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擔心,以後他就是我老闆,我可不能一時腦袋熱得罪了他,我只能求救的看向靈。
靈應該能慧眼識珠吧,必竟他本身就收藏了不少的寶貝,他只是對我點點頭,對我開解道:“的確不是凡品,這當鋪開了八百多年,在陰陽兩界都有地位,能做到他們這樣的,只此一家。”
啊?還這麼牛叉,怪不得,怪不得那個拽的上天的冥王也會給他們家面子,但我隱隱覺得,不僅是當鋪生意做的好的原因吧,這小老闆的爹肯定也是個不一般的人物。
小老闆趁着我們說話的時候,也不知道和唐欽禹說了什麼,一臉憨笑和諂媚,瞬間秒變成優質兒童,迴歸了他本來的年齡反應,和那個當初遇到我的深沉老辣的形象徹底不同了。
唐欽禹走到哪裡都能招蜂引蝶嗎?這一次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我不滿的看着小老闆的態度,明明站在那裡拍馬屁的應該是我,我暗自想,以後一定要爭取機會,估計這小學生會藉着機會和我爭寵,真是麻煩,我得想點辦法才行啊。
靈和我看着小老闆操作着那什麼守香鏡,就在唐欽禹即將進入守香鏡的時候,我慌忙攬下。
“先別,先別……”
我的驚呼聲讓小老闆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不滿的說:“難道你也想進去嗎?成全你啊,反正你總是闖禍,就應該被收到裡面。”
我忙指着唐欽禹身上的束縛對靈說:“我覺得既然一樣東西已經能束縛他了,就把他身上這東西去掉吧,一直綁在身上太難受了。”我自己想想就覺得難受,我可是寶貝得唐欽禹緊,這種感覺以前是沒有的,沒想到失去過他兩次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好像我是漢子他是軟妹子,只有等我替他考慮替他安排一樣。
靈微微皺着眉頭看了我一眼,隨後沉聲對我說:“還是再看幾日吧,目前這種狀態,我也不能向你保證什麼。”
聽他這麼說,我雖然理解,但心裡也不是滋味,這一切都是那個唐老爺子,怪就怪他,否則這次我回來就能安安心心當一個尊主夫人了,只要得到唐欽禹的幫助,滅尤二姥姥,奪回小鬼寶寶那不是分分鐘開掛的事情?
我悲慼戚的看着唐欽禹,反觀他,卻不屑的看了我一樣,開口蔑視的對我說了一句:“花癡。”
這……
這欠揍的模樣,瞬間讓我收回了自己剛剛突然蹦出來的聖母瑪利亞心,我一把推着他,就將他猛地推進了鏡子裡。
“好好待着吧,花癡又怎樣?現在好了,都是你這腦子出了問題,不然我至於這樣能看到吃不到嗎?”我面對唐欽禹就是這種放得開的性子,但是話一說,瞬間將周圍人包括小老闆的詭異眼神吸引過來。
“既然他已經被困住,那我先去忙了。酒酒,好好照顧自己。”我似乎聽出了靈語氣中的一絲沒落,我側頭看着他走出門外,抓起手裡的鏡子就跟着他走了出去。
“我送送你吧。”我跟在他身後不好意思的說着。
他只是輕微的說了一個“嗯”字,我兩之間就陷入了一陣靜默,我抓着手裡的守香鏡,心裡很是複雜,我隱隱中覺得,我這樣對唐欽禹的過分袒護似乎傷害到了靈,一直幫我的都是他,但是他從來不要求我回報什麼。
爲什麼?
從我一出生開始,似乎他就注意到了我,難道他上輩子欠了我錢?
我忙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爲他一個修行的帥苦僧,要錢幹什麼?而且本事這麼大,要顏有顏,要身材有身材,要纔有才,至於借錢嗎?這不科學。
難道……
難道我救過他?就像是很多狗血小說裡寫的那樣,我在他受傷的時候施以援手,所以這一世他是來報恩的?
應該就是這樣的吧。
這樣想着,我就將他送出了當鋪的門,當鋪的門口有一個高高的門檻,我就站在門檻裡面,他一步輕鬆的就跨出去了,掛在兩肩上的披風掃過高高的門檻,沒有帶起一絲的塵埃,我只看到他的背上那把若影若現的寶刀,在他的背後一晃一晃的。
街上一片慘象,他走在街道上,這背影和這悽慘的模樣非常溫和的融洽在一起,好像他本來就應該置身於一片哀鴻遍野中。
而想到這裡,我忽然感覺到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腦海裡猛地又開始閃過一些熟悉的畫面。
一個拿着幽藍寶刀的白髮人影,就站在我的面前,他的周圍真的是哀鴻遍野,到處都是殘肢斷臂,而且他也並不像是眼前這麼溫潤,那是一種極具攻擊性的背影,足以毀天滅地的背影,只要你看到,絲毫不會懷疑他的刀能劈開這片亙古的大地,毫不留情的斬殺任何他想毀滅的人神。
我驚愕的想要甩掉腦袋中如同電影膠片一樣的模糊畫面。
“花癡女人,你的口水要掉在本尊身上了。”一道諷刺的聲音從我的手掌之中響起來,我頓時回神,馬上拿起手裡這面髒兮兮的鏡子,欣喜的對着自己的臉,焦急的問道:“你吃醋了?”
