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能給鎮裡說麼?答案是:當然。那樣的情況下,鎮裡還是一樣不會捨得讓護鎮隊出來的。他又作不了主。
“不急,”我直接上了:“現在如果要防守野怪來攻擊,鎮裡有什麼準備,什麼戰略?”
“等待!”這話說得也很無奈。
“那有意義麼?”當然是有的,好歹拖着幾村的野怪嘛,但不是我要的:“攻鎮之前肯定是先攻莊,中間應該有三週的時間差。這大家都知道,有三週時間,可以作很多事,何況根本不會有野怪攻擊?”(這一大段我都不知道是怎麼寫上去的,好像是有錯別字,但是哪個我真忘了)
“我明白了,”他再次振奮,有這個大前提,他作出決定就容易多了,很快就有了回覆:“鎮裡決心先嚐試着打通和旁邊一個莊的聯繫通道,看看野怪的反應,出三隊,護鎮隊爲首,爭取以無損方式退到我這邊村裡。”
“會不會太遠了?”筱筱第一個反應過來,新遊戲裡,爲了避免再出現三週路程一個避難所走完的惡行,對於避難所的距離是有限定的,這個鎮與第三村至少是兩天半的距離,不知道能不能在遊戲容許範圍內。
“只能試試了。”
“不能靠試!”我說這話還是慢了筱筱一拍。
“我已經和壁壘鎮裡取得聯繫,他們很願意和我們形成一條戰線。”小精靈這話說的真是面不改色,不過下面第三隊隊長也不差到哪裡去:“我們要率先作出行動,打通這個通道。大家都證明是自己人,我就不鬧虛的。我就要一戰,一戰定功,把這個小村給我攻下來!”
羣雄色變!因爲小精靈他們指着的,居然是半天路程之外的小村,那個讓所有玩家攻擊了近兩週最後半軍而退的那個小村,想起那個避難所裡的頑強抵抗,大多數玩家都是面露懼色。
這不是筱筱能夠做出的決定,但是她已經陷在遊戲中不能自拔,這點,就算我想盡辦法和她聯繫都不起作用。
我只能看到,所有不利的條件:“精靈村危險了!”論壇上一個大大的紅色信息佔據了頭榜頭條:“據可靠消息,三個小村的野怪主力繞過玩家的第二村,對第一村、也就是俗稱的精靈村進行攻擊,這是自野怪攻村被打退後,第一次有據村野怪前來進攻,而且是捨近求遠,放過第二村進攻精靈村,表現出野怪非常獨特的戰術意識:第二村、第三村都會得到傷兵退回避難所的支援,而精靈村目前沒有其他支援部隊。根據可靠內部消息:精靈村大部分守軍都派往第二村、第三村接替防守。這是玩家在戰術上的一大失敗:精靈村擁有兩塊開荒土地,並探出一個廢礦洞,其位置在這個地區不可多得!”
“笨蛋!”我只能用剛學不久的話狠狠地罵了一聲。
小精靈的戰法很明確:直接退回第二村,從那裡增援,精靈村並沒有留玩家,但戰鬥已經被證實是真的,對手達到了近兩隊的規模,有以伍組隊的能力,村裡的戰鬥矮人沒法埋伏,只在北門外完成一輪接觸後,就全體縮入避難所。
戰鬥持續了七個小時,四小時內,柵欄就被攻破了。戰鬥矮人用血肉之軀扛門,同時還要抵抗瑪革和蜥蜴人的攻擊。當小精靈和第二村增援兵力到達時,還有許多惡鬼、巨蜥在村外四周散步。野怪的所有遠程兵都已經無損退回基地,剩下這些雖然血高防厚,在玩家的組隊面前仍然是不堪一擊。當小精靈最終踏出議事廳的時候,只下了一個命令:
“查出那個叛徒!”這也是筱筱在論壇上留下的話。
當然不可能是有人與野怪勾結,只有一種可能性:有人給遊戲公司作內線,然後遊戲公司推動野怪選擇進攻精靈村,如果真能攻下來,即便用兩個小村換,他們都是合算的,可惜是被小精靈騙了……
倒不是說小精靈有意騙人,她真沒騙,精靈村往每個村派去了兩個木精靈作爲防禦兵力,事後的說法是,矮人太慢了,只能留在精靈村裡,結果留守的戰鬥矮人經歷了最慘烈的一場戰鬥,包括十一個戰鬥矮人,全是等級最高的。
當得知這十一個戰鬥矮人是褲帶過來的時候,第三隊隊長也終於怒了!強烈放話:全網絡人肉搜索,把這個內線打到退出遊戲爲止!這一番話,足夠讓所有玩家一陣心驚:這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供養部隊的第三隊隊長,佔領第五村後,他順利地接到護鎮隊,那可是一色的大地精靈和銀飛馬!更不要說,他還有第三隊和第四隊的編制在手上!
