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伏幽和小九還守在輪迴臺前。
南紹行緩步而來,趴在地上小憩的小九耳朵一顫,最先感覺到了他的氣息。
“你怎麼樣?”小九跑到南紹行跟前東看看西看看,其實南紹行以離開萬傲山,小九就感覺到了他,也在那時確定了他沒事,只不過還是用眼睛確認比較踏實。
南紹行晃了晃手中的禿枝幹,隨後向百人走近兩步,將一團青白之物向他拋去。
百人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何物,他愣愣地接住了它,凝視一番後立即將它貼在胸口,讓她一點點融入自己魂體內。百人從未想過南榮既會把他的命魂交給自己。最開始,他不知道南榮既是爲了困住南紹行,知道後又不知只有南南榮既的死才能放南紹行離開。但就在幾分鐘前,百人有種很不自在的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從自己體內流逝,沒多久便看到了捧着南榮既命魂的南紹行。
“他說你更適合擁有它。”
百人頓了頓才道:“沒有什麼適合與不適合之分。”
南紹行不能理解百人現在這一副複雜地表情是什麼意思,他可以從一個分靈的角度去理解他,卻無法作爲一個獲得真正“獨立”的人去理解他,那要等到他徹底打敗南榮濟再說。
“走吧。”南紹行拍醒蜷在地上呼呼大睡的伏幽,和小九一同離開了冥界。
當南紹行將仙人之木拍到風竹炎面前時,換來了對方再一次的震驚。
“這是維繫他生命的那根···他怎麼會交出來?”
“嗯,可以用嗎?”
“當然!”是最頂上的那個枝杈就再好不過了。
南紹行今天沒有閒扯的興致,他有些疲憊地閉了閉眼,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最後需要我找的···鎮命之金是嗎?它是什麼?”
風竹炎看向小九,說:“這樣東西還要請天狐幫忙了。”
小九想了想,還是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相傳禹王將天下化爲九州,又鑄九鼎,將九州的名山大川分別刻在其上。我要的便是這九鼎。”
小九皺眉不悅道:“禹已死,九鼎我也不知在何處。”。禹劃分九州?那時候她正被族內之事煩得焦頭爛額,哪有時間關注這些?
風竹炎搖頭道:“禹王之子旭昶知道九鼎所在。”
小九的耳朵一下子豎起來了。
“旭昶?”
“旭昶?”
小
九和南紹行同時驚異道,之後他們對視一眼,心中皆道:一定是時間回溯的影響!本該早已死去的旭昶竟然活到了現在。
“等等,你知道旭昶與我的關係?”小九問道。
風竹炎點點頭,說:“根據傳說的描述,我大約可以斷定你的身份。”
“什麼傳說?”她應該沒有在記載中留下一筆纔是,就連記載中寫到大禹之妻塗山氏是隻九尾狐時也沒提到她。
原來旭昶曾爲小九發動過大規模搜尋,那時,關於小九的一些事也流傳了下來。
亂了亂了···這歷史跟她知道的已經不一樣了。至於旭昶···在未曾改變過的歷史中他們的交集就很少,現在就更不知道如何了,要是見到旭昶後兩句對不上,對方不會以爲她是冒牌的吧?
“他現在在哪裡?”小九的心情是複雜的,她既想見見旭昶,又覺得去見一個在她記憶中一直是死去的人很奇怪,有點···不真實。
“旭昶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夏朝覆滅時,他取走了鎮在九州的鼎,之後便再無音訊。”
這就是說旭昶現在是死是活也是個未知數。
“如果找不到他呢?”南紹行開口道。之前兩樣東西還有跡可循,第三個完全成了神話傳說,雖說同樣是神話傳說中的一位人物正站在他身旁,南紹行還是覺得尋得的機會渺茫。更大的原因是他覺得旭昶已經死了。
“我們別無他法,九鼎是重中之重。”
這把劍不是一般的器皿所能盛載的。九鼎的鑄造算則了來自九州頂好的青銅,各自取長補短、相輔相成,非是現在他們所掌握的材料可以煉製成的。
“我可以試試,”小九淡淡地說,“不能保證可以找到他。”
如果找不到正好勸說南紹行和她跑路了!找不到旭昶就找不到九鼎、找不到九鼎就煉不成劍,煉不成劍就打不敗南榮濟,打不敗南榮濟還不如跑路,多好的理由啊!
小九竟私心希望旭昶還是別出現了,畢竟她和那個自己記憶中只活到十歲的小子沒什麼感情可言。如果換做是素娥···不知道在新的歷史中她又有什麼不一樣的結局。
當天,太陽升到正空時,小九獨自站到一處高地,金色的雙眸直視着同樣金燦燦的烈日。
“哇——!”
一聲如嬰兒哭啼般的聲音響起,此聲尖銳而持久,讓人不得不堵住耳朵,威力僅次於太和劍。爲什麼說這聲音的威力近乎太和劍呢?如果單是小九一個的叫聲還沒什麼,可她一叫後,全天下的狐狸都開始相應。一時間
,世界各地只要是有狐狸的地方都沒能倖免,刺耳的聲音籠罩着整個大地。好在它殺傷力比太和劍差遠了,否則現在就沒幾個人還活着了。
隨着音浪的高漲,太陽周圍聚集起烏雲,烏雲靠近太陽位置的形狀呈三角形。只要仔細數數三角的個數就能發現,這些三角不多不少,正好是九個,如同九條尾巴的尖部同時指向太陽。
九個“尾尖”向中央對齊,彼此接觸到後開始以中點位心轉動,在烏雲將太陽徹底掩蓋的瞬間,刺耳聲戛然而止。烏雲最後的融合處射下一條金光,光線有意的指到一個方位,小九二話不說,直奔着那個方位而去。
南紹行見小九跑走,也沒急着跟上,而是平靜地坐到地上,在意識海中你一句我一句地同小九喊話。
“找到旭昶了?”
“不一定,但只有那邊回覆了我。”也不排除是惡作劇的可能,“如果是哪隻小狐開我的玩笑,我就咬死它!”
真是久違的“咬死”啊,南紹行悶笑兩聲後才說:“你自己去沒問題?”
“又不是···你們人類怎麼說來着?虎穴龍潭?”就算真的是虎穴龍潭她也不怕。第一,虎算什麼啊?對她來說就像大灰狼對上小白兔;第二,宴冰已經死了,這世上哪還有什麼龍潭。
小九最近一直小心翼翼地,很少見她再衝動行事,很多時候反而比南紹行還“婆媽”,所以南紹行相信她不擔心就真的沒什麼可擔心了。
南紹行放意識海清淨,身心都靜了下來。最近都沒有機會好好觀察自己,好像變化還在持續,他需要用這個時間多瞭解自己幾分。
“你想好了嗎?”風竹炎對面衝牆而坐的風觀湛說。
風觀湛一聲不吭。
“人需要的是自信而不是自負,過度的自負便是自卑,你真的怕這把劍煉成後便會證明你不如風漠河?”
風觀湛依然一聲不吭。
“不承認別人,也不肯定自己,終究是個失敗者所爲。”
風觀湛再次保持一聲不吭。風竹炎感到幾分不對勁,繞到側面一看,發現風觀湛閉着眼,呼吸十分均勻。
“······”
風竹炎揉着突突跳得額角,心道:這還是我兒子麼?
所謂的面壁思考就是面壁睡覺啊?只是幾年不見,啥時候變得心這麼大啊?這種事換做南紹行做她還信。
同一時間,不遠處的南紹行不自在地皺皺眉,怎麼感覺有人在念叨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