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萬先生,認識Bingo?”
話音落下,萬先生下意識的面露尷尬,然後別開視線,屋中的女人也不說話了。
這樣一來,氣氛就更是古怪,警官見狀,是另有內情啊,趕緊找個機會藉故走開。
警官走到門邊,伸手拉開房門,剛要出去,正趕上一個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往裡面衝,她撞在了警官的身上,警官連忙扶住她,出聲道,“哎呦,小姑娘,沒事吧?”
女孩子只顧着往屋裡面跑,看到病牀上的萬先生沒事,她這才哭着道,“爸,我聽媽說你出事了,可嚇死我了……”
萬先生伸手摸着女孩的頭頂,然後淡笑着道,“別聽你媽嚇唬你,爸爸這不是沒事嘛。”
女孩子低頭抹眼淚,一眼看到坐在腳邊的大狗,她滿臉驚喜的道,“Bingo!”
她從牀上起身,蹲在Bingo面前,把它擁在懷中,Bingo完全一副興奮的模樣,一點都不生疏。
看到此處,餘婻和簡悠把迷茫的目光投在文婷熙身上,而文婷熙則是擡眼看向了遲晉延。
遲晉延眼睛看向別處,尷尬的咳了一聲。
萬先生見狀,他看向文婷熙,然後笑着道,“遲太太沒什麼大礙吧?”
文婷熙收回看着遲晉延的視線,立馬的迴應道,“我還好,就是擦傷,腳踝骨折了,萬先生怎麼樣?”
萬先生點頭道,“虛驚一場,關鍵我有一些高血壓,這才住了院。”
文婷熙頷首。
女孩子摟着Bingo,然後忽然擡起頭,看向文婷熙,哄着眼眶道,“文小姐,能請你不要帶走Bingo嗎?”
文婷熙對上女孩子的視線,不由得一愣。
女孩子哭着道,“文小姐,Bingo是我們家的狗,我聽我媽說了,當初是你跟遲先生救了它,後來遲先生說你特別喜歡Bingo,所以就把Bingo給帶走了,我們從小把Bingo養到大,真的特別喜歡它,我謝謝你們當初救了它,但是能不能求你不要帶走它啊?”
女孩子頂多二十歲的年紀,身上還穿着校服,她對着文婷熙,不停的流眼淚,搞得文婷熙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萬先生聞言,趕緊道,“悅悅,我們當初不是說好的嘛,Bingo是送給遲先生和遲太太的,他們也會對Bingo好的,哪有送人的東西,再要回來的道理?”
女孩子哭着道,“媽媽說,當時要不是Bingo衝上去,爸爸還指不定怎麼樣呢,Bingo一直記得我們,我捨不得它……”
文婷熙也是愛狗之人,她的眼淚刷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遲晉延見狀,立馬心疼的皺起眉頭,想要找紙巾,一時間沒找到,只能伸手給她擦。
文婷熙不着痕跡的別開臉,然後略帶哽咽的道,“萬先生,萬太太,悅悅,對不起,我之前真的不是很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也是才知道Bingo是你們的狗,既然……”
文婷熙的眼淚一下子涌上來,她停頓了一下,這才道,“既然Bingo還這麼認主,你們又這麼愛它,那就讓它跟着你們吧。”
說完之後,文婷熙實在是沒忍住,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餘婻和簡悠坐在她兩邊,一個給擦眼淚的,一個出聲哄的,場面好不熱鬧。
萬先生和萬太太見狀,都是一臉的爲難和尷尬。
尤其是萬先生,他直接道,“遲太太,您千萬不要多想,Bingo既然送給二位,那就是二位的狗了,小孩子不懂事,二位不要往心裡面去。”
說罷,萬先生給萬太太使了個眼色,萬太太馬上就走到女孩子身邊,然後拉着她的胳膊,壓低聲音,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悅悅百般不情願的起身,然後站在萬太太跟前。
萬先生微笑着道,“遲太太,您還有傷在身,不要太傷感了,我們這邊完全沒事,既然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遇上,也算是我們有緣,大家都是愛狗之人,Bingo放在二位那裡養,我們也放心。”
文婷熙哽咽着道,“但是Bingo不在,你們也會想它的……”
萬先生淡笑着道,“今天我過來市中這邊,就是想去寵物店再挑一隻來養的,沒想到碰到了這樣的事……”
萬太太也出聲道,“遲太太,您真的不必推辭了,大家這是緣分,如果您不嫌棄的話,以後我們兩家也可以當做朋友,常走動。”
文婷熙立馬點頭道,“好,我們一定常走動。”
遲晉延見文婷熙情緒緩和了一些,這纔出聲道,“要不就今晚吧,我請大家吃頓飯,壓壓驚。”
萬先生夫婦自然不會說不好,遲晉延帶着一絲探究的目光看向文婷熙,文婷熙開始還有些跟遲晉延賭氣,但是一想現在這樣的場合,她也不好發飆,只能點頭。
這邊的病房中,正上演着其樂融融的感人一幕,而同一時間,病房外面的走廊拐角處。
文嘉浩追上了要走的付岑東,在他上電梯的前一秒,出聲喊道,“岑東哥!”
電梯的門已經合上的僅剩一條縫,但付岑東還是伸出了手,打開電梯門,邁步出來,他跟文嘉浩相距幾步的距離,清澈的臉上,緩緩勾勒出一抹笑容來,付岑東看着文嘉浩,淡笑着道,“原來你還記得我。”
文嘉浩止不住的微微皺眉,半晌才道,“岑東哥……真的是你?”
付岑東淡笑着道,“是我。”
文嘉浩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當初文婷熙跟付岑東戀愛的時候,他也不過十幾歲的年紀,只是文婷熙愛的深刻,愛到發瘋,所以付岑東纔會在他心中,留下如此深的印象。
付岑東看着叫住自己,但卻不說話的文嘉浩,出聲道,“這幾年沒見,你還好嗎?”
文嘉浩喉結微動,嚥了口口水,然後輕輕點頭道,“還好……”
付岑東道,“你爸爸呢?他還好嗎?”
文嘉浩長長的睫毛微顫,隨即點頭道,“都挺好的。”
付岑東臉上的笑意更濃,脣瓣輕啓,他出聲道,“恩,這就好。”
文嘉浩沉默半晌,終是道,“岑東哥,你怎麼會突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