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少柏和蘇小窗兩個人便面面相覷。
他說:“那個人真的叫做阿狗,沒有想到到頭來換掉他屍首的也是一條狗,其實這件事情很簡單的。他當時根本就沒有死,你朋友和拍攝這個過程的那個人,他們兩個去另外一間房裡商談的時候,我相信那個女人已經爲阿狗止了血,並且把他救活了。她只不過是故意躲在那裡,好讓你的朋友以爲他真的死了。等到你的朋友和這個偷拍的人出來之後,他們便把阿狗裝到了袋子裡,然後把他放到了後備車廂裡。車子在前行的過程中,一路到這小樹林要經過很久,我相信就是在這段時間裡,阿狗順利的逃了出來。並且在後備箱裡換上了一條狗的屍首,你不是說過嗎?你的朋友當時由於很害怕,並不敢來觸摸屍首,整個過程都是由那個拍攝者和那個女人兩個人聯手完成的,所以你朋友當然不知道人的屍首已經換成了狗的屍首。其實整件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聽他說完之後,展少柏和蘇小窗兩個人不禁發出了“啊”的一聲,如果凌一楠所說的話都是真實存在的話,那麼原來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被他們想得這麼複雜了。
蘇小窗嘆口氣說:“聽你這麼說,我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只不過他這個佈局,雖然是很巧妙的,但是如果是仔細推敲的話,就一定會發現其中的漏洞。我始終想不明白,爲什麼你的朋友會被騙呢?”他一邊說着,一邊擡眼望着蘇小窗。
蘇小窗和展少柏兩個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過了很久,蘇小窗才說道:“莫說是我的朋友,就算是我們兩個人,也都被騙了。遇到這種情況,除非是你這樣的大警司,別人又怎麼能夠很容易的發現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呢?”她一邊說着,一邊望着凌一楠。
凌一楠也不跟他們繼續爭辯,就只是問道:“好了,現在也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現在你朋友到底在什麼地方?我想你們應該趕快讓你朋友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否則的話,說不定會發現另外的事情。我相信那個人設計陷害你的朋友,一定是想從你朋友身上得到什麼好處,如果你不趕緊告訴你的朋友的話,有可能就會給他騙走大量的金錢。”
聽到他這麼說,蘇小窗和展少柏這才着急起來。
他分析得很有道理,當然顧君逸想從林建鄴身上得到的絕對不是金錢那麼簡單,而是要挾林建鄴幫他運毒。
他們互相對看了一眼,蘇小窗連忙跟凌一楠借了電話,給林建鄴打過去,誰知道林建鄴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過了好久,好久,林建鄴才接了電話,他的聲音裡有一絲的悽愴,他對蘇小窗說:“我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忍耐顧君逸了,我要和他同歸於盡。”
“什麼?你要跟他同歸於盡?不值得跟這種人同歸於盡,我告訴你,建鄴,你現在在什麼地方?”蘇小窗着急起來,有些語無倫次。
林建鄴說:“我現在在貨艙。”
“貨艙在什麼地方?我告訴你建鄴,其實事實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事實上你並沒有殺……”她話音還沒有說落,林建鄴電話就被關上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林建鄴自己掛的電話,還是有人強迫林建鄴掛了電話。
蘇小窗看了展少柏一眼說:“事情恐怕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展少柏也着急起來說:“那我
們應該怎麼做?”
蘇小窗想了想,她看了一眼凌一楠,本來她也決定在這個時候報警的,但是剛纔林建鄴跟她說話的態度,說要跟顧君逸同歸於盡之類的,顯然是顧君逸要挾他做了什麼犯罪的事情。
蘇小窗不禁有些猶豫起來,她對凌一楠說:“沒事的,是他邀請我們現在趕到他家裡去,因爲那個人一直跟他勒索很多錢。”
凌一楠說道:“這種事情我覺得你們應該報警。怎麼樣?要不要現在我立刻幫你們招警隊來幫忙?”
蘇小窗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還是不要了,我們先趕到我朋友家裡去看一下情況,再作決定吧。”她用懇求的眼光望着展少柏。
展少柏不知道蘇小窗到底剛纔跟林建鄴講了些什麼,但見蘇小窗這麼說,他便也點了點頭說:“好。既然小窗這麼說,那就先這麼做吧。我們這個朋友,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如果是被他知道我們冒然報了警,一定會生氣的。”
凌一楠想了想說:“好吧,既然你們要這麼做,那我也沒有辦法,只不過不管出了什麼事,你們一定要第一時間給我電話,知道嗎?”
