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民間心理學沒有醫學證明,不過少爺,你說的這句話很有道理,已經看出什麼端倪來了嗎?”
太叔孟回答道:“我知道何天去世了,但不確定他的屍體在什麼地方,短信上寫着國榮大學門口等待,這名嫌疑人選擇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如果被看出破綻就可以逃之夭夭,這也說明嫌疑人已經在上海生活一段時間,其實我想讓警方在國榮大學附近五公里之內地毯式搜查,不過我害怕驚動了嫌疑人,讓他逃離之後就永遠找不到。”
“少爺,你真是太厲害了,就憑几個短信跟那條項鍊,已經猜出嫌疑人所在的地方。”
“其實這些線索來看,也很好明白,我給您分析一下。小女孩說過去美國找他,而且是兩天一夜,並沒有結果,但是短信從來沒有斷過,這就說明何天的叔叔一直跟蹤着她,或許她身邊的歐洲人是上一個案子兇手,身手了得,何天的叔叔根本接近不了小女孩,只好隔岸觀火,不過小女孩在追查何天兩天一夜之間,並沒有收到何天短信,這點斷定何天已經死了,然而兇手需要整理心情,可是後來才發現小女兒已經離開美國,並且來到中國,兇手也尾隨到了上海,通過警方報道才知道小女孩身邊那個怪叔叔已經被抓捕,所以再次發短信給李妮。”
“按照少爺的推理,這個兇手也太笨了吧,他就不怕別人看出他住在國榮大學附近嗎?”
“我倒不覺得他笨,他腦子清醒的很,爲何選在國榮大學門口,我拿不出答案。”太叔孟沮喪的說道。
歐陽黻突然揣摩的說道:“難道他在國榮大學當老師嗎?可是這樣一來說明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好了,您去叫李妮下來,我陪她會一會發短信的男人。”太叔孟迅速的站起來,來到門扇後面戴好淡色的帽子,穿上一件風衣。
等到太叔孟準備好一切,李妮一身黑衣服,紮了兩個辮子,可愛的走下樓梯。
“名偵探哥哥,你剛剛說何天不是死了嘛!我們還去做什麼?不妨守株待兔,我想壞人肯定會自投羅網,畢竟項鍊還在我這裡。”
太叔孟慢慢地蹲下來,提手摸了摸李妮的兩個小辮子,溫和的回答道:“這是我推理出來的假設,並沒有確鑿的證據而已。短信看了好多遍,雖然內容平淡無奇,但是我有幾個疑點,必須要見到真人才會弄明白。”
“知道了。”
“你不要緊張,我見到本人之後也許有了新發現。目前來看這個案子很簡單,但是它的背後離奇複雜,我還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太叔孟一邊說,一邊帶着李妮出了家門。
三月的上海偶爾有颱風,今天下起了濛濛細雨,繁華街道籠罩着霧氣騰騰,看不清行走的路人。流淌着雨水的街道,使人心裡急急燥燥的跑回家,不管雲烏密佈摻雜着閃電,只爲躲避雨點沿着道邊的店鋪前進。
國榮大學的門口因爲雨天變得寂靜無聲,此時此刻的前方走來一位盛裝男子。
太叔孟聽着男子的腳步聲,斷定穿了一雙防水皮靴,擡頭一看相貌平凡。
男子看着太叔孟問道:“你是李妮的哥哥嗎?”
李妮快速的回答道:“對,他是我哥哥。”
男子警戒了四周,繼續說道:“李妮,我不太相信他,短信上明明寫着不可以帶人。”
李妮說道:“何扃臧叔叔,請放心,我性命擔保。”
何扃臧拍了拍雙手,正前方的街道上駛來三臺跑車,然後停在太叔孟和李妮的前面。
中間一輛跑車開啓門,而坐在裡面的人揮手中,太叔孟心領會神的點點頭,領着李妮上車,車門一關,三臺跑車駕進朦朦朧朧的街上,聽着發動機的聲音,車子開得飛快。
李妮坐在車上,看見窗外快速閃過的風景,只有雨珠遮住玻璃,纔不知道去哪裡。
李妮問道:“何扃臧叔叔,咱們去哪裡呀?”
坐在副駕駛上的何扃臧沉默不語,回頭一看背後男子,然後坐好。
太叔孟微笑道:“我們剛剛路過了上海野生動物園,現在我們開在浦東的南六公路。”
“哦,難怪我聞到動物的味道。”李妮感覺跑車開得更快,可是坐得很平穩。
太叔孟笑道:“老西門街道地形複雜,看來我們到了住房區。”
李妮半信半疑的看向車外,街道兩邊是連接不斷的古老房子,一樓有娛樂場所,飯館,然而二樓的陽臺曬着衣服,後面一條跌宕起伏的道路,用石磚建成的高樓大廈並沒有看見。
最後三輛跑車停在超豪華的別墅門前,周圍少有這樣的房子,而且這棟別墅燈光通明。隨着跑車前燈閃爍,只見兩名外國人保衛站在鐵門內禮貌的點點頭,然後開啓鐵門,車子開過噴水池之後,真正停在大門口。
何扃臧先下車給李妮旁邊的男子開門,同時太叔孟也下車,纔看清神秘人頭戴黑色的帽子,身穿灰色西服,轉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何扃臧說道:“老爺子正在等着你們。”
一名穿着超短連衣裙的女人從屋內跑出來,看向男人問道:“許融,你今晚又跑哪裡去了?”
