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寥好說歹說算是勸住了無生,畢竟要是主動透露出自己的下落,看在靈臺山那麼大懸賞的份上,搞不好會有許多厲害的角色蜂擁而至。
他和無生兩個人再厲害,卻也未必能做到橫掃羣雄的地步。而且即使做得到,也很累的。
還不如像現在這樣,等那些貪圖靈臺山懸賞的一個個找上門來。
這樣,那些傢伙基本等於是直接送人頭上門。
既十分安全,而且無生也不會缺少對手。
畢竟有了第一個大白雕能找到他們,接下來絕對不會少類似的角色出現。
將道理說明白,無生當然不會反對。
季寥安心呆在山洞裡,開始做自己的事情。因爲機緣巧合,得到村民的信仰之力,季寥才能從本源意志的碾壓下解脫出來。
不過那世界本源意志仍舊如頭懸的一把利劍,不知何時會再次斬落下來。
但季寥算是找到了比較好的辦法來對付世界本源意志,那就是獲取更多的信仰之力。
信仰之力其實就是香火、願力,重要的是讓生靈知曉他的名號,並且心生敬畏和崇拜,因此要獲取信仰之力,自然免不了爭鬥和殺伐。
可季寥暫時不打算就此開始打下地盤,他熟讀典籍,深悉“廣積糧,高築牆,緩稱王”纔是打天下的要訣。
自己便是要成爲山界共主,也得先經營好自身,打下厚實基礎,屆時一朝而動,才能如風捲殘雲,達到目的。
至於那個小村落,季寥不打算干涉他們發展,因爲正是他們的淳樸信仰,才使季寥從那種夢魘狀態解脫,故而他希望他們繼續過着與世無爭的日子,緩慢向前的發展。
對於多數人而言,平平安安過完一生,便是極好的了。
季寥很清晰自己目前最急迫的事,那就是儘快提升實力。
是實力,而不是修爲。
他開始消化洞庭龍宮一行最重要的收穫,那就是從水月觀音法像得來的毫毛。
季寥將心神侵入毫毛裡,便感受到壯闊無邊的偉岸佛法,這根毫毛蘊含的力量,其實不比他現在的力量弱,甚至猶有勝之。
他的心神開始煉化佛法的力量,過了不知多久。
佛法的力量匯聚到一處,季寥福至心靈,想起自己在上一世創出的法身之法。靈光乍現,毫毛裡的佛法力量盡數被季寥煉化。
轟然一聲巨響出現在季寥腦海裡,他神魂震顫,一絲本源的氣息從魂魄剝離出來,附着在毫毛上。
有月光盈盈,一閃而逝。
季寥猛地睜開眼,自己面前赫然盤坐着一位跟他一般無二的人。
他咧嘴一笑,對面的人同時咧嘴一笑,如同自己的鏡像。
季寥用手中的太古魔龍棍對着對面的自己一捅,登時感受到一股堅韌的力量反彈出來。
他忽地心念一動,將精神往對面自己的涌入。
再睜開眼,好似沒有變化。
“不對。”季寥發現自己變成了之前對面的“自己”。
真是無比的奇妙。
因爲他感覺自己現在的身體,跟本尊居然沒多大區別。
他研究了一段時間,漸漸發現新的分身,同本尊的差異。從力量上來看,分身和本尊基本一致,但他分身若是遭受重創,便會消散,而不是復原。但只要那根毫毛還在,過一段時間,他又可以通過毫毛,再造出一具分身。如果等它自然恢復,需要一定時間,但如果季寥本尊將法力貫注其中,就會很快縮短時限。
重要的是,只要季寥一個念頭,他就可以將分身召喚回本尊附近。因爲分身的根源在那根毫毛身上,他帶着毫毛,冥冥中自有牽連。
而且季寥隨時可以把貫注在分身上的意識抽回到本尊。
但分身並非毫無缺陷,那就是一旦季寥的意識不進入分身體內,分身就跟鏡像一樣,隨着季寥的動作而動作。
如果他操縱分身,那麼本尊就會沉寂下來。
不過季寥看出毫毛分身的一大好處,那就是他可以用分身出去行走,到時候比現在更不用怕死,畢竟分身死了,他意識迴歸本體就成。
前提當然得是保證本體的安全,不會出意外。
可真能殺他的存在,未必算不出他本體的位置,說起來還是有些雞肋。但說不準,某些特殊情況能派上用場。
何況季寥還可以利用分身試驗功法,這個作用簡直比用在安身保命上還要大,畢竟分身受到傷害,大不了利用毫毛復原就成。
如此一來,季寥某些天馬行空的修行想法,就可以在分身上試驗。
“你正如鏡花水月一般,看起來很真實,實則虛幻,又跟水月觀音法像有些關連,以後我叫你水月算了。”季寥乾脆給分身取了個名字。
實際上分身就是他自己,他算是閒得無聊。
完成對水月分身的摸索後,季寥再度出關。這次閉關他花了一個月,在修行者漫長的歲月中,其實跟打個盹差不多。
可他得到的收穫,卻是其他修行者一百年乃至於數百年都難以得到的。
出關之後,大雪沒有消融。
季寥倒是看到了饕餮正無聊得搓雪球玩,這傢伙自然是在他閉關期間來的。
他還發現老傢伙的右眼居然又腫又紫。
季寥笑道:“你這是被誰打的?”
無生道:“饕餮去偷看出雲洗澡,回來就這樣了。”
饕餮道:“真是晦氣,你這個鄰居居然有照妖鏡,我一不留神吃了虧,被她定住,捱了一拳。”
季寥噗嗤一笑,說道:“你定是看人家生得好看,色心上頭,故而失了防備,否則她便是有剋制你的寶物,也不可能把你定住。”
同時季寥怡然自得,看來他運氣還是挺好的。上次不小心把出雲看個光,什麼事都沒有。
饕餮輕咳道:“不過我有個建議,你去把她追到手,將來對付妖魔就容易多了。”
季寥道:“難道你看不出她跟青火有血緣關係?”
饕餮的娃娃臉嘿嘿一笑,只是現在眼睛一大一小,顯得有些猥瑣,他道:“那你把青火一併娶了,要真是什麼姑姑侄女或者姐姐妹妹的,豈不美哉!”
它搖頭晃腦,還吊起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