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手逐漸退去,他心有餘悸的看向裂隙……
銀白色的金屬質感面具,他永遠不會忘記,手隨便一抖,破裂的身軀處再度展現出寬大的巫師黑袍……
在守夜人那裡交換,右胸邊逐漸析出細小的文字,金色的徽章。
……
墓葬區。
助手雙眼發紅,他感知到他被拋棄,但他無法去反抗。
腿彎處抽出一把短匕首,扶住墓葬牆壁,劇烈的喘氣,臉色越發黯淡。
助手只是普通人,不是真正的超凡者,受到一點傷勢或詛咒,就是難以逆轉的死亡。
有些後悔了……
十幾天來的逃亡生涯,最初接觸神秘學時的單純,以及懦弱背叛,作爲普通人的洛克……,誰又能知道洛克會擁有能力!
他還是看到!在他的面前,洛克披着華麗的巫師衣袍,在黑暗中時隱時現!
癲狂在眼前閃過,他憑空而起,在灰燼中找到一把劍,然後高舉!瘋狂的像洛克劈去。
頭顱揚起,像最終的鬥士,重重的前刺,魔杖穿透劍影,頂端蘊含着風刃,那風刃直接砍在了助手的……肩上!
洛克手下留了情,洛克不代表着他仁慈,反而他想逼問出更多……
被擊中一刻,助手有些後悔,他想到了望子成龍的母親眼淚,也想到編制各類毛質物品的母親。
鋒銳的劍……,最終,拼死一搏中,似乎是刺中某種肉質,但卻沒有任何鮮血濺出。
不敢去觀看自己到底是否刺入,因爲他只是一介普通人……
他必須要逃走!依靠着畸變一些精神,轟!絢麗的精神風暴!他再對着洛克來了一次大眩暈,助手跌跌創創的跑開。
……
漆黑的地下遺蹟,唯有古舊的書架以及偶爾支撐的石柱。
石柱上,凹陷着翠綠的光芒,蠟燭早已燒盡,只留下焦黑。
或許他的家人早就被洛克偵探清理!畢竟那麼容易找到,又那麼容易報復,都是一些毫無能力的普通人。
他咬緊牙關,自己沒能力報復……
關切他的母親,以及常鼓勵他的父親都已喪命……
漆黑的甬道,裝飾怪異,神秘學中的禁忌……金字塔,這裡有着建造正常的金字塔,金字塔代表曾經的“輝煌”。
還好,這裡是新大陸,在新大陸南北方的中部有人發現過模仿式的金字塔,它們不夠高大,但下邊的古道長廊去顯得異常邪異。
那是血祭……死亡古道……
……
盡頭了,光亮越來越明顯!
助手躍出,平靜的海面,極遠處的帆船,陽光下的深灰,代表着希望。
經過長久的奔跑,臉上慘白如紙,且帶着不正常的紅暈……
來自海洋的季風逐漸平靜,這裡熱,特別是黃色的沙灘足以燙穿腳步。
蔚藍的天空,腳下是鬆軟的沙灘,不遠處有鬱鬱蔥蔥的樹林。
遠處是密密扎扎的城區,連綿不絕的樹林與村莊。
喉嚨中盡是顆粒感,那是碎裂的血沫。
長長的通道讓衣衫大多破爛。
……
陽光下蔓延出陰影。
洛克偵探步出甬道,臉色被陰影所籠罩,他伸出右手,調動靈能。
眼角餘光看到,飛射來的炮彈!
赤紅的彈丸在眼前不斷旋轉,然後在黑巫師的靈能罩上相互糾纏爆碎。
即將抓到助手,得到信息的想法就此熄滅,“逃!”,洛克整個身體倒飛,在地面滑行許久!
鮮血與沙爍混合一起,“瘋狂”,耀眼的光閃過,炮聲轟鳴,鏈彈飛馳而過。
兩個彈頭就像定準的目標將洛克掛飛,地面橫刮很久,一擊砸入森林!
