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魯父做手術

“不知道,我只知道最後一次見到她時,她已經隆胸失敗身材走樣,來求我複合,後來我拒絕了她,可誰知道,沒幾天她就跳樓自殺了。”張大偉嘆氣道。

縱然他恨江月紅,可人死了,再恨也沒什麼用。

而且他發現,自己心裡還是愛着江月紅的,當初她隆胸失敗後,哀求過他,想要挽回他們曾經那一段感情。

可張大偉早就看透江月紅了,所以狠心拒絕了複合。

“你最後一次見到她,是什麼時候?”劉芒眯起眼問道,聽張大偉的意思,江月紅隆胸失敗後還找過他一次,想複合。

可被他拒絕了。

“她跳樓自殺三天前吧!”說起此事張大偉有點傷感,拿起地上的啤酒,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半。

“把那個鑽石王老五的地址給我。”劉芒站了起來,竟然張大偉也不知道江月紅爲什麼要隆胸,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任何線索了。

想到隆胸,他突然盯着張大偉問道:“江月紅身材應該很好,沒必要隆胸吧?”

說起此事,張大偉也是一臉茫然,搖了搖頭:“完全沒必要,前凸後翹的,還隆什麼胸,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把自己的胸給搞壞了,一大一小,最後弄的想不開跳樓自殺。”

拿到鑽石王老五的地址後,劉芒本想直接去找此人,可誰知道這時候魯慧打電話給他了。他看着魯慧打來的電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接還是不接。

猶豫了十幾秒鐘,劉芒最後還是接了,“魯慧啊……”

可魯慧根本不給劉芒說話的機會,直言道:“來醫院,我爸想見你。”

“啥?你爸想見我?”劉芒聽到這話,一時間愣住了。

“快點!我爸下午要動手術,上手術檯了。”魯慧着急道。

“行行行,我馬上來。”劉芒應道,他在路邊伸手攔了一輛的士,直奔市第一人民醫院而去。

劉芒並沒有見過魯慧的父母,現在突然要在上手術檯前見他,他心裡隱隱有一絲忐忑。不過快到醫院的時候,他還是下了車在旁邊的水果店買了一籃水果。

初次見面,總不能兩手空空,那樣顯得太不禮貌了。

魯慧的父親比他先想的還要憔悴蒼老,雙鬢皆白,劉芒站在門口處看到魯慧時,發現她現在跟前晚見到時截然不同,臉色蒼白無力,眼裡充滿了疲倦與痛苦。

“你就是劉芒吧!”

看到劉芒出現在門口處,還拿着一籃水果,躺在病牀上的魯父伸手招呼劉芒過來,見狀劉芒強顏歡笑走了過去,“叔叔好!”

說完後他看向魯慧,發現她心情很沉重。

“哎!”劉芒心裡暗暗嘆氣,他能理解魯慧的痛苦與艱難,父親患癌,母親激動地腦出血,現在二老雙雙躺在病房內,想想就覺得心裡沉甸甸的,極爲難受。

彷彿要窒息。

“小慧,你先出去,我跟小劉聊聊天。”魯父對女兒說道。

“爸,有什麼事我不能聽的!”魯慧賴着不走,她想知道父親到底想跟劉芒說什麼。

“去照顧你母親去!”然而魯父的氣場比劉芒想象要強,他瞪了一眼女兒,魯慧再也不敢說話了,一臉不情願的走出病房。

“叔叔,你餓不餓,我給你削個蘋果吧!”

劉芒看到魯慧走了,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他強顏歡笑的站起來,打開水果籃拿出一蘋果,邊說邊給魯父削了起來。

“不用了,我等下就要上手術檯做手術了,吃太多東西反而不利於做手術。”

魯父搖了搖頭,他認真打量着劉芒,想是在審視女婿一樣,看的劉芒心裡直疙瘩,忐忑不安。

說到上手術檯,劉芒心裡也沉甸甸的,不知該說什麼。這個話題很沉重,就像是死亡一樣,他甚至不敢詢問魯父的病情。

“叔叔!”劉芒拉了一個凳子坐在病牀前,看着魯父,話到嘴邊卻不知說什麼。

“叔叔我看得出來,你是好個好孩子,你朋友林雨全告訴我了,你追了小慧三年,而今得知我二老生病住院,還一眼不眨把房車給賣了,說實話,叔叔我很感謝你。”魯父沉重道。

他緊緊握着劉芒的手,激動的想要從牀上下來,嚇得劉芒連忙扶住魯父讓他別激動:“叔叔,這是我應該做的,錢財對我而言,乃是身外之物!”

