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抉擇

時間荏苒,時光的巨輪一圈一圈的轉動,永不停息,這是宇宙間亙古不變的事。

在時間的長河中不知淘盡幾多英雄,人世間又有幾多變故。長河翻滾,不知是否還記得長河中的幾朵浪花?也許什麼都不會留下,就算留下,時間長河也不會在意那幾朵小小的浪花。

就這樣,十年不知不覺地過去了。或許對於蒼茫宇宙,這短短十年的時間不算什麼,但對於一個嬰兒,那可就意味着翻天覆地的變化。

對,凌天十歲歲了。十歲的他已經一米五高了,小傢伙也愈的靈動了。他眉目清秀,皮膚皓潔如玉,混不似一個男孩,倒像一個女孩子般靈動秀氣。

凌天稚嫩的小臉上常常掛着微笑,目若朗星,顧盼生輝。明亮的眼睛還不時地閃爍,他睫毛很長,更顯得可愛至極。

這十年裡,凌雲夫婦教會了凌天說話寫字,小傢伙聰明之極,學什麼都很快,而且一學就會,只是小傢伙很是調皮好動,經常弄得凌雲所在的小院子裡雞飛狗跳——如果這裡有雞狗的話。

在這十年裡,有很多陌生的人想悄悄潛入青幽峰,這些人,服飾迥異,明顯不是青雲山附近的,也許是自從“天地神物”事件後(詳情請看外傳),五行門或者更遠的一些勢力想一探凌雲和凌天的底細吧。

但是,在這些人剛踏入青幽峰的時候,都會被一股凜冽的殺意壓迫的膽顫心驚,他們只好駭然退走。

久而久之,再也不敢有外人踏進青幽峰了。

總之,平靜的青幽峰下滿是暗流洶涌,只是,這些凌天並不知道罷了。

這天,凌天正在凌雲住的小院裡獨自玩耍。

小傢伙很是好動,看看花,摸摸草,時而一個跳躍,驚起幾隻翩躚蝴蝶,嚇走幾隻小鳥。

“嘻嘻……”

看到蝴蝶驚走,凌天喜笑顏開,一雙大眼頓時眯成了勾月,身上沾染了幾片草屑也渾不在意。

“唧唧……”

天空中傳來幾隻靈鳥的清鳴聲。

“嗯,我怎麼就不會飛呢?如果像爹爹一樣能飛就好了,這樣我就能跟你們一起玩了。”凌天眉頭微皺,小嘴一撅,若有所思。

仰頭看着天空中的飛鳥,凌天無限遐想。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點點汗珠被陽光折射,頓時光芒四射,更加的晶瑩剔透。

“爹爹說我以後也會飛的,不知還要多久?”凌天小聲嘀咕。

“也不知仙界的父母怎麼樣了,希望沒事吧。”突然,凌天語氣一變,他眼眸深邃卻滿是擔憂之色,這神情渾不似一個孩子。

“仙界各位天主一定會派人下來抓我,既然我能下來,自然別人也能下來。”凌天想起了在仙界的情形,這些嬰兒不可能記得的事情他居然記得,不得不說身爲神魔之子的他殊爲不同。

“只能低調行事了,也許用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是最好的掩飾,你們就好好找吧,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們後悔的,哼。”凌天眼眸中一抹厲色一閃而過,然後又恢復單純的懵懂少年的神情。

呃,只是他嘴角還有一抹淡淡的、狡黠的微笑。

原來,看似單純的凌天只是他刻意裝扮而掩飾自己的,也許只有這樣,他的“逃亡”之路才能走得下去。

“我現在的父母也挺不錯的,我不能讓他們看出我的心事讓他們擔心,嘻嘻,繼續當個好孩子想來也是不錯的。”想着,凌天心頭微微一暖。

凌天的一念,卻使他註定坎坷卻不凡的路上,多了許多溫馨、許多親情。

“嘻嘻,也不知爹爹他怎麼安排我的人生呢?”凌天腦袋偏着,像極了一個溫順、稚嫩的孩子。

凌天不知的是,當他想這些時,凌雲也正巧在跟狐媚討論他以後的命運:

