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朕嗎?”拓跋燾沙啞的聲音迴盪在馮麗耳邊,她還以了輕如軟雲的輕吟,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情還是假意。
拓跋燾沉沉而笑,徐徐鑽入了她的身體。
馮麗睜開又眼,看着瑩黃宮燈照亮的帳頂隨着律動而晃忽,伸手撫住身上人的臉,凝神看着他,想要知道他此刻心中的想法,卻又被他的掠獲震得心魂俱散,直到所有的歡愛在精疲力竭下停住。
“你喜歡我嗎?”馮麗抽回心神撫着他的臉問。
拓跋燾看着她嘴角一勾,撫着她的脣回道:“想不到這樣就能讓你倔服,真是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拓跋燾給的錯愕讓馮麗眸光一散,失神的看着他。她輸了,這麼些天的掙扎和不倔,最後竟被這個男人用一場歡愛剝得支離破碎。原來他今夜所有的溫存都是另一種對付她方式,甚至比把她關在幽宮冷院裡孤死終老還要致命。
馮麗奮力推他汗溼的身體,淚更是涌滾而下。
拓跋燾順勢起身,笑看她受了奇恥大辱的表情,繼續着從心裡生出的凌辱之意:“你太過膚淺,寵幸了你,有辱朕的眼光。”
馮麗拉被掩面而泣,她恨自己相信了他,相信了他給的溫存是拯救自己心中無邊罪孽的恩惠。
拓跋燾喧人進廂房爲他穿衣,錦衣御袍轉瞬就齊整如初,就像剛纔的溫存纏綿不存在一般,待太監爲整理好長長索辮束上金絲皇冠,他轉身看向凌亂的牀幔,錦被依舊在顫抖,他不禁眉宇的動,起身起到牀前。掀開被時纔看到哭成一汪水的少女用狠狠的眼神回望他。
宮外傳來起更的聲音,太監示意拓跋燾時候已不早。他卻擡手示意退下,轉而輕撫馮麗狠絕絕的小臉。
馮麗轉哭爲笑,也不拒絕他的撫觸,拌釁的回道:“我恨你!”
拓跋燾的手停了停,眸色一轉道:“恨朕的人多了去了,朕從來就不擔心再多一個。”
馮麗冷回道:“從今天起,你對我所有的好與壞都將只是攻心的計策,我永遠都不會相信你了!
“相信?”拓跋燾俯身貼向馮麗道:“朕告訴你,你不過是長得像朕的一個故人,你永遠只能是朕心中的一個影子。”
拓跋燾的話說得馮麗心如刀割。痛得她連抽帶泣,心中化出一種反撲的衝動:“你這樣陰毒,難怪你的故人會叛你而去!”
果然。拓跋燾眼裡怒火燎原,掐了馮麗脖子將她扯起,狠狠問道:“誰告訴你她是叛我而去的?”
看他怒了,馮麗臉上揚起勝利的笑意:“你這麼不甘的想要找尋她的影子,不是因爲背叛還會是什麼?”
“你給朕住嘴!”拓跋燾掐住了她的嘴。
馮麗盯着他怒紅了的雙眸。用盡渾身邊掙着口道:“殺了我吧!那你就連心中的影子都找不到了!”
拓跋燾舉手想要給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一把掌,手到臉邊卻又忍住了。
“朕就喜歡這種倔強。”就只是一剎那,拓跋燾所有的憤怒收得無影無蹤,眼中的溫柔漣漪像秋水般盪開來,將馮麗摟進懷裡。
馮麗先是一怔,繼而纔想起扭動着掙扎他的包圍。
“別動!”拓跋燾抱得更緊。死死箍住她倒在牀上。
“你滾!”馮麗使不出力,只能奮力的吼道。
拓跋燾卻像沒聽見般帶她鑽進暖被中。
“你還想要如何傷害我?”馮麗幾近嘶吼的問。
“睡吧。”抱着她的人卻只是平靜的回答道,反而使得馮麗的反抗變成了無理的取鬧。讓馮麗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麼無力,只得在他懷中慟哭到渾身無力沉沉睡去。
***
“希兒!”沉沉睡意中,元希在銀蘭宮外的樺樹林中輾轉的尋找着父親的聲音。
“希兒。”又是一聲熟悉而親切的呼喚,元希轉身之時,晃忽看到父親高大英偉的身影。
“爹!”看到最最疼愛自己的人。所有的委屈和難過化作淚水從元希臉上劃下:“爹爹,孩兒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拓跋希!”秋葉飄下,元希轉身之間已是黑夜,幽幽的樺樹林裡站了拓跋燾的身影。
“不是!”元希本能的吼道:“我不是拓跋希!”
拓跋燾朝着她一步步逼近,元希急急轉身呼道:“爹!救我!”
身後父親的身影早已消失,只留下殘語:“你從來就不曾記得爹爹的忠告!”
馮麗眼睛猛然一睜,才發現自己渾身冷汗,起身剎那才晃悟這不過是惡夢一場,轉頭看到身邊空空,昨夜緊緊擁着她入睡的拓跋燾早已走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馮麗起身正要尋衣,廂房推開就進來了一串宮女。
宮女們手持托盤下跪道:“皇上命我們前來伺候公主洗漱更衣。”
馮麗正欲拒絕,又想到自己衣不掩體,嚥了咽心中的不甘答道:“那就更衣吧。”
宮女們更衣的更衣,收拾的收拾,很快馮麗連帶這間廂房都變得齊整堂皇。
梳了富麗的髮式,馮麗還沒來及適應衆星拱月的侍候,那些宮女就齊的消失了,轉身之際她才發現自己又將被鎖在冷如死寂的幽宮深院中。
依舊是那個送食的老嫗,按時送來幾樣小菜,除了早晨前來侍候洗梳的宮女,馮麗還是一個人呆在銀蘭宮中。
沒有人和她說話,也沒有人問她心裡想什麼。
“怎麼?你還沒有厭倦我這個影子嗎?”拓跋燾的御駕總是不期而至,馮麗面無表情的問他。
拓跋燾示意太監沏茶,愜意的靠坐到榻椅上,慢慢的喝着茶道:“你應該祈禱朕不要厭倦你,因爲到了那時就是你的死期!”
“那我真該祈禱你快點厭倦。”
拓跋燾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頓,嘴角微揚:“朕就是想看你生不如死,即然你是個影子,就應當把那個人欠朕的全部還給朕。”
還是如此直接了當的話語,把馮麗所有的尊嚴都撕得粉碎。
馮麗似乎也習慣了這種冷言冷語,只是回以無視的默坐,可他卻又總是在夜裡拽她入深深慾海,用身體的歡愉來洗劫她的心海,他的每一個親吻、每一次撫摸,即讓她沉溺又讓她揣測,深恐這是又一場凌辱的開始。
ps:
心理描寫真的很難,這些描寫又是推動劇情發展的重要因素,所以最近更新的很慢,請大家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