“可是,那是你爸媽給你買的婚房啊!”魯父哽咽道,他是魯慧的父親,自然深知天下父母心,劉芒一聲不吭就把父母給他買的婚房賣了,他父母要是知道,不得氣暈過去。

“以後有錢再買一套就是了。”劉芒灑脫道。

他更加在意的是能不能幫上魯慧,幫她把這道坎給邁過去了。

“幾百萬啊!”

魯父感慨萬千,他們忙碌了一輩子,也賺不到那麼多錢,現在病了要住院做手術化療,動輒就要幾百萬,想想心裡就難受至極。

“小劉,我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魯父突然抓緊劉芒的手臂,盯着他的眼睛,“如果這次上手術檯,我沒能扛下來,我希望你照顧好小慧。”

“叔叔,你亂說什麼呢!你一定會吉人天相的,一定會沒事的。”劉芒強笑道,臉上擠兌出一抹笑容,可這笑容落在魯父眼裡,顯得那般的不真實。

“小慧他媽病情很嚴重,腦出血,動了手術,可醫生說會有後遺症,可能會引起偏癱,康復過程可能要一年半載,這是最好的情況。現在身邊的親戚聽說我們病倒了,都怕我們借錢看病,避而不見,你是唯一一個一聲不吭就伸出援手的人。”

“小慧跟你都還年輕,還有大好的未來。我知道她爲了我們二老的事情,答應了她同事的求婚,我剛纔已經訓過她了,讓她把婚給悔了,並且登門道歉。”

“我知道你對小慧的情意,如果我運氣不好,沒扛住這道坎,我希望你能幫幫小慧,算是叔叔求你了。”

魯父知道自己的病竈很嚴重,不是有錢就能治好的,因爲哪不是骨折,而是癌症,肺癌!就算手術成功了,還要後期化療,都不知能否扛下來。

他怕自己這一次上手術檯,就再也醒不來了,所以有些事他必須交代清楚,不能耽誤了女兒的幸福未來。

“叔叔,不用你說,我也會照顧好魯慧的。”劉芒心情沉重道,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拒絕魯父。

“時間到了!”

就在這時候,病房門被推開了,一個護士走了進來,在她身邊還有魯慧跟着,護士進來後就看着魯父說道:“還有什麼要對家屬說的嗎?沒有的話,就去手術室了。”

“有,給我兩分鐘。”魯父對女兒招了招手,讓她過來。

劉芒跟護士看到這一幕,很識趣的退了出去,輕輕的把門關上。

“魯叔叔跟你說了什麼?”不知何時,林雨出現在他身後,還有他老婆也一起帶來了。

林雨的老婆叫青寧,是魯慧的同事,魯慧的父母要做手術,作爲好朋友兼同事自然不能缺席。青寧也在看着劉芒,兩人都想知道剛纔劉芒在病房內待了十幾分鍾,魯叔叔到底跟他說什麼。

“沒什麼。”劉芒心情沉重道,直接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排椅上。

“我問了主刀的主任,他說手術的成功率很高,主要是後期的放療化療這一關,不知道魯叔叔能不能扛過去,因爲魯叔叔長年抽菸,又不喜歡運動,身體素質並不硬朗。”林雨說道。

三分鐘後,幾個護士推門而進,把病牀上的魯叔叔推了出來,直奔手術室而去。

魯慧比劉芒想象的要堅強,並沒有哭泣,而是守在了手術室前徘徊,這期間劉芒上前安慰她。

“魯慧,劉芒,我們要回去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孩子在家裡也要照顧。”到了下午四點,手術還沒結束,林雨跟青寧就離開了。