“讓天兒加入其它主峰吧。”凌雲神情淡淡道。

“吱吱……”狐媚不安的跳着,焦躁不已,顯然不同意凌雲的決定。

凌雲星眉微皺,耐心的解釋道:“青幽峰就天兒一個小孩,他一個人,我怕沒同齡人跟他一起玩他會變得孤僻乖張的。我想給他一個歡快的童年,畢竟修真以後,環境會變得殘酷異常。”

狐媚駐足遠眺,望着院子中正在玩鬧的凌天,吱吱叫了幾聲,眼眸中充滿了濃濃的慈愛與不捨。

“唉,只我們陪他怎麼行?這孩子不跟外界交流,以後怎麼出去闖,他不能總在我們的羽翼保護下的。”凌雲的眉皺的更加緊了,看了看狐媚,繼續道:“再說天兒也該開始修煉了,讓他去其它幾座主峰學點東西總是好的。”

“吱吱。”狐媚嗤之以鼻,滿臉的不屑之色。

“是,是,青雲宗的修煉功法什麼的狗屁都不是,我們教他的比之好千倍萬倍。但多見見其它門派功法總是好的。我原本的門派講究的就是海納百川,吸收各家特長,這樣才能觸類旁通,更有效的感悟自然之道。”說到這裡,凌雲臉色一黯,彷彿想起什麼令他痛苦的回憶。

狐媚也狐低垂,顯然也是想到了傷心處。

“吱吱。”狐媚滿眼的詢問之色,帶着點點哀求。

凌雲眼中一絲不忍,悠悠道:“孩子修煉越早越好,這樣能更好的跟天地靈氣溝通。再過兩年,我怕孩子最佳修煉時間就過了。”

“吱吱。”狐媚滿臉的喜色,彷彿是想到了什麼。

“我們先教他?可是最近我要煉丹藥,怕是沒時間,我們的傷……”凌雲欲言又止。

狐媚上串下跳,撒起嬌來。

“你呀你,我們讓天兒去其他主峰,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什麼時候我們想他了就去看他,反正我們都會御物飛行,也要不了多長時間。”凌雲滿臉的苦笑不得,繼續安慰狐媚。

狐媚吱吱叫了幾聲,語氣中滿是委屈。

“孩子遲早要出去見見外面的天地,我們怕不能永遠陪着天兒。”凌雲溫柔的安撫,頓了頓又道:“再說天兒註定不是凡人,不能因爲讓他陪着我們而使璞玉蒙塵。”

“吱吱。”狐媚無奈的妥協,只是眼中不捨更加濃重。

“好吧,過一段時間我們再把天兒送去其他主峰,正好我也要準備幾樣東西給天兒,讓他一個人去我也有點不放心。”凌雲道微笑道。

狐媚眼微微眯着,歡快跳到凌雲肩上,尾巴摩挲着凌雲的臉龐。

“一個月後吧,一個月應該就能準備好大部分東西了。”凌雲又道。

狐媚只好無奈的點頭。

一個月匆匆而過,在這一個月裡,狐媚對凌天更好了,整天形影不離。眼眸中時不時閃現出一絲絲不捨,但很快就被濃濃的慈愛之色所替代了。

“天兒,過來。”這天,凌雲叫過正在外面跟狐媚玩耍的凌天。

“嗯,爹爹,什麼事啊?”凌天一蹦一跳地來到凌雲面前。

“明天就要送你去其它各脈學東西去了,你想好了要學什麼了嗎?”凌雲輕輕拭去凌天天上的汗水,充滿慈愛地道。

那天之後,凌雲將要送他去其他主峰的告訴了凌天,讓凌天自己抉擇。

凌天小嘴一撅,低着頭,看着腳尖,弱弱地說:“爹爹,可以不去麼?”

“不行。”凌雲臉色一肅。

“哦,那我想去青雲主峰。”凌天有些委屈地道。

凌雲神色一緩,滿是好奇地問道:“爲什麼想去青雲主峰啊?”

