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何,手裡接過劉芒雙手遞過來的名片時,侯潔內心深處沒由來得一陣煩躁。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隱約之間感覺有什麼自己不願面對的棘手事,要從劉芒口中說出來一樣。
客廳內,氛圍倏然變得凝重,劉芒能察覺到侯潔的呼吸聲變得有些急促,連心跳都加速了。
從廣西來!
侯潔拿着名片,想起劉芒剛纔說的話,他從廣西來到山東尋找她,可她離開廣西已經十幾年了,早就跟廣西沒有任何瓜葛。
甚至連當年的同事與朋友,都早已斷了聯繫。劉芒是一個偵探,從廣西追尋到此地,可見一定有什麼事情,跟她牽扯有關。
而且,很嚴重的那種。
侯潔臉色漸漸變得凝重,塵封的記憶如同一扇被封閉的大門打開,似潮水襲來,一瞬間她腦海中浮現了十幾年前那個戀人身影。
本以爲自己已經忘記這個人了,可如今,一個從廣西來的偵探,卻讓她瞬間憶起了這個戀人。
憶起那個人,侯潔嘴角泛起一絲說不出來的古怪笑容。
有苦澀,有甜蜜,有惆悵,有不捨,有痛苦……
複雜的情緒糾纏在一起,劉芒能看得出來,此刻的侯潔內心很複雜。
“你……是來找我……打聽於博世的吧!”侯潔的眉頭猛地一皺,額頭沁出了緊張的汗水,哆哆嗦嗦道:“他,是不是犯了什麼事!”
看得出來,侯潔內心深處,並不怨恨於博世,劉芒都沒說什麼,她臉上就流露出了擔心的神情。
劉芒抽了一口氣,低沉道:“不錯,我是來找你打聽於博世的,我去過他的家鄉土坯村,也瞭解到昔年他父母突然去世,可卻沒人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所以我只能來找你。”
“你還沒告訴我,於博世犯了什麼事。”侯潔眼裡閃爍出凜然之色,這一刻的她,身上多出了一股說不出來的強勢。
土坯村,於博世的家鄉。
她去過這個地方,還在這個地方居住過一段時間。
如不是當年發生意外,土坯村就是她另外一個家鄉了。
可惜……造化弄人!
如今回想起來,她有一絲後悔,也有一絲惆悵。
犯了什麼事!
這可讓劉芒難以啓齒了。
證據不足前,他不敢亂說,否則傳出去會給於博世的聲譽形象造成損害。
畢竟,殺人可不是偷窺,這可是犯罪,亂說等於造謠,無端生事等於誣衊,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是不是沒有確鑿的證據?目前只是推測階段?”侯潔看到劉芒一臉爲難,沒有急着開口,眉頭都緊鎖着,心裡就知道,如果於博世真的犯罪了,有確鑿證據,來找她的就不是偵探劉芒了。
而是警察。
劉芒苦笑一聲,想不到侯潔如此聰穎,光從他的臉色就可以揣度出來,“不錯,現在只是推測階段,不過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於博世有很大嫌疑,這是我搜集到的證據。”
從肩包裡面,劉芒拿出了於博世偷窺周詩雨跟鮑卓卓的相片。
看着周詩雨跟鮑卓卓的相片,侯潔呼吸變得很沉重,嬌軀都忍不住顫抖了。
“這個叫做鮑卓卓,死了。於博世曾偷窺過她。”劉芒把指着鮑卓卓的相片的手,移動到周詩雨這一張:“這個叫做周詩雨,是鮑卓卓的鄰居,跟於博世住在一個小區。於博世在偷窺她們。”
偷窺!
若不是相片擺在眼前,劉芒跟她說於博世偷窺年輕美女,劉芒說破喉嚨,侯潔都不會相信的。
因爲於博世……沒那個……
“死了,怎麼死的!”侯潔把相片輕輕放在茶几上,閉起眼思忖了五秒鐘才睜開。
“服藥自殺,安眠藥,一整瓶。”想從侯潔身上,打聽到昔年的秘密,就必須把目前掌握的線索拿出來,說服了侯潔,劉芒才能讓侯潔開口。
否則,光靠一張嘴,是不可能讓侯潔開口的。
因爲劉芒看得出來,十幾年前侯潔跟於博世鬧掰,一定非常不愉快,不愉快的傷心事,誰都不願意舊事重提。
從肩包裡面,再次翻出了兩張相片。
一張金木大藥房員工呂陽跟於博世私底下交易安眠藥相片。另一張是他拍下的自殺遺書。
“這是於博世私底下交易安眠藥的相片。”劉芒低沉道。
“沒道理。”
看到這裡,侯潔就算心裡不願相信,可這兩個證據擺在眼前,於博世的嫌疑已經很大了,如果把這些證據交給警察,已經能夠立案了。
劉芒不知道侯潔說的沒道理指的是什麼,不過看得出來,侯潔心裡已經有了一絲懷疑:“你知道自殺遺書寫的是什麼內容嗎?”
侯潔拿起自殺遺書的相片,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後,心中疑惑更多了。
“爲情自殺?這跟於博世沒關係吧?於博世不是鮑卓卓的男朋友吧!如果有關係,警察憑藉這個,就足以逮捕於博世了。”侯潔拿着自殺遺書相片的手,在微微顫抖着。
這一刻,她的大腦在快速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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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了,警察肯定調查過這事。
“你說的不錯,可你肯定猜不到,死者根本沒有男朋友,而且他還是一個Les,也就是你們女性口中的同性戀。”劉芒把相片收了回來,重新塞回肩包內。
“什麼……”\f聽到劉芒說這句話,侯潔瞪大了眼睛,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直勾勾凝視着劉芒。
“你不用懷疑我說的話,警察找過,也沒找到死者自殺遺書說所謂的男朋友是誰,但是自殺遺書是真的,所以纔沒有查到於博世身上,目前案子判爲自殺。”劉芒皺眉道。
這也是他一直沒有解開的謎題。
這個自殺遺書,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是不是真的出自鮑卓卓的手。
於博世身上的嫌疑污點,隨着劉芒的調查越多越大,可侯潔卻始終皺着眉,不願相信,甚至不敢相信。
“沒道理啊!”她重複呢喃着這句話。
“侯姐,我知道你不願提起昔年的傷心往事。雖然我目前的證據,不足以證明於博世犯了罪,可憑現有的證據,於博世已經是嫌疑人了,就算我不問你,改日我把這些證據交給警察,警察也會來問你。”
劉芒目光直視着侯潔,態度很誠懇:“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過分,可沒辦法,讓人反感的事情,總要有人去做,哪怕這件事會得罪人,可爲了不讓犯人逍遙法外,我也只能如此了。”
“你話到是說的好聽,敢情被傷的體無完膚,千瘡百孔的人不是你,你才能說的如此輕鬆,你知道我當年遭遇了什麼嗎!”侯潔臉上的表情很是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