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獸宗
似乎是覺得龍傲塵三人會因爲他的話投鼠忌器,黑袍人竟然沒有絲毫的懼意。
"在這等你說還不如我們趕回去來的實在,還有你聽說過搜魂之術嗎?本來想給你個痛快的,看來你特麼是想死的再慘烈一些啊!"
劉衍賢很清楚這不過是黑袍人的拖延之術罷了,真要因爲他三言兩語就猶豫不決那纔是真的上了個大比當!而且劉衍賢所說的搜魂之術也並非是無的放矢,當下不再遲疑,手掌按在黑袍人的腦門上開始施展搜魂之術。
"啊——你們死定了!竟敢擾我馭獸宗大計,馭獸宗不會放過你們的!"
"MD你死在誰知道啊!"
慘叫聲不斷的從黑袍人口中傳來,三人卻沒有絲毫憐憫之色,相比起黑袍人的所作所爲他們這已經算是善良之舉了。
靈力光點在黑袍人的腦袋上不斷變動,一些斷斷續續的記憶片段也被傳送到劉衍賢的腦中。
劉衍賢沒有時間去仔細挑選黑袍人的記憶,而且這樣做可能劉衍賢還沒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黑袍人的靈魂就先撐不住了。
人的記憶有兩層,第一層存在於身體的腦子裡,這是最表層的記憶,一不小心可能摔一下腦袋就沒有了,而修煉出了神識的修仙者則可以以靈魂來儲存記憶,即使肉身毀滅只要靈魂未損就能保留着這些記憶,這就是魂穿的原理。
而搜魂之術相當於在一點點的解剖靈魂將其中的記憶取出來,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靈魂上的感官可比肉體要強上千萬倍!
這種暴力的方法對靈魂有極大的損傷是肯定的,提取的記憶也會有所殘缺,不過現在這個方法是最好的選擇。
黑袍人撐了不到三息的時間就掛了,畢竟已經是重傷垂死的狀態,不過若是黑袍人不是這個鬼樣子劉衍賢也沒那個實力對黑袍人施展搜魂之術。
"怎麼樣?"
黑袍人死的悽慘無比凌秀玉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劉衍賢有沒有從黑袍人那裡得到有用的信息。
劉衍賢搖了搖頭,並不是沒有找到相關的記憶,而是這黑袍人壓根就沒有權利和能力解除對獸羣的控制。
"回去吧,這傢伙沒有解除獸羣控制的方法。"
雖然提前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還是感覺到一陣失落,當下三人也不在耽擱,拖着還沒完全恢復的疲憊身軀往回趕。
"這傢伙只是一枚被丟棄的棋子,這個獸潮是剛剛黑袍人口中的馭獸宗弄出來的,黑袍人只是有權利臨時指揮一下獸羣而已,馭獸宗好像認定了什麼瞳術者是惡魔轉世,他們的目的就是殺掉度噶城裡的瞳術者。"
說到瞳術者劉衍賢就想到了某影裡的某乒乓球拍家族,但很顯然這裡的瞳術者和那個沒有半毛錢關係。
如果硬要說的話這個瞳術者其實應該被稱作異能者,和修仙者體系的起源有着莫大關係。傳說在數萬年前天穹大陸是沒有修仙者體系的,只有並天地而生的異能者。
異能者守護着凡人不受妖獸侵襲,但異能者的數量實在太少了,實力也基本在異能誕生之後就固定了,他們雖然是英雄,但其實他們的存在與否當時其實並不是多重要。
直到一個天才的出現,他創造了吐納之法,讓異能者的實力不再固定,而是能隨着修煉而變得強大,那個時候人類纔開始有了和妖獸抗衡的資本,後來那人又解剖了大量妖獸的屍體,創造出了修仙者體系。
當然這也只是一個流傳於世的遠古傳說,到底是真是假就和流傳的仙宗傳說一樣無人知曉。
不過瞳術者作爲異能者之中的一員在傳說中那位天才創造了吐納之法後是最爲頂尖的戰鬥力,他們爲人類的生存做出來莫大貢獻,從這裡來看瞳術者應該算是英雄轉世纔對,怎麼也扯不到惡魔轉世上去。
"太奇怪了吧,他們扭曲了傳說,創造了一個不存在的傳說,然後爲了這個原因居然要殺害這麼多的人?"
