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陽一路在邱澤的帶領下進入cpn總部,這是他第一次來到cpn。
雖然cpn的名字已經是婦孺皆知,在準備和cpn合作的時候也特意的瞭解了cpn從創立到如今的一切信息,可是看到cpn的每位員工都是神態嚴謹,工作期間,沒有絲毫散漫之態的時候,沈冬陽還是驚訝了。
因爲初雨晴的關係,沈冬陽曾經也調查過唐寂這個人,可是這麼長時間下來,得到的消息居然只是那些媒體所詳知的資料:七年前和邱澤一同創建cpn,現任cpn亞洲風險投資首席執行長,家室背景,出生地,父母,一切的一切這些最基本的有關於他的信息都是空白。
他被世人所知的僅是有限的,單調的,媒體所曝光的那些,而其餘的消息,就像是被人刻意封鎖了一樣,無從查起。
唐寂這個人,就像是突然之間破空出現一般,寂少這個名字,在七年之前,高調的從英國開始被人所知。
一切,就像是有人早已設定好的一樣。光潔如玉的地板,映着窗外的陽光,沈冬陽在cpn衆高層的陪伴下,走向那個cpn當家人的辦公室,可是莫名的,他總是感覺此時此刻的自己,或者說從始至終,從他遇見唐寂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被什麼掌控着,一步一步,分毫不差的走進那個被人操控着的遊戲之中。
好像一直以來都是這個狀況,總是身不由己,總是無可奈何,總是清醒的看着自己越陷越深最終無法自拔。雨晴,你一定不會知道想毫無顧忌的保護你,對我來說是多麼難的事情吧?
想到那個噙着幾絲羞澀的笑意的女孩子,她那樣開心的叫他冬陽,那樣敏感堅強,想到她現在那樣的開心與滿足。
其實,他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即使她的幸福他無權參與,即使她不知道他這份隱秘無光的愛,那也是值得的,因爲他早已習慣以這樣的方式守護在她的身邊,做一個看不見的透明人。
這次合作是cpn與重楓企業第一次合作,所以兩方企業都在私下談論過很多次,兩方的要求,利益劃分都已經基本談定,所以這次簽約都很順利,也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希望cpn與重楓的第一次合作能爲市場帶來最大的效益,同時也期待着這次合作能夠圓滿完成。”在唐寂與沈冬陽兩人交換文件簽字後,主持人做着陳詞。
會議室中cpn與重楓的高層們都不約而同的鼓掌。
沈冬陽與唐寂在陣陣掌聲中站起身,很配合的握手,特約的一些官方媒體記者抓住時機照相,準備回去寫明天的頭條新聞。
“寂少,冬陽想在簽約儀式結束後,和寂少談一些私事,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時間?”趁着握手之際,沈冬陽放低聲音,小聲問着唐寂。
唐寂淡淡一笑:“沈總有事,自然是有時間。”
沈冬陽看着眼前清冷華貴的男人,微微點頭,坐回座位。
接下來就是主持人對cpn和重楓兩個企業的介紹,和這次合約的目標與工程事項,很官方的流程,很快簽約儀式便結束了。
“沈總說的私事是?”會議室的人都已經走光,只餘了唐寂,邱澤,沈冬陽以及他的秘書,唐寂才問對面的沈冬陽。
自從上次接觸到唐寂後沈冬陽就知道這個人深不可測,所以也不去打太極說那些官方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明意圖。
“其實這件事是關於初家的。”
“初家?”唐寂漫不經心的吐出這兩個字,狹長的眼眸之中是一抹別人看不懂的情緒。
“是的,雨晴家的事情。”沈冬陽點頭,目光卻一直留意着眼前之人的神態變化,可是奈何他的臉上卻是千年不變的漫不經心與冷淡。
停頓了片刻,沈冬陽才繼續說道:“我想徹查七年前的那件案子,雖然當時證據確鑿,可是一切卻也太過巧合了,而且……我也相信初市長的人品。”
“你相信初市長的人品?”聽到沈冬陽這句話,唐寂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嘴角輕彎,那抹漫不經心的,諷刺的笑意就這樣毫無忌憚的流露在沈冬陽面前。
唐寂的表情,幾乎讓沈冬陽懷疑自己說錯了什麼,一向從容不迫的面容上也有了凝重的神情,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應該是知道些什麼的。
“寂少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說錯了什麼?”
“沈總是想讓我幫你一起徹查七年前的事情?”唐寂冰冷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他的嘴角,還噙着那抹不輕不淺的諷刺,避開了沈冬陽的問題,直戳重點。
沈冬陽微微一笑,點頭:“這件事情我查了許久了,可是毫無頭緒,而且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了,想要查出結果,實在是不易,我剛剛回國,做很多事情都會受到限制,也沒有寂少的交際圈廣闊,所以有些事情還是想請你幫忙。”
沈冬陽說的十分直白,言辭懇切,站在唐寂身後的邱澤聽了也不禁腹誹,沒想到他居然這麼直接,而且初雨晴是寂少的未婚妻,無論從哪方面講都是寂少應該做的。
“初市長的案子,看來初市長對沈總應該很好,所以這麼多年過去,沈總還一心想要細查此案,只是……”唐寂漫不經心的說着,話到一半,神情微斂,冰涼的語調已經沒了感情,那樣的神態,更像是一個旁觀者說着與他毫無關係的事情:“沈總就那麼相信初市長是冤枉的?而且這麼費盡心力財力的去查此事,沈總不怕到頭來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唐寂的話讓沈冬陽一怔,竹籃打水一場空?他擡眸再次看向唐寂,卻在那張完美無瑕的面孔上看不出絲毫端倪。
沈冬陽不明白唐寂話中的意思,他像是在暗示着什麼,卻又像是隻是簡簡單單的說這話。可是直覺告訴沈冬陽,唐寂似是已經知道了什麼,但是這種感覺卻又一瞬間變得模糊,無法成立。
會議室很大,面積幾乎比得上一個小的電影院了,厚重的簾子擋住了窗外白花花的陽光,屋頂上大大的水晶吊燈撒發着光芒,把整個會議室照的如同夢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