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五官王提供白巖的承諾,風竹炎乾脆就帶着南紹行守着埋白巖的坑住下了。在這段等待的時間,他們要不是無事可做,或者說南紹行快忙死了。風竹炎說她從未嘗試過用白巖煉製紫巖,如果失敗了這些白巖就都會沒有了,再等下次煉製還要很長時間。不光白巖難收集,風竹炎也需要很長的恢復時間。
“以防我煉製過程中力量不支,你要輔助我。”
“你放心我這個門外漢?”
“這段時間我要教你煉器,不過只是質量不高的速成法,所以對外不要自稱是我徒弟,我也不算你師傅,頂多一個督導。”
“我對煉器可是一竅不通,這麼短的時間你能教會我嗎?”
“我是對自己有信心,你就是塊兒朽木我也能給你雕成個物件,好好按我說的做就行了。”
你也忒自信了,你對自己有信心,可我對自己沒啥信心啊···南紹行對煉器的認識基本爲零,要從頭開始學的話,想想就頭大。
“說句你不愛聽的,你爲什麼在咒術方面比普通人要更有天賦?因爲那天賦來源於南榮濟。南榮家族是一個融合了修真、煉器、修妖、修聖的大派,南榮濟也應該善於煉器,所以同理,你對煉器也並非‘一無所知’,學起來總比常人要快點。”
“好了,我知道,我的全部都來自於南榮濟,我還報什麼愁啊?他明明是我的大恩人!”最後“大恩人”三字,南紹行是咬着牙說的。
風竹炎嫌厭地掃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跟我發什麼脾氣,這些都是事實,而到底該怎麼做你自己心裡清楚!”
南紹行爲自己一時的消極態度道歉,虛心地聽風竹炎講煉器。
煉器分爲兩種,一種是強化已有的器物,另一種則是煉製出新的器物。兩相比較,後者的難度更大。煉器方式通常分爲五種,即五行煉法,在強化已有器物時,使用哪種煉法就會強化哪種屬性;在煉製新器物時,又分爲正煉反煉,正煉就是給器物所使用煉法“克”的屬性,即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反煉就是給器物所使用煉法“生”的屬性,即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記住了嗎?”
“嗯。”這些概念雖然正正反反的,但很好記,五行的相生相剋關係南紹行也早就清楚了。
煉器沒有一個明確的界限,最早人們定義它爲:以五行之力煉製出的死物。可後來沒過多久,就有人將自身按照煉器的方法煉製了,不能稱之爲煉體、更不是己身修妖,最後只能歸爲了煉器。自那以後,煉器所涵蓋的範圍就更廣了,也沒人再想去給它下個定義。
南紹行及時發問:“那關鍵就在於五行之力?”
風竹炎點頭回道:“可以這麼說,目前沒人試過其他的方法。”
因爲他們現在是魂,所以煉器的
方式要有些不同。煉器的過程動輒不下幾個月,更甚者幾十年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十分考研煉器者的體格,這也是嵐宗能成爲煉器大家族的原因。嵐宗世代血統純正,各個體格強壯於普通人,可以說就是爲煉器而生的。其他人要想煉器,還要先強化體格。但他們已經沒有了肉體,雖說不眠不休也不會累,但要直接消耗魂力,這種被掏空的感覺更難受。一旦力量耗盡,要用很長時間才能恢復回來,不想人似的,睡兩天吃兩頓好的就能補回來。
“我將煉器的時間縮短了,不過我又想了個方法彌補。”
通常煉器分爲前、中、後三個階段,三個時期所要投入的力量比爲:一比三比六,重點在後期。這個比例一直被煉器者使用,這是千年來經過煉器者證實的最好的方式。風竹炎也不例外,她也用的是一比三比六,只不過她投入的總力量只有正常情況的十分之一,這樣經歷過三期後製出的器物什麼也算不上。之後她又在這個器物的基礎上二次反攻,拿出十分之三的力量,再一次進行一比三比六的分配煉製,這回造出的器物依舊什麼也不是。最後她再用剩下的十分之六的力量,做第三次一比三比六的煉製,這次才造出一個成功的器物。
用了相等的力量,但時間要大大縮減。這種方法還沒有被其他煉器者嘗試過,大多是因爲人們認爲一次不成功的器物就廢了,完全不做第二次打算。風竹炎在還是人的時候就在研究這種方法的可行度,不過也只是想想不曾實踐。等風竹炎死後她纔開始真正着手實驗,經過多次失敗的經歷和整改後,終於成了。
“我要教給你的也是這種方法,這次煉器非同小可,我八成撐不了全程。”
說到這裡,南紹行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了,她要用接力的方式完成。
果然,風竹炎繼續說:“由你來完成第二次的煉製。”
“可是我並不知道你用了多少力量,又怎麼算我那十分之三?”
