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盡頭的苦難是沉重的,沒有希望的明天是難捱的。但這一切,都將和若曦沒關係了!
今天,她的胃口奇好!一個人吃下了兩個人的早餐!看着白色精緻瓷盤裡僅剩的一塊小糕點,她不好意思地舔舔粉脣,眼巴巴地望着一臉吃驚的安若逸。
“還想吃?”安若逸舉了舉盤子,放棄了想要自己吃下去的念頭,明知故問。
若曦立刻笑逐顏開,用力的小幅度點頭。
安若逸無奈搖頭一笑,用水晶小叉,小心翼翼地叉起這塊他僅剩的早餐,一手舉着一手小心地在下面託着。平日,若曦總是連自己的早餐都吃不完,今天不知怎麼了,連他的一份也吃下了,可憐他今天上學要餓着肚子了。
若曦開心壞了,好像今天才知道,原來方姨烤制的糕點,是如此的美味。小蛋糕還有點距離,她就迫不及待,伸手抓住逸哥哥的手腕,加快了蛋糕運送的速度。
“逸哥哥,你動作好慢哦,若曦都等不及了!”一邊吃還一邊埋怨着,開心地抓着安若逸的手,一小口一小口幸福地吃着蛋糕。
安若逸微微冒汗的大掌感受着溫熱的小手,從手腕上,一點點移到手背,最後到了不知爲什麼突然很敏感的手指,他的臉微微發紅,看着若曦意猶未盡,還在吃着水晶小叉上的殘餘蛋糕抹。
突然,他想到,如果,他的指尖上也有殘餘的蛋糕屑,若曦也會吃上去嗎?
“逸哥哥……逸哥哥??你不會生氣了吧?”若曦睜着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小手還緊緊地抓着安若逸的手指,看到安若逸一言不發,雙眸沉思的樣子,以爲他生氣了。
安若逸沉眸看了眼那緊緊抓住自己食指的小手,臉更紅了,完全沒聽到若曦正在和他說話。
方姨正好端着飯後漱口的茶杯進來,若曦立刻喊起來,“方姨,方姨,你再給逸哥哥準備一些早餐,他的都被我給吃了!這會已經生氣不理人了!”
“那有生氣啊!”安若逸猛地站了起來,有些兇對若曦喊了一句。
若曦仰起頭莫名其妙地看着安若逸,再看看因他突然起身,帶高了的手臂,看着自己的手還握着逸哥哥的手,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收回來,愣了!
安若逸本就紅霞淺暈的臉,更紅了。他迅速抽回手,支支吾吾地說:“方姨,我走了!”
“哎……少爺,你慢點走,早餐你還沒帶那……”方姨放下杯子,急忙忙地跟了出去,蛋糕是沒了,不過,她還做了麪包啊!
咦?人呢?走那麼快?方姨站在大門外,看着緩緩駛出去的黑色轎車,搖頭不解。
若曦這邊也挺鬱悶的,甩甩手,擦擦嘴,不就多吃了幾塊蛋糕嘛!啊!!糟了,光顧着吃了,有幾個不會的字忘記問了。
自從昨晚知道任務完成後,她就能得到自由!興奮的一整晚都沒有睡覺,這對常年過着與世隔絕、禁箍生活的她來說,是一件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好在,她經常看電視,以前也見過形形色色的客人。多少知道點外面的世界,首先,在外面獨自生活,沒有錢是萬萬不能!還有,沒有知識也不行,她一邊想一邊在書本上畫了錢和知識的象徵圖案,沒辦法,她不會用字寫出來。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呢?她咬着筆頭,假裝隨意地問剛剛收拾完廚房的方姨,“你說,一個人要怎麼生活?”
方姨用圍裙擦着手,理所當然地說:“還能怎麼生活,工作唄,不然哪來的錢養活自己?”
又是錢!若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續問:“方姨,錢真的很難賺嗎?!”
雖然若曦問出的疑問句,在結尾地時候,就已經變成肯定句了!毫無疑問是難賺的,她記得很清楚,百合阿姨曾經很喜歡一個客人,總是趁着繼父不在的時候,讓那個男人過來。
記得有一次,她睡得不安穩,從牀上掉下去,滾到了牀底下。無意中聽到了百合阿姨和那個男人的對話,男人一直說,他已經在非常拼命的賺錢了,無奈繼父開的價太高,他無力支付,百合阿姨聽後就一直哭,一直哭。
“也不一定的!有本事的人呢,錢就很好賺,還能錢生錢呢,就像咱們安老爺,幾代經商,大小公司遍佈全國各地,據說還上了什麼福布斯的富豪排行榜呢。”一說起安家的輝煌來,她這個元老就免不得沾沾自喜,少了平日的謹慎少言。
若曦用筆尖輕划着下巴,沒想到那個老色鬼這麼有錢,不知道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他會不會成爲阻礙呢?要是的話,她豈不是可以名正言順的搜刮搜刮了?
