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鄴走的時候,他的目光正好與顧君逸的目光相碰撞,顧君逸的目光之中閃出幾分凜冽之色,林建鄴只當是沒有看見,就匆匆走了下去。
林建鄴下去之後,展少柏的心中真可謂是五味雜陳,什麼滋味都有。
他一直都想維護林建鄴,所以纔不想讓林建鄴出庭爲自己作供,但是林建鄴爲了幫自己,竟然不惜冒着和顧君逸鬧翻的危險,而出庭作證,這讓他實在是很感激。
法官敲了敲案几說道:“兩位大律師,如果你們沒有什麼新的證供的話,我想兩位接下來可以做結案陳詞了。”
劉斯傑微微俯了俯身說:“我沒有什麼新的證供可以提供了。”
魏成輝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這時候有人走進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魏成輝舉起右手說:“法官大人,我有新的證人可以出堂作證。”
“哦,你有新的證人?你要確保你的證人是完全可信的,對本案一定有幫助的。”
“是的,法官大人。”魏成輝響亮的說道。
這一場變故出乎衆人意料之外,誰都不知道,控方又忽然找到了誰做證人,法官想了想說:“接納控方律師的請求。”
於是新的證人被傳召上堂,展少柏看到這新的證人的時候,只覺得很熟悉,可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是誰,他不禁微微發愣。
那證人坐下之後,先發了誓詞,然後魏成輝便開始詢問他。
魏成輝問道:“劉先生,請告訴大家你的身份。”
那姓劉的人便說道:“我本來是一家器材公司的保安,我今天來作證,是想把我看到的一件事說出來。”
魏成輝微微一笑,胸有成竹的問道:“那請劉先生,你到底看到了什麼事呢?”
姓劉的保安便把他看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他說:“我懷疑展少柏展先生有嚴重的偷竊癖。那天在我們商場,展少柏的口袋之中多了一支錄音筆,他怎麼都不肯承認,是他偷的。而恰好錄音筆丟失的那個地方,也是我們商場的死角,但是錄音筆好端端的在他的口袋裡,又怎麼會不是他偷的呢?他當時還強詞奪理,怎麼都不肯承認,還要告我們,是我們保安經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這件事情擺平了。我對展先生的人格懷有嚴重的懷疑,一個做了錯事還不承認,出爾反爾的人,還有什麼誠信可言呢?在加上展先生他那麼有錢,還要跑到我們商場之中去偷東西,所以我懷疑他有偷竊癖。”
劉斯傑站起來說道:“反對,反對控方的證人對我的當事人作出無理據的猜測。這一切都是控方證人的個人想法而已,控方證人也已經說過,當時丟失錄音筆的那個地方是一個攝影機拍攝的死角,至於錄音筆爲什麼會在我當事人的口袋裡,有一種可能,比如說有人想誣衊他,就偷了錄音筆,放到他的口袋中。比如說他當時穿的衣服口袋太大,不小心碰到了錄音筆,錄音筆掉下來,恰好掉在了口袋之中,而他沒有覺察。總之發生這種情況有一百種可能,辯方的證
人沒有權利對我的當事人做出無理據的指控。”
劉斯傑的話引得了法官的贊同,法官想了想,點點頭說:“你說得有道理,辯方的證人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詞,不要對被告做出無理據的推測。除非你有證據,否則請你說話的時候,注意自己的言詞,不要誤導陪審團。”
姓劉的保安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魏成輝繼續問:“當時的情形是怎麼樣的,你可不可以具體的給我們講述一遍?”
姓劉的保安就把當時的情形講了一遍,他講得很仔細,並說:“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詢問當時的警察,也可以詢問我們的保安經理。總之展少柏氣焰十分囂張,我絕對有理由懷疑他的人品有問題。”
劉斯傑怎麼都沒有想到,事情到了現在,會鬧成這種地步,控方不知道從哪裡找了這麼一個證人,這個證人所說的話,可能對展少柏沒有什麼太多的影響,但是卻讓陪審團對展少柏的人格產生了懷疑。
他正在猶豫着怎麼處理的時候,魏成輝已然高聲說道:“不錯,也許劉先生的供詞對於本案沒有什麼很大的幫助,但是對於展先生的人格,我相信大家能夠了解得更清楚一些。而且我的證人說展先生可能會有偷竊癖,並不是在毫無理據的情況下作出推測的。展先生非常的有錢,但是他卻爲了一支錄音筆而跟保安爭執,又驚動了警察。由此可見,他真的是有一種特殊的癖好,如果一個人有偷竊癖的話,那麼他悄悄的潛入到麪粉廠中放火,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團,我所說的就這麼多了。”說完之後,他便鞠了一個躬,於是那姓劉的保安便被帶下去。
法官宣佈休庭十五分鐘,接下來雙方便回來做結案陳詞。
在休庭的這段時間裡,劉斯傑的面容一直不太好看,蘇小窗很緊張的問他:“劉大律師,是不是情況出了什麼變化?是不是少柏的勝算很低?”
