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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聶元靜突破魔族包圍已經兩日,但是各門派和世家的動作似乎總是顯得遲緩。
董覃雖然每日看起來輕鬆從容,但內心多少有些打鼓。他的家世並沒有那麼顯赫,但他能夠結成金丹,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他想,世家和各門派大概在觀望。他們一定會來救援,但或許不會太早——因爲妙真門強大太久了。資源是有限的,這些世家和門派也是要發展的,他們想要消耗妙真的力量,給他們自己的發展創造契機。
門中稍微有些頭腦的人都想到了這一點。這些世家和門派平日裡找着機會與妙真交好,但真正到這種時候,他們反而會本能地更多考慮自身的現狀和未來。儘管不少世家有弟子在妙真求道,但他們此刻很沉得住氣,個人相對於一整個家族的利益來說算不了什麼,他們慣會用的論調就是奉獻和犧牲,你想不遵守這個規則都不行。
道義什麼的最不值錢,開蒙只有那麼大,你跟人講道義,人家卻不一定按照道義給你應得的。所以開蒙大陸中,許多人喜歡去搶奪,喜歡用力量去欺壓,卻不喜歡浪費時間在道義上。
這多少讓人覺得悲哀。
南門和東門本來往前推進了不少面積,如果各大門派和世家救援及時,形成裡應外合之勢,依照妙真的反應速度,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殲滅大部分來襲魔族,而損傷會是最低。但是現在,由於沒有更多的弟子去守佔領的面積。而分散力量對防禦又很不利,所以大家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往前推進的步伐,只保留着現有的佔領格局,甚至還在有些區域戰略性縮小起來。
魔族看出了門道,開始對內對外發話,往外宣稱是和妙真的恩怨,奉勸大家不要插手。恩怨一了他們就走,絕不取開蒙大陸一物。而對妙真則要求交出陶昕來和白子蓮,表示只要交出她們兩個人,他們就會離開,若無必要決不侵擾妙真。
魔族這麼一說,聶元靜就發現自己的工作變得很難做。
不光世家在觀望,各大門派也都有自己的顧慮。好在也不是完全沒有人支持聶元靜,既然有人怕殃及池魚,自然也會有人想到脣亡齒寒。聶元靜遊說了兩日。很清楚如果沒有相當的利益交換,這些人還會往後拖。
而妙真門,爲了最大可能地保存力量,是不可能希望拖得很久的。
妙真門已經被魔族包圍了兩日,聶元靜無法與董覃互通消息,而就在他想辦法的時候。突然聽說了魔族放話的內容。
交出陶昕來和白子蓮?這是什麼條件?陶昕來和白子蓮有這麼重要嗎?還是她們得罪了魔族?難道是南海浮島那次……
“妙真雙姝啊!聽說她們自南海走一趟回去修爲都提升了呢,說那南海浮島其實是魔族使的障眼法,該不會她們拿了什麼不該拿的東西。這纔給妙真招來禍事吧?”
聶元靜很快聽到有人這麼議論着。
不過,這些人並不知道陶昕來和白子蓮後來還去了一個地方,一個同樣被魔族佔領的地方——晉城。
聶元靜突然有種感覺——陶家,是否隱藏着某些不爲人知的秘密?關於邁米牙?還是其他?
但是這些,是聶元靜無法解釋的。
“元靜啊,不是我們不幫你們妙真,你看,你們妙真在開蒙就數這個了,”對方比了比大拇指,“你們都沒辦法的事情。我們就更是無能爲力了。”
對方頓了頓,“不過脣亡齒寒嘛,魔族敢欺負開蒙到這地步。我們是一定會支援妙真的!你看,我們正在調配人員,一定會盡快趕往妙真……”
聶元靜得到的大多是這種迴應,現在兩日了,居然又是這種論調。
聶元靜冷哼一聲,突然起身道:“各位,這次魔族來襲並非妙真一門之事,而是整個開蒙之難。妙真的實力大家是清楚的,各位願意與妙真一起共同抗擊魔族,待魔族被誅殺,定然少不了各位的好處,若不願意,也沒關係。我可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在這裡。只是……”他掃了一眼在座各大門派的使者,一拂袖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怕有朝一日,妙真自身難保,怕也沒辦法顧及到各位了。”
說完,乾乾脆脆走人,雖然心裡在打鼓,但那態度一掃初來時的謙遜,甚至是有些狂傲之氣了。
“哎哎,元靜啊,你別走啊,有事好商量嘛……”
“對啊對啊,哎呀,妙真被魔族圍住,我們也是心急如火啊……”
……
真是給臉不要臉,還偏喜歡看人甩臉子!聶元靜心裡吐槽,他微微擡起下巴只略略停留,似乎下一秒就要擡腳走人。
“哎,要說讓魔族退去也不是沒有辦法,現下有個最簡單的,他們不是要你們妙真雙姝嗎?先問問他們是爲了什麼,雙方也好溝通溝通嘛,兩個小姑娘自南海……”
聶元靜本來還是戰略性地要走,這時候只氣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仙魔不兩立,我倒不知你我正派修仙人士需要和來犯的魔族好好溝通個什麼,道不同不相爲謀,各位,若是清醒些了,元靜在返程的路上等各位,哼!”
