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賈海通、鄭光成也都是真心想跟着我走。如果硬是把他們留在應天,他們雖然會服從安排,但終究是心中有個疙瘩。
還有一條,以馬振宇的能力,接手陳元貴手中的那一塊事情,也還是能搞得順順當當的。我和沈大哥在應天的產業也是一筆大生意,如果不放個穩妥之人,我也還真不放心。
鄭有功說了這話之後,衆人都沒作聲,都盯着我,準備等我拍板呢。
我看看賈海通、鄭光成二人,他們都焦急地看着我,似乎是就差幫我點頭應允這回事兒了。
我又看看陳元貴,他沒有說話,但衝我點點頭,意思很明顯,他相信馬振宇能處理好這事兒。
我再看看鄭有功、馬振宇兩個,也都是一副很鎮定的表情。
於是,我開口問馬振宇,他願不願意在應天長駐,接手陳元貴手中的這一攤子事情。
馬振宇表示堅決服從安排。如果能在應天長駐,對他來說的確是一件好事,他也很願意在應天穩定下來。
既然大家的態度都很堅決,讓馬振宇接手陳元貴手中的工作也是一件順應民心的大好事。
於是,我端起酒杯,來到馬振宇面前,對他說道:“振宇啊!既然你願意擔起這個擔子,那很好!我今天要敬你兩杯,這第一杯就代表我沈大哥敬你,來,幹了!”
說完,我一仰脖子,一杯酒下肚。
馬振宇見我動作這麼快,也來不及說什麼了,立即起身,也是滿飲了一杯。
鄭有功就坐在馬振宇旁邊,立即爲我和馬振宇又把酒滿上。
我端起第二杯酒,說道:
“振宇啊!我和沈大哥在應天的產業不算小,要把它打理好,那可得下一番功夫啊!
以後,你要多多配合金大富的工作。畢竟他從一開始就參與了這項工作,情況比你熟悉得多,而且這經營這方面的經驗也比你足,你以後也要向他多請教。
這第二杯,我是代表我個人敬你,來,幹了。”
說完,我又是一仰脖子,一杯酒下了肚。
馬振宇當然也是幹了此杯。
兩杯酒下肚,我回到座位,讓馬振宇吃兩口菜,我自己當然也得吃幾口菜。
好在這酒的度數其實不高。要是是現代的三十八度,或者是四十二度的,這兩杯幹下去,我直接就是可以現場直播了。
馬振宇剛吃了幾口菜,陳元貴、金大富幾個也是陸陸續續地要跟馬振宇喝,這馬振宇也拒絕不得。
這小子平常酒量不咋的,估計今天是得被喝倒了。
席間,我又問起了這應天新城擴建工程的進展情況。
陳元貴幾個立即是打開了話匣子,說這李善長搞事情的確是把好手,我離開應天也就個把多月的時間,現在應天新城的城牆就快修好一大半了。
按他們估計,這新城牆,頂多在七月中、下旬就可以完工了。
我心中暗笑,你們這些小子,可不知道李善長是個什麼人,這哥們將來可是朱元璋的開國丞相啊,那辦事兒的水平還用說嗎?
正說着這事兒,賈海通來了句,明天領着我去這建新城牆的工地上到處轉轉。
他這一提議,陳元貴、鄭光成都說好,都說明天要陪我去轉轉。
說實話,我還真想去轉轉,但明天肯定是不行。
我明天另有安排,我得先去李善長那裡預約一下。明天一早先去他那裡看看,如果他在家,那是好;如果不在,得跟他府中的人打個招呼,讓他有空了派人來叫我。
這回了應天,與他會會面那是必須的。他可是個大忙人,不先把他這裡的事情搞定,往往會浪費時間。
至於去修建城牆的新工地上轉轉,那是什麼時候都可以的事情。
於是,我跟陳元貴他們幾個說,去轉轉肯定是要去的,但明天我得先去見李善長。
陳元貴他們也是聰明人,知道見李善長不容易。
賈海通表示,明天一早跟我一起去李府。如果李大人不在,他就陪我到處轉轉,反正先去李府掛個號,讓李善長知道咱們要見他。
我看這小子實在是熱情,也不願辜負了他這片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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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告訴吳成照、張天賜二人,這段時間一路跟着我辛苦了,明天他們兩人先好好休息休息,過幾天我們得趕路回石門了。明天就讓賈海通、鄭光成二人陪我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我帶着賈海通、鄭光成二人去了李府。