最終,大家發現第二隊裡有一個玩家伍長失蹤了。失蹤的方式非常奇特,甚至在網絡上、論壇上都沒留下紀錄。這點,可能除了泰格他們,沒人說得清楚是什麼回事。
我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反應過來這樣一戰拿下三個小村、一個村,還是在玩家處於劣勢的情況下。這和TZ所處的遊戲差距太大了,就像是我們還在玩泥巴,而別人已經在玩航空母艦的感覺——哪怕說一週內攻下兩三座城,在我以前也經常能幹出來。
怎麼說也得先恭喜她。可筱筱看來心情並沒有好很多,只是淡淡的一句:“我要休息了。”
休息?我好一陣才反應過來:她是進下一個遊戲時段,在遊戲裡放鬆。
剛纔心裡亂,忘了從筱筱的光球上吸收了,看着自己一身皮包骨頭,真是心痛啊,特別是目前的情況下,我感覺自己就是弱不禁風,肯定對身體健康會有影響。
心裡一動:這段時間沒幫她吸,那些灰敗的玩意應該是都進了那片空域裡,和她的意識體在一塊吧,也不知道是否能夠和諧相處。
憑着我現在苗條的身材,再進那個空域就是熟門熟路,那白色雲霧中,到處是巨大的縫隙,由得我靈活地穿行。不過,在那片空域裡,和原先真的不一樣了。整個空間顯得很活躍,到處都有絲線飛吐,但對我的到來,卻似乎沒有太多的感覺。
機不可失。我認真地對這些絲線進行接觸。這個過程對我是很可能會產生傷害的,以我現在瘦骨嶙峋的模樣,不一定能受得起傷害。但是今天,我能感覺到,不存在傷害!那些絲線彷彿對我很溫順,甚至有邀請我參加他們狂歡派對的意思。一不留神,有些部分已經好奇地圍上來,迅速融入我的身體。
這怎麼會?我認真注意了一下,可以明確,這些都是灰敗的質地,它們實際上並沒有融入我的身體,而是覆蓋在我身上。憑藉這些友好物質,我很輕鬆地在重重絲線的困擾中往裡走,越往裡,絲線的纏繞程度越密,像是警告我不得再靠近內部。
但那種警告真的是完全無效的。所有這些作爲屏障的部分,都能夠直接化在我身上。怎麼吸收都是一點反應也沒有,而且不會再有絲線影響我的空間!這是怎麼回事?
我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這些絲線擺出的陣勢,似乎說明,在那之後,正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每次退出遊戲時,筱筱的那個光球,是否會被阻隔在這些屏障之外,慢慢消解?
正猶豫的時候,突然灰敗的屏障裡,迸出了數十道白光!那強烈的光芒,差點讓我崩潰。我明白,那是好幾羣白色絲線發射,從強度看,很可能我現在離核心的白色光球並不遠,如果被纏繞或僅僅是擊中,很可能我的身體就報廢了。
這種時候,什麼也顧不得了,我飛速地後退,可是我那土元素的速度怎麼比得上那種金龍般的追擊?
只是,很快我就發現,追擊並沒有出現。回過頭,我看見那些白色絲線被灰色絲線緊緊纏繞,那麼密集的陣列,讓白色絲線想要透出來幾絲都很困難,更不用說是大面積追擊了。
奇怪的是,我對灰色屏障這種幫助行徑並沒有太多的感激,可能是……我發現自己出了大問題。
剛纔慌不擇路的逃竄,讓我完全沒能選擇前進的路徑——倒不是說我迷路了,這片空域我已經足夠熟悉,怎麼都能夠找到出去的通道,但是,這一路過來,我身上附着了太多的灰敗物質,在我感覺裡,比水窪裡的那些綠色沾液還噁心!
因爲附着了後,我的身體急驟膨脹,要想穿過白色雲霧,到達外層通道就太危險了。
現在我可以明確知道,這些物質和白色雲霧肯定是不能相容的。所以越到空域邊緣,絲線就越稀,唯一的例外是在朝向遊戲通道的那側,有足夠密度的絲線保持在那裡,在和白色雲霧抗爭。
這隻有一種解釋:它們要儘量削薄這一側的白色雲霧,可能的好處就是,通道開啓時,可以有更多的灰敗物質能夠附身在光球上進來。也就是說,原本他們進來的唯一方式就是每次進出遊戲時的光球作爲媒介,但現在已經不滿足那種少量的運輸了,當他們在白色雲霧中形成一定的容量時,他們選擇主動開啓通道。
這似乎是一種邪惡的力量吧,但是它們卻和我顯得這麼契合?;