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總算知道這些密密麻麻的腳印是怎麼回事了。
這些東西,並不是一羣人匆忙走過,留下來的腳印,相反的,卻正是這些屍漂子們的。
它們的身體構造已經達到了令人恐怖作嘔的地步,倘若有誰無意間看到,只怕會直接嚇傻也說不定,這樣的傢伙簡直就是一種龐然大物,身上各處其實都是數十具屍體融合在一起的產物,自然的,這些屍體奇形怪狀,也就一點兒都不足離奇了。
而此刻在這周邊,我已經開始陸續發現了更多的怪物足跡,這會兒火烈用羅盤繼續追蹤,我則是混合着腳下的這些鬆軟泥土上的腳印痕跡,不停的往前跟蹤。
連續一陣雙管齊下,效率快的驚人,地面上的足跡給了我們尋找到這些怪物的機會,火烈用羅盤幫忙,又減少了一些不必要的路徑探索。
僅僅在往前六七裡地之後的一個山坡上,我們便發現了另一番蹤跡。
這裡很大一片範圍的樹叢都已經被燒成焦炭了,並且這些被燒的已經慘不忍睹的地方還在汨汨冒着青煙,看起來正是不久之前才發生過的事情。
“好傢伙,咱們在東面和落霞山脈的中部搜尋了好幾天,卻愣是什麼都沒能發現,卻不成想這裡的詭怪離奇還都被冰窟窿這傢伙引過來了,怪不得他們好幾天沒有聯絡我們呢。”火烈這時候一身感嘆,隨後他便一皺眉。
“可是冰窟窿他們已經好幾天都沒跟咱們聯絡了,晨子啊,我現在實際上就怕一點,你說窟窿他們現在會不會已經……”
“窟窿可沒這麼容易死,黃隊又是個變態,不僅能用夜視,還能在懸崖峭壁上應付自如,加上冰窟窿那個戰鬥力飈飛的主兒,他們的組合絕對沒你想象中的那麼不堪。”
“就是,窟窿那傢伙可是很厲害的。”見我說起來了冰窟窿,白丞丞這丫頭頓時也在旁邊跟我幫腔。
可是,這會兒聽了火烈這傢伙的話,我自己反倒心裡也沒底了。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冰窟窿他們現在究竟怎麼樣了,一切也都只是我們的一點點猜測而已,現在,尤其找到這倆兒纔是整個事情當中的重中之重。
我從這裡開始,一路上都沒有言語,一直在又不知不覺的往前走了七八公里之後,山中的一個湖道便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就在前面下方的位置,地勢突然間便開始變得低窪了起來,下方差不多方圓五六百米的地方,形成了一個小型水庫一樣的小湖,波光粼粼的靜靜坐落在這落霞山脈當中。
本來看到這裡的風景並沒有什麼無關緊要,但就在這時,湖岸上一片焦黑再次引起了我們的注意,這一次,就連火烈這傢伙都是睜大了眼睛仔細看了起來。
“那片焦黑……怎麼這麼大?”火烈這時候有些呆滯的看着前方湖岸的位置。
因爲,就在那個方向,此刻正有一大片的沙石變得一片焦黑,看那架勢,方圓二十多米的位置,之前似乎燃起了一場大火,就連沙灘這邊不少小點兒的岩石都已經被這火焰燒化掉了,這灼燒火焰的溫度究竟有多麼高,我跟白丞丞心裡當即就有個度了。
尤其此刻看到面前這一切,說不震撼那是假的,連石頭都能燒融化的火焰,那將是無可匹敵的威勢。
但在這火焰當中卻沒有了任何的其它東西。
我拉上火烈他們便立即趕往了湖岸,這四周一片原始風貌,完全沒有受到外界的任何人爲因素干擾。
只是,隱隱地我總覺得,似乎就在這哪個位置,好像正有東西在不斷窺視着我似的,反正就是一種莫名其妙,覺得似乎被某個東西盯上了。
這時候,我當即轉身,朝自己隱隱覺着不對勁的地方看去,但火烈隨後就疑惑的看着我問道:“你耳朵裡的冥音聽到了什麼了嗎?”
面對火烈的詢問,我搖搖頭:“東西倒是沒聽到,只是這會兒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盯着我似的,你們有沒有這種感覺?”