蘇小窗和展少柏兩個人一起點頭說:“知道了。”
他們便出了樹林,出了樹林之後,凌一楠便開車載着他們進入市區。
蘇小窗便拉着展少柏下了車,謝過凌一楠之後,他們就重新攔了一輛出租車。
展少柏有些詫異的問道:“小窗,剛纔爲什麼不讓一楠幫我們呢?他是九龍的高級警司,他一定有辦法能夠幫助建鄴的。”
蘇小窗搖了搖頭說:“我並不是不想讓他幫我們,只不過我怕捅出什麼簍子來,以建鄴剛纔的語氣,恐怕是真的遇到了什麼事。我怕他做了什麼錯事,被警察抓住,那麼到時候他就沒有什麼前途可言了。”
蘇小窗說出了自己心中的顧慮,說完之後,她又對展少柏問道:“少柏,你是不是覺得我顧慮得太多了?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應該這麼做,這麼做完全是枉顧法律的存在。”
展少柏聽到她這麼說後,他低下頭去沉思了片刻,對她說:“小窗,我們兩個都是建鄴的朋友,我也會選擇這麼做的,畢竟我們誰都不想看着建鄴坐牢。只不過我不知道以我們兩個人的能力,能不能來挽救整件事情,如果這件事情的嚴重xing超出了我們的預料,那該怎麼辦”
他一邊說着,一邊擡眼望着蘇小窗。
蘇小窗剛纔一心一意考慮林建鄴,完全沒有考慮到這麼多,聽到展少柏這麼問她之後,她有些着急起來,她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蘇小窗想了想,便又問展少柏說了:“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再打電話告訴一楠這件事?”
展少柏沉思了片刻說道:“不如這樣吧,我們兩個先趕去看看情況。如果情況真的很危急的話,我們再向一楠求助,你覺得怎麼樣?”
“事到如今,也只有這麼辦了。”蘇小窗點點頭,很贊同展少柏的看法,於是兩個人便上了出租車。
他們先讓出租車開車,到了展少柏停車的地方,換上了展少柏的車子。
展少柏想了想說:“小窗,你剛纔說,他們在倉庫。但是倉庫在什麼地方,我們完全不知道啊。”
蘇小窗聽他這麼說,也不禁有些猶豫,她猶豫了半日說:“我知道兩個地方有可能是倉庫。”
“哪兩個地方?”展
少柏好奇的問道。
蘇小窗仰起臉望着他:“一個地方就是上次我去做臥底,發現他們那裡販賣毒品的地方,當時我也在那裡發現了顧君逸。而第二個地方就是被燒了的麪粉廠。”
“什麼?麪粉廠?爲什麼你會以爲麪粉廠那裡還會是倉庫?麪粉廠已經被燒了呀,被燒的時候警察都去檢查過了,根本就不可能在成爲什麼倉庫。”他斷然的否則了蘇小窗的想法。
蘇小窗跟他說了兩個地點,卻發現展少柏只對其中的一個地點感興趣,而且展少柏說的話似乎是有些道理的,那裡剛剛纔被一把火燒過,又被警察檢查過,怎麼可能這麼快成爲倉庫呢?
但是蘇小窗的腦中靈光一閃,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越可能發生。
就在所有的人都以爲那裡絕對不可能是倉庫的時候,說不定那裡真的是倉庫。
蘇小窗想到這裡,就轉過臉來,望着展少柏,對他說道:“我剛纔跟你說了兩個地方,但是你只是聽到了麪粉廠那裡。我當時也很奇怪,顧君逸爲什麼會燒了麪粉廠,我在想,他有可能是怕警察發現麪粉廠那裡,是利用麪粉廠來販賣毒品。但是聽你這麼說,我卻又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想明白了什麼事?”展少柏有些茫然不解。
蘇小窗緩緩的說道:“我想的是,顧君逸知道我們發現那裡有毒品,便一把火把麪粉廠燒了。我們所有的人都不會再懷疑那裡會有什麼事,而顧君逸就趁此在那裡繼續建地下倉庫,這樣根本就不容易被人追蹤到這種方法,可謂是一舉兩得。”
聽到她這麼說,展少柏睜大了眼睛,說道:“小窗,這麼難想的事情也被你想得出來,這恐怕不是真的吧。”
“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越有可能發生,我們所有的人都覺得這件事情大概是假的,那麼我們都不會往這方面去想。事實上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蘇小窗一邊說着,一邊擡起眼來望着展少柏。
展少柏也明白蘇小窗所說的這番話的重要了,的確,林建鄴說到倉庫,所有的人都不可能想到是麪粉廠,因爲所有的人都不懷疑那裡,以顧君逸的性格,有可能會在那裡設置一個運毒品的倉庫。
蘇小窗和展少柏兩個人都在腦海中仔細沉思着這件事情,他們很快就達成了一致的想法,展少柏立刻說:“現在我們還等什麼?我們趕緊快趕到去吧。”
蘇小窗點點頭,於是兩個人便一起匆匆忙忙的往麪粉廠趕了過去。
他們兩個人現在心裡都很着急,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林建鄴到底打算怎麼做,更不知道他們的想法是對的,還是錯的。
汽車過了海之後,很快就來到了麪粉廠,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夕陽西下,映照在麪粉廠的殘骸上,顯得格外的蒼涼。
蘇小窗和展少柏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了麪粉廠的遺址。蘇小窗四處看了看,只見荒蕪得快要成爲一片平地了,她不禁皺了皺眉頭說:“這裡怎麼可能會是他們的倉庫呢?我覺得我們恐怕是弄錯了地方。”
展少柏卻望着那幾個煉油架說道:“我們既然已經來到了,現在也沒有辦法再去思考這裡到底是不是了。我們現在應該做的就是趕緊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倉庫。”
蘇小窗聽展少柏這麼說之後,點點頭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分頭找吧。”
展少柏連忙慌張的搖搖頭說:“當然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