林雨是一名刑警,公務繁忙,不可能一整天陪着劉芒、魯慧守在醫院,而他老婆還要照顧家中的小孩,也不能一直守在這裡。

“謝謝你們!”魯慧聲音沙啞道。

劉芒沒說什麼,他對林雨點了點頭,他們是兄弟,有些話沒必要說出口。

手術時間很長,到了十二點左右,魯慧實在熬不住了,就靠在了劉芒懷裡睡過去了。

到了凌晨,醫院的走廊真的恨冷,冷清清的,那不是一種溫度上的冷,而是醫院自帶的一種冷嗖嗖寒意。

這是他第一次抱着魯慧。

可是,他此刻卻沒有半點高興。

他的心情很沉,因爲魯慧困睡過去後,還在夢中流淚了,淚水打溼了他的衣衫,他能夠感覺到魯慧此刻在夢中,是那般的孤獨絕望悲痛。

緊緊抱着魯慧,劉芒心中暗罵老天沒眼啊!爲什麼要這樣懲罰魯慧。

父親患癌,母親一激動腦出血,雙雙住院,性命垂危。

太殘忍了,劉芒心疼魯慧,如果可以,他願意替魯慧承受這種痛苦。

無聲無息間,手術室的紅燈變成了綠燈,門也應聲推開了,一個主任率先走了出來。

劉芒不想吵醒魯慧,伸手示意主任別喊,他輕輕把魯慧放在排椅上,來到主任面前,心情忐忑不安道:“手術……”

“手術成功了,不過病人還沒脫離危險,需要送到ICU監護室觀察一個禮拜。”主任低聲道。

劉芒看到主任的臉龐上寫滿了疲倦,便知這臺手術很艱難,讓主任精疲力盡了。得知手術成功,他臉上浮現激動之色,緊緊握着主任的手,感激不盡道:“謝謝!謝謝您!”

“你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過,手術成功不代表治癒了,還需要化療放療,這個過程很痛苦折磨,還需要一大筆錢,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主任沉聲道。

“這筆錢,大概是多少?”劉芒問道。

“很難說,估摸着兩百多萬吧!也要看他會不會復發,要是治好了,後期又復發,兩百多萬肯定不夠。”主任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您主任。”劉芒心沉甸甸的說道,旋即他想到了一件事:“主任,我想請教你一件事,專做隆鼻的整形醫生,有資格給人做隆胸嗎?”

“專做隆鼻?”主任皺眉思忖了片刻,才說道:“整形這塊,我並不太清楚,按理說每個醫生都有自己擅長的,不擅長的手術,不會去碰,不然是要負醫療責任的,因爲明知做不到而非去做,那是違背了職業道德。”

“謝謝主任!”劉芒點點說道。

看着還睡在排椅上的魯慧,劉芒實在不忍心叫醒她,他心疼魯慧。他來到護士站,詢問值夜班的護士,魯慧父母住院花了多少錢,病情如何。

這一問,他心裡一涼。

前幾天,魯母承受不住打擊,一激動腦出血,做了開顱抽血手術,雖然很成功,不過也花了三十多萬。

而這次做手術前做了個全身檢查,發現還有其他病竈,她心臟不好,後期恐怕要做心臟搭橋手術,又要一筆錢。

加上魯父的化療費用,劉芒知道他賣掉房車的兩百六十萬還遠遠不夠。而魯慧雖然是大學瑜伽老師,但是工資並不高,扣除五險一金也不過是五千多的收入。

“哎!”

劉芒嘆了嘆氣,帶着沉甸甸的心情往走廊走去,剛回到排椅上,魯慧就醒來了。她猛地坐起來看向手術室,着急的問道:“劉芒,手術結束了嗎?”

“結束了,主任說手術很成功,魯叔叔已經轉入ICU監護室觀察了,所以我纔沒叫醒你。”劉芒笑道。

“真的?真的成功了?”魯慧眼裡閃過喜悅的淚光,猛地抱住劉芒,在他懷裡痛哭了起來。

“真的。”劉芒用力抱着魯慧,拍着她的香肩,笑道:“叔叔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吧!叔叔一定會好起來的。”\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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