劉斯傑輕輕嘆了一口氣說:“本來我們勝算足有百分之九十,但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找到了一個小保安來對展先生的人品進行攻擊。這麼一來,一定會影響展先生在陪審團心中的形象,所以我覺得使我們這次打贏官司的勝算大大降低,從百分之九十,降到百分之六十。”
“我們只有百分之六十的勝算?”蘇小窗“啊”了一聲,充滿驚疑的望着劉斯傑說道:“那該怎麼辦纔好?”
展少柏倒也淡然,他微微一笑說:“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管能不能打脫官司,小窗,斯傑,都很感謝你們。”
他尤其是看着蘇小窗的時候,目光之中含着別有一種的深意,因爲蘇小窗爲了救他,寧肯在法庭上說兩個人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實際上他們現在還不算,蘇小窗肯這麼說,讓展少柏覺得很感激。
劉斯傑一直在那裡沉思,他點燃了一支菸,吐了兩口煙氣說:“總之,一會在結案陳詞的時候,我會好好的想辦法。你們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少
柏坐牢的。”
展少柏知道劉斯傑基本上不抽菸,除非遇到了讓他很難以完成的事情的時候,他纔會抽菸,不禁在心裡暗暗嘆了一口氣。
十五分鐘很快就過去,衆人重新回到了法庭上,到了法庭上之後,法官敲了敲青堂木說:“好了,現在可以雙方做結案陳詞了。先由控方律師做結案陳詞。”
於是魏成輝站了起來,他胸有成竹的說:“各位,我相信你們也已經看到了整個審訊的經過,對事情也有了很深刻的瞭解,我相信不用我再作過多的解釋,這件事情已經清晰明瞭。事情的經過就是展先生要麼就是同林先生,或者顧先生爭風吃醋,去放火燒了麪粉廠。要麼就是因爲他本來就有一種特殊的癖好,所以纔會去別人的商場之中偷竊,又或者跑去別人的麪粉廠中放火,這原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請法官和各位陪審團們將展先生入罪,不能因爲他是社會名流,也不能因爲他是富豪,就減輕他的罪行。我要說的就是這些,謝謝各位。”說完之後,魏成輝便坐了下來。
緊接着輪到劉斯傑做結案陳詞,劉斯傑的臉色一直很冷峻,他緩緩的說道:“剛纔魏大律師的結案陳詞相信各位也聽到了,各位現在心中是不是對我的當事人產生了懷疑呢?我想告訴各位的說,請你們不要懷疑我的當事人展先生。展先生他是一個人品非常好的人,要不然爲什麼就連原告的林先生也會出庭爲他作證呢?如果他人品真的有問題,林先生會寧願冒着自己是原告的身份,都來幫助他,這怎麼可能?在加上控方律師所說的每一件事情,我們都是可以辯駁的。就像控方律師所說的,他們是爲了蘇小姐爭風吃醋,如果他們真的是爲了蘇小姐爭風吃醋的話,那麼林先生又怎麼會上堂來爲展先生作供呢?“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繼續道:“再或者,控方律師說我的當事人展先生有偷竊癖,或者是各種特殊的癖好,我覺得這個完全屬於是無理據的惡意猜測,甚至已經構成了精神侮辱,我們完全可以有責任追究控方證人的法律責任。當時那是攝影機的死角,到底錄音筆是怎麼樣掉到我們展先生口袋中的,沒有一個人能夠說得清楚。如果是展先生真的偷竊的話,遇到這種情況,他應該拿出錢來了事,爲什麼他還要據理力爭,甚至驚動警察呢?由此可見,我的當事人展先生是無辜的。一個人只有在無辜的情況下,纔會做得如此理直氣壯。還有,在本案的審訊過程中,控方律師爲了打贏官司,不停的出各種各樣的奇招。他爲了打贏官司,開始的時候,甚至讓他的女朋友陳思穎小姐來擔任展先生的辯護律師,好讓陳思穎小姐故意輸給他,他可以藉着這官司揚名立萬。他還收買了海味餐廳的服務生,讓服務生故意在席上做出一些誤導陪審團和法官的行爲來。如果我的當事人真的是有罪,控方律師又何必會做出那麼多的事情來呢?”
他剛剛說到這裡,魏成輝已然按捺不住,站起來說:“你不要誣衊我,劉斯傑,你身爲大律師,你應該有你的職業CAO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