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接連發生的每一件事情,幾乎都跟文婷熙有關,她被封爲佔領娛樂頭條的‘釘子戶’,坐在這個衆人羨慕的位置,文婷熙心裡面有多苦惱,也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事發的當天晚上,她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在餘婻和簡悠等人的掩護之下,金蟬脫殼,逃離了守在劇組門前記者們的視線。
不過她不能放鬆警惕,因爲這僅僅是第一關,記者們知道她每天必須要回去濱海花園,所以在濱海花園的門前守株待兔,一定是不會錯的。
記者有張良計,文婷熙也有過牆梯,她在跟遲晉延平時遛狗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原來濱海花園不只有前後門,還有一個不起眼的小側門,所以她在距離小區還有五十米的時候,就把車停下,然後步行躲避記者的視線,從無人發現的側門溜進了小區之中。
回到家之後,文婷熙坐在沙發上,就開始焦慮,因爲遲晉延現在一定在忙,還不知道晚上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但她心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像是要發生什麼大事似的。
就這樣,惴惴不安的,文婷熙一直等到遲招遠和遲晉延回來,那時,已經是晚上快十一點了。
房門一響,文婷熙立馬條件反射的站起身,果然,房門推開,遲晉延跟遲招遠前後邁步進來。
文婷熙快步迎上前去,出聲道,“爸爸。”
遲招遠微笑着回道,“這麼晚還沒睡?”
文婷熙淡笑着道,“在等你們回來。”
遲招遠道,“是等晉延吧?”
文婷熙但笑不語。
遲晉延聞言,出聲道,“爸,我這是借了您的光,你不在家的時候,她比我回來的還晚呢。”
文婷熙現在沒什麼心情開玩笑,她出聲道,“爸爸,都這麼晚了,您一會兒上樓就休息吧,我跟晉延有點話要說,就先上去了。”
聞言,遲招遠點頭道,“好,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
遲晉延被文婷熙一路帶回了樓上主臥,關上門之後,遲晉延看着文婷熙一臉緊張兮兮的表情,出聲道,“發生什麼事了?”
文婷熙道,“你還不知道嗎?”
遲晉延道,“我一整天都在忙演戲的事情,連手機都沒時間開機,怎麼會知道發生什麼?”
文婷熙聞言,她皺眉回道,“王茜的事情,不知道被誰給捅了出來。”
聞言,遲晉延眼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詫色,不過他隨即便坦然的道,“看來她得罪的人還真不少,你不告她,都有人看不了她好。”
文婷熙道,“不是,現在外面還沒確定是王茜做的。”
遲晉延皺眉道,“什麼啊?”
文婷熙着急解釋,她開口道,“這麼跟你說吧,之前我不是說,跟我搭戲的臨時演員是故意讓我燙傷的嘛?今天早上,有人拍到那個臨時演員和她弟弟,一起去警察局自首了,說是有人指使她,但是現在還沒爆出那個幕後的指使者是誰,最關鍵的,也是我想跟你說的,是在她投案自首之前的幾個小時,有記者拍到穿着警服的人,跟之前爆料王茜的微博博主接觸!”
因爲事情太過複雜,文婷熙覺得自己說的都有些混亂了。
不過遲晉延還是一下就聽懂了文婷熙的重點,他微微皺眉,出聲道,“你是說媒體懷疑警區的人跟微博爆料人有接觸?”
文婷熙連着點了三四下頭,她緊張的道,“晉延,我總覺得這件事哪裡不對,好像不是衝着我來的,而是衝着你去的。”
遲晉延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但見文婷熙一臉焦急的模樣,他還是寬慰的道,“你先彆着急,今天外面不就是出了這點事嗎?”
文婷熙先是下意識的點頭,隨即皺眉道,“這還是小事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真的幕後主使者,下一步一定是要說你派人找的微博博主,讓他拿出王茜害我的證據,你替我出頭,天經地義的事,他們一定是想要拿這件事做文章!”
文婷熙能想到的,遲晉延自然更能想得到,他抿着的薄脣開啓,出聲道,“先別想了,幾點回來的?”
文婷熙見遲晉延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她出聲道,“你不着急啊?我都急死了。”
遲晉延淡笑着回道,“急有什麼用?如果真的是有人想拿這件事情做文章的話,那麼很顯然,人家在暗,我們在明,我們只能推測他下一步要做什麼,卻不能阻止他。”
話鋒一轉,遲晉延又道,“晚上吃飯了沒有?”
文婷熙苦着臉道,“我還哪有心情吃飯啊?”
說罷,她伸手攏了下長髮,然後道,“你說我怎麼這麼倒黴呢?自己天天有事不說,現在還要連累你。”
聽到文婷熙如此說,遲晉延下意識的皺眉,然後低聲嗔怒道,“不許胡說,什麼叫連累啊?我是你老公,替你出個頭還不行了?”
文婷熙擡眼道,“事實上就不是你出的頭嘛,更何況現在我不知道暗處的那個人要對你做什麼。”
遲晉延道,“能讓我看出你有多擔心我,我還要謝謝那個人呢。”
文婷熙心急如焚,偏偏遲晉延還跟她開玩笑,氣的文婷熙伸手推了遲晉延一把,然後轉身坐在牀邊。
遲晉延邁步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見她垂目不語,他側頭道,“想什麼呢?”
文婷熙沉默幾秒,然後低聲道,“我在想……會不會真的是他……”
聞言,遲晉延臉上的笑意微斂,然後故作輕鬆的道,“你不是很相信付岑東,不會懷疑他的嘛?”
文婷熙道,“但是我想不出,還有誰會這麼做……”
遲晉延道,“如果真的是他,你要怎麼辦?”
文婷熙肩膀僵直,沒有馬上回答。
遲晉延見狀,他一眨不眨的側頭看她,許是過了十秒鐘的樣子,他開口道,“事到如今,在我和他之間抉擇一個,你還是這麼難選嗎?”
文婷熙聽出遲晉延話中隱忍的不悅,她輕聲回道,“我不想他傷害你,就像我不想你傷害他一樣,你們互相傷害,只是一人戳一刀,而我,是同時被戳了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