“呵,聽過一句話嗎?”風竹炎歪着頭聳了聳肩,“煉器師不需記量。”
這是你們煉器者內部的話吧,我上哪聽去?
“我之前說的那些比例只是爲了你好理解,其實我們是不需要這些的,這種事只能意會不能言傳。到時我會在你身邊指導你,照我說的做就行了,只是要你賣體力,沒讓你賣技術。”
光說不練是學習不到東西的,風竹炎在爲南紹行惡補了一天煉器入門知識後,找了個武器讓他練手。
“很簡答,”風竹炎就地取材,抓起了一把沙子,“讓它們帶上木屬性。”
這屬於對已有的器物進行強化,風竹炎又特異按照南紹行的五行屬性,讓他使用木煉。
南紹行深吸了一口氣,接過那把沙子向前走了兩步,心情有點小緊張,就像小時候被叫道講臺上當衆背課文。
首先,他根據風竹炎所授,在上方封了個低級界陣,把
沙子向上一拋封入界內。帶動空間中的風元素,將意識精確到每一個元素,帶動它們,按照一定的規律運動···界陣中的風元素帶動沙土成帶狀高速旋轉,就像做飯需要掌握火候,此種木煉的“火候”則是風速。煉器不僅是考體格,更是考驗人的耐心,不能有絲毫走思,每分每秒都要掌握好“火候”,否則就是前功盡棄。
“是時候將風元素融進去了。”風竹炎在一旁提示。
南紹行精神無暇分散去聽她說了什麼,只隱約聽到了個“融”字便已經心神大亂了,本來在他的控制下非常有序的風元素瞬間變爲“一攤散沙”,界陣“嘭”的一聲崩裂,南紹行被只股力量炸得飛了出去。風竹炎及時在後面抓住了他,將他拖了下來。
“好吧,收回我之前的話,你還真是沒天賦。”
你說的天賦難道是一心二用啊,那我還真沒有。南紹行咳了兩聲,只是短短的一段時間,竟會消耗了這麼多力量!這還是最簡單的入門就已經這樣了,那要接替風竹炎去練白巖根本不可能啊!
“你太蠻了,”風竹炎不像是在責怪他,反而臉上浮現出了笑意,“跟我兒子三歲那會兒差不多。”
幹嘛還要加後半句···南紹行的自尊心被狠狠地砸了一拳,自己對煉器沒任何天賦,莫非南榮濟也不擅長?不過他立即便想起,南羣墨也練過起,還得到了風觀湛的讚許,看來不擅長的只是自己而已。想到這了,南紹行不由笑了,能跟南榮濟有所不同是他樂於見到的。
“再次來過。”
“好。”
足足又試了四次,加上第一次,一共五次南紹行才用風竹炎的話說“勉強合格”。在煉器的信心被打擊的潰不成軍後,風竹炎沒讓他休息,立刻安排了下一項任務。
“強化器物我想你已經瞭解了,下面開始煉製新事物,”風竹炎又抓起一把沙子,“還是用它,製出火屬性的沙碗。”
南紹行倒抽一口冷氣,這課程趕得也忒緊了吧?照這個速度他幾天就能學成出師了。
“再次重申一遍,我教你的只是速成方法,以後見了別人可別展現你這三腳貓的煉器技術。”
南紹行嘴動了動,不知道要不要說出來。他現在已經很累了,而且他們現在是在城域邊緣的荒地,力量消耗的更厲害。可他在煉器時,風竹炎也沒閒着,一直陪在這裡教導他,“回去歇一會兒”這句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風竹炎忽然低聲說:“要是累了就再忍忍,不要想着休息。”她說的時候並目跳過了南紹行看到更遠的地方,思想也不知道飄去了何處,好像這句話只是無意中從她嘴邊露出的。
南紹行沉默了,從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人的影子,好不相似的兩人就在這一剎那間重合了。
心中停止了抱怨,南紹行提手圈出一個界陣,開始了新一輪的煉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