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雁蘭此刻的表情來看，劉芒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勾起了馬雁蘭的好奇心，像他如此獨特而不畏懼的性格，在石氏集團內可以說是獨具一格。
不畏權勢。
甚至，還跟權勢幹在一起，做他人所不敢做的事情。
別人遇到石小梅跟石嘯彰，都只是敢怒不敢言，更別說衝撞了。
其實劉芒也能理解他們的隱忍，爲了工作，爲了生活。
退一步能風平浪靜的話，誰都不願意跟對方幹起來，弄不好頭破血流，還丟失了工作。
“我來上班，不是爲了錢。”劉芒嘿嘿一笑，故作神秘道：“我跟石詩妮是朋友，她跟我說，她這裡缺一個攝影總監，正好我又是這方面的專家，所以就過來了，幫幫她。”
這番話，對別人說可能會相信，絲毫不質疑。
可對馬雁蘭而言，一言就聽出劉芒這是在敷衍她。
石詩妮是什麼人。
石氏集團的董事長兼總裁，也就是石氏集團的掌門人。
整個石氏集團都是她的。
就算她需要一個人來幫忙，也不可能是一個攝影總監，而是一個相當重要的職位，纔可以從大局上，全盤操控上，協助石詩妮運營管理石氏集團。
雖然攝影總監也是一個總監，可是……說實話，區區一個攝影部的總監，在集團內，對石詩妮的幫助幾乎可以說微乎其微。
“劉芒啊！”知道劉芒不想說真話，馬雁蘭也不想逼迫劉芒，而是開玩笑道：“你啊！還真是會裝！不過你不想說，我也懶得追問，但是有點你要謹記，我不敢你在石氏集團內如何折騰，怒懟石嘯彰也好，石小梅也罷！但是不能損害集團的利益，否則……就算石總不找你麻煩，我也會找你麻煩，因爲石氏集團的締造，也有我一份力量。”
“石氏集團能成功運營起來，我馬雁蘭狂話不敢說，也不敢大方闕詞，可我就是元老！當年所有的人才，都是我花了無數心血才招聘來的。”
“所以，我不管是誰，都不能損害集團利益。”
她跟石氏集團已經融爲一體，心裡把這裡當做家，在石氏集團工作了那麼多年，誰能沒點感情。
“你放心！對於這點我可以給你保證，我劉芒絕對不會損害石氏集團的任何利益。”劉芒低沉道。
他能看出來，馬雁蘭不是在誆他，而是對石氏集團真有一種莫名的感情。
畢竟，石氏集團能有今日，她功不可沒。
“那就好！”
馬雁蘭也不想逼着劉芒發毒誓之類的，她相信石詩妮不可能找一個損害自己公司的人過來：“還有幾天就要到元宵節了，今年的元宵節跟情人節是挨在一起的，所以過幾天肯定會很忙碌，你這段時間做好準備，到時候需要你這邊拍攝很多素材，甚至可能要錄製一份視頻，製作成企業文化宣傳出去。”
攝影部的工作，其實並不輕鬆。
逢年過節，集團內有活動，而且還是大型活動，都需要準備各種各樣的素材拍攝宣傳。
不僅如此，還要結合旗下子公司的活動一起，如果能做到承上啓下的作用，當然最好不過了。
聯合旗下子公司的患者，舉辦一場溫馨有愛的情人節與元宵節活動，到時候製作成視頻跟新聞宣傳出去，對石氏集團塑造公益形象有莫大的好處。
一家企業的運營管理，少不了宣傳這個環節。
剛來就有重工作，劉芒嘴上雖然沒說什麼，可心裡卻感覺有種莫名的壓力忽然出現在肩膀上。
他是來當臥底的。
如果有工作安排，一旦做不好，稍有瑕疵必然會被石嘯彰跟石小梅找茬。石詩妮是他的僱主，而且石氏集團也是石詩妮的，他可不想因此而給石詩妮造成障礙。
“還真是棘手的麻煩啊！”
劉芒不由衷的感慨惆悵了一句，在大集團內當臥底，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裡面利益鬥爭，權勢壓制太厲害了。
稍有人做錯事，恐怕就是羣攻而上，恨不得把別人逼走吧！
“你才知道。”
馬雁蘭呵呵一笑，“大集團的複雜在於，進入集團，首先講究的是能力。進入集團後，由於內部結構複雜，人際關係盤根交錯，故此溝通能力就顯得尤爲重要。這兩者不可缺，缺少了其中一個，生存不成問題，可想要混的如魚得水，那可就難了。”
