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婷熙一大早就出了遲家別墅,她不能迴文家,也不想去找簡悠跟餘婻,峂城那麼大,她忽然覺得自己無家可歸了。
自己的新房,被老公跟其他女人佔着,她這個名真言順的老婆,倒是落荒而逃,世上最諷刺的事,也莫過如此了。
開車行駛在車輛不多的馬路上,此時天才剛剛亮,路上幾乎沒有行人,文婷熙知道,等到天大亮的時候,她這麼開車在路上逛,一定會被人盯上,現在她的一舉一動,都是大家爭相八卦的焦點,如今她狀態不好,真的被記者堵到,她不知道還能不能繃得住。
如此想着,文婷熙一路開車,駛離峂城。
離開峂城之後,文婷熙降下車窗,呼吸着迎面撲來的空氣,壓抑的太久,如果她再不逃離,真的可能會發瘋。
漫無目的的往前開着,文婷熙本是不知道去哪兒,但是想着想着,腦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地方,她的車頭在前面路口一轉,往榆霖的方向開去。
之前在榆林拍《夜色》的時候,文婷熙發現距離劇組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古色古香的旅館,她從門口經過的時候,好幾次,都想進裡面去看看。
如今她正處於休假的階段,正好可以去那邊看看。
一路開了七八個小時的車,文婷熙來到榆霖,然後順利的入住到那家古色古香的旅館之中,一住,就是一週。
她在榆霖,算是給自己休假,待得不亦樂乎,峂城那邊,卻是鬧翻了天。
文婷熙離開的第一天,文海震就給文婷熙打了電話,文婷熙關機,他有些擔心,害怕文婷熙回家跟遲晉延吵架,本想去找她,但是轉念一想,還是沒有去。
餘婻跟簡悠過來文家找文婷熙,被文家的傭人告知,文婷熙已經回去濱海花園住了,聞言,兩人又開車去到濱海花園,按了門鈴之後,沒人開。
餘婻詫異的道,“人呢?”
簡悠道,“打電話,電話關機啊。”
餘婻微微皺眉,然後道,“她腳還沒好利索,也不能自己出去哪兒吧?”
餘婻這麼一說,簡悠也有些擔心,她低聲道,“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餘婻側頭瞪向簡悠,簡悠一縮脖子,低聲道,“不是,我這不是擔心嘛。”
兩人找了文婷熙一天,也沒有找到,等到晚一點的時候,文海震親自打電話給餘婻,問她們聯繫上文婷熙沒有,餘婻生怕文海震擔心,所以嘴一禿嚕,出聲道,“伯父,您不用擔心,我們聯繫上婷熙了,她沒事,早前是手機沒電了。”
文海震聞言,果然放心的道,“哦,這樣啊,那我就不擔心了。”
餘婻跟文海震說了兩句之後,掛斷手機,她坐在房間中,正在想着文婷熙會去哪兒的時候,手機再次響起,這一次,是成沐源打來的,餘婻看到屏幕上顯示着‘成少’二字,她立馬接通電話,很快的道,“成少……”
手機那頭,傳來成沐源的聲音,“阿婻,你在哪兒?”
餘婻道,“我在公司,怎麼了?”
成沐源道,“警方那邊有新的消息,我想讓你找婷熙說一聲。”
餘婻遲疑了一下,然後道,“婷熙……不見了。”
成沐源詫異的道,“什麼?”
餘婻把今天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然後道,“我們已經一整天沒有聯繫到她了,手機一直關機。”
成沐源沉聲道,“你說她是回去濱海花園之後才失蹤的?”
餘婻聽出成沐源語氣中的焦急,她出聲道,“也不算失蹤吧,這才一天,也許……”
“現在正是多事之秋,她拖着兩隻受傷的腳,能去哪裡啊?我先不跟你說了,你那頭有她的消息,通知我。”
說罷,成沐源就徑自掛斷了電話。
餘婻拿着手機,坐在原地,呆愣了好久。
另一頭,文嘉浩聯繫文婷熙,發現她的手機關機,一連打了好多通,都打不通,他心裡面也是害怕,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正好趕上付岑東去公司找他,他就把這事跟付岑東說了。
付岑東當即臉色就變了。
文嘉浩道,“岑東哥,你說我姐會去哪兒啊?”
付岑東眼睛看着別處,半晌,他纔出聲道,“這事先不要跟伯父說,以免他擔心,我出去找。”
文嘉浩點頭道,“岑東哥,找到我姐,第一時間聯繫我。”
付岑東點頭。
遲晉延那邊,他知道文婷熙走了之後,就打電話給她,她關機,在他預料之中,可是後來他去找了餘婻,發現文婷熙也沒跟餘婻聯繫,也沒有迴文家,他才真的慌了。
餘婻一向不管那麼多,她看着遲晉延道,“聽文伯父說,婷熙當晚是回去濱海花園住的,爲什麼會突然不告而別?”
遲晉延眼中很快的閃過了一抹什麼,終是別開視線,出聲回道,“我不知道……”
餘婻盯着遲晉延,皺眉道,“你不知道?”
遲晉延心中有愧,所以迫不及待的轉移話題,開口道,“婷熙那邊,我會派人去找的,找到了通知你們。”
說罷,遲晉延轉身欲走。
餘婻叫住他,遲晉延回過頭來,她出聲道,“你是不是跟婷熙吵架了?”
遲晉延很努力地維持着面色無異,薄脣開啓,出聲回道,“沒有。”
餘婻沉下臉去,開口道,“遲少,我跟你接觸不多,可以說,我不瞭解你,但是我瞭解婷熙,婷熙有什麼話,也都會跟我和小悠說,外面現在風言風語,都在傳一些有的沒的,我不想替婷熙辯解什麼,因爲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也不便插手,但是我還是想跟你說一句話,我跟婷熙認識七八年了,她的人品,我們有目共睹,她絕對不是個會背叛婚姻,欺瞞另一半的人,她嘴硬,而且不大會辯解什麼,也許有些事,表面上她確實做的不對,但是遲少有沒有想過,一個巴掌拍不響,錯,都是婷熙一個人的嗎?”
遲晉延聞言,沉默數秒,他終是面無表情的回道,“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