"嘿嘿,這種套路見多了,想必是這個狗屁傳說後面有着他們極爲想要的東西,但是他們要的這個東西並不能通過正常手段獲取,於是乎就給自己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劉衍賢看過的小說多了去了,他說的這種完完全全是小說裡大部分的反派都會出現的情況,哪怕是作爲一個完全的變態他們也是需要爲自己找一個心安理得的理由來支持自己的觀點的。
三人沒有繞過度噶城的城牆,對於他們來說飛過百丈城牆遠比繞路來的更快,而且現在他們擔心的並不是去吸引火力的禁衛軍一行,而是仙道上遭遇第三波獸潮的凡人,那裡的高手數量是遠遠低於其它地方的。
雖然劉衍賢從黑袍人的記憶裡確定了第三波獸潮的真實性,但具體第三波獸潮的實力如何就不得而知了,那部分的記憶劉衍賢並沒能成功獲取到。
以三人的速度哪怕是劉衍賢和凌秀玉帶着不小的傷勢也很快就追上了那就連神識都探不到頭的龐大遷徙隊伍。
此時的隊伍雖然因爲人數衆多而顯得吵鬧雜亂,但依然還是在緩慢推進着,三人沿路也沒有探查到什麼打鬥痕跡和鮮血,看樣子那所謂的第三波獸潮還沒有來襲。
他們三人並沒有看到代替他們來保護大家的那三個築基期,應該是在隊伍的前方或者是隱藏在了隊伍中。
既然第三波獸潮還沒有來臨,三人也混到了隊伍之中,他們沒有通知那三人的想法,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劉衍賢和凌秀玉都已經受傷,與其再去到處奔波找鄧城主他們匯合還不如混在人羣裡療傷應付真正即將來臨的災難,反正他們現在也就只有龍傲塵還能發揮不小的戰力了,多他少他沒多大區別。
然而讓三人沒想到的是一直到第二天所謂的第三波獸潮也沒有來臨,隊伍也在此時停了下來,對於凡人來說一夜的趕路已經讓他們精疲力盡,如果得不到及時的休息恐怕在途中就能死亡不少人。
這次的遷徙雖然匆忙,但是事實上也並非是毫無準備,最起碼有那些大富大貴之家的馬匹馬車帶夠了乾糧和水,然後由禁衛軍分成十幾個部分帶領冒險者維持秩序和分發糧食,當然普通百姓作爲代價也需要分出一部分人來幫人家帶一些財物。畢竟說到底人家可是大犧牲,人力始終比不得那些馬匹的。
在這樣的世界裡其實這樣的情況隨時都有可能遇到,雖然凡人的壽命不過短短百年,但有些運氣不好的可能都已經經歷了幾次遷徙了!雖然也有驚慌和不安,但也不至於出現什麼暴動之類的,也不可能出現,畢竟你再牛也幹不過這些護衛的修仙者,多逼逼就給你扔出仙道自生自滅。
但是說到底人和人之間的體質是真的不一樣的,更何況這樣龐大的隊伍,老弱病殘都有,在這樣的隊伍裡同伴也很容易走散,走散了基本是不可能再找到了。
才第一次休息就有不少人因爲各種原因遺留在了這裡。
劉衍賢三人混在隊伍最後的位置,所有的一切他們都看得很清楚。
有人突然想清楚了一些事不願意離去,轉身回去度噶城,有人心灰意冷覺得活不過明天,乾脆不再爲難自己就留在這裡等死,也有高齡老人被家人認爲是累贅丟棄於此,更有孤寡老人體力不支倒下了,小孩與父母走散了……諸如此類。
他們三人不可能留在這裡保護這些人,因爲針對大部隊的第三波獸潮還遲遲沒有來臨,他們也沒有那麼好的口才能說動那些不想離開或是想回去的人盡數跟上大部隊,他們也沒有那麼多的精力照顧那麼多的老人和孩子。
他們畢竟不是神!人力有時窮。
"怎麼辦?這些人要是沒有我們在他們估計是活不了多久的。"
凌秀玉看着眼前的一片悽慘景象沒了主意,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這麼無力,作爲修仙者她可能隨時殞命,但她可能一生都不會經歷這種無力。
凌秀玉也知道自己雖然有一身強大的本領,但在這樣的情況下根本派不上一點用場,她也清楚的知道他們不能留在這裡,但就這樣離去她又覺得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