何扃臧說道:“大小姐,老爺子今晚有客人,你注意這點形象。”
“何管家,這裡輪得到你說話嗎?真是一條忠實的狗!”女人說道。
許融瞪了一眼女人,爲何扃臧打抱不平的說道:“許蓉,他是我兄弟,不允許你怎麼罵他。”
太叔孟尷尬的提了一下帽子。
“哦,我帶你們上樓。”許融恭恭敬敬的欠身道。
太叔孟牽着李妮的小手,跟着許融進了富麗堂皇的大廳,上了樓梯,走在一條掛滿畫像的廊道,擦得一塵不染,燈光有點灰暗,廊頭吹來寒冷的風,氣氛顯得十分詭異。
許融突然停在廊道里的唯一房門,推開門之後,月亮照在屋裡,就看見一個禿頂的老頭,揹着雙手站在落地窗前方,慢慢的回過頭,竟然是慈祥的笑臉。然而笑不露齒,一副好人卡的模樣,不過仔細一看年齡八十歲左右,由於頭型的原因看上去很是年輕。
老人開口問道:“小妹妹,願意做我的孫女嗎?”
李妮害怕起來了,緊緊的抱着太叔孟,然而太叔孟觀察着屋內擺設,一個精緻的銀盒放在書桌上,因爲玻璃窗正對着月光,照耀得更加精美。西方色彩的牀架,在微光之下透出不失華貴,白色窗簾打着結,就像兩個燈籠一樣,加上綿綿的紅地毯讓人心曠神怡。
老人一直保持着微笑,正在自我介紹:“我的名字是許常樂,這位年輕人是誰呀?”
“您好,我叫太叔孟。”
“啊,名偵探!”許常樂一瞬間開心起來,順走桌面的一本書,“這是我最喜歡的偵探小說,對了,你母親在家裡嗎?不嫌我這個老頭打擾的話,我想親自登門拜訪。”
太叔孟看見許常樂滿是笑容,立馬回答道:“恐怕我也沒有這個機會,她老是行蹤不定,人老了就愛到處旅遊。”
許常樂嘆了口氣說道:“沒有關係,請原諒我的愚蠢問題,哦,小妹妹,你不用擔心了,何天沒有事情,他正在樓下睡覺,明天你可以見到。”
李妮聽着許常樂這些話,非常高興,漸漸的恢復笑容。
太叔孟問道:“何天真的在府上嗎?”
“當然,我會告訴你們發生了什麼事,請坐下吧。”許常樂微笑的擺手,“無論我弟弟許常刃,也就是瓊斯·諾伊納芙,無論他怎麼逃跑了,我依然不會包庇。不過我沒想到你把名偵探帶來了,小妹妹,我很高興,現在他是你的監護人,也是案子的受理偵探,我相信太叔孟可以捉住兇手,幫忙我弟弟脫離苦海。”
太叔孟說道:“盡力而爲。”
許常樂眨一眨睡眠不足的眼睛,靠在椅背上,露出非常需要太叔孟幫忙的表情。
“我雖然不認識許家人,但是我可以保證一點,如果您講述的事情屬實,我絕對不怪我放過犯下罪行的每一個人。”太叔孟說道。
“名偵探哥哥,你是好樣的。”李妮微笑道。
許常樂突然大笑,“小妹妹,餓了嗎?我叫人做宵夜給你吃好不好?”
“不用,說事吧,我只是關心何天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李妮推着太叔孟靠近窗下,坐到軟軟的沙發。
許常樂從銀色盒子拿出一條紫色的項鍊,跟李妮脖子上戴的一模一樣,開口道:“我原來計劃想通過何天的叔叔,何扃臧之手請你過來,就把這條項鍊交給你,但是何天怕我是壞人。所以不妥協,只好裝作何天的口語發短信,我相信名偵探只要看一眼,就可以識別小小的計謀。”
“原來您發的信息,好土哦!”太叔孟笑道。
“再次原諒我的魯莽做法,竟然對小小孩子說出那樣的話,真是沒臉出家門。”
李妮安慰道:“許常樂老爺爺,您不必爲自己的做法請求別人的原諒,因爲是逼不得已。”
“先生,對不起啊,一寸光陰一寸金,您快點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我好用推理去捉住瓊斯·諾伊納芙。”太叔孟忍不住說道。
許常樂笑着回答道:“名偵探,我真的很抱歉,因爲之前的魯莽行爲驚動了我弟弟,他已經逃跑了,所以我在這方面不太行,並且找了他好久。”
李妮忽然指着牆上的照片問道:“那個外國人是您弟弟嗎?”
許常樂大笑道:“不愧爲李家後人,那正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太叔孟推理的說道:“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瓊斯·諾伊納芙是不是做了整容手術,然而爲他整容的就是您,難怪他那麼年輕,就連易容術大師也看不過來。”
許常樂點點頭道:“是的,我們許家世世代代是整容醫生,自從我母親去世之後,我跟父親搬家舊金山,才娶了第二個夫人,就是我弟弟的母親,他比我小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