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佑笑笑道:
“拿不下采石磯無所謂,等我們拿下了集慶,採石磯的孤軍必將不戰而降。
不過你就不要只派陳野先的兩萬五千人馬了,乾脆把他的三萬人馬都調到溧水來。
哈哈!怎麼樣?”
朱元璋似乎是面露難色,最終他還是咬咬牙道:“那就按右副元帥說的辦!”
接着他又吩咐陳野先,讓他立即召回陳兆先、陳飛虎二人,安排二人率兵馬配合都元帥郭天敘從溧水攻集慶。
陳野先自己則跟着朱元璋一起在太平坐鎮,實際上還是讓陳野先在太平當人質。
最終,這次軍事會議議定,陳兆先、陳飛虎二人迅速把所屬人馬調整到太平城東駐紮。
八月初五,陳兆先、陳飛虎二人的三萬兵馬配合郭天敘、張天佑的五萬人馬一併向溧水機動,然後北上突襲集慶。
會後,朱元璋也召開了自己的高級軍事會議,不過這次,沒通知陳野先參加。
朱元璋先是安撫了衆將的情緒,特別是好生安撫了馮國勝一陣。加上李善長在一邊打邊鼓,衆將雖然不情願,還是接受了讓郭天敘、張天佑的部隊主攻集慶的現實。
會上,馮國勝提出,既然是配合主攻集慶,爲什麼讓陳野先的人馬上?這讓陳兆先、陳飛虎二人進城與陳野先會面,萬一他們密謀臨陣投敵怎麼辦?
朱元璋解釋說,陳野先在太平城,陳兆先、陳飛虎二人不敢輕舉妄動的。
馮國勝是打破砂鍋問到底,說萬一他們三人商量這次配合進攻出工不出力怎麼辦?
朱元璋詭異地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讓馮國勝疑心不要這麼重,既然他們投降了,就要信任他們,何況陳野先還在太平當人質。
殊不知,出工不出力也好,臨陣倒戈也罷,這都是朱元璋要的效果呀!
估計這幫人中,也就李善長領會了領導的真正意圖,所以他纔會在上次會議中拉馮國勝的衣服,讓他不要說話。
總之,集慶大戰馬上就要爆發了。
這頭暫且先不說了,先來說說我們石門這邊的情況吧。
自從婚期定下來之後,我也沒什麼事兒,反正大小事宜都由曹氏和陳元貴在安排。
羅仁、陳定邦他們偶爾還去給陳元貴幫個忙,我是什麼事都沒有,想去幫忙他們也不讓。
霏兒和張思淑、蘭兒她們幾個丫頭天天攪在一起,我也不好意思去找她。
一個人閒來無事,只好偶爾翻翻那本《島夷志》。
七月初七,我人生中的一個最要日子來臨了。
一大早我就被羅仁他們給叫起來,給我套上新郎倌兒的衣服,少不得被他們捉弄,不過這也沒辦法,難得大家今天都高興。
因爲就在朱家成親,所以也就不用迎親了,少了很多繁瑣的禮儀,好在朱老爺子是個豁達之人,也不計較這些東西。
來恭賀的人也都是四面八方的鄉鄰,以及來石門求學的學生。
臨近午時時分,我與蓋着紅蓋頭的朱霏拜了堂,她就被送進了洞房。我則與朱老爺子、朱異、朱同兄弟一起給大家敬酒。
因爲圖個喜慶熱鬧,從中午就開始開流水席,好在敬的酒度數很低,所以纔沒被灌醉。
想去看看朱霏怎麼樣了,羅仁他們也不讓我去,就拉着我喝酒。想想朱霏還有張思淑她們幾個陪着,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就只好跟羅仁他們扯着淡。
終於是到了晚上,把羅仁、陳定邦他們這幫臭小子終於是打發走了,我有點飄飄然地入了洞房。
我關上門,屋子裡點着好多紅色的蠟燭,霏兒就坐在牀頭,一身紅妝,蓋着紅蓋頭,配上這紅色的燭光,真有一種浪漫的氣息。
但我這會兒哪顧得了這些,“猴急”這會兒纔是男人的本性。
按照規矩,挑蓋頭有個專門的棍子,我也不顧那麼多了,雙手猛地掀開了蓋頭。
霏兒低着頭不敢看我,臉羞得通紅,再配上這紅色的燭光,煞是好看。
我恨不得立即抱住親上一口,但我始終還是不敢太造次,畢竟是我心中的女神。
我略顯緊張地問道:“霏,霏兒,吃,吃飯了嗎?”