停!若曦用鉛筆狠狠地敲了一下頭。思緒又轉回安若逸剛剛驚慌失措的樣子,該怎麼做呢?逸哥哥好像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啊!若曦悵然若失地仰靠在刺繡靠枕上,愁眉苦臉。
時光無情,一點一滴匆忙流逝。
任務成了自己解脫的唯一希望,若曦馬上從開始的不情不願變成了現在瞅準一切機會主動出擊。動不動就向安若逸暗送秋波,還時不時撒撒嬌、耍耍小陰謀。
今天是國慶放假第一天,若曦以自己的傷快好了,死命留下安若逸給她補課,期望能趕上五年級第二學期的課程。
思雨無聊地用手託着下巴,手裡的鍍金鋼筆,在演算紙上,不知道畫了多少個安若逸,本就不多的作業倒是一個字也沒寫。
娟秀的字跡,剛剛寫完逸字的最後一個劃,思雨甜美的雙眸,不受控制地再次飄向安若逸,他正指着書本上的某一個字,認真的說些什麼,還時不時露出溫潤地笑容,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她怎麼覺得,安若逸的雙眸,在看向若曦的時候,會有流光在閃爍呢?
“逸哥哥!!”好幽怨的口氣,安若逸放下書本,淺笑着看向思雨,心裡卻已亂成一團,生怕她會說要走,留下他和若曦單獨兩個人。
思雨確實想走了,國慶長假嘛,不能出去玩,不能買東西,只能待在花園裡,看着蝴蝶飛來飛去,看着逸哥哥不知疲倦的教了一課又一課,她很不高興,因爲,她被冷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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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曦,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嬌俏的小身子,又向安若逸不動聲色地挪近了一些。輕輕呼出一口氣,悠悠地飄向安若逸的脖頸,他挺拔地身子,猛地一顫,雙眸迷離。
“思雨,是不是渴了,我去給你拿杯柳橙汁……”低啞地聲音漸漸遠去,思雨根本還沒同意,他就自作主張邁着步子,快速走了。
若曦拿着鉛筆,惱怒地點着書本,沮喪地對思雨說:“逸哥哥,是不
是討厭我啊?這才教了不到兩個小時,他都跑出去四五次了!”
思雨笑了笑,走過去,坐在安若逸剛纔坐過的位置,看着書本上寫了好多註解,有些比老師教的還要詳細,輕輕說:“逸哥哥這麼用心,怎麼會討厭你呢?可能是,由學生轉變成老師,還不習慣吧?”
思雨一頁一頁往前翻着,越看越覺得安若逸非常用心,每一處,不論是多麼小,多麼不起眼,他也會備註上去,不禁想起她那次生病,一週沒有上課,逸哥哥也有幫她補課,那本書上也有逸哥哥做的註解。
她唯獨留着那本書,而上面只有寥寥幾筆逸哥哥的字跡,和這本書相比,差別立顯。
習慣?逸哥哥都教了她兩三個月了,什麼時候才能習慣呢?若曦望着花園入口處,這次估計沒有十分鐘逸哥哥是不會回來了,“思雨姐姐,逸哥哥一定很喜歡你吧?”
思雨聽後,低頭眨了下眼睛,以前聽到這樣的話,她一定會很害羞,然後甜蜜蜜地斥責別人胡說,因爲,她知道,逸哥哥就是很喜歡她。可現在,“逸哥哥喜歡我嗎?”她反而不能確定的問向若曦。
“喜歡啊!”若曦懵了,“難道不喜歡嗎?”
思雨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你們,在說什麼?”安若逸捧着深灰色托盤,站在她們旁邊,二杯柳橙汁一杯冰水穩穩地立在上面。
“啊……沒……沒什麼……”思雨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蹭地站起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動作慌亂地翻着地理書。
安若逸微微蹙眉,沒有再問,遞給思雨一杯柳橙汁,將托盤放到書桌上。若曦取柳橙汁時,手指觸碰到冰冷的清水,“逸哥哥,都到秋天了,你怎麼還喝這麼冰的水,媽媽知道了,會生氣的!”
快速取走冰水,安若逸一飲而盡,甚至連冰都吞了下去,若曦皺眉看向思雨,想起她剛纔的話,難道說,他們吵架了?
若曦見思雨紅着臉轉過頭去,就把手放在安若逸的胳膊上,推了推,“逸哥哥,你和思雨姐姐是不是吵架了?”
一杯冰水順喉而下,纔將心跳悶熱的感覺壓了下去,誰知若曦的手一碰到他,哪怕是隔着棉質的衣料,心又開始突突地跳了起來。
“我再喝一杯!”安若逸蹭地站了一起,誰也沒看,徑直往內院走去。
若曦瞄了眼頭都快低到胸口的思雨,狡黠地笑了笑,又擡了擡傷愈胳膊,他們吵架了,她的機會來了!
“逸哥哥,我能進來嗎?”若曦站在門外仔細聽了一會,確定安若逸在裡面,纔開始敲門詢問。
今天是國慶最後一天假,若曦左盼右盼,終於等到安老爺安夫人都不在家的時候。
安若逸一聽到若曦的聲音,就從牀上跳了起來,走到門邊,“有什麼事嗎?若曦……”
怎麼不開門?“逸哥哥,我有幾道題不會做,能幫我看看嘛?”若曦刻意壓小一些聲音,加了些甜膩婉轉。
白皙修長的手指,已經覆在門鎖上,輕輕一轉,讓他臉紅心跳的人,就能出現在自己面前。安若逸卻在這一刻猶豫了,他用力地甩了甩有些發暈的頭,“若曦,我明天再幫你看吧,時間不早了,逸哥哥明天還要上課,要早點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