恐怕多少會受牽連,維羅妮卡公主,依本王看你暫時不方便回到安格迪亞,就先住在凱薩琳米亞吧。”

維羅妮卡臉色煞白,勉強向他一行禮:“多謝陛下!”

菲茲腦袋裡【嗡】一聲,立刻就想往臺上衝。愛蘭華德提前預料到到菲茲會暴動,托勒瑞斯四世話一出口她就裝作無意地往菲茲身邊移動,見他稍有動作馬上一個側壓將他反鎖在地上。

“有個侍衛暈倒了,請陛下允許他先行退場!”愛蘭華德解釋。克瑞斯特爾很配合的擋住了臺上的視線,讓愛蘭華德和幾個侍衛一起表面攙扶、實際上是按着菲茲將他順利拖到了場外。

“沒事吧?”廣場的守備軍過來查看,愛蘭華德從頭盔下卡住菲茲的咽喉讓他不能出聲,對着守備軍抱歉的一笑:“他有些水土不服外加中暑,麻煩你幫我準備一輛馬車。”

正午時分,市場總執行官凱樂•馬斯特得力助手遇刺的消息已人盡皆知了。他那高瘦的身軀被蜷成一團塞在一堆廢棄的貨物包裝內,致命傷是插在後心的一把市場上最常見的水果刀。只是刀身上塗着濃縮麻痹藥劑,以至於死者生前最後一個淫褻的笑容被永遠定格在了臉上。

“媽的,哪個兔崽子不想活了,敢在老子地盤動我的人?”總執行官站在自己寓所的窗前,臉因憤怒而強烈地扭曲着。

“給我去查!另外叫人把這件事情給我報到王上那裡去,要快!”他氣急敗壞地低聲吩咐。這時他的會客室裡一個少女探出頭來,碩大的胸部隨着她的動作不斷搖晃:“馬斯特大人,您是不是有事情要辦?”

凱樂•馬斯特慢慢轉身,等他面向少女時已經恢復了滿面笑容,笑得沒有一點做作的痕跡:“叫我凱樂就好,莉莉安娜。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無需掛懷……除了你要的東西我還淘到了點精緻的小玩意兒,來看看吧。”

少女雀躍着走向大門:“我很想看,不過我決定現在去一趟銀之行宮,你會等我嗎?”

此刻的銀之行宮並不適合招待客人。愛蘭華德難得地主動讓三千星輝把芙蕾艾兒帶了出去,她和克瑞斯特爾跟菲茲有些事情需要解決。

急到滿臉通紅的菲茲盯着兩個精靈,一字一句地說:“我必須要見維羅妮卡!”

愛蘭華德還沒開口,克瑞斯特爾笑了:“少爺,你還是捨不得你的地位和財富,不願屈居我們之下做個藏在影子裡的殺手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滾!我從沒這樣想過!我只是要見維羅妮卡!”菲茲的眼睛幾乎瞪出血絲來,憤怒地向克瑞斯特爾大吼。然後他轉過身,拼命地壓抑着、儘量用最平和的語氣向愛蘭華德懇求:“我不是他說的那樣!我真的只是擔心維羅妮卡……這幾年來我也衝動過很多次,最後哪次不是以大局爲重?”他一把抓住愛蘭華德的肩膀:“我若一意孤行要見她就自己去了,爲什麼還要在這裡求你?”

“你剛纔倒是想去。”森林精靈邊喝茶邊譏諷:“要不是剛纔愛倫反應快,還不知道你要做出什……”

話沒說完他突然迅速回身格擋:菲茲的手肘已經到到了他胸前。森林精靈雖早有防備,依舊被撞了一個趔趄才架住這一肘的攻勢。菲茲一擊不成藉着衝勢屈膝向克瑞斯特爾要害部位猛踢,克瑞斯特爾閃到桌子後面並後退與他拉開距離,左手依舊優雅地捧着茶杯。他微微轉動着手中的茶杯,露出一個藐視的表情:

“你讓瘋狗咬了?”

“沒錯,就是你這條瘋狗!”

菲茲一腳踢翻桌子再次撲上,森林精靈將茶杯舉到身前發出一聲輕喝,那隻茶杯在菲茲撲上來的那一刻炸裂開來。菲茲大驚,剛纔的衝動讓他沒有注意到克瑞斯特爾已悄悄凝起鬥氣,覆着鬥氣的茶杯碎片如刀般封鎖了他整個前方使他無法閃避。他的盔甲和佩劍早在回來的途中便已換下,身邊唯一的一張桌子也在剛纔被自己踢翻,只得閉上眼睛準備硬擋。

牆上的畫框喀嚓一聲掉了下來、窗臺邊的花瓶碎了、甚至連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也被削掉了幾隻墜飾,但菲茲感覺自己並沒有任何損傷。他睜開眼睛發現愛蘭華德擋在自己前面,一縷灰髮正自她的肩頭緩緩飄下。

荒原精靈摸摸自己的頭髮,臉側部分被整齊地截斷露出一半尖耳。菲茲比愛蘭華德要高半頭,那位置正衝着他的頸動脈。

“他的防禦力遠遠不如你我,你竟然對他用鬥氣?”她冷眼看向克瑞斯特爾。

“哼,給他個教訓罷了,反正不至於割斷他的脖子。”

“你們能不能冷靜點!這可不是在我們的地盤,弄成這樣要怎樣向別人交待?”愛蘭華德一指凌亂的會客室:“克瑞斯特爾!先動手是菲茲不對,但是你把事情鬧成這樣,自己想辦法跟莊園侍衛解釋吧!”

“有什麼好解釋的,大不了把這個什麼雷羽封號原封不動的退回去!”

“好,好,你們兩個都是大爺,我他媽是……”

愛蘭華德猛然停下怒吼,會客室的門打開了,一位**少女驚訝地站在門口:

“那個,我……我來得好像,大概、應該……不是時候吧……”

門上的古式插銷斷了,放在角落的杯子有隻已一分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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