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岑東坐在座位處等文婷熙,見她走過來,他淡笑着道,“看你的樣子,不是伯父打來的吧?”
文婷熙道,“是啊,我朋友。”
付岑東道,“問你在這邊玩的怎麼樣?”
文婷熙道,“恩,順道跟我說了點工作上的事情。”
付岑東道,“熙熙,我都忘記問你了,你現在做什麼工作?”
文婷熙剛要回答,付岑東又搶先道,“讓我猜一猜……你以前很喜歡畫畫和音樂,是不是跟這方面有關的?”
付岑東說話的時候,眼睛晶亮晶亮,也帶着文婷熙回到了當年的那段時間。
有瞬間的恍惚,不過很快的,文婷熙便紅脣輕啓,出聲回道,“都不是,我大學報考的影視院校,現在當了演員。”
付岑東帥氣的臉上,有掩飾不掉的吃驚,他出聲道,“你以前連太多人前說話都不喜歡,怎麼跑去當了演員?”
面對付岑東,文婷熙的記憶,瞬間回到了五年前,他離開的那個時候。
那段時間,文婷熙已經不敢過多的回憶了,付岑東的突然離開,就像是把她生命中的氧氣瞬間抽空一般,讓她整個人都猶如瀕臨死亡的邊緣。
她本就不是個愛在人前表現的人,而付岑東走後,她就完全把自己封閉在一個人的世界中,每天出門,她不跟同學和老師說話,回去家裡面,她也不跟文海震和文嘉浩說話。
她像是正常人一般的吃飯,上學,回家,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正常了。
文海震帶她去看心理醫生,被診斷爲自我封閉式抑鬱症,從那天開始,他就爲她勞心勞力,祈求她能變回正常。
文婷熙忽略別人,也忽略自己的感受,她覺得只有這樣,才能忘記那蝕骨的痛苦。
那是一個下雨天,文婷熙突然不想回家,她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遠,走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等到想要回去的時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原路返回,文婷熙走了好久,纔打到車。
回到家的時候,她全身溼透,面無表情的往樓上走,當年十六歲的文嘉浩從樓上衝下來,面色比她還要慘白,對她說,文海震出了車禍,就是爲了出去找她,如果爸爸出了什麼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那一刻,文婷熙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猛地撞擊了一下,讓她包裹在心臟外面的玻璃牆,瞬間破碎。
也是從那一刻開始,文婷熙才懂得,原來不是逃避就可以不去心痛的,有些事情,越痛就越清楚,以後也越容易忘掉。
付岑東永遠都不會知道,從前那個不善於人前表達的文婷熙,會用於走上演員的這條路,實則是因爲要徹底的摒棄掉曾經那個自閉的自己。
許是物極必反的規則,文婷熙還真的慢慢就變得開朗起來,到了大學之後,她認識了餘婻跟簡悠,然後一直過到現在。
往事如潮水一般襲來,來得快,走的也快,文婷熙看着對面而坐的付岑東,漂亮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脣瓣輕啓,她出聲道,“演員挺好的,每天都在扮演着別人,過着別人的生活,連說着的話,都不是自己心裡面真實所想,我覺得蠻有趣的,就像是戴了一張一張的面具似的。”
文婷熙說的輕巧,但付岑東臉上的表情,卻一寸寸的落入了憐惜和後悔之上。
薄脣輕啓,付岑東道,“熙熙,對不起。”
文婷熙眼神微變,她不覺得自己這話裡面,有什麼是針對付岑東的,更沒有怪他的意思。
可付岑東卻懂,他懂文婷熙的巧笑嫣然背後,隱藏的是多麼沉重的無助和悲傷。
伸手握住了文婷熙的手,付岑東出聲道,“熙熙,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扔下你一個人了。”
文婷熙的手指下意識的蜷縮,沒有抽開手,她只是微笑着道,“好。”
付岑東臉上漸漸地揚起笑容,看着文婷熙道,“不要想太多,以後一切有我。”
文婷熙雖是點頭,但是心裡面說是沒有壓力,這是不可能的。
這一天,文婷熙跟付岑東兩人遊遍了雅加達,晚上兩人又去到當地很出名的一家大型夜店。
付岑東說要讓文婷熙解解壓,文婷熙開始還說不去,她很少到這種紙醉金迷的地方玩,但是付岑東執意如此。
進去之後,文婷熙看着那些陌生的面孔,他們哪一個不是肆意的在這裡揮霍着眼下的時光?
心中忽然涌起一個衝動,哪怕就是一夜也好,短暫的讓她忘記所有的痛苦與煩惱。
文婷熙對付岑東道,“我們喝酒好不好?”
夜店吵雜,文婷熙儘量靠近付岑東的耳邊,大聲的喊道。
付岑東也大聲的回道,“好,我捨命陪君子了!”
兩人來到吧檯處,坐在高腳椅上,先是點了一打的啤酒,文婷熙是故意找醉,所以喝得又快又急,付岑東也不攔着,因爲他知道,有他在,必定護得文婷熙周全。
文婷熙喝完啤酒喝紅酒,還喝了高濃度的雞尾酒,一晚上,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印象中,她是被付岑東揹回酒店的。
付岑東將文婷熙放在她客臥的牀上,然後坐在牀邊,伸手擦着額頭上的汗。
文婷熙渾身火一般的熱,不由得瞪着雙腿,付岑東見狀,他轉過身,幫文婷熙把鞋子脫掉,在給她脫牛仔褲的時候,天地良心,付岑東什麼都沒想,只是文婷熙卻突然意識不清的抓住了付岑東的手臂。
付岑東出聲道,“熙熙?”
“恩……”
文婷熙難耐的shenyin出聲。
這一聲,就像是引人無限瑕的引子,瞬間燃爆了付岑東體內的火熱和慾望。
喉結上下翻滾,付岑東拉過一邊的被子,趕緊給文婷熙蓋上,想要走,但文婷熙卻緊緊地抓着他的t恤,囈語着道,“不要走……”
付岑東撐在牀邊,低頭看着文婷熙,他出聲道,“熙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