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劉芒頓時欣喜若狂，他本來只想詐一詐呂陽，不想還真的被他詐出一些秘密來了，呂陽如此驚恐的反應，印證了劉芒心中的猜測。
自從接了這個案子，劉芒就知道安眠藥跟自殺遺書中所謂的男朋友，是最重要的證據。突破口就是安眠藥的來源跟所謂的男朋友，可他遲遲沒有找到一絲線索。
如今，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讓劉芒找到蛛絲馬跡了。
“我知道的事情不多，但是，我想知道你知道！說吧，於博世什麼時候從你這裡買的安眠藥，安眠藥可不是感冒藥誰都可以買。”劉芒嘴角一咧，露出了冷冽笑容。
他覺得，這個案子終於有實際性的突破線索了。
呂陽這一刻，早就被嚇破膽了。
在麻將館偷人錢被發現，還留下了證據，這事要是被警察知道，不但被抓到派出所拘留，還要丟掉工作。
單位是不會允許一個手腳不乾淨的員工，繼續留在藥房裡面上班的。
在外能偷錢，在單位內，就可以偷藥。
對偷藥而言，偷錢是小事，有些藥吃了會死人。所以呂陽要是被警察抓了，丟掉的不僅僅是一份工作那麼簡單，履歷上就徹底黑了，以後想從事醫療工作，可就不容易了。
“我說，我說！但是你要答應我，不報警！”此刻的呂陽，已是滿頭大汗，他內心忐忑得一上一下的，害怕的全身都顫抖了。
“報不報警，要看你有沒有害人，你若是害人，而我又知情，我要是不報警，豈不是包庇你，縱容你犯法，繼續禍害人。”劉芒冷冷道。
“我沒害人，沒害人。”呂陽不敢有所隱瞞，顫抖道：“一個月前，於博世在我這裡買過一瓶安眠藥。”
“買？私底下交易的吧？你當我傻不成，安眠藥論瓶賣，那個醫生敢開這樣的處方單或者醫囑。”劉芒冷冷問道。
雖不學醫，可不代表連常識都沒有。
現在這個年代，已經不是上個世紀，或者零幾年的時候，什麼敵敵畏，老鼠藥，想買就能買，能吃死人的東西，特別是藥物，不論是藥房還是醫院，都是嚴格控制的。
沒有醫生的處方單跟簽名，誰敢亂賣安眠藥，還是按瓶賣，一旦死人，這個責任誰負得起。
“是，是，是！”
呂陽被劉芒步步緊逼的滿頭大汗，他擦了擦汗水，顫抖哆嗦道：“有一天，於博世買胃藥跟咳嗽藥的時候，突然問我有沒有安眠藥，我說有，但是這不是普通藥，需要醫生簽名的處方單，纔可以買，不然只能去醫院購買，可於博世說他沒有處方單，就沒買成。”
“可是，於博世不死心，隔三差五纏着我，前後找了我七八次，我每一次都拒絕了，因爲我知道安眠藥不能亂賣，不然會出事的，可有一天，他用錢來賄賂我……”
“賄賂？拿錢賄賂你？”劉芒眯起眼，覺得這句話很可疑。
於博世的慢性胃炎老毛病發作了，去買藥都不捨得打的，還走路去買，由此可見這傢伙是個吝嗇鬼。
這樣的人，爲了買安眠藥，竟然懂得賄賂？
可疑，真的可疑！
“對，他給了我兩千塊。當時我是拒絕的，可那時候，我真的窮，連房租都交不起了，所以……”呂陽現在回想起來，腸子都悔青了。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出事，可現在被人找到了，還追查此事，他覺得肯定是出事了。
“賭之一字，害人不淺。”
劉芒低聲呢喃，如果鮑卓卓真是於博世害死的，呂陽可以說是幫兇了，要不是他私底下賣安眠藥給於博世，就不會搞出一條人命了。
“你們是私底下交易，有沒有什麼證據留下。”光靠呂陽一張嘴，沒有實際的證據，比如發票，視頻之類的，就算劉芒相信，最後也無法證明於博世買了一瓶安眠藥。
證據？
私底下交易，怎麼可能會有證據留下，這就跟街上遇到偷蘋果手機，然後在街上賣手機的小偷一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怎麼可能會留下證據。
於博世傻，呂陽可不傻。
“沒有。”呂陽苦澀道。
他不知道門外的人是誰，可是，對方能偵查到這件事，那就說明肯定出事了，查到了於博世身上，然後又從於博世身上，追查到他身上。
“我需要證據，你們是在哪裡交易？交易的地方，有沒有監控？有沒有什麼人看到？”劉芒沉聲道。
他以爲呂陽跟於博世的私底下交易是在金木大藥房，因爲藥房有監控視頻，只要在藥房內交易，自然會有證據留下，可是事實上，並不是。
“我們不是在藥房內交易的，而是在藥房附近一個門店，用的是現金，所以沒有證據。”
“該說的，我都說了，大哥，大爺，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不想惹官司，更不想被警察很抓。”
他真的怕了，犯事沒被發現的時候，心裡自然沒負擔，也不會恐懼任何人，可一旦被人發現，要被揭穿，甚至還要被警察抓去派出所，是個人都會害怕。
畢竟，他做錯的事，可不是一件小事，要是出了事，他甚至有可能會被判刑。
現金交易，也沒收據跟視頻？
那就是說，什麼證據都沒有了。
沒證據，怎麼證明這件事跟於博世有關？這樣豈不是等於啥都沒查到嗎！
破案，是要講究證據的。
不僅要人證，還要物證。
兩者不可缺一。
畢竟，鮑卓卓是自殺，還留了自殺遺書。可不是衆目睽睽下在大街上被人殺死，不需要什麼物證。
“帶我去你們交易的地方。”劉芒皺起眉頭，心想呂陽跟於博世的私底下交易，竟然是在金木大藥房附近的商店，應該會有攝像頭拍攝到吧。
當然，他也只是猜測，希望會有，可心裡卻不抱有多大的希望。
可只要有一絲希望，他就不會放棄。
“啊！”
還要帶他找證據？呂陽這下子不僅僅是一臉冷汗那麼簡單了，心裡也發怵了：“大哥，該說的我都說了，求你放哪過我，我不想見到你，你千萬不要滅我口，我還不想死。”
他以爲劉芒是道上的狠人，一旦被人看到面容，就會殺人滅口，所以自然害怕的要死。
“廢物。”
劉芒忍不住嗤笑，這傢伙都是什麼奇葩貨色，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法治社會，誰沒事會殺人滅口。
你以爲是外國嗎！
除了一些精神病，或者患有抑鬱症，心裡極度變態的人，不然誰會幹這種坐牢都不討好的事情。
“我說了，我只想找到你們交易的證據，我殺你做什麼？你的命，值幾個錢？殺了你，老子還要坐牢，我傻嗎？你自己傻，可也別把我也想成傻子。”劉芒淡淡道。
“真的？你真的不殺我？”呂陽眼睛圓睜，怕劉芒忽悠他開門，然後把他給幹掉。
“廢話，開門！帶我去找證據，不然馬上讓警察抓你。”劉芒沒耐心跟呂陽瞎扯，這傢伙被他嚇到了，“我時間有限，不想跟你在這裡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