做了二十幾年的人事，馬雁蘭從一個小小的人事專員，一直做到了人資部總監這個位置，見過了無數人才的入職與離職，甚至辭退，開除……
比比皆是。
見過天才，也見過蠢貨。
職場是一個很複雜的地方，蠢貨不見的混不下去，天才不見的能步步高昇，反而如陷泥淖，在職場上動輒就會被幹掉。
“隨機應變纔是王道。”劉芒低沉道。
職場如戰場，稍有不慎就會被別人取而代之，背景不夠強硬的人，又或者智商不夠的人，又或者運氣很背的人，都有可能會被幹掉。
“你懂就好了。”
稍微遲了一些飯菜，馬雁蘭就放下筷子，“好了，我該回去休息一下了。”
大集團中午都有將近兩個小時的吃飯休息時間。
馬雁蘭每天需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她不可能一直把時間放在劉芒身上，“日後有什麼不懂之處，可以直接來找我，或者在微信裡面@我也行，你已經在集團高層的羣裡面，把暱稱修改一下，方便別人知道你是誰。”
劉芒立刻掏出手機，纔看到自己加入一個羣，是不久前馬雁蘭拉他進去的。
“行！謝謝！”劉芒點了點頭，幫馬雁蘭端起餐盤：“那我以後就麻煩了，馬姐！”
“沒事，舉手之勞。”馬研究客氣道。
回到辦公室後，劉芒看着徐湘芸三人正在辦公室內吃外賣。
“總監，這是給你的奶茶。”看到劉芒從外面回來，徐湘芸直接拿起一杯奶茶走過來，親自送到劉芒面前，笑嘻嘻道：“我們剛纔想打電給你的，可後面才發現，我們沒有你的電話，猜到你可能去吃飯了，所以就只給你買了一份奶茶。”
“謝謝！”
劉芒也不客氣，接過奶茶，拿起吸管插進去，吮了一口，感覺味道還可以：“你們加我微信吧！有什麼事情，直接發微信給我。”
“對了，後面工作的事情，按照流程，先帶我去每一個部門逛一圈，認識下！”
石氏集團的企業文化宣傳極爲重要，攝影部的工作任務就是拍攝素材，故此每個部門都要走遍，把素材準備好，然後提交到企劃宣傳部。
“下午吧！”徐湘芸笑道：“下午科研團隊的一個部門，正好需要我們去拍攝一些素材。”
科研團隊每次研發出新的東西，或者研發某個項目，到了一個階段後，都會拍攝素材，用來製作檔案，分析每個項目，研發道到不同階段，有不同的反應跟特徵相貌。
而這些，都需要用相機來記錄。
“好！”
一聽要進入科研團隊的某個部門，劉芒心裡頓時驚喜若狂，看來今天就能有機會，目睹到石氏集團的科研團隊了。
“對了，總監！你簽有保密協議的吧？”
徐湘芸擡頭看着劉芒，眉頭微蹙：“進入科研部門，都需要簽約保密協議，確保所見所聞不可以泄漏出去，不然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早上入職辦理合同的時候，劉芒就已經簽署了一份特殊的協議，這份協議裡面，涵蓋了保密。
“有！”劉芒點點頭道。
“那就好！”徐湘芸露出微笑：“我們部門的人進入科研部門，是去拍攝素材的，集團怕資料泄漏，所以必須先簽保密協議，纔可以進去拍攝。”
科研團隊研發出來的東西，誰也不知道其中的價值，可若是價值連城，就因爲泄漏而遭到盜取，對石氏集團而言可謂是得不償失。
故此，保密協議必須簽署。
一旦誰泄漏出去，誰都要因此而承擔法律責任。
這個責任可不小，嚴重的話不但要賠償經濟損失，可能還會坐牢。
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在辦公室內眯眼休息的劉芒，很快就被徐湘芸的敲門聲給叫醒，劉芒去洗手間用溫水洗把臉後，纔跟着徐湘芸一併去科研部門。
從二十層到三十層開始，都屬於科研部門。
每一層，研究的東西都不一樣。
有些部門，徐湘芸也沒資格進去過，不過她在這裡呆久了，也知道其中的幾層樓，需要高層領導授權纔可以進入。
否則，就算工牌，都進不去。
說是要密碼跟人臉識別才行。
二十五層！
