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万俟賢昳拿着那朵牡丹,直接從華貴的龍椅上飛到了舞臺,安離低頭往後退了一步,怯生生的不敢看他。万俟賢昳將花兒斜斜的插進雲鬢,順手理了理她的發,最後擡手勾起她的下巴,溫柔地說:“牡丹真美。”
牡丹貴爲花中皇后,現在万俟賢昳親手將這桂冠戴到君心璃頭上,寓意如何衆人心知肚明,君天縉更是大喜,嘴角高高揚起。万俟聖昕冷冷的看着臺上二人,手中的杯給予被他捏碎,看來他猜得不錯,皇兄心中,美人可比江山更重要,想到這兒,万俟聖昕露出譏誚的笑容,再看到君天縉,笑意更濃,如今的情形,江山美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一笑相傾國便亡,再笑引得王無道,君小姐的舞真是傾國傾城呢。”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也只有秦王敢言,衆人又是一陣唏噓,自古都有紅顏禍水,美人誤國一說,秦王的話,實在……
万俟賢昳一震,轉身看着自己的七弟,一隻大手卻握住了君心璃的手。君天縉本因爲秦王的話嚇得臉發白,現在看到万俟賢昳的舉動又得意起來。
“秦王說的是,璃兒的舞的確美妙絕倫。”万俟賢昳直接抱起君心璃,將她帶到了自己的位置,偌大的舞臺上,僅剩下一個琴師風丞相,他小心的收好琴,緩緩走回席間,心頭的失落被他掩飾得很好。
“璃兒這舞跳得好,朕該如何賞你呢?”万俟賢昳拉着君心璃坐在他的腿上,挑起她的一縷秀髮放在鼻尖嗅了嗅,模樣輕佻,儼然是昏庸無道的君王。
安離的心跳的異常,倒不是心動,而是她有些猜不準皇帝的意圖,按理說,他應當對她不屑一顧纔對!
安離掙開万俟賢昳的桎梏,半跪着行了禮道:“璃兒不求封賞。”
這時,有宮人舉一托盤上來了,是君無琰準備的上等白瓷,一組造型精巧的茶具,純白如雪,瑩亮如銀,有着細密的橫向淚痕,觀之素雅華貴,潔淨大方,屬於白瓷中難得一見的珍品。
万俟賢昳大笑,問君天縉道:“愛卿獻如此寶物,朕甚喜之,朕便回愛卿一禮,你看如何?”
“微臣不敢。”君天縉忙跪下,受寵若驚。
“君愛卿位及丞相,想必爲王朝心力交瘁,愛卿年近花甲,朕實有不忍,不如……”
“微臣惶恐,爲陛下解憂是老臣分內之事,不敢邀功。”君天縉忙打斷万俟賢昳的話,生怕讓他告老歸田,但見皇帝一臉不快,慌忙的磕頭謝罪,打斷皇上說話,實乃大不敬啊,“皇上恕罪。”
“愛卿說的句句在理,何罪之有啊,這樣吧,你且說說有何憂心之事,朕也爲父皇幫君愛卿解解憂,如何?”万俟賢昳盯着低着頭半蹲在地上的君心璃,沒有要扶起她的意思,但眼底的憐惜顯而易見,這個姿勢,是日晝王朝女子最大的禮儀跪姿。
君天縉想了想,拱手道:“老臣還真有一事相求,請皇上成全。”
“何事?”
“回皇上,老臣三女君心璃已是二八年華,但自幼長在江南,至今尚未婚配,想借今日盛宴,請皇上爲小女擇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