炮響將海水震盪開,耳畔只有刺耳的尖利,來自死神的喪鐘。
海浪被分開……
小艇與不符合其身形的速度迅速開到偵探旁邊,艇上的中年人望了一眼沙灘上殷長的血跡,還有眼前狼狽的助手。
嗤笑從喉嚨裡發出,然而穆然變臉,瞬間糊了助手一巴掌。
啪……!
“愚蠢!”
助手沒有反抗,中年人把臉上的眼罩拿下,完全由機械與晶體組成的眼眸迅速聚焦。
看着助手那越發蒼白的臉龐,晶體中倒映着助手的慌張。“蠢貨 走。”
“沒死嗎?”
一抹黑光,其上帶着風刃,即將俯衝而下!
中年人看着這一幕,下揮手臂。
海平線上,一發鏈彈疾馳而過 將即將落下的魔杖砸飛,魔杖哀鳴着飛向樹林,“呵呵……”
對助手來講,他只能逃跑……
跟着這羣人,至少已經和他們商量好去哪裡。
艦首迅速排開孤寂的浪,然後孤零零的在海面上前行,顯得漫無目的。
地平線上慕然露出黑點。
大船!
懸掛的淡金色的雄鷹標誌,以正常的破舊帆,海面變得波光粼粼,時而涌起大浪。蔚藍的海顯得無比深邃。
清晨的海面往往清涼與潮溼。
他依靠木板與腐爛,咀嚼着乾糧,船艙有時變得無比悶熱,且鹹溼的海風會腐蝕木板。
助手和船長進行簡單的交接,助手就成爲了海船上的一員,他注意到海船底下關押的“很多人”,這是一艘運輸船。
運輸的不是商品,而是奴隸,助手被分到一個任務,就是鎮壓這裡可能存在的“暴動。”
他擔心的不是這些,而是擔心踏浪而來的黑巫師洛克。
蹲坐,在下倉內,看着這些麻木的奴隸,莫大的哀涼染上心頭,或許他也就像是奴隸,不過無法察覺。
揉了揉腿,特別的麻木,僵硬下血管運行不暢,起身活動。
側面。
奴隸身影突然擋住煤油燈,這讓整片空間暗淡了不少。
在光明浮現的剎那,助手看到一隻腳在眼前不斷放大!
砰!
晃動一下後就是天旋地轉!
他現在是剝削者,是看管奴隸者……
臉在粗糙的地面摩擦,沾染上稍許黴菌,觸摸到冰冷地面的手指在抖。
怒火從心底涌上頭!
他不是是命運的奴隸!
沒有失去自由!容不得這些失去自由的“奴隸”挑釁!
“暴亂?”
“暴亂,還不好懲治嗎?”
“殺雞儆猴唄!”
地面又鹹又澀,他站起身,將一位一位試圖突破防線的奴隸推開,被超凡侵蝕了這麼久,力量也遠超常人。
這是一艘運往艾爾西的奴隸船。
其上的奴隸,新大陸奴隸,北麥肯莊園不要的奴隸,戰爭綿延數年,奴隸貿易也受影響。
抓住一位奴隸的頭髮,然後猛地擊打其肚腹,不斷嘔吐的身軀向前走……
他在尋找人羣中的始作俑者!
本暴亂的人看到這一幕瞬間安靜,他們司空見慣,曾試圖逃跑,卻因爲各種原因失敗,還死了不少人。
助手鎖定兩個人,有着消瘦臉頰的新大陸戰士,他或許屬於部落,梳着鬃辮,古銅色的肌膚下隱藏着不可知的力量。
另一位是紅光潤髮的老者,一股生命的氣息,就像是傳說中的薩滿。
助手一圈一圈將這些衝向他的反抗者撂倒,擊打關節……
周圍的管理人員看到這裡,發出了嗤笑,一柄戰斧丟來,劃過優美的弧線,助手一把接住。
扭了扭頭部,然後將肩膀鬆鬆,這生澀的肌肉,給這裡的人一點教訓。
先抓住一位小孩的頭,把他按在地上,戰斧高高舉起,然後落下。
光!
斧刃劃過寒芒,映徹在所有人心中,但卻沒有劈在頭部,反而插入木板下。
助手的目光掃視四周,越來越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