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連城從未想過她會想起自己,立時問道:“你記得我?”
陳湘如肯定地點頭:“是,我記得。”
呂連城定定地看着她,含着笑,許是他很少笑,笑得有些呆板,笑得有些僵硬。
陳湘如勾脣笑了:“你不喜歡笑還是別笑了,笑得一點也不自在,我怕你嚇着孩子。”
呂連城看着她懷裡的乖乖,他聽洛陽城裡的人說過,因陳湘如是完璧之身,成爲王家送給程家軍的厚禮,可她卻在中途跳下了船,寧死也不肯隨程家軍前往徐州,那一刻他得曉消息,沿着河道尋了很久。
他的心是空落裡,腦海裡無休止地涌現過陳湘如那快樂的模樣,這樣一個美好的女子,在這亂世之中卻無人呵護,想到這裡,他就一陣心疼。
“陳姑娘,往後讓我來保護你,好嗎?”
陳湘如意外地看着他,想反問,想當成笑話,可他一臉的肅然,卻是那樣的凝重,不像是玩笑。
“可我們不過是萍水相逢……”也纔剛認識,他就說要保護她。
在這長久的漂泊之後,她渴望尋求一份安寧的生活,有人說要保護她,在這亂世中,許是一份難得的真情,可她卻不敢相信,又不願說出質疑的話,垂首時苦澀地笑了。
呂連城道:“你既不反對,我回去收拾一下,回頭就搬到你住的院子裡,我瞧西廂房還空中,就留一間做我的房間,你不介意吧。”
乖乖見他久久地說話,張開雙臂:“爹爹,抱抱!”
呂連城頓時面露異色。
陳湘如笑道:“這孩子,見着年輕又俊朗的就爹爹。”
呂連城伸出手臂,抱住了乖乖。
乖乖頭一偏,在他臉頰上香了一口,然後得意地咯咯嬌笑起來。
二人並肩往回行去,走得很慢,陳湘如想着呂連城知曉她身份的事,問:“呂五哥,你會把我的事告訴大當家麼?”
呂連城不解她話裡的意思。
“當初就見三當家的帶人在山下搶年輕、清秀的女子,我就怕……結果昨兒乖乖見着二當家就喚‘爹爹’,爲保周全,我只好順水推舟。”
呂連城想到慕容辰,道:“如果你想道出真相,我去找大當家說。”
陳湘如怔了片刻,“他不會怪我騙大家?”
呂連城道:“女子的名節更重要。”
他來這兒大半年了,女子們一旦失了名節,就等同丟了大半條性命,雖同爲美人,完璧之身的美人與失貞的美人都不可同日而語,完璧的是獻給將領的美人,失貞的美人卻只能成爲營妓,供男子們玩樂。
呂連城並沒有多想,他是真的希望能幫助到陳湘如,可以再看到她臉上洋溢的笑容,就如那日他見到的笑臉,美好而純粹,就連他也爲之歡喜起來。
陳湘如囁嚅道:“你打算怎樣與大當家說?”
“我告訴大當家,說你不是二當家的妻妾,你是迫不得已而爲之。”他不會道破陳湘如的真實身份。
是的,當他告訴她:他要保護她,這不是一時性起,而是他想了許多日子的,當他聽聞她寧可跳河也不肯隨程家軍,他着實不懂這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再相逢,他方纔明白,這只是她的脫身之計。
二人進了院門,花廳上的慕容辰立時就看到不苟言笑的呂連城竟抱着乖乖回來,心微微一沉。
在之前,陳湘如與呂連城見過,是的,他們一早就相識了。
陳湘如欠身行禮,喚聲“慕容二哥”,道:“呂五哥想把實情告訴大當家的……”
不等她的話說完,慕容辰果決地道:“不行!”
呂連城道:“若是大當家的要怪罪,我願一力承擔。”
慕容辰厲聲道:“不行就是不行!你沒聽懂我的話,這麼大的事,整個山寨上下都知道她是我的妻子,不遠千里來尋夫,突然又說我和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一起欺騙了大當家和衆人,你可想過後果?以大當家的性子,要麼逼她嫁給我,成就一段事實,要麼就會處死她。”
欺君之罪足夠殺頭,雖他們騙的是大當家,若大當家爲了維護自己的尊嚴,殺一個陳湘如又算什麼。
大當家可以不罰慕容辰,念他一時仁慈,但卻不得不罰陳湘如,原是抓來的女人,居然敢騙他,只怕一旦知曉實情,這怒是少不了,一旦生氣,什麼樣的不能發生。
陳湘如只見過大當家吳虎一面,無法瞭解他的秉性爲人,輕聲道:“呂五哥,既然現下還不能說,且過些日子再說。等時日長了,大當家一定會瞧出些端倪來,若那時他追問,再道出實情。”
慕容辰與大當家相處的時間長,他對大當家的性子也最是瞭解,既然他說不能說,那便不說就是。
呂連城道:“慕容二哥,我一會兒要搬來與你們同住,我答應了月亮要保護她。”
“月亮……”慕容辰沉吟着。
呂連城笑道:“是,她叫月亮。”
這是他送給她的名字,她就是他心頭的月亮,只是不知她可曾能瞧出,他在義莊一見傾心,情再難棄,心心念着的都是她,現在他要保護她。
陳湘如有些無語,月亮是那樣的美好、明亮,她不配擁有這麼美的名字。
陳湘如只告訴慕容辰:她姓陳,除此之外沒有多說,而呂連城不僅知道她姓陳,更知道她的來歷、身份,還給她取了一個名字:月亮。
陳湘如與呂連城當真是舊識。
呂連城居然說出要保護她的話來。
呂連城的眸光裡,有過從未有過的光芒,那是熾熱的,同時又是溫柔的,真沒想過像呂連城這樣的男人,居然會露出一絲溫柔來。
呂連城喜歡陳湘如,是的,喜歡上了,只不知陳湘如是否已經瞧出來。
慕容辰飛快地想着拒絕地理由,不等他開口,呂連城道:“既然說好了,回頭我就搬過來。”他望着懷裡的乖乖,笑道:“呂爹爹搬來保護你們。”
乖乖能知啥,只是附和似地喚了聲“爹爹”後傻傻地笑着。
院子裡,喜妹繫了繩索,將衣服晾曬在繩索上。
乖乖一眼看到自己的小布偶,抓在懷裡自己玩耍起來。
呂連城去收拾他的東西,動作很快,不等陳湘如主僕晾曬完衣袍,他已經再度回來,只擰了一個不大的包袱,又領了幾個山寨裡的兄弟,推開西廂房一間屋子,大聲道:“把我的牀放到屋裡,早前的牀移到另一間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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