果然,李善長不在。老規矩,我跟李府家人說,李善長回府後,他什麼時候有空,派人來尋我。
出了李府,我與賈海通、鄭光成騎着馬到處轉悠。
我們先到了原先的東城牆處,早已夷爲平地了。那些砌城牆的石料及磚早都被運走修新城牆去了。
我們打馬繼續向東,這離新建的東城牆還比較遠,但加長的南城牆就在我們不遠處。遠遠看去,都能很明顯地看出,這新城牆比舊城牆修得更高更闊。
賈海通告訴我們,等這新城牆修好之後,原有的西城牆和南城牆未拆除部分也得加高、加固,保持與新修的城牆一致。
一路上,還有不少莊稼地。
賈海通告訴我,這種了莊稼的,基本上都是我和沈大哥,或者是錐子山的地皮。荒蕪的基本上都是李善長已購進的土地。
一路走來,賈海通、鄭光成就一路給我指明,那些是錐子山的,那些是我和沈大哥的,還有哪些是李善長他們的。
看這樣子,他們兩個也確實做了不少基礎工作,哪塊地是誰的都能說得清清楚楚。
看到我們的地上,都種着莊稼,我就問這些地皮收了租沒有。
因爲,我擔心一個問題。如果現在收了租,到時李善長非得找我們買哪塊地要修建個什麼公共設施。以我們跟他的關係,他如果真是要這塊地合情合理,我們也不能說不賣。
那種租種這些地皮的佃戶這邊我們又該怎麼辦呢?如果發生些扯皮的事情就不好辦了。
賈海通告訴我,這些事情,金大富和陳元貴早都考慮到了。
凡是新城之內的地,包括新城外一里的地,我們都沒有收這先期一半的田租。
我們也跟這些佃戶講清楚了,如果順利秋收了,就交租;如果秋收之前這土地被徵用了,我們不僅不收租錢,還將補償他們一些種子、肥料及人工的本錢。
聽賈海通他們這麼一說,我也就放心了。順便又問了下這補償款按什麼標準計算。
鄭光成告訴我,爲了這事兒,金大富、陳元貴,還有他和賈海通四個也是反覆商議。最終議定,不分土地等級,每畝地補償四分銀子。
這個價格也是一畝次田的年租金,要說這個標準可是不低了。
至於爲什麼定這麼高,鄭光成也給我解釋了。
因爲不少佃戶都看見朱元璋在擴建應天城,擔心自己租的地趕不上秋收,就得被徵用。
起初讓他們種這些地,他們都不大願意。他們擔心到時候土地被徵用了,投入的本錢都收不回來。
可自從這個補償標準出來了之後,那些佃戶都搶着租種這些地,甚至不少佃戶都盼着他們租種的地被徵用。
金大富和陳元貴也是算了筆賬的。
從鄭光成的口中,我得知金大富和陳元貴的賬是這麼算的。
這城內加上新城周邊可能被徵用的地,我和沈大哥這邊有三千餘畝,錐子山這邊也有兩千多畝,且基本上都是良田。
如果這些地沒有租出去,我和沈大哥這邊得損失約三百兩銀子,錐子山這邊約損失兩百兩銀子。
如果這些地都租了出去,在秋收之前可能被李善長征用的土地絕對不用超過一千畝。
就按滿打滿算一千畝,也就是賠付四十兩銀子的事情。
兩邊總共是預期有五百兩銀子的收益,先刨除被徵用的一千畝收不上租,也就是還有四百兩銀子的收益,再除去四十兩的賠付補償款,兩邊總共還有三百多兩的賺頭。
這個事情完全做的。
我聽了賈海通和鄭光成這一番分析,也覺得金大富他們還是想了問題的,這個事情處理得很好。
因爲一路走,一路看地,一路講這地租的事,約走了半個時辰,我們纔到了新東城牆的地址。
呈現在我們眼前的,完全是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我們眼前的東城牆幾乎都修建得差不多了,主體工程基本完工,只剩下一些工匠在用三合灰勾縫,也有些人在修建城牆上的堡壘。
賈海通、鄭光成告訴我,東城牆的進度快一些,估計還個把月就完工了。現在北城牆正在修建主體工程,那邊的景象就更熱鬧一些。
既然他們兩個說北邊還熱鬧一些,我們就又騎着馬向北走,順便可以瀏覽一遍整個東城牆的壯觀景象。
如此又用了約大半個時辰,我們到了蔣山腳下,也就是這個新城牆的東北角。
從這裡向西看去,果然還有好些城牆才修了一半高,更遠處,似乎有不少城牆纔剛冒出了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