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寂太冷,氣勢太強,他這樣漫不經心的說着,溫氏父子三人卻已經是涼意入骨,冷汗直流。
cpn的財力雄厚,並不是他們一般的企業能比的上的,其實溫氏早已經是徒有空殼,本想着借初雨晴和唐寂的關係,取得cpn的投資,這樣一來,不但解了溫氏集團的燃眉之急,還能借助cpn在商業界獨一無二的地位,不斷擡高溫氏集團的地位。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唐寂居然知道溫氏借高利貸的事情,自從溫氏集團出現經濟危機,爲了顏面和能夠正常運營,溫憲禮私下借了高利貸,並且除了他和兩個兒子外,並沒有第四個人知道,可是現在……
溫憲禮咬了咬牙,看向坐在唐寂身邊一言不發的初雨晴,他現在已經別無退路,只能破釜沉舟。
“寂少,不管怎樣,我是初雨晴的外公,你們結婚後還要叫我一聲外公,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影響的可是cpn的名聲。”
唐寂淡淡一笑,手指摩擦着文件,冰冷的聲音沒有了絲毫感情:“過分?溫老隱瞞雨晴溫氏集團的真實情況,騙她說服我投資就不過分?如果不是因爲溫老姓溫,我今天也不會坐在這裡,直接把錢送給雨晴在爲她開一個公司就好了,這筆資金足夠買下比溫氏更好的公司了。”
初雨晴放在桌下的手指已經開始顫抖,她剛剛畢業不久,沒有多少工作經驗,也不瞭解這方面的事情,但是聽到唐寂和溫憲禮的對話還是能明白個大概,原來溫家早已經破產,溫憲禮騙了她,騙了所有的人,他是想借助cpn的地位和財力東山再起,順便還上鉅額的高利貸。
換句話說就是溫憲禮在利用她們之間的血緣親情,去騙取唐寂的錢財。
“唐寂,我後悔了,咱們不要再管了,溫氏集團破不破產我相信我媽媽也不會關心,而且溫氏那些股份我要來也沒用。”初雨晴在桌底輕輕拉了拉唐寂的衣角,她現在只想再也不要看到這些人,面對溫家她早已經麻木了,如不是看在母親的面子上,怕她傷心,她又怎麼會去做這些,可是現在……
手指被輕輕握住,冰涼的指尖相觸,是唐寂的溫度,掌心相交,初雨晴心裡的不安與怒火在唐寂握住她的手指這一刻全部歸於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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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雨晴的聲音雖輕,屋子裡的人卻都聽的清清楚楚,溫憲禮和溫如楓已經面如死灰,溫振更是拍桌而起,手指着初雨晴大罵:“初雨晴,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別以爲你馬上要嫁給寂少了你就麻雀變鳳凰了,我告訴你,你身上流着的有我溫家的血,你以爲你是誰?我……”
“拉出去。”唐寂的聲音冰冷,連裝有上好空調的屋子都像是被那冷冽的聲音所壓制,降下了好幾度。
接到命令,一直守在門口的兩個黑色西裝男子徑直走向了溫振,毫不客氣的單手就把他拖了出去。
初雨晴的臉色依舊泛白,看着溫振消失的門口,心顫抖的已經抑制不住。
原來,血濃於水也不過如此。
邱澤目送溫振出去後,挑了挑眉,這樣的人還真是少見,輕聲一笑看向溫憲禮:“溫老,既然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們都知道了,那這樣僵持着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您看如何?”
溫憲禮尷尬的笑了笑,隨即又嘆氣悶聲點頭。
邱澤輕笑,溫聲說道:“昨晚寂少令我收購了溫氏集團百分之十五的散股,按照寂少的意思是以他個人的名義對溫氏集團投資五億,您老用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權進行兌換,同時對於您所欠的高利貸,據我所知是您和兩位公子以自己的名義借下的,和溫氏集團毫無關係,所以需要您簽下相關協議,是您及您的公子們自行償還,當然您所交出的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權以及我們收購的百分之十五都歸雨晴,算起來溫家還會有百分之二十的股權,至於這百分之二十的股權溫家的人怎麼分,這就是您自己的事情了。”
“不可能!我不同意!”溫如楓拍桌起身,眼睛已經佈滿了紅血絲。
邱澤無所謂的點頭,儒雅的一笑,對着溫如楓繼續說:“不同意也可以,那麼溫氏集團是破產還是另謀出路都和cpn與初小姐無關,以後cpn絕不會和溫氏集團合作,而且我想你也知道,五億,買下整個溫氏都足夠了,如果這筆資金一入溫氏,那麼停止的項目將會正常運營,很快就會得到更大的利益,到時候,持有百分之二十股份的你們,雖然揹負着鉅額的高利貸,但是卻勉強可以支撐下去了,最晚二十年之內可以還清了,也不用到最後因爲還不上高利貸溫氏破產,我想溫老借高利貸對整個商界的欺瞞,騙取資金的流入這樣的非法行爲,一旦溫氏破產被查出,各位後半生是在監牢裡過也說不定。”
果然是笑面虎……,初雨晴聽到邱澤的一席話也不得不佩服起這個儒雅溫和的邱澤來,這樣的言辭,既便宜佔盡,又讓對方不得不服從。
從始至終,唐寂都是一副事外之人的模樣,漫不經心的品着紅酒,邱澤說話的過程中,還叫來侍者爲初雨晴端來一杯熱牛奶。
邱澤的話說完,就淺笑着看向溫憲禮。
這一刻的安靜,似乎能聽到有些人那急迫惶恐的心跳之聲一般,就連那無聲無色的空氣,似乎也已經凝固了。
過了許久,溫憲禮拉了拉站着的溫如楓:“如楓,坐下來。”溫憲禮像是老了許多,他慢慢擡頭看向把玩着高腳杯的唐寂,聲音裡有着強行壓制的恨意 :“寂少,都是生意人,爲了雨晴,你能做到這樣我這個做外公的自愧不如,你不惜拿出五億來爲她出當年那口惡氣,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當初那樣對小婉她們母女,如今又這樣貪得無厭,偷雞不成蝕把米,才換來了今天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