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戰鬥似乎陷入……僵持。
……
下城區。
倉庫處。
打算轉身離開的德停下腳步……。
手心握緊匕首。
因爲，一道熟悉的人影占據了他的視野，那是，守夜人加特。
“作爲餘燼，你爲什麼插手世俗？”
德沉默，並緊握匕首。
“德，你有必要跟我解釋了。”
“爲什麼你放不下……世俗？”
加特從背後抽出長劍，腳步前突，一劍劍……向前突刺。
“回答我。”
隨着光化的漲落，德用匕首顫抖的抵住一輪輪進攻。
匕首處沾滿汗漬，手心乾裂。
撕拉。
他踉蹌退後幾步，肩部綻放起血花。
那血花像冬日的雪一般，飄散四濺。
他……受傷了。
“你要記得，我們的身份。”
“更要記得，我們的責任和使命。”
“記住，守夜人是對外，而不是對內。”
“看過資料的你，難道不知道人類所面臨的困境？”
“呵呵。”
“爲什麼，還要摻進這世俗的鬥爭？”
“你讓我怎麼跟……首領解釋？”
緊接着，加特擡步向前，劍尖四舞，“你記住了嗎？”
“永遠記住!”
德顯得有些癲狂。
“哈哈哈！你跟蹤我？”
火花四濺，刺耳的碰撞聲四起。
“是的，我特別不放心你。”
德的眼睛逐漸充斥起冷漠。
“難道你們放下了世俗嗎？”
“別開玩笑了。”
“守夜人威爾港負責人馬可，他……放下了嗎？”
“他還恨着沙文吧。”
他或許也有暗動作，你爲什麼不去調查他？”
“他會不會……暗中害死許多人？”
“對了。”
“城區似乎發生戰鬥了，是誰默許的？”
“你們不是屏蔽超凡波動嗎？”
“屏蔽了嗎？”
“你們甘心付出那麼多，卻只有一點點權利嗎？”
“我看到陣亡率了，是90%。”
“你讓我怎麼放下？”
“加特，你也藏着不少秘密。”
“你……難道也放下了嗎？”
“最後。”
“我做的對不對，不需要你衡量，我會爲自己的行動負責!”
加特的劍變的凌亂，章法不全，甚至破綻四起……。
加特的眼睛暫時失神，發散後很快匯聚，焦距重顯。
他停下劍勢，無奈的嘆口氣……。
“走吧，按照規定，回總部接受……懲罰。”
德收回匕首，面無表情的跟隨其後。
陽光將他們的背影拉的很長，……很長。
…………
警局附近。
一座樓邊。
偵探洛克頭戴高帽，椅在一座閣樓牆邊，風兒掛過，牆上掛着些許傳單，發出輕微的響聲。
他將掏出懷錶，藉着反光的表蓋，悠悠的光在折射，他觀察着對面。
他發現了殺手……，而且是不少殺手。
儘量屏住呼吸……，緩慢收回懷錶。
沉思良久。
他雖然用凱莉贈予的精神精粹晉升正式黑巫師。
但不意味着他實力強大，相反，他很弱小。
巫師無防護狀態是……肉體凡胎，在鋼鐵彈幕的籠罩下會被輕易撕碎。
他靠在牆邊，眯起眼睛。
這些殺手靠近了警局，他雖然不知道夏爾爲什麼沒有出現。
或許他已經遇害了。
城區略有詭秘的氣氛意味着……不詳。
他的手指摩挲着牆壁。
他沒有帶槍……。
他在心內不斷權衡。
凱莉，危險了，但真值得他……去救嗎？她不過是帝國小公主罷了。
上面還有兩個哥哥，皇位基本與她無緣。
未來的她……又算什麼呢？
貿然站隊，會死的……。
一步錯，步步錯。
在洛克看來，凱莉危險了。
報紙上已經刊登馬裡.科西的死亡。
馬裡.科西的死亡斷掉凱莉和科西總督間的聯繫。
往大了說，是斷掉凱莉與軍方的聯繫。
生命和死亡，聰明人都知道如何選擇。
……
關於馬裡.科西的死亡細節，洛克不清楚。
因爲他使用精神碎塊後，昏迷幾天。
醒來時，城區就變得異常詭秘。
醒時那種恍恍惚惚的精神狀態，他的精神在那一刻莫名發散。
他感受到極多氣息盤踞在城區各處。
雖然極爲模糊，但卻意味着城區的不明狀態。
他……猶豫了。
…………
大碼頭區。
地下室。
銀面再度拋飛砝碼。
其滾落桌面，發出清脆的迴響。
這是……第三塊砝碼。
…………
救濟會。
救濟會是黑幫喪鐘組織和沙文.威爾聯合成立。
這裡的孩童專門提供給博德礦區，以及接受特殊的暗殺訓練，成爲一名殺手。
某種意義上講，這裡是人間的淨土。
這裡的孩童不用飽受勞累之苦，每日的伙食也近都完善。
但他們付出的代價是生命，殺手是工具，同爲殺手，他們卻受僱於不同的勢力，自相殘殺。
他們的命運無非是執行任務時被保鏢殺死……。
又或者是老來退休，卻被同爲殺手的新進者幹掉。
但這些都不需要考慮，活着，就是最大的幸運。
牆壁上的時鐘突然走到整點。
當所有人都楞楞的看着……。
微風陣起。
殺手們同時跳起，紛紛步起詭異的步伐。
閃轉騰挪間擋住各方向刁鑽的攻擊。
他們的瞳孔在聚焦，這種專注模式下所有的攻擊都將會……放慢。
時間對於生物來說只是個……錯覺。
將人放入永遠亮着的封閉房間，人們會感到時間的錯亂。
不同生物對時間的概念也……不同。
比如蒼蠅和人……。
這裡……影子交錯，殺手們身體詭異的舞動，有的一擊而中，鮮血潑灑四方。
有人被一擊而中，瞳孔發散，轉瞬間被利刃切成碎塊。
匕首與長劍劃破空氣，呼嘯聲中，無數人被利刃扎穿。
甚至有人掏出轉輪手槍。
砰，砰，砰。
這裡，僅僅是低階交戰的場所。
閣樓高處。
沙文.威爾的秘書望向胸前被扎穿的空洞……。
他伸手摸向創口，肺葉完全碎裂，只能發出破風箱一樣的呼嘯，嗬，嗬，嗬。
他的身體逐漸延展出血絲，龐大的生命力在臨死前是一種痛苦與……累贅。
創口處，一絲絲陰影能量不斷侵蝕……。
以創口向四周蔓延……。
“嘶，咳咳。”
“爲什麼？”
“嗬，嗬，嗬。”
對面笑了，甚至笑出了眼淚。
“不爲什麼，只不過是沙文.威爾的時代過去了。”
“沙文已經被掃入歷史的垃圾堆了。”
“而未來，屬於喪鐘。”
“哈哈哈。”
他的眼神越來越晦暗，甚至閃過重重疊疊的幻影。
有其批發的本本血色文件。
也有其叱詫風雲時的指點江山。
談判時的咄咄逼人或彬彬有禮。
也有家中的……愛與溫暖。
“原來如此，我一直活在沙文的光環下，忘記提升實力。”
“原來，自身的實力纔是最重要的……。”
“再見了，家人們……。”
門被打開，一身血漬的男人步入，“拉格大人，都解決了。”
拉格冷笑兩聲，“屬於喪鐘的新時代，開始了。”
“時代輪轉，下一個主角，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