火烈跟白丞丞聽我這麼一說,卻是搖搖頭
,並沒有跟我一樣的感受。
倒是這時候來到湖岸上,當我們此刻直接站在這塊被燒焦的地皮外圍的時候,再朝裡面看去,那當中勉強可以看到一個龐大的異物形骸,身體的高度大約在兩米多快三米的位置,似乎也是一具骸骨。
只是,這條骸骨早已經被燒的渾身成了齏粉,就剩下一地的灰色粉末混雜其中,而我們腳下的大地,此刻還額外有些發燙。
“這……”
火烈愣住了,不止是他,我跟白丞丞也是。
而羅盤的位置在指向了這裡之後,已經開始飄忽不定,再難以繼續追蹤,火烈頓時皺起了眉頭:“大概就在這片地方了,那些怪物極有可能會在附近出沒,說不定……就連朱雀還有冰窟窿他們都在這裡。”
“晨子,你要不要把冰窟窿教你的咒令在這裡唸誦出來,試試看能不能得到朱雀的感應?”火烈頓時說道。
聽了他的話,我自然也沒有絲毫猶豫,我們必須確定朱雀的所在,這對接下來的行動是大有關係的,倘若朱雀在這裡,我們就要找到它瞭解到此刻的情況。
倘若不在,我們就要衡量這些怪物的厲害,制定計劃。
便在這時,我開始張口,把冰窟窿教的這種咒令又一次用了出來,然而連續幾次的唸誦,卻跟當初在懸崖下面一模一樣,我的咒令竟然依舊不靈。
我這會兒明知道這咒令是沒錯兒的,頓時又換了好幾個地方接着唸了起來,眼看天色此時也就黑下來了,只是,我的咒令竟然依舊沒有任何效果。
這……
“唉,看來它還不在這裡,或許她又走遠了吧。”火烈拍拍我肩膀,隨後對我說道:“咱們還是先留下來,畢竟榛子奶奶說的很清楚,找到這些怪物的老巢基本上就等於是找到了冰窟窿,那現在羅盤指向的位置到了這裡就開始搖擺不動,那些怪物可能就在則附近數裡之內出沒,索性咱們晚上悄悄查探查探。”
“嗯,先救出來冰窟窿跟黃隊,我們今晚上都靈醒一點。”白丞丞說着話,我們在林子裡便找了個隱蔽點的地方,然後悄悄紮營蹲下來,並且白丞丞讓我們儘量不要發出任何聲息驚到那些東西。
我一面拿起手機看起了小說,但兩隻耳朵全都豎着,尤其我十分集中注意力在自己的聽冥音這方面,期待着可以聽到一些東西。
然而,我根本就聽不到任何的動靜。
耳邊全都是水波浪的聲音,這時外面小湖之中那些波浪在拍打沙灘造成的聲音,卻是與那些怪物沒有半毛線關係。
許久之後,火烈就這麼坐着也開始犯困了,他乾脆打坐一旁,閉目養神。
時間一點一點,便又到了夜裡十一點多。
夜晚依舊是這樣,一直到了這會兒,外面除了這浪花拍打沙灘的聲音之外,完全一無所獲,我更是不由在心裡鬱悶道:“我這耳朵不是能聽冥音的嗎?怎麼聽到的東西時靈時不靈呢?是這裡晚上沒有那些怪物出沒,還是我的聽冥音現在真的失靈了?”
一糾結起這個問題,我眼睛一撇,登時一咬牙,便有些火氣上來了。
誰知道自己耳朵裡這個聽冥音的本事有個毛用,某些時候能用到,某些時候卻根本什麼都聽不見,這時靈時不靈的,不是嚴重影響事兒嗎?
我正這麼一怒,就在這耳朵不那麼專注,忽然放鬆的一瞬間,忽地,我便抓住了耳朵當中的一絲異樣的聲音。
伴隨這道柔弱的聲音進入耳朵當中,我忽然睜大了眼睛,開始專注的轉移着方向,整個人開始小心翼翼,一點點屏氣凝神,集中注意力用自己的耳朵聽起了這種怪異的聲音。
隨着我逐漸靜心凝神,專注的聽了起來,很快,我便發現了一絲異常,這卻是令我震驚的。
因爲這絲聲音從一開始似乎就存在,由遠到近,由近到遠,始終都存在,只是……
這聲音其實就像是水浪的聲音,幾乎一般無二,只是聲音卻更加顯得沉悶一些,就這樣隱在我耳
朵裡聽到的那些水浪聲音之中,便顯得很不易察覺,而我剛纔一直把這聽到的兩種聲音歸結在一起,以爲這就是水浪的拍打聲,卻因爲不夠細心,並沒有發覺。
然而,這兩種聲音實在是太像了,如果不仔細分辨,是根本不會察覺的。
我這時候不由想了想,隨後問起了來:“火烈、丞丞,倘若一個人發出的聲音,是否聽在另一個人的耳朵裡,會變成甚至是更多的頻率?”