徐湘芸三個女孩帶着劉芒直接來到了二十五層，如一樓一樣，需要刷工牌纔可以進入，否則就會響起報警器，駐守在這一層的保安，就會直接把人給帶走。
科研部門的層樓，安保措施比一樓要嚴格很多，劉芒從電梯內走出來那一刻，就看到三道安檢門檻。
第一道防線，就是刷工牌。
第二道防線，就是刷臉跟指紋。
第三道防線，就是輸密碼。
前面兩道，由於入職的時候，在集團的安保系統輸入過指紋跟人臉識別，所以很容易通過。
最後一道，就是一個問題。
徐湘芸用手機給下發工作任務給他們的領導，發送了一條信息過去，很快就得到了一個臨時密碼，輸入之後四人才可以通過。
門打開，四人走進去後，哐噹一聲就關上了。
擡頭看去，就像是電視看到的那樣，這一層樓，明亮寬敞，到處都是玻璃牆，還有很多金屬門跟電子鎖。
到處都有各種儀器。
看起來，就像是搞化學實驗一樣。
很是神秘。
“總監，你見過這種場面嗎？”徐湘芸側目看着一旁的劉芒，想看看劉芒此刻是什麼心情。
說實話，她第一次進入這裡的時候，也感到震撼，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了。
就好似，看到《生化危機》裡面的實驗室場景一樣。
人很少，靜悄悄的，不過偶爾都能夠在某個房間內，見到一兩個身穿白色衣服的科研人員。
“這一層研究什麼的？”劉芒好奇問道。
他心裡早已掀起了震撼，如不是親眼所見，真的不敢置信，石氏集團內竟然有着這樣龐大的科研部門。
而眼前，只是其中一層而已。
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研究什麼。
“我也不知道。”
徐湘芸搖了搖頭：“醫學上的疾病研究，還有身體機能康復，你知道的！不是學醫的人，很多東西就算擺在你面前，你也是看不懂的，而這裡的科研人員，一般不愛說話，而且他們也有規定在身，不能擅自把情況告訴他人。”
“我聽說集團在研究醫療康復器材，是不是真的？”劉芒眼裡泛出一道光芒。
石詩妮親口所言，說石氏集團不單單做醫學疾病上的研究，其實還做醫醫療康復器材的研發。
”醫療康復器材？”
徐湘芸三人頓時面面相覷看着劉芒，臉上佈滿了迷茫之色。
似乎不知道，劉芒何出此言。
看到三人這幅愕然的表情，劉芒就知道，她們並不知情。
連徐湘芸三人都不知道，看來，石氏集團在暗中研發醫療康復器材這件事，知曉的人很少，至少徐湘芸他們不知道。
攝影部的人，經常要出入各個部門拍攝素材，連她們都不知道，可想而知這件事藏的有多深。
“總監，你是從哪裡聽說的話？”徐湘芸好奇問道。
雖然她不知道集團有沒有在研發醫療康復器材，不過，竟然劉芒聽說過，那就一定有這個可能。
“這個啊！是我沒有進入集團的時候，在外面聽其他人說的。”劉芒哈哈笑道：“怎麼！我們集團沒有研發醫療康復器材嗎？”
“不知道！”徐湘芸搖搖頭：“有些樓層我們沒資格進去，所有有沒有研發誰知道呢！不過集團內的科研人員，都在研究病情的治癒方法，順帶去研究醫療康復器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雖然見識不多，可也不是榆木腦袋，劉芒這個職位的人，能說出這番話，定然不是空穴來風，一定是聽到了什麼。
另外兩個員工，也紛紛插嘴詢問。
可劉芒卻搖頭表示自己不知情。
“到了！”
沿着走廊一直走到盡頭，他們來到一個寬敞的房間內，房間擺滿了各種實驗器材，還有一堆小寵物。
有毒蛇，小白鼠，蠍子，蜥蜴……總之各種各樣的小動物，應有盡有。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子，看起來約莫不到三十歲，留着一頭長髮，此刻正坐一張桌子上喝咖啡，看到劉芒他們進來了，直接對徐湘芸說道：“這個男的是誰？”
她的目光落在劉芒身上，很好奇劉芒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