這回是真走了。
聶元靜盤算着帶着現在已經被他遊說成功並調集了的救援力量先趕回去,總還會對妙真有些幫助。這些人是最先響應他的人,他一一記下,日後自會有所回報。至於那些說話不中聽還不願意做事兒的那些畏畏縮縮者,哼,妙真一旦度過此難,可別怪他聶元靜給他們使絆子!
與此同時,董覃、韓鳳儀和白一鶴還有陶昕來和白子蓮集聚一堂。
“你們怎麼看?”董覃問。
韓鳳儀道:“不管如何,人是不能交出去的。憑什麼聽他們的!”
白一鶴摸了摸鬍子,也道:“人若交出去,他們照樣可以爲所欲爲。魔族可沒有什麼信用可講。”
“那你們認爲應該怎麼辦?”董覃問道。
白一鶴看了看白子蓮,最後看向陶昕來,道:“昕來啊,你是陶家獨女,你從小有沒有發現過很特別的東西,或者……”白一鶴覺得陶昕來是不是知道什麼沒有說出來,比如那個什麼邁米牙,陶昕來真的不知道嗎?
這話哦夫人明顯把白子蓮摘了出去。陶昕來默默看了眼白一鶴,道:“小時候我資質不好,又貪玩,家裡大人因此都沒強行要求我必須修行。白師姐和我一起長大,對我最是瞭解,那時候有什麼我都給白師姐保管的,若說有特別的東西,白師姐,你想到了嗎?”
白子蓮心中一跳,想起來這麼一回事兒。陶昕來小時候頑皮貪玩,又喜歡丟三落四,所以基本都是她跟在後面收拾。陶昕來的東西,她自己都不一定很清楚,但白子蓮卻很清楚。
陶昕來這麼說,倒沒說錯,但是這明顯就把她也給圈進去了。
“那時候大家都小,我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白子蓮弱弱地說,不過她心裡已經想到了鏡。這個應該算特別的東西吧。
白子蓮心裡有些打鼓,但是她也不能表現出來。她想陶昕來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沒有告訴她,現在陶昕來可比小時候狡猾多了。
董覃也不想爲難兩個小姑娘,他今天把他們聚在一起也不是爲了子烏虛有的東西。“如果不記得就算了,但是魔族既然這麼說了,自然會有些人人心浮動。現在……”他正說着,突然外面探知消息的弟子大聲道:“報,掌門,大事不好了!”
董覃心裡一跳,眼睛跟着眨了一下。他趕緊穩住心神,手在桌上一拍,道:“胡說什麼!進來說話!”
那弟子一進門就撲倒在地,雙手緊貼地面,頭磕在地上不敢起來。
“掌門,聶元靜被魔族誘捕,魔族要求……要求……”那弟子半天沒說出來。
“說!”董覃要急死了,這麼這時候結巴起來。
“要求換人!”那弟子又磕了幾個頭,董覃渾身一抖,不自覺地將目光投向了陶昕來和白子蓮。
事情棘手了!
董覃多麼倚重聶元靜,這是妙真上下都知道的事情。
韓鳳儀發現董覃目光不對,心裡有些看不起這個一遇到事情就想着退縮,向來只顧着明哲保身,慣會做人的師兄,於是起身道:“豈有此理!魔族真是欺人太甚!掌門,此事不能姑息,一旦順了魔族的意,他們豈不更是拿捏住了妙真,誰能保證他們下回不會再來攻擊妙真呢!”
董覃初聞聶元靜被魔族誘捕,已是心神大亂,那一瞬他還真生出那人交換的念頭。不過他倒沒有韓鳳儀想的那麼懦弱怕事,他想的是“將計就計”。不過,就如同韓鳳儀所說,即便是這樣,也是對妙真威嚴大大不妙的。
白一鶴這次倒不介意跟韓鳳儀唱反調。他道:“一個換兩個,倒是好算盤!不如我們虛與委蛇,且探聽一番……”
而在魔族之中,一個冷漠少年背對着幾個單膝跪地的下屬,道:“既然如此,早作準備,迎接貴客。莫教人說我們魔族沒有禮貌。”
這纔是滑天下之大稽,魔族還存在禮貌?即便是有,跟修仙者能有什麼禮貌可講?那不如把聶元靜恭恭敬敬禮禮貌貌地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