“頻率?你的意思是問,一種聲音聽在另一個人的耳朵當中,會不會變成兩種頻率波段不同的兩種聲音,是嗎?”
我點點頭,登時等待起了火烈的解釋。
這時候,白丞丞跟火烈都一致的跟我解釋道:“每一種物體,都只能發出一種頻率聲音,尤其是生物,不可能有第二種。”
“那倘若不是生物呢?就比如咱們此刻聽見的水浪聲?”我頓時便又問。
“水浪聲?”
白丞丞這時候一聽到我的話,頓時又白了我一眼:“羅晨你真笨,水浪聲也依舊只有這一種聲音,你見過一個人張開嘴,一口同時說出男聲、女聲的嗎?這點嘗試都不懂。”
“就是,你個山炮!”火烈立即做了個鄙視的表情。
“山你大爺個腳後跟,別扯這沒用的,我跟你們說,我這會兒發現東西了!”我立即認真的對火烈還有白丞丞說道。
“發現東西了?你發現了什麼?”
一聽到我這邊有消息,火烈跟白丞丞都開始問了起來。
我立即就對他們說道:“仔細聽的話,我耳朵裡現在能聽到兩種水浪的聲音,但這一種是我尋常耳朵當中聽到的,另一種……”
“怎麼樣?”火烈當時便焦急了起來。
“着另一種聲音卻不是,反倒是我冥音聽出來的。”我一邊說着話,便一邊跟他們解釋道:“我冥音聽到的這種聲音幾乎跟水浪是一樣的,然而,這種聲音要稍微低沉一點,也更悶,更刺耳,這種聲音很像水浪,開始我也並沒有認真聽出問題,但這會兒……”
“怎麼樣?”
“我聽出來了,正如你們所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同事能從口中發出兩種不同聲線的東西,我相信我聽到的另一種所謂海浪聲,肯定是有貓膩的!”
“那……那你能不能把這股聲音從中篩選出來,繼而跟蹤?”火烈忙問我。
但我仔細思考了一下,最後無奈的搖搖頭:“這種聲音太小了,而且我不敢保證,且這聲音彷彿來自那湖中,咱們怎麼跟蹤?”
“這……”白丞丞跟火烈原本心裡騰起的哪一點希望,便也在這時又一次被我澆熄了。
不過我還是走出帳篷,對他們說道:“咱們還是小心翼翼的試試,說不定就找到什麼情況了呢?”
說着話,我已經從這帳篷當中走出,整個人都凝神靜氣,立耳傾聽起來,一點一點分析着這耳朵當中的兩股音波。
也實在是這兩股音波之間實在太過於相像了,所以一直到了這時候我還有些分辨不準,足足等到靜下去好多秒種。
便在這時候,一道清脆的咕咚聲猛地響起,被我直接逮了個正着。
“咕咚”
那聲音一出,我的雙眼立即射向右前方一座山頭,白丞丞跟火烈就在我背後,當他們看到我條件反射時候的情形的時候,都一個個睜大了眼睛看着我,嘴裡明明想問,但是卻有不敢多說話。
一直等我仔仔細細確定了聲音的方位,就在前方湖岸上的某片山林當中時,我才招他們過來,悄悄囑咐道:“我剛纔聽到了一道怪響聲,就像是一個什麼玩意兒忽然吹了個氣泡,又像是打了個呼嚕的那種怪聲,你們拿好傢伙,咱們過去看看。”
“好嘞,晨子啊,既然要幹,咱們就要幹他一炮打的!”火烈當即哈哈直笑,留下白丞丞一臉鄙視的瞪了火烈一眼。
我也沒管這丫頭此刻心裡在想什麼,趕緊就摸在前方,悄悄向着剛纔確定的地方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