我能在這面古銅色如同地攤貨廉價劣質的鏡子裡看到唐欽禹冷俊的臉,這讓我欣喜不已,儘管因爲銅鏡太劣質,我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但我已經知足了。
只是他仍然被束縛着,他得不到自由讓我也很難受,我哀聲嘆氣的說:“我看你都沒有看夠,怎麼捨得把視線移開。欽禹啊欽禹,你什麼時候腦子才能好起來。”
“你敢侮辱本尊?”他的語氣一下冷冽下去,一看就是知道生氣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用手指指着他生氣的媚眼歡心的笑起來:“哈哈哈,我就喜歡看你想打我又打不到的樣子。”
說着,我還拿着那鏡子舉得高高的,對着自己的臉左右上下的看。
“你這小員工,這是你應該拿的東西嗎?趕快把守香鏡交給我,這麼貴重的東西,摔壞了你賠得起嗎?”小學生清脆的聲音忽然闖入我的耳中,我知道他什麼意思,靈剛走,就開始和我爭奪唐欽禹的餓監護權了。
哼,我絕對不會妥協的。
“我是他合法妻子,這個你可以去查的,而且結的還是冥婚,怎麼查都不會錯。既然是合法夫妻,你認爲我會把合法老公讓給你嗎?”我說的一臉挑釁,就憑着這層關係,誰也別想和我槍。
小老闆也不是好惹的,聽着我話一下就從地上跳起來質問我:“別忘記了你的身份,當時是誰將你從冥王那裡救下來的。知恩圖報你不懂,農夫與蛇的故事你該聽說過吧?”
竟然拿恩情來威脅我?
但是現在守香鏡在我的手上,說什麼我也不想把鏡子交給他,我只盼着,每天晚上能和唐欽禹同枕而眠,就算再次忘記,我也打算慢慢讓他想起來,從這精神分裂狀態迴歸。
“你不仁,我不義,我現在就給冥王打電話,再賤。”他還來了脾氣,看樣子是真的了。
如果冥王一來,哎呀,完蛋了,這本來剛剛過去的高潮又得掀起來,不行不行,說不定還要和我算舊帳。
我也是顧全大局的好女人,所以只能將守香鏡交給了小老闆,他提了提自己反光的眼鏡,然後向着我邪惡的一笑。
那是一種勝利者的笑容,東鏡子交給他,我認真的交代道:“你一定要有責任感,作爲他的合法妻子,我有權過問他的一切情況,所以只要我想看,你就得拿給我看。”
我氣呼呼的說完,就走出了當鋪的門,反正待在這裡也來氣,我還不如去幫靈,畢竟這件事也是因爲我而起,就這樣扔下靈一個人去處理也太不厚道了。
“你去哪裡?”小學生在後面耀武揚威的問道。
“知恩圖報。”我打了一聲就跨出了門檻,再望了一眼街頭,徑直向着街頭的方向走去。不過剛走出當鋪不遠,我就感覺不對勁,我始終覺得不自在,似乎又一雙眼睛就在暗地裡看着我,雖然沿路的非人很多,不僅有鬼魂還有精怪,全都像是經受了大災難一樣,或是缺腿少胳膊,或是神色低迷,趴着頭靠在路邊,但這視線並不無力虛弱,相反這視線的注意力太多集中,情緒波動比較大,甚至讓我的陰陽魄都感覺到不安穩。
我忙加快了腳步,覺得應該是北街剛剛從佛光的普照下得到淨化,那層保護北街的霧氣結界也消散,很多早已覬覦這裡的非人會趁虛而入吧,說不定是哪個造訪的非人。
“媽咪……”
我聽到這聲熟悉的呼喊,猛地頓住了腳步,對啊,還有一個我因爲唐欽禹似乎暫時忘記了。
尤二姥姥,寶寶!
我忙轉過頭看向街頭,卻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影。
“媽咪……”另一聲小孩的呼喚聲從我的身後傳來,我慌忙再次轉過身去,卻發現,我的身後仍然什麼可疑的影子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