“聽青雲叔叔他們說,青雲主峰煉丹是九大主峰中最好的,我想學煉丹。”凌天眼色一閃,堅定地道。

自從上次“天地神物”事件後,青雲子衆人時不時的來青幽峰拜訪凌雲。

初時,衆人對凌天這個天降之子很是重視,再說凌天活潑靈動,很是惹人喜愛,自然對他說了一些關於青雲宗的事情。

只不過,不知爲什麼,凌雲很是討厭這些人的到來,幾次脾氣後,青雲宗衆人也就不敢再冒然來青幽峰。後來,現凌天也無甚奇異之處,斷定他身上並無“天地神物”,對他的重視也就淡了。

只是,衆人不知道的是,青雲子時常盯着青幽峰呆,眼光隱隱異樣,也不知在想什麼。

“煉丹?爲什麼想學煉丹啊,煉丹是很枯燥的事情,你一個小孩子怎麼能耐得住寂寞。”凌雲一臉的好奇。

凌天好動,整天在青幽峰上嬉鬧玩笑,顯然他不相信愛動的凌天能忍受得了那種枯燥與寂寞。

“我想給爹爹煉製治咳嗽的丹藥。”凌天神色一正,道:“爹爹你經常咳嗽,雖然你總是揹着天兒,以爲我不知道,其實我都看到了。”

“呵呵,真是好孩子。”凌雲神情滿是欣慰,輕咳了一聲。

“吱吱。”狐媚不知什麼時候跳到了凌天的肩頭,神色帶着些許分激動些許欣喜,看凌天的眼神更加慈愛了。

凌雲卻搖了搖頭,欣慰中帶着一絲絲黯然,不過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怎麼,不可以麼?”看到凌雲搖頭,凌天小聲問道。

“可以是可以,不過煉丹要有丹火,你現在連金丹都沒有,怎麼可能有丹火呢。”凌雲微笑道。

“哦。”凌天滿臉的頹喪之色,這不是作假,他真不知道煉丹會有這麼多要求。

“不過——”凌雲看到他的頹喪,話音一轉,他也不想打擊小傢伙的積極性。

“不過什麼?”凌天抓着凌雲的衣袖,故作迫不及待地道。

“哈哈,跟你娘一樣急性子。”凌雲不禁莞爾一笑,看着凌天急切,也不賣關子了,道:“你可以一邊修煉一邊學煉藥基礎啊,煉丹術博大精深,是有許多要學的。等你掌握了些許煉丹的入門知識後估計你也離金丹期沒多遠了。”

凌天欣喜異常,歡快地跳來跳去。

“再說——”凌雲話音未完。

凌天趕緊停下,眼眸轉動,看着凌雲,認真聽着。

“青雲主峰是青雲宗總脈,雖說是因煉丹術聞名五行域,但其他道術功法什麼的也不弱於其他四派,你也可以在這裡同時學其它的東西。”凌雲笑道。

“嗯,好的,爹爹。我會好好學的,一定會成爲青雲宗最偉大的煉丹師的。”凌天滿臉的豪氣干雲,在一個小孩臉上看到這種神色,有點讓人忍俊不禁。

其實凌天不知道的是:即使他成爲了青雲宗的煉丹師,也不可能救治好凌天的傷勢的,只是凌雲自然不會拂了凌天的一番好意,學煉丹藥總歸也是不錯的。

“青雲子那傢伙的御劍術也不錯哦,你學會了就可以像我一樣飛來飛去了呦,嘿嘿。”凌雲繼續誘惑。

“呃,爹爹知道天兒想飛啊?”凌天小臉上滿是不好意思,被現了自己的小秘密。

“那是,有什麼能瞞住你最偉大、最睿智、最開明、最聰明的父親我呢?”凌雲開始自吹自擂了。

“嘻嘻,羞羞。”凌天故作鬼臉狀,就連在凌天肩膀上的狐媚都前爪捂着眼睛,學凌天扮鬼臉。

“哼哼,我本來還想一會帶你飛一次的,看來某些人不想飛了啊。”凌雲威脅,故作惡狠狠地道。

“不要,我要飛。”凌天小嘴嘟嘟着,些許迫不及待。

“叫一聲好爹爹聽聽。”凌雲得意非凡。

“好爹爹。”凌天好不容易忍住了想狂吐的慾望,勉強道。

“哈哈,好,我們飛去。”隨着一聲長笑,一根碧玉長簫自他身畔祭出,迎風而長,瞬間就一丈來長了。

“走。”長簫呼嘯而去。

頓時,小孩的嬉笑聲,中年男子的豪爽笑聲,狐狸的吱吱聲傳遍青幽峰,驚起三兩隻鳥鳴,幾隻猛獸長嘯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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