她點了點頭說道:“吃過了,有思淑和蘭兒她們幾個在,我餓不着。”
聽她這麼說,我也就放心了。本來還想問點什麼的,但腦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該問什麼,反而是心跳得厲害。
最後,我終於是忍不住了,一把把她緊緊地抱住。
霏兒使勁掙脫,小聲喊道:“你,你沒吹蠟燭呢……”
我一想也是,霏兒此時肯定是害羞的要命。就趕緊鬆開她,把屋子裡的蠟燭都吹滅了,當然最後吹滅的是牀邊的蠟燭。
最後一支蠟燭吹滅後,我立即把霏兒死死抱住……
這次她就剛開始掙扎了幾下,後面就順從了……(此處略去兩千五百字,嘿嘿,你懂的。)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霏兒搖醒的,她依偎在我的身旁,象只溫順的小貓。
霏兒提醒我趕緊起牀,一起去給父母請安。雖然我有點不捨得起牀,但夫人吩咐了,我只得照辦。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霏兒是夫妻恩愛,如膠似漆。
轉眼間就到了七月底,我覺得是時候去和州、錐子山看看了,但又捨不得離開霏兒,心中十分矛盾。
當最終我把這個想法說出來的時候,霏兒也是低下了頭,紅了眼圈。
當時我的心在滴血,這麼好的老婆不守着,還去外面晃盪什麼。
但我又想起了常遇春,想起了沈萬山,想起了錐子山還那麼多兄弟。
自從我跟霏兒提起這事兒之後,霏兒心情不好,我也很低落。
誰知第二天,張思淑突然找到我,她說:“你把霏兒姐姐帶上呀,我們一起去和州,一起去錐子山,有我在,霏兒姐姐的安全你放心。”
我一想,她這話也說得有道理,怎麼就不能帶着霏兒出來轉轉,她一天到晚都悶在石門,也該出去透透氣了。
我立即把這個想法跟霏兒說了,她顯得很猶豫,她的意思是她父親講學的好多事情都是她幫着料理的,她這一走,她怕父親累着。
我一想,這也有道理,誰知這時候,張思淑和偰蘭兒她們幾個都來了。
她們聽說了霏兒的擔心,偰蘭兒立即解決了這個問題。
偰蘭兒對霏兒說:
“霏兒姐姐,現在我也是你父親的乾女兒。
而且從小父親和三叔就教了我很多詩書,我相信你替乾爹做的那些事情,我也可以辦到。
霏兒姐姐,你就放心的跟着胡大哥出去走一走,石門這裡有我,你放心。”
霏兒沒有立即回答偰蘭兒的話,而是看看我。我朝她點點頭,意思很明確,寶貝兒跟我走吧!
霏兒終於下定決心跟我出去走一走,她說她要去跟父親說說。
我拉着他的手說要跟他一起去,張思淑、偰蘭兒也都說要一起去。
就這樣,我們四個人找到了朱老爺子,朱老爺子聽了事情的全部經過,也是十分贊成這個計劃。
他說道:
“當初我是說過讓霏兒就留在石門,但這與霏兒跟碩兒出去走一走並不矛盾,而且有蘭兒在,以前霏兒幫我做的那些事,她都能幫我做。
霏兒也該跟着碩兒出去走一走了。古人說得好,讀萬卷書,行萬理路。
霏兒讀書不少,但因爲是個女孩子,所以在外面拋頭露面的機會不多。
以前我在朝爲官,也沒時間帶她出去走走,後來到了石門,因爲講學的事,倒是把他束縛在這裡了。
當然了,就是讓她出去,我也不放心。
現在好了,有碩兒在,我可以安安心心地讓你跟着他們出去走走。
你們加緊準備吧,碩兒也有好多事,好男兒志在四方嘛。決定出發的日期了,趕緊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另外這幾天,霏兒把手頭的事情好好給蘭兒做個交待,我相信蘭兒完全能處理好這些事情。”
沒想到父親是這樣的支持,霏兒說還要去告訴母親。於是,我們一幫人又去找曹氏。
曹氏聽說了霏兒要跟我着出去遠行的事,雖然嘴上不反對,但可以看出她是十分的不捨得,也似乎有些擔心。
這也難怪,兒行千里母擔憂嘛!
見曹氏這個狀況,我立即拍着胸脯擔保道:
“媽,您就放心吧,有我在,絕對不會讓霏兒受任何危險。
而且霏兒也就是好奇外面的世界,跟我出去轉一轉後,她還是要回到您身邊的。”
張思淑也在一邊幫腔道:“大娘,你就放心吧。有我在,絕對不讓霏兒姐姐受任何委屈,也不會受到任何危險。”
曹氏見我們都是這個態度,也是含着淚點點頭,搞得霏兒眼圈也是紅紅的。
告別了曹氏,我和霏兒、張思淑又開始商量行程的問題。最終決定八月初八出發,羅仁他們自接到這個消息,也是加緊準備各方面的事宜。
霏兒以前學過騎馬,但技術不是很好,抽這幾天時間,我